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认为’这两个字,他就是林翎。”
“……”
付明溪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判断,但是他们两个实在是差异太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翎那性子……”
他想起和林繁笙的初见,那人看起来不爱说话,实际心理活动全表现在脸上了。
至于林翎……冷的像块冰,三米之内生人勿近。
陆时淮到底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以为他们是一个人的?
失忆了会让人性格大变吗?
付明溪不信。
“——还是那句话,你拿出证据,证明他们是一个人。”
陆时淮摸着腕间的手环沉默。
林翎将自己的痕迹清理的太干净了。
除了手环和那枚耳钉,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的身份,但这两样东西不启动也只是个空壳。
而在帝国中类似打扮的人不知凡几。
付明溪见他这样一言不发,心里知道陆时淮确实没有证据,但也是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反对你和林翎搞AA。”付明溪还想挣扎一下,“万一他不是林翎,你和他好上了,等林翎回来,发现你找个替身……别管他以前多信任你,他绝对会搞死你的。”
“淮啊,我这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着想!”
陆时淮眼眸动了动,终于开口:“我知道你关心我,但……”
叮铃——
门铃声响起,陆时淮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付明溪自觉起身拉开门,正看到林繁笙搀着他老婆站在门前。
他顾不上两个人亲密的动作,急急捧着江舒然不断渗血的手臂,心疼地问道:“舒然,你们干什么去了?”
江舒然不在意地摆手:“路上遇到个持刀抢劫的,我和阿笙顺手解决了。”
付明溪连忙按住她乱动的那只手,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别乱动,我给你上药去。”
江舒然是Beta,恢复力不如Alpha,此时那伤口依旧血流不止,看着很是渗人。
将江舒然交给付明溪,林繁笙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被蹭到的血迹皱了皱眉,直接往浴室的方向冲去。
他速度极快,甚至躲过了陆时淮想拉住他的手。
陆时淮静默两秒,随后手臂一转,手指拂过耳侧,一枚墨蓝色的耳钉在他的左耳处显现,只一瞬间又再次被头发遮挡起来。
他的手里顿时出现一套衣服。
浴室内,林繁笙将带着血迹的衣服脱掉,一转头竟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玻璃门前。
玻璃做了防窥的设计,林繁笙知道外面那人看不到自己,但还是反射挡了下身体,问道:“陆时淮?”
“嗯。”门外的声音隔了一层玻璃,有些沉闷,但成功传进了浴室。
林繁笙:“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衣服。”
林繁笙这才想起,自己进来的匆忙,竟真没带衣服。
他看着已经被扔到衣篓里的T恤,犹豫两秒,还是没有穿上。
算了,都是Alpha,让陆时淮看到也没什么。
林繁笙大大方方走过去将门拉开。
他看到陆时淮很贴心地准备了一件浴袍和一套衣服,让他选择。
林繁笙将手伸向浴袍,“谢了。”
然而手下竟然出现一股阻力。
“陆时淮?”
林繁笙抬眸,就看见陆时淮看着他,眸中翻涌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林繁笙不明所以,旋即倾身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骤然的动作让陆时淮如梦初醒,他霍然后退一步,别开眼,头发下的耳垂绯红一片。
手下的力道松懈,眼看着两套衣服就要落下,陆时淮眼疾手快抓住,连忙全塞进了林繁笙的怀里。
他低着头,匆匆转身离去。
林繁笙看着他那慌张的背影,捧着衣服面露疑惑。
“到底怎么了?”
他低喃一句,随即转身进了浴室。
脱完最后一件,林繁笙打开花洒,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一切思绪。
……
“陆时淮,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江舒然被付明溪小心翼翼搀扶着走出来。
她流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但眉眼锋芒不减。
“舒然姐。”陆时淮会意,坐到了她对面。
江舒然比他们大一些,曾经对他们多加照顾,所以这声姐是从小带来的习惯。
江舒然神色严肃:“那小子不对劲。”
她视线瞥过浴室方向,声音压低了不少,“其实这伤不是劫匪干的。”
陆时淮早有猜测。
江舒然虽是Beta,但她所属战斗系,能力比一般的Alpha还强,普通的持刀歹徒绝不可能伤到她。
“啊?”这是面对江舒然就丢了脑子的付明溪。
“不是劫匪,那是谁?”
江舒然翻个白眼,无语。
陆时淮接道:“是林繁笙做的。”
他的声音笃定,不带一丝迟疑。
“没错。”江舒然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我是为了帮劫匪挡刀受的伤。”她顿了顿,描述当时的情形,“我们来此本该低调行事,所以遇到持刀歹徒我只想将他制伏就离开现场。”
“但阿笙比我更快。”
江舒然回忆着,“我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做的,那人就被夺了刀按在地上了。”
“我只来得及挡住阿笙想砍劫匪的刀。”
他们制伏劫匪可以直接溜走,但若是出了人命,这座城的系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行踪。
他们来这里有更重要的事,不能被希利尔星政府的人发现,所以江舒然选择帮劫匪挡刀。
“他下手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眼神冷静的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
在一片混乱的场面里,江舒然清楚的看到那双眼里没有普通公民面对生命的敬畏。
那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眼神,倒像是多次经历过生死的平淡。
江舒然动了动唇,说出自己的感觉:“那一瞬间,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同样的冷漠,同样的不在乎一切,为达目的不计后果……陆时淮,你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谁。”
江舒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或者说,很少有人敢说那个名字。
除了陆时淮和他身边的人。
“所以阿笙……”江舒然眸中含着思索,“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她没想过他们是一个人。
那个人能教出陆时淮,自然也能教出其他人。
如果林繁笙是他教导出来的……有了这层关系,相像些很正常。
陆时淮听完沉默一瞬。
他侧眸看向付明溪:“证据有了。”
付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