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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宿敌,晚上老婆 第45章 第 45 章

作者:枝金鹊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5 21:58:05 来源:文学城

残影在月色下飘荡,帷幔随风拂动,弥漫着淡雅的草药清香。竹篾制成的房屋安静地立于狂风中,桌上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守护这片凄凉之地的星辰。

床榻上,躺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身体消瘦得彷佛风一吹就能倒。

许圉师又点燃了一束草药,从盆中取出毛巾拧干,细细地擦着老妇人的手,如琴指拨弦,他触碰过每一片贫病交加的肌肤,都让他更加心痛如斯。

他从小励志要做清官,造福百姓,但如今看来,个人的力量在天地间渺小如尘埃。

“大人呐……你长得好像我一个故人。”老妇人喃喃的念着,许圉师不急不躁替她轻轻擦着脖颈间的汗水,点点头回应。

但这已经是她对他说的第三遍了。

“真的……很像……他和你一样,善良,温柔……我真想再见一见她啊……”

渐渐的,老妇人没了声响。起初许圉师还未发现,以为她只是睡着了,直到他再次拉过老妇人的手替她擦洗时,却发现她的手指已然凉如寒冰。

老妇人走时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在梦中见到了她想见的故人,而不是她那个混账儿子。许圉师拉过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口处,月色如水,他深吸一口气,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动。

他内心有火焰,有无尽的希望,但是在看着一个个病人撒手人寰的时候,那簇火焰和希望都被冷不防地浇灭。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棂洒下,秦向隅推门而入,只看到床榻上整齐摆放的银针,和趴在桌上埋在书堆里睡着的许圉师。

初秋清晨的阳光并算不强烈,投射在许圉师的脸上,透过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另一侧的床上传来些许小动静,秦向隅走过去,薛席歌刚好悠悠转醒。

与此同时,趴在桌上的许圉师轻咳了两声。许圉师撑起身子,也许是昨晚难过得紧了,此刻只觉得浑身绵软,没什么力气。

秦向隅站在薛席歌的床边问许圉师:“怎么了?好像有些咳嗽?”

许圉师摇摇头,看秦向隅站在床边一脸担心的模样,走过去替薛席歌把脉。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许圉师掩嘴咳了好几遍,眉头微微下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秦向隅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许圉师收回手,捂着嘴:“她的病应该快好了,你别着急,咳……我的医术只学了些皮毛,你待会儿再找个大夫替她……”

“你闭嘴!我急得是她吗!”秦向隅的声音很大。

许圉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压根听不见秦向隅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连忙扶住了床边的架子。

“圉师!”秦向隅赶紧扶住他,把他揽到自己怀里。

这个姿势让他有些不舒服,他轻轻推了推秦向隅,说了句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儿。你有本事再自己走出去!”

秦向隅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但那声音渐渐地被无限缩小、缩小,直到再也听不见一点儿。

屋内的气息宁静,就连时间也在这片空间里凝固。

日光洒在的墙壁上,投下一道道淡淡的阴影,勾勒出些许岁月的痕迹。微风吹过,撩起江砚的头发,窗帘也跟着轻轻摇曳。

裴空逐静静地看着江砚,彼此都不说话,他早觉得江砚有些不对劲儿,从昨天半夜去偷药直到今天早上,江砚一句话也没主动跟他说过。

裴空逐试着跟他搭话:“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找那寨主?”

江砚并不看他:“我已经同义父说好了,我们去就行。”

裴空逐原本还是抄着手懒散地倚靠在柱子上,闻言立刻冲到江砚面前:“什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有探子回报,我们此行要找的山洞,也许就在那儿一块,我跟义父去就行,另外萧庄主那边也会派人手。”

裴空逐思虑了一瞬,眯起眼睛:“什么意思?你在防备我?还是说是江迟暮……”

江砚终于看向他,打断道:“小将军,我想了很久,道不同不相为谋,义父要做的事,我一定会帮他,但你要做的事,我没办法帮你。”

裴空逐似是被气笑了:“我做什么了?就让你不能帮我了。我是跟江迟暮势不两立,但我如今也没想着要置他于死地。”

“我知道。”

不用裴空逐解释,江砚其实也是相信他的。但同样的,他也相信江迟暮。

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无论再怎么想,也只能是越来越坏的情况。

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从前,回到他们素不相识的时候,他做回他的战功赫赫意气风发的小将军,而自己,这辈子只需要跟在江迟暮身边好好听话,好好报恩就好了。

反正人间一趟不过短短数十年,人再怎么看不破的镜花水月,弹指间也就过去了。

江砚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裴空逐是什么神情,但克制了再克制,还是忍不住往他站着的方向瞄了一眼。

江砚有些心虚的目光与裴空逐炽热火烈的目光相撞,好在目光没有攻击力,否则江砚觉得自己真要被他的目光刺穿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良久,江砚快要忍受不住逃离时,最终裴空逐慢吞吞地开口:

“行,我知道了。”

天空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窗外山雨欲来。

江砚找去江迟暮告知庄主的计划,顺便从庄主那带了些能够缓毒镇痛的药给江萦怀。其实那药本来是要给裴空逐的,但是为了避免再有什么交集,他便托晏犹尘去给了。剩下的一部分过来给江萦怀。

刚走到房间门口,便听到江萦怀说说笑笑的声音。江砚顿住了脚步,思虑着要不要现在进去。

只是房间里江迟暮和江萦怀两人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江萦怀还时不时的朝着江迟暮撒娇,每字每句,每一处停顿和语气,都在宣告着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

江砚像是个局外人一般,有些窘迫,指尖明明已经碰到门了,却又伸手缩了回来。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房门却突然由内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开门的仆人,以及抱着江萦怀的江迟暮。

江迟暮愣住了,与江砚四目相对,两人都未开口。

“抱歉,打搅义父了,我过来给萦怀送些药。”江砚把手中的小药瓶直直地递给江迟暮,却又意识到他双手抱着江萦怀,已经没有余地再来接他的药了。

江砚伸回手,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

“兄长怎么专挑这个时候来。我与义父刚要出去散心。”江萦怀趴在江迟暮怀中嘟囔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迟暮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人,从刚才见他第一眼起,他总共就说了两句话,其间却一直不停地在道歉。

不过是短短数月,他们之间竟已生疏至此了么?

他觉得心口有些莫名地紧缩,他现在很想过去抱抱江砚,对着他说点什么,哪怕只是“辛苦了”这样简单的话语。

怀中的人儿历经过病痛的摧残,瘦了许多,重量并不重,可此时江迟暮却觉得手上抱了千斤重,让他放不下。

也许,自己不该抱着他的,不管是不是在江砚面前,都不应该。

他一直都把江萦怀当□□要糖吃的小孩子,抱着他,哄着他,似乎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可就是这些习惯,这么堂而皇之地伤害着江砚,让他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义父?”

江萦怀见两人都迟迟不出声,轻轻叫了声,将江迟暮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迟暮转过身,把江萦怀放在床上:“看样子外面快下雨了,义父改天再带你去,你先好好休息,义父同你兄长有事商量。”

“义父!”江萦怀一把拉住了江迟暮的袖子。

不等江萦怀说话,江砚就上前把小药瓶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这是缓毒镇痛的药,庄主说很有用,你先用着。”

“我不要!”江萦怀白了江砚一眼,又用双手搭在江迟暮的手上:

“只有义父才是我的镇痛药。”

江迟暮轻轻抽出手,从小药瓶中倒了两颗药喂给他:“好了,别耍小性子,过会儿我就回来了,你乖乖休息,回来陪你用午膳。”

听到江迟暮如此说,江萦怀才不情不愿地放开手。

看着和江迟暮和江砚并肩走出门去,他十分烦躁地躺下,用被子蒙着头。

秦向隅守在许圉师的床边昏昏欲睡,但他又不敢让自己真的睡过去,时刻盯着许圉师的情况。

“圉师,醒了?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喝水?”秦向隅又帮他掖了掖被子。

许圉师有些艰难地开口:“染病的那些百姓怎么样了?现在有大夫医治吗?”

“朝廷有没有拨太医和药物过来?”

“薛席歌呢?她好些了吗?”

许圉师连续地问了好几句,可没有一句话回应秦向隅的焦急,他全都是在关心别人,关心着百姓,关心着那些与他素不相识的人,关心着这天下。

让秦向隅有些没由来得生气。

他上前一步,双手不算斯文地将他紧扣在床上,强硬地用嘴覆在许圉师柔软、还有些微微发烫的唇上。

许圉师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双手抵着秦向隅的肩膀,微微挣扎着。

良久,秦向隅才放开他。

许圉师一把推开他,艰难地坐起身:“殿下!你疯了吗?我染着病呢。”

“许大人肯关心我了?你不应该‘说请殿下自重’吗?”

“你……”许圉师捂着心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圉师……”秦向隅连忙向前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这样了,别生气了。”

秦向隅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哄小孩子一般。直到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放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将散落在身前的几缕发丝拨至耳后,用手轻抚了他的额头。

许圉师半梦半醒,只觉得有什么柔软而微微湿润的东西迅速在自己眉间落下,又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我爱你。”

轻飘飘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听见了。

秦向隅的每一句爱他其实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不敢给予丝毫回应。

我爱你,世间的这三个字总来得轻巧,但根本没多少人能承受得住。

他也清晰地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所以不如做得干脆一些,最好半分念想都不要给彼此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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