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伽之心 第4章 光污染4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蓝克靠在拐角处冰冷的墙面上，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他能感觉到那人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缓不慢地，根本不像来追杀的，倒像是在品味这种压迫感。

蓝克指节无意识地抖动着，缓缓掏出凌星疏递给自己的那把枪。他侧过脸，仔细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脚步逼近。凌星疏的身体刚刚出现在拐角，蓝克举起枪。

凌星疏似乎没有看到蓝克，没有停下脚步。他走出距离蓝克大约三四米的距离，停下，伸手抚摸着墙壁。毫无征兆地，他轻轻回头。

蓝克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差点将手枪扔了出去。黑暗中，蓝克拿着枪的手颤抖着。他能隐隐约约看到凌星疏的轮廓，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凌星疏的具体位置！

蓝克清楚地知道，现在，就是开枪的最好时机。

但是，开了枪，然后呢？

他看不见凌星疏的位置，不能找准心脏或者额头这种致命之地。凌星疏是顶尖异能者，这种武器或许根本杀不死他。蓝克甚至开始怀疑，凌星疏给他枪就是为了戏耍他，为了诱导他开枪，再随随便便了结了他。

凌星疏就在眼前，也没有动作。蓝克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

要是看到了，他为什么不动手？要是没看到，他为什么不走？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蓝克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理会，只在犹豫到底开不开枪。

他只有五发子弹。用五发子弹，来争取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蓝克抬起手，即将扣动扳机那一刻。

“十。”凌星疏开口了。

什么意思。蓝克拿着手枪的动作一愣。

“九。”凌星疏再次开口。

倒数！他在倒数！

蓝克连忙收起枪，抬腿就跑。他不知道凌星疏有没有追上来，不知道出口是什么方向，更不知道倒数到底没有到时间。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要出去。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蓝克此时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

心里只循环播放着一句话——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蓝克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久到双腿已经走不动了。

终于，他看到了亮光。世界仿佛活了过来。视线完全明亮，蓝克心口一阵畅快。

“蓝克！”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蓝克望去，一个小小的黑影在视野里逐渐变大。

是哥炎！

少年骑着飞龙，在空中飞驰。巨龙飞到蓝克面前的那一刻，蓝克一跃而起，稳稳当当地坐上飞龙的脊背。

蓝克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本来打算给你收尸来着。”哥炎没好气地说，手一拍飞龙的脑门，“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争气！与那种人交手都能活着出来。”

蓝克翻了个白眼。狂风在耳边呼啸，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哥炎：“那些异能者，在特别特别黑的环境下，还能看见吗？”

“废话！”哥炎显然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智障，甚至都懒得解释，却还是回应道，“那些怪物，天赋值都被拉满了好吧，他们在晚上的视力甚至比白天都要好。”

蓝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那个人，刚刚一直能看见自己？！！

那为什么放他走？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既然能看见，为什么还要和他上演这种你追我赶的无聊戏码？直接给他一枪不好吗？

蓝克觉得自己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揣测凌星疏的行为，因为他的某些举动蓝克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能理解。

飞龙在空中飞快疾驰。远处是一个巨大的高塔，那高塔被做成了环形星球的形状。无数高楼拔地而起，纵横交错却错落有致。几乎所有地方都有着一个虚拟大屏，内容不是用来投射各种各样的广告，就是用来做各种大型事件的报道。

蓝克很快便把刚刚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他看着身下的飞龙，问哥炎：“这龙你哪来的？”

“捡的。”哥炎言简意赅，回头看了蓝克一眼，自豪地说：“江湖龙称，宝宝龙！”

“宝宝龙？”蓝克看着身下这起码六七米长的巨龙，满脸匪夷所思，“好烂的名字，谁取的？”

哥炎投来一个冷眼。蓝克意会，默默补充：“烂，在我们那，其实是‘好’的意思。”

哥炎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二人着陆。

蓝克朝四周看了看。周围是一片空旷的木林。人类为了生存，在此处开垦了一个能让人安身的地方。这里有很多小方舱，能勉强容纳几个人。一个小方舱连着一个小方舱，数量极多，让人无从下脚。

哥炎带着蓝克走到了接近森林深处的地方，指着面前的一个小方舱，说：“就是这了。”

蓝克看着的小房子，惊奇道：“不是，这能住人吗？”

“不住就滚。”哥炎满脸嫌弃，在门上按上指纹。咔哒一声，门开了。哥炎进去。蓝克长腿一迈，跟在哥炎身后。

整个空间不大，功能却很齐全，大致分为四个部分。其中两室蓝克与哥炎一人一屋，另外两处是吃饭与洗漱的地方。四面都有窗户，照的整个家干净明亮。

“这地挺不错啊。”蓝克点点头，意外觉得很满意。

哥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个白吃白喝的家伙。进屋前，他扔给蓝克一个素食包装的饼干，说：“今晚吃这个。”扔完就进屋去了。

蓝克看着手上的素食包装。里边的饼干薄薄一层，看上去干巴巴的，没有一点食欲。蓝克咂咂嘴，推门进屋。

床正对着一个窗户，窗户前是一个木藤椅，上面引了一个麻绳吊在天花板上。蓝克坐了上去，把本来应该作为晚饭的素食饼干的包装袋拆开了，决定晚上饿了就在哥炎那边再顺两袋。

蓝克嚼着饼干，默默看着窗外。

外面几乎一片都是树。路上没有人。阳光很好，林子很密。地上都是树叶，踩上去声音应该是脆的。蓝克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这阳光应该是冷的。

这饼干好难吃。蓝克默默想。

蓝克不知道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类似于“思绪万千”，但他其实什么也没想。他不知道自己来这到底干什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莫名其妙完成任务，又莫名其妙被人追杀。

枝干上树叶窸窣。蓝克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于是他决定不去想，闭上眼休息去了。

这一觉睡得出奇得好。蓝克醒来，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肚子开始饿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下床，然后出门找吃的。

一出门就看见了哥炎。蓝克挥手，喊道：“哥炎！我饿了。”

哥炎做了个“赶快来”的手势，破天荒什么也没说，就把一个素食饼干给了蓝克。蓝克不确定地接过饼干，迟疑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哥炎双手交叉支在下巴上，郑重地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要变强。”

这样子着实罕见。蓝克咬了一口饼干压压惊，问：“怎么变强？”

哥炎一副什么都准备好了的样子，在【SINK】中翻出了一个名为【地狱】的选项，说：“这里。”

【地狱】是收集材料的地方，一共有五层，每层都有着各种怪物。随着层级的提升，材料等级也越高，怪物也越强。

蓝克觉得哥炎可能疯了：“我们？去这里？拜托，我们现在什么武器也没有！”

哥炎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一把站起拍下桌子：“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要想变强，只有这一种方法！”

蓝克：“你想死别带上我。我不去。”

哥炎：“那你从我家滚出去。”

蓝克：“什么时候出发？”

第二天。

哥炎和蓝克点开【地狱】，就自动被传送到一个星空之门前。进去之前，眼前突然冒出几个选项，分别是第一层到第五层。

蓝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层。白光一闪，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眼前是一片蓝紫色。白色的迷雾蒸腾而起，空气里浮着微光，也是紫莹莹的，在树根间缓缓流淌。

蓝克走了几步，发现眼前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惊奇问：“那是什么？”

哥炎也看到了。他们走上前去。发现那是一个蓝色晶石，像是深沉的大海。光线在晶石内部缓慢游移，还泛着玻璃般的光泽。

蓝克拿起晶石的那一刻。“叮”的一声——

【恭喜您解锁新材料：蓝宝石】

【威望值＋1000】

【目前威望值：1001】

威望值是这个世界判定一个人综合实力的指标。“战力排行”中就是依靠所有队员威望值的总和来评定的。威望值获得方法很多，解锁新的材料只是它众多方法的一种。

蓝克看着手里的蓝宝石，突然觉得手痒痒的，很想知道这玩意值多少钱。他打开交易所，在交易所里找到“蓝宝石”这一选项，发现这玩意最低都卖一万。

一万。

蓝克眼睛都发直了，直接把价格翻一倍，准备挂上交易所。

“你做什么！”哥炎过来，一把打掉蓝克的手。蓝克满脸不悦：“把它卖了啊！那可是一万啊，一万！”

“把它留着，万一以后有用呢？”哥炎皱眉，想伸手去抢。蓝克连忙躲开，撇嘴：“那也是以后的事！今天，这一万我要定了！”

随后，二人扭打起来，争夺那颗蓝宝石。蓝克稍占上风，以最快的速度点击上传。没过多久，一阵悦耳的机械音传来——

【20000虚空币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蓝克看着账户里的20001余额的虚空币，突然觉得死而无憾了。

哥炎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气得吐血，最后也坦然了，看着两万的余额，也跟着笑。两人像是打累了，一起趴在地上。

突然，哥炎抬起头，看向蓝克，问：“蓝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听到啊。”蓝克下意识回答，仔细听了一番，似乎确实听到了什么声响。那声音有点小，好像是从离这远一点的地方传来的。蓝克与哥炎走近，那声音愈发清晰。听上去像是……求救声！

蓝克拨开丛林，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妇女正跪在地上磕头。她的额头已经磕烂了，声音很是凄厉，一直念叨着：“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衣制服，领口与袖口是红色的纹路。最有辨识度的是胸口处，那里别着一个猩红色的十字徽章，看上去很是耀眼。

哥炎看着十字徽章，轻声喊道：“他是猩红血十字的人！”

猩红血十字是战力排行第五的战队。他们的异能是吸收他人力量为自己所用，使自己变得更强大。里边的人以残忍著称，几乎无人敢惹。此时男人面前的妇女一看就是普通人类，与这样的人交手几乎必死无疑！

蓝克二话不说，抬腿就打算往外冲。哥炎连忙扯住他：“你做什么！”

“救人啊！她都快死了！”蓝克不懂他为什么拦着自己，企图甩开哥炎的手，却发现他抓得很紧，根本扯不开。蓝克皱眉，喊：“哥炎，放手！你到底要做什么？”

哥炎眉眼里出现几分挣扎，扯着蓝克的手更加用力了，绷直的嘴角缓缓开口：“你别去了，别管了，这不关你的事……”

“你什么意思？”蓝克满脸惊奇，用力甩开哥炎的手。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哥炎按住蓝克的肩膀，把他整个身体转过来，直视他的眼睛，“别忘了，你也是人类！那个人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异能者！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蓝克冷脸挣脱：“别拦我。我去不去，也不关你的事！”

“你傻逼吗？！”哥炎使劲摇着蓝克的肩膀，似乎想把蓝克脑子里的水摇出来，“你看看对面是谁！你有的他也有，甚至比你强百倍、千倍、万倍！你这样上去，不是送死吗？”

蓝克吼道：“她也是人类！我们都是人类……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杀死！”

哥炎咬牙，吼回去：“那她要不是人类呢！”

蓝克突然顿住。

“那她要不是人类呢？你会上去救她吗？”哥炎眼神复杂，面上带着不忍，还是说了下去，“蓝克，这是规则。这次你帮了她，那下次呢？会有人帮你吗？”

蓝克突然踉跄一下，跌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层冷水，不挣扎了。

猩红血十字的人要想吸取一个人的能力，必须得让那个人身体的任何一处出血，从血液中进而吸取能力。但此刻，男人面容冷漠，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蝼蚁。他几乎是满脸厌恶地看着脚边的女人，觉得触碰这种“东西”脏污了自己的手，选择直接举起手枪。

就在男人准备开枪那一刻。蓝克站了起来。

“你刚刚问我，如果她不是人类，我会不会救她。”蓝克缓缓开口，“老实说，我不会。”他看向哥炎，眼神坚定又带着些许温度：“弱肉强食，这是被世界规定好了的，我没有权利打破它。但是——正因为她是人类，我就不能做事不管。”

蓝克撩开树丛，走了出去。

“因为我也是人类。我们共享同一份尊严。”

看着蓝克的背影，哥炎想伸手去拉，但为时已晚，因为那个异能者已经看见他了！

“这傻逼！”哥炎在后面急得直跺脚。

蓝克不缓不慢地走上前去，拿起腰间的枪，和那异能者打了个照面：“哥，你别杀她。我们商量个事。”

男人见蓝克前来送死，眼神都懒得留给他。毕竟解决对方也就一子弹的事。

“那个，我的话你可能不知道是谁，但是有一个人你应该认识……”蓝克轻轻一笑，迟迟不说下半句。

男人终于舍得把眼神转到蓝克这边，目光睥睨。

“凌星疏！”

蓝克说完，男人眉头瞬间紧绷，眼神充满戒备，终于舍得开口，口气依旧高傲无比：“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先听我说完。”蓝克心里打着鼓，继续开口：“我知道他那些高级武器的制造方法，只要你放了她，我就能把这些告诉你。”

圣银教会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战力，除了顶尖人才，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他的武器市场几乎处于垄断地位。高级武器的制造方法精巧非常，且不对外开放。因此，获得高级武器制造方法这种诱饵，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男人挑眉，觉得蓝克说的话简直胡扯：“我凭什么信你。”

他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东西？简直可笑。

事实上，蓝克也确实不知道。

蓝克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你可能听说过，那位鼎鼎大名的指挥官大人，要杀的目标是个人类。”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那个人类，就是我。”

蓝克将双手举到面前，露出手腕。几道被手铐拷出的红印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他不缓不慢地开口了：“他已经抓到我了，但就是不杀我，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男人从面前翻出信息框，上下滑愣一翻。和蓝克比对着，发现的确是他，挑眉问：“为什么。”

“你凑近一点。”蓝克笑着开口。

男人迟疑地向前走两步。

与此同时，哥炎已经出现在男人身后，对着妇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蓝克与男人的对峙中，小心翼翼地把她救走了。

蓝克见妇女已经安全，以最快的速度给男人来了一枪。但令他惊讶的是，子弹击中男人的片刻，他的胸口虽然涌出血，但那处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蓝克咽了咽口水，心说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敢耍我！”男人露出阴狠的表情，瞳孔瞬间染红，直接崩掉蓝克手里的枪，然后一把抓住蓝克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悬空抬了起来。

蓝克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青筋从脖子一路蔓延至额头，整个脸都憋紫了。他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散失，在最后一刻艰难地抓住男人的手臂，却没有任何作用。

“蓝克！”哥炎赶了回来，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掏出手枪，咬牙切齿：“放了他！”

男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一手掐住蓝克的脖子，一手在指尖凝聚黑气。直至那股黑气蔓延整个手臂之时，男人冷笑一声，准备给哥炎致命一击。就在黑气即将喷出的那一刻——

一道寒光疾驰而来，和黑气对冲，并直接将其吞灭。紧接着，砰的一声，男人被直接爆头，倒在地上。

蓝克也跟着倒了下去，贪婪地吸取新鲜空气，喉咙痛得他想死。最后不得不用手捂住喉咙，防止干呕。

过了好一会，蓝克才看清来人的脸。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精致之余又带着几分高傲。头发是银色的，有点长，被人随意扎在后脑勺。

那人收起枪，朝蓝克走进，蹲下身。蓝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为什么？”他问。

“什么为什么？”蓝克懵了。

“把你抓了，又不杀你。”男人双眼微眯，看上去有些费解，又有点好奇，“这是为什么？”

蓝克知道他在问什么了。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男人好像等得没有耐心了，默默掏出腰间的枪。

“我说！我说！”蓝克激动道，面上有几分犹豫，在对方冰凉的注视下，眼神真挚：“因为，他，暗恋我。”

刚放回抢的男人：“……”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的哥炎：“……”

脸不红心不跳的蓝克：“……”

男人听到这话，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别走！你先别走！”蓝克连忙朝他喊道，“那些高级武器，我真的会！”

男人停下来了。

蓝克见有戏，继续开口：“他没有杀我，不正是说明了我的价值吗？而且，你不想利用我对抗凌星疏吗？”

男人转了回来，看着蓝克，没有说话。

“我觉得，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蓝克看着男人，默默开口，“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男人勾起嘴角，留了个名字：“银决。”

“明天上午十点，来狮心教会，证明你自己。”银决说完，抬腿就走，又补充一句，“我不希望你迟到。”

银决走后，蓝克瞬间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体会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哥炎听到他的名字就呆住了，结结巴巴开口：“银、银银银银决？？不是吧？排名第二的狮心教会！我靠！”

他已经完全思考不了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撞着蓝克的手臂：“你说你会那些高级武器的制造方法，你真会啊？”

蓝克摇头：“当然是瞎扯的。”

哥炎一脸见鬼的样子，朝他胸口走了一拳：“我靠！那你装什么！”蓝克捂着胸口“嘶”了一声。

哥炎立马收手，无语道：“你想想日后该怎么交代吧。”然后起身，朝蓝克伸手，想扶他起来。

蓝克接过哥炎的手，使了一把力站了起来，笑着拍拍哥炎的肩：“没事啦。先把今天熬过去再说。”

哥炎无话可说，心想随他去了。

二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黄昏之中。

【任务剩余：1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