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不得不上进 第3章 第3章 不言

穿过马路，陈落走进虾饺店，生意火热，队伍都排了两列，店里学生们坐满。

传统蒸虾饺、水晶虾饺、避风塘虾饺、盐焗虾饺……陈落越看眼神越亮。

“你好，老板我要……”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从后方伸出一只手，把陈落往旁边一拨，“老板来三份水晶虾饺，两份盐焗虾饺，四杯豆浆。”

早上人多生意忙，老板和店员们也没顾得上这些事，便开始取虾饺。

陈落表情不变，静静看着插队的四人，两男两女，脸上一脸嚣张傲慢，校服歪歪扭扭披在身上，男生耳朵上夹根烟。

突然其中一个男生看向陈落，带着令人作呕的眼神。

一女生见状说：“赵旭，喜欢这种啊？”赵旭怪异地笑了笑，没作解释。

另外两人也冷嘲看热闹说着：“人家看起来就是好学生的样，不喜欢你这样的吧。”

四人旁若无人，话语尖锐不堪。

陈落一瞬间精神恍惚了下，回过神，对着老板说：“老板，一份传统蒸虾饺打包。”

“同学，不好意思啊，传统蒸虾饺这会没有现成的，要等十来分钟，要不吃点别的？”

陈落闻言，顿了几秒：“不用了，谢谢老板。”

转身离开虾饺店，身后吵闹声不断。

七点五十三，再去吃其他的早餐时间已经不够，抬脚往学校大门走去。

每栋楼侧面都标有编号，很快走到上课的那栋，阳光照射在窗户，又反射在地面。

陈落面前一闪，眼前突然一片血红，地上出现一个姿势奇怪的女生，看不清五官，只见鲜血不断从她口中，脑中流出。

陈落用力晃了晃脑袋，再睁眼女生不见了，耳边却不停传来声音，

我不，

我不想，

我不想……

青天白日之下，看见这一幕，陈落眼神微动。

铃——铃——

上课了

林岑的语文课，看到陈落微微苍白的脸色没多说，开始上课。

林岑：“各位同学回去都跟家长商量好选科了吗？接下来把这意向表填好。”

表分发到每个同学手上，李笑笑和陈落很快填完表。

李笑笑关心地问：“同桌，你不是说好些了？咋脸色还是泛白呢。”

陈落：“好些了，还没吃早餐。”

李笑笑：“那就好，等会儿下课买点吃的去。”

陈落应声，填完表，语文课继续。

……

一口烤肠下肚，胃开始暖和起来，又喝了两口燕麦粥，陈落整个人慢慢缓过来。

回教学楼时没再看到地上的女生……

旁边传过一张纸，写着：同桌，等会儿一起吃饭？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吃饭了-_-。

陈落转过头，朝李笑笑点了点头。

秋天的中午，艳阳高照，朵朵白云在蓝天呈现各种形状。

不过这些都不耽误陈落吃午饭，红烧肉，照烧鸡腿，肉质细腻，香味扑鼻，酸辣土豆丝爽口开胃，胃口一片大好。

午休后，班上女同学跟陈落说班主任找她，让她过去一趟。

出教室往左走到尽头，好几个老师办公室在一起。

一进门，陈落被一群人吸引了注意力，那其中还包括赵旭四人，隔得有些距离，

听不清说什么，没再关心，朝林岑办公室方向去。

到门口，陈落就看到一个栗棕色长发微卷的女生，卷发散落在背后，穿着橘黄色薄裙，裙身绣有向日葵，侧背着精致的小包。

进门时，女生已经跟林岑结束话题，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陈落看清女生正脸，眼神亲和，五官大方，嘴角带着微笑，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眸子似乎泛着湖蓝，跟陈落一点头，便离开办公室。

陈落目光注视着女生，直到那道身影跨门而出。

林岑：“陈落，好些了吗？还以为你可能下周才来呢，那会可能教室都找不着了。”

陈落心思百转，面上一如往常：“好多了，谢谢老师。没什么不舒服，也是分班关键时期，该来还是得来。”

林岑笑着说：“没什么关键不关键的，根据选科意愿和开学考试情况，学校着手布置分班，本来没这么急，下周一才正式分班，但出了点事故。”说到这林岑不再继续。

栖山二中历来高一高二除了期末期中考试，还会有开学一考，这叫很多高一高二学生苦不堪言。

陈落面上不露情绪：“这样啊，老师还有其他事吗？”

林岑摆摆手，说着：“没事了，你回教室吧，多喝点热水。”

陈落：“好的，老师。”

回教室路上，陈落边想着事边往教室走去。

路过某间教室时，陈落隐约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去，是个眉眼肆意的男生，五官端正，黑色干净利落的短发，同样身穿校服，指尖一支笔不停转动着。

忽地对视上，过了几秒，男生把头转回去，仿佛刚刚只是漫不经心一瞥，手上转笔动作慢下来。

陈落继而收回目光继续朝教室走去。

临近放学，下课铃一响，高二学生们都没急着走，转而收拾起自己的书本，明天就会正式分班，不过这对陈落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不急不忙收拾完，整理好衣服，背上书包，头发一撩，出教室下楼。

接近黄昏，没被高楼遮住的天空中，出现成片金色浮云，远处的建筑已然看不太仔细，只隐约看得见轮廓，天色逐渐暗沉。

陈落站在早晨的地方，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传来，接着一只手用力拍上陈落的肩，“老地方见，可别不来啊。”

陈落转身只看到几个背影，眼睛眯了眯，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啊，伸手弹了弹肩部，抬腿跟上。

学校门口一条道除门面外，还有各种小摊小贩，烤面筋的老板，一边转一边撒着辣椒粉，卖炒粉炒饭的小摊，只见老板正抬起大锅不断颠炒着，而凉皮凉面那边，大姨的手仿佛搅拌机，放好料后，做着一份又一份，除此外还有糖水摊，糖葫芦树，叠放整齐的臭豆腐。

各种食物的香味在空中弥漫着。

顺着小巷子一路进去，刺鼻的烟味逐渐传来，调笑声愈发清晰。

小巷子内部四通八达，监控少死角多，房屋外墙粉刷成亮黄色，不过中下墙面在烟雾的熏陶下逐渐变色。拐口处多见一群群面带不善，目光恶劣的混混和穿校服没穿校服的学生。

拐过弯陈落看到熟悉的人影，特别是那个身材高挑头发微卷的女生。

陈落漫不经心观察四周，两米高墙围住出口，只有来时那个出口。

五个人已经脱下校服，拒绝这种拘束。

卷发女生穿着短袖紧身衣，校服随意扔在一旁，两指间夹着细长的烟，另一个编发女生手中拿出火机，紧接着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卷发女生同三个男生一样，面容瞬间被烟雾遮盖。

嚣张的男声响起：“听说你中午去找林岑了？怎么，告状去了？”

“噗呲”

“哈哈哈，矮子，你在说什么呢？她怎么会呢，是吧，陈落？”

“就是，那么多年要是她……”话语中含糊不清。

如同早上虾饺店场景一般，几人声音尖锐刺耳，肆意调笑。

陈落微微凝眉，看向卷发女生：“唐筱琴，你们找我有事吗？”

唐筱琴还没说什么，编发女生激动的声音响起：“陈落，你胆肥了？敢直呼琴姐名字？你找打是吧？”

说完狠狠瞪了眼男生：真是没点眼力见儿。

沙哑的声音响起：“好了，别吵。”

眼中带着威胁，面上却透出笑意：“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吧，最近手头有点急啊。”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落面色不变，缓缓吐出两字：“没钱。”

唐筱琴脸色一变，面目狰狞起来：“真是给脸不要脸。”

旁边小弟打着哈哈：“你们说，她该不会是受虐体质吧，每次都是挨一顿才肯给。”

“啧啧，真看不出来啊。”

唐筱琴又点上一根，语气狠戾：“那你们还不去？等着我上？”

三个男生摩擦摩擦拳脚，逐渐逼近。

场景跟那天看到的一样，人——变成了戴人皮面具五官狰狞的怪物。

陈落眼中出现一丝暗色，随后隐约闪过一丝莫名神色。

编发女生在后面喊着：“你们按着她，等会让琴姐消消气。”

“好嘞。”

其中一个男生伸出手朝陈落头发抓去，其他男生紧随其后。

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他们意料，陈落脚步一错，避开男生伸出的手，反手推背，右腿猛地横扫，男生只觉腿上一疼，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哀嚎。

陈落趁另外两个没反应过来，双手借机扣住其中一人的肩膀，膝盖用力撞向他的腹部，独留他原地闷哼。

接着右手快速抽出书包，用力一甩，狠狠抽在最后一个男生脸上，见他还要挣扎，用力将他撞到墙上，手肘发力狠狠顶击腹部。

搞定男生，陈落朝编发女生逼近，干脆利落就是两巴掌，最后狠狠踹上她的腹部。

唐筱琴反应过来，尖叫声不断：“贱人，你个贱人。”

陈落轻睨她一眼，用力捏住她的右手，抽出剩下的半截烟，朝唐筱琴脸部逼近，近到她都能感受到尖端的热温。

见唐筱琴要挣扎，双手瞬间变换位置，右手用力扣住她的脖子。

一声惨厉的尖叫声响起，陈落放下右手，旁边编发女生猛地吓一跳，只见唐筱琴面色痛苦半靠在地上，而陈落好心拿过校服扔在她身上。

左手的烟已经熄灭，陈落面色平和朝编发女生偏过头，在女生眼里却是恶魔的嘴脸，朝她吐出毒蛇信子，却还是顺势递出打火机和烟。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顷刻间，编发女生更为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陈落漫不经心背好书包朝出口走去。

三个男生没看清她的举动，但因为刚刚突发的状况，个个面带愤恨，怒瞪着她。

陈落毫不在意他们的眼神，手上动作不断，将剩余的几根烟点燃，朝最近的男生点点头，示意拿烟。

见人不动，陈落面露无奈，朝他走去，另外两人下意识后退，下一秒小腿猛地发力横扫，一把抓住头发往墙上扣去，左手动作不停。

他们终于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刺鼻的烟味混合焦香味瞬间散出，充斥在鼻尖。

陈落暗想：又解决一个。

天色渐晚，一两三个星点缀在上面，格外亮堂。

再度将烟点燃，一瞬间白雾弥漫，模糊了她的面目，角色反转。

朝下一个男生挑眉示意，早上挑下来的碎发早已撩到耳后，露出端正的五官。

男生害怕像上一个一样，哆哆嗦嗦靠近伸手准备取烟，忽地，陈落灿烂一笑，男生目光被吸引，却没看到她眸子里倾泻而出的恶意。

陈落揉了揉耳朵，呼，熟悉的嚎叫声，熟悉的焦香味混合烟味散发出。

看到这一幕，最后一个男生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转身要跑，在他眼中，陈落就是恶魔，是魔鬼，他要去告诉老师，全校通报记进她档案，对，还要去报警，告陈落故意伤害，让她坐牢，越想越发愤恨，这该死的臭女人，不就打她两个巴掌，要她点钱吗，居然还敢反抗了……

“唰”

什么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金属声响起。

“该死的臭女人，啊啊啊啊啊快停手。”

“我肯定，一定告诉老师，全校通报记你档案……”

“啊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男生出现哭腔。

另外四人见状表情更加惊恐，金属声不断，尖嚎声不断。

突然，陈落停手了，按住机关收起，转头朝后边男生示意递烟。

清脆的咔嚓声响起，浑浊的烟雾散开，陈落带着和善地笑意：“你刚刚说我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近：“该死的臭女人？那请问你是什么样的人？”

“且不论你一个学生爱不爱学习，但打架勒索抽烟，怎么看都不是学生该做的事吧。”

“哦，你家长知道吗？他们管你吗？”

“而且，像你这样的怎么进……”

话音一断，陈落从记忆深处扒出，他们中有作弊来的，有靠她来的。

“嗤”思绪回归现实。

疑惑的声音传来：“你有家长吗？”

朝其他几人瞥了眼，音量提高，语气依旧温柔饱含恶意：“他们知道你没家人吗？”

对着几人笑道：“你们真好，他没家长教，没素质没道德你们还带他玩。”

唐筱琴下意识要反驳，却被陈落眼中的暴虐吓到。

“你刚刚说要告诉老师？老师相信你吗？你自己相信吗？”

恶魔在耳旁呢喃般：“有福的时候就没同享，有苦的时候只有你受着，真可怜，哦，看啊，你在遭受欺辱，他们没有一个人帮你呢，明明事是大家一起做的吧。”

随着一声叹息，陈落反手灭掉手上的烟，拍拍男生的肩，整理好衣服，背上书包转身离去，没在意身后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