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出来的感情 第5章 暴雨天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支起了什舒六**洋收的钓鱼伞，心里只想着千万别让食物淋雨。

雨伞支好以后，周施雪懵逼地看着瓢泼的大雨和勉强歇息的狂风，来了直击灵魂的一问：“所以我们今天还要出去摆摊吗？”

什舒双手叉腰，思考了好几秒钟，最后艰难地下了决定：“摆吧，红薯、梨子都已经做好了，总不能让人家明天喝今天剩的吧。”说完就上楼拿车钥匙去了。

由于暴风雨的来临，路上的人相较于平时已经减少了很多，什舒和周施雪在雨里过着寒风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上前买一份吃的。

最近什舒受人启发，每次摆摊都会在摊点旁边放一张打印了微信群二维码的A4纸，群名叫“好吃的烤红薯”。

群里面有人正在发言：【老板，今天雨太大了，不能出去买烤红薯了。】

底下有人回复道：【我也。这雨下得太大了，没风还好，可偏偏是大风，一出门准要淋一身雨，我就不去了。】

……

什舒看到这些消息，立马私聊买家，把他们付的提前预定烤红薯的钱全都退给他们了。

周施雪抱着胳膊在路边哆嗦了半天，抱怨和市的天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明明她出来旅游前查好了天气，十一假期每天都会出大太阳，怎的第一天就打天气预报的脸，搞了个大暴雨。

什舒耷拉着脸，嘴角忧愁地向下撇，今天恐怕要“颗粒无收”了，应该会打破她摆摊以来的最低收入。

如果是像她以前在也是摆摊还好，不管怎样市场上肯定还是有人的，只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即使没有本地人居家不出门，游客还是会来逛逛夜市的。毕竟有些打工人、学生党出来一趟不容易，自然会用有限的时间尽量多看看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

可现在她在小区门口——

顾客大多是来自附近的居民、附近学校的学生。

这就导致到现在一个顾客都没有。

“诶，有了。”周施雪站在她的身后疯狂地摇她肩膀，“有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什舒顺着周施雪尖叫的方向看，确实有一个人朝她的摊位走来。

是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孩子。

什舒认出她们来了，是她们楼上的租户，为了两个孩子不用早起上学。

“妈妈我想要橙汁还有烤红薯。”大女儿拉着妈妈的胳膊说。

小女儿听到姐姐的话，也嚷嚷着要妈妈买和姐姐一样的。

妈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对着两个女儿说道：“我就买一份啊，红薯和橙汁都只买一份你们俩分着吃，回家你们还是要吃晚饭的。”

大女儿和小女孩同时不满地嘟起嘴巴，却也没再说什么，默认了母亲的安排。

什舒看到她们就想起了妈妈和妹妹，自己小时候应该也和这个大女儿一样吧。

摆摊快一年的经验让她的脸上堆满了职业笑容，温柔地和两个小朋友说：“今天姐姐请客，姐姐送你们一份烤红薯和一份橙汁。”末了补充一句，“回家记得要听妈妈的话，要吃晚饭哦。”

她着手给孩子们准备，谁料周施雪已经心照不宣地替她准备好了，直接递给了两个女孩。

母女三人走后，什舒用肩膀撞了周施雪一下，说道：“可以啊雪儿，没想到这么就没见，我们俩还是这样又默契。”

周施雪拿着手机刷视频，“我还不了解你，肯定是又想到你妈妈和你妹妹了呗。”

什舒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立马就反驳道：“我这是商人行为懂不懂啊？眼瞅着今天做好的肯定是卖不掉了，还不如送她。这样以后她想吃烤红薯的时候也能想到我。再说了，都是邻居，就算人家不在我这买我也是要送的。”

周施雪随意应和道：“是是是，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你的考量。”

雨势忽大忽小，眼看着雨就要停了，它骤然又下大了。

偶有几个饥肠辘辘的人路过会买上一个红薯，什舒会多给她们塞一个。反正卖也卖不掉了，怎样都是亏本，那今天就做一个好人吧。

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路上人烟稀少，更不要说有没有买烤红薯的人了。

什舒蹲在摊前吃泡面，唯一的凳子在周施雪的屁股底下。

周施雪说平时吃泡面吃得都快腻了，今天要尝尝什舒烤的红薯，替她检验一下她烤的红薯味道到底怎么样。什舒让她自己动手挑一个，她给自己挑了一个最大的烤红薯。

“我觉得应该是大的红薯烤起来好吃才能证明你的手艺是真的好。”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烤红薯烫手，周施雪就提溜着个塑料袋子，等红薯再凉一会儿吃。

她盯着塑料袋子，半天说了一句：“什舒，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包装？把这个塑料袋子换成纸包装盒，那样是不是更好看一些，顾客看到了也会更想买。”

什舒刚开始摆摊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没卖出去几个红薯就开始折腾这样那样的花样有点浪费钱，等小本生意稳定了再考虑要不要换个更讲究点的包装。如今她的摊子基本上稳定下来了，是该考虑要不要进一步完善烤红薯这个产品了。

周施雪扒开红薯外层的皮，红薯的皮烤得软软的，隔着塑料袋子一撕就开，露出金黄的薯肉来。她用塑料小勺子一挖，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红薯，送入口中。

什舒观察着小姐妹的反应，看样子她是觉得自己烤的红薯是很好吃的。

口中的红薯还有些烫，但是舌头已经感受到了它的美味，周施雪闭着眼睛朝什舒伸大拇指：“这口感，绝了！绵绵的、沙沙的、甜甜的、糯糯的，我也想不出来其他词汇描述这个烤红薯了。但总之，这是我吃过的最棒的烤红薯！”

什舒骄傲地昂起头，说道：“你以为呢？这可是你姐妹吃饭的手艺啊，烤得不好吃的话就没人买了。”

周施雪凑上来扒上什舒的肩膀，什舒手里的泡面差点因为不平衡被打翻，她直接打掉周施雪的手，继续吃自己的泡面。

周施雪就捧着烤红薯边吃边说：“大学的时候我不是要减肥吗？每天晚上我都去西门的摊子上买烤红薯吃。从小到大我吃过的烤红薯比你目前烤过的红薯还多，但你烤的这个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红薯，和别人烤的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很好吃！”

什舒笑着说：“还以为你对我烤的红薯有滤镜呢。”

接近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什舒就准备收摊了。今天只挣了一百块钱，还没扣除成本。

“我们真的要收摊了吗？再坐一会儿呗。”周施雪知道小姐妹做个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完全是看天吃饭。她想着多坐一会儿就能多卖一个，好歹收回点今天的成本来。

“路上也没什么人了，早点回家洗洗睡吧。看看明天天气会不会好点，天气好的话早点出摊过来卖。”什舒已经在往三轮车上收拾东西了，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对着她说：“老板，烤红薯还卖吗？”

是好久没见的顾客，之前她在也是摆摊的时候这个男人每天都会来她的摊子上卖烤红薯。

“卖的卖的，还是老样子吧，一个烤红薯一根玉米和一杯橙汁？”什舒热情地招呼老顾客。

对面那人挑挑眉，笑意盈盈地对她说：“你还剩下多少，我都包圆了。”

什舒听到这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道：“你一下子吃不完吧？烤红薯最好还是不要放太久。我还是每样都只买一份给你吧。”

周施雪则是暧昧地看着他们俩，看来她这个小姐妹在她不在的日子里招惹了桃花呢。

人们生来就有的八卦心理，看见年轻的一男一女，就自然地想到恋爱这件事情，这也怪不得她吧。

况且什舒这个人她可太了解了，上学的时候就冷淡，不爱和男生讲话。哦，不对，是不爱和人讲话，她甚至都不太和女生聊天。可是和眼前的这个人呢，非但没有一丝冷淡的意思，反而还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肯定有猫腻！

作为什舒的闺蜜，她周施雪一定要好好把关，绝对不能让她给别人骗了。

嗯，这个男人呢。首先从外貌上来看肯定是相当出色的：白皙的皮肤，狗狗一样圆润的眼睛，瞳仁大而黑，鼻子高挺锋利，嘴唇不薄，应该不是个薄情的人。再看穿搭，不错，全黑的穿搭，脚踩一双Salomon。

她这么直白地打量对方，殊不知对方也在看着她。等她打量完以后，发现男人的眼睛在冲自己笑着，有一种摄人心魂的感觉。

此男，不简单。

“谁说我一个人吃的？我们公司很多人在加班，我买给他们当宵夜。”男人解释道。他的声音清清爽爽，很好听。

什舒听了他的话就开始包装，下意识地回道：“国庆还加班啊？你们老板还挺黑心的。”

男人忍俊不禁：“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