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剔透晶莹的玳瑁色纽扣,被人捏在指腹,审视的转动了一周。
即使是以严苛闻名的麦格教授,也不得不为此缓和了唇角,“赫奇帕奇加两分,为了特纳小姐成功将甲虫完成了变形。”
比起让人头疼却实在有天赋的波特,显然懂事规矩的小獾,总是更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加分。
但对见惯了魔咒和草药两门课上,两位教授的慷慨的姑娘们来说,就未免有些吝啬了。
“才两分啊——”特琳萨前倾着身体,努力向前伸着脖子,眼神还时不时瞟着高发髻女巫的动静。
又一次尝试无果的瑞琪儿回过头,小声说道:“已经很不容易了,那可是麦格教授啊!”
“她对自己学院的也这样,还扣得更多呢。上学期末还记得吗?格兰芬多到最后结算的时候,都差点垫底——”
利诺比利的那只甲虫被折腾得,没有半点想要逃窜的**了。
“还是咱们院长好,不仅有加分,还有椰子冰激凌吃!”
瑞琪儿被晶亮的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思。也不知道傍晚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会不会再给她们加餐。
“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最大方的了,看她给潘多拉加分那架势———”
“你是觉得咱们中有谁能在魔药课上加分的吗?”
埃拉纳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受不了折磨、想要‘跳桌自杀’的甲虫,还给瑞琪儿,就听到高马尾姑娘生无可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艾拉,你能告诉我,这俩有哪怕半纳特关系吗?”
埃拉纳毫不怀疑如果她继续找不到方法,被分到利诺比利手里的,会是这堂课上第一只为教育事业牺牲的甲虫。
“嗯,都可以别在衣服上做装饰,如果你不介意它四处乱爬的话,当然了你这只肯定是不会了······”
面对谴责的、怒火呼之欲出的神色,埃拉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好了,不逗你了。先不要去看那只半死不活的甲虫,喂认真听!”
利诺比利被迫收回戳弄甲虫的魔杖,见顽皮的学生总算端正了态度,埃拉纳放低音量地继续说:
“在脑子里回想起纽扣的样子,材质、形状,如果还能想的再细致点儿,有雕刻的图案在上面就更好了。”
那双浸满枫糖浆的褐色眼眸无奈地闭了闭,“如果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就拿校袍上的扣子当参照。虽然没有任何纹路,但好歹也是颗纽扣。”
“道理我都懂,但每次施咒都像隔了层什么似的,奥利凡德不会卖给我一根假魔杖吧?”
利诺比利直到下课,也只是让萎靡不振的甲虫翻了个身而已。
本以为把最困难的课程熬过去,即使她们还要面对新一批活蹦乱跳的昆虫,那也是明天的事情。
但现实给她们补齐了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课,前方总会有更大的磨难等着将你击溃。
她们刚踏进这间熟悉的教室,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集体上楼时没数清层数,来到了高年级才能接触的古代如尼文或者更高深的炼金术教室······
数不清的画有护身符的羊皮纸高悬在半空,那具骇人的恐龙骨架,无端从接缝处生出许多嫣红的玫瑰。
诡异的散发着馥郁浓香,这种惊悚的美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得来的。
起码,逐渐填满这间教室的小獾们,都能从同伴眼中看出隐秘的抗拒。
埃拉纳将目光移向黑板正中央绘制的图案:一颗倒生的树。
茁壮的根系敢于展露人前,充作最显眼的王冠。繁茂的枝叶反而甘愿扎根地底,成为不可或缺的勾连,共同支撑起庞大的‘生命之树’。
“我不指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说过卡巴拉魔法。毕竟以绝大多数人的出身来看,能被允许使用魔力,都是世界的疏漏。”
难以想象这是由本该‘公正’的教授说出来的话,但事实却是,那张唇型饱满的嘴里,还在往外吐着刻薄的言论:
“魔力从被发现起,就是纯粹和超越的本质,藐视一切被视为普通的、低贱的存在。”
奥菲丽娅·罗尔轻蔑地扫视过台下的每一张脸,不幸在此时抬头的小獾,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试图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而绝对的纯正被打破,混进不入流的成分,这样做的下场往往是后代的魔法水平低下。就像在座的大多数······你们的血管里流动的魔力,既不完整也不和谐,甚至可以说是偷窃来的———”
埃拉纳相信她们的万事通小姐,应该能知道去年的克劳利教授是多么可贵了。
他至少不会无休止的贬低自己的学生。
这样做除了让他们对这门课产生本能的抗拒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埃拉纳自觉和大家保持一致,低头垂眸,好像那本黑金色封皮的书格外有吸引力。
但有些人像是能透过‘顺从’的表象,看穿她内里的反叛,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为难:
“特拉弗斯小姐,说说看,你认为哪一个连接是本源,希望你不会辜负那两位对你‘寄予厚望’的教授———”
琥珀酒般的眼眸在最上面的‘王冠’,与最底端的‘王国’反复摇摆。
正犹豫时,埃拉纳扫过串联的其余八个圆圈,最终停在轴线的第二个节点上。
“我认为是6所在的连接,罗尔教授。”她看向忙碌半天,总算翻到同样绘有树的书页的格利歇尔达,“象征行星是太阳,金属是黄金,黄色为原质色。”
“代表慈悲、调停和美丽······”
很可惜教材也没有个准确的答案,所以他们只能凭借讲台上的人的说法来判断。
女人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即使是资历深厚的两位院长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就像我说的,有缺陷的后代,根本不能理解魔法的本质。”
她瞥向仍笔直站立的女孩,“是5,天空的利刃。好好看看吧,特拉弗斯。”
“不分场合的自作聪明,往往结果都不会太好。你的同伴,可不见得每一次都能帮你———”
埃拉纳发誓她已经很收敛脾气了,“好的,教授。我会的,教授。”
“我会将消遣的读物,从麻瓜童话换成这本教材,反复研读。至于最后一点,您实在不必过分担忧,就连吃饭睡觉我们都不会分开。”
女人玩味的笑了笑,高跟鞋在深色木板上磕出极具压迫性的鼓点,“特拉弗斯小姐,”
“我姓特纳,教授。”埃拉纳微扬脖颈,对上那双妖冶上挑的眼睛。
女人仿若未闻,“特拉弗斯小姐,告诉我,从这上面你看到了什么?”
奥菲丽娅·罗尔状似无意地拨弄了下,那张垂放到二人眼前的薄纸。
“伯斯德小姐可以休息下,那本书里可不会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将视线移向有些微微发抖的金发姑娘。
“蛇头衔着蛇尾,它在自我吞食。”似乎单纯的描述并不能让女人满意,埃拉纳听见她吝啬地给出了‘提示’:
“这是世界万物的原型和进展,蕴藏着无穷而复杂的魔力体系。当然,我不指望有人现在就能了解,毕竟······”
奥菲丽娅·罗尔瞥到了战战兢兢的小獾们,轻笑出声。而决定要给她一个落座的机会,免得被她挡住的那一小片阴影里的学生,以为自己能混过去。
“特拉弗斯小姐,维持魔力本源的意义是什么?”女人出乎意料的好心描补了一句,“换句话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就是生命,是生命本身。”埃拉纳几乎没怎么思考,这是个再浅显不过的问题。
失去了生命,一切的联系都会断裂,不复存在。
更不要提魔力本身就流淌在血液里,巫师死去,魔杖易主,魔力消亡。
“最后一次机会,还是刚才的问题,我的耐心可没那么好———”
埃拉纳可以完全肯定无论回答什么,她都不会满意,她根本就是在借题发挥。
埃拉纳被烦躁逐渐占据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单词,她还记得那是分院帽对她的评价,“忠诚。”
“生命的意志源泉是忠诚。”
女人觉得有趣极了,学着她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而后再也忍不住地扬起唇角,
“呵,我很好奇啊,能让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小姐产生这种可笑念头的人是谁?你的父亲吗?那么,你的拥护对象呢?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
埃拉纳发现只要弗吉尼亚不在身边,她从其他人口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时,就可以足够漠然,
“我只忠于我自己,每一次施咒都能找到挥动的理由,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教授。”
女人对上那双生动热烈的眼眸,分明没有一点相似,从颜色到形状,可就是让她产生了种深深的厌恶感。
“是毁灭,毁灭真理、毁灭信任、毁灭秘密、毁灭情感。毁灭一切不能被毁灭的存在,与你嘴里那些可笑幼稚的想法毫无关系。”
高跟鞋相较开始的慵懒,迈回讲台时更多了几分凌厉,“把书翻到第13页,希望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能蒙混过一节课———”
埃拉纳朝频频望向她的姑娘们笑了笑,她暑假里在录音室站的时间都比这长。
不过她还是头一回希望那个年抛教授的诅咒能够应验。
“所以你就一直站到了下课?真是太过分了!”替好友打抱不平而有些过大的音量,惹来平斯夫人的瞪视。
莉莉尝试了半天,都勾不出抱歉的笑意,很显然朋友被无端针对的事让她气昏了头。
“至少最差的情况没发生不是吗?她没朝我施咒,只是罚站而已——”
埃拉纳安抚地将手搭在她紧握的拳头上,语气轻快:“你忘了期末晚宴上,咱们集体在台上站了那么久,都没人喊累的。不要紧的,莉莉。”
那双翠绿得出奇的杏眼由愤怒转为愧疚,“对不起,艾拉。要不是因为我······佩妮说得对,我也该去找爸爸配副眼镜了。”
埃拉纳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又赶在平斯夫人赶走他们前,收敛了表情。
“那样会是整座城堡的损失,看不到这么迷人闪耀的眼珠了———”
浸满浓稠枫糖的眼眸眨了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也不打算为一件应该的事屈服。那就硬着头皮往下走,别做让自己烦恼的事。”
“好啦,开心点儿!”埃拉纳上移手腕,握住她的小臂晃了晃。
如果她们身边是金属乐队的任何一个姑娘,现在倒是可以讨论万圣晚宴时的歌单。
但很可惜坐在对面的是斯内普,而他也确实不是个擅长转移话题的能手。
“按照人名单点完之后,她就开始讲课,没什么特别的······”
黑发男生望向对面两位露出怀疑眼神的姑娘,干脆将灰蒙蒙的笔记本,从那一摞书里抽出来,推向对面。
上过和没上过黑魔法防御课的女孩们都沉默了。
“那不就是6吗!?这人可真善变!”埃拉纳看到劲瘦的字体在圆圈里的标注,没能压制住火气。
很快,她就发现愠怒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你们———带着东西,离开图书馆!别想拿走我一本书!”
埃拉纳发誓这辈子没跑过这么快,那根飞边的羽毛掸子一直撵在他们身后,直到三人慌乱地抱着书跑出房间。
“呼,事实证明,利诺比利的方法确实有用,剧烈运动真能让人大脑清空。”
埃拉纳重新拢着头发,用发卡别在脑后。
莉莉的颊侧鼓了股,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该提醒我的,艾拉!”
“从刚才的那份笔记来看,这位罗尔教授显然是个不按常理行事的人。格兰芬多的课是在周五,说不定那会儿折磨完三个学院,已经没什么精力了。”
埃拉纳瞥见还在喘着粗气的黑发男孩,“哦我说错了,是两个,她对斯莱特林有天生的好感。”
“因为斯莱特林知道看清局势,我们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中———适时的精明是必要的。毕竟目前,在那门课上,她有足够的权力。”
斯内普不认为这个赫奇帕奇会不懂缄默和顺从,在某些时候能解决不必要的问题。
“真想不到有一天你也会劝别人,那我可能学不会明哲保身那一套了。那种语气换做你,肯定也没法保持冷静———”
埃拉纳将有些凌乱的衣摆整理好,“比起那个,我更在意明天的魔药课,所以,斯内普先生,”
那双温软如琥珀酒般甘醇的眼睛望着他,“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拜托———”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是合上的,而且只比另外两学院提前一节课,我以为你清楚———莉莉那儿借不出,我也不可能有。”
斯内普以为她是给那位罗尔教授彻底气昏了头,终于释放出了点赫奇帕奇骨子里的蠢笨。
“但你肯定早就自学过了,”语气带着一种没来由的自信,就好像吹嘘的是她自己似的。
“至少别让我新学期第一堂魔药课炸坩埚,拜托,”
在她要吐出那个令人羞耻的称谓前,斯内普把一本磨损得厉害的本子,搁到她那摞书的最上面。
埃拉纳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角,刚想补上某个单词,就听见耳边传来不解的询问,
“艾拉,你怎么还管他叫斯内普先生呀?好生疏啊!”
莉莉回想起还没入学时,就已经熟稔地叫起‘西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分寸感了。
但她可以肯定,朋友间不该那么生硬的称呼对方的姓氏。
红发小女巫的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游走,想找出是谁出了问题。
她像只活灵活现的小鹿,看得埃拉纳笑出了声。
偏偏莉莉相当郑重,努力学着麦格教授的严肃,“听着,你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埃拉纳努力抿着唇,试图收敛笑意,但那双出挑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她看向斯内普,无害褐眼里泛起的涟漪都带着轻快,她的嘴唇开合了下。
斯内普不可抑制地想起那间石墙垒砌的厨房里,熟稔亲昵到没有一丝磕绊的称呼,以及那个充斥着药香与迷蒙光晕的午后。
“那么,西弗勒斯,谢谢你的笔记。”她用下巴抵住那一摞书,艰难释放的一只手捏着本子摇了摇。
好在,那本笔记还算争气,没当着她们的面奔向自由。
幸好,赫奇帕奇血脉里流淌的蠢笨,没真的上涌进她的大脑。
他并不想有一天和那只老鼠同时出现时,误打误撞地应声。
莉莉满足地眯着眼,这样才对嘛,朋友就该这样啊。
三人并肩走在那条通往二楼的捷径上,或许是过于注重脚下随时可能捉弄人的台阶,因而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机。
异姓兄弟原本想趁着众人都去礼堂时,跑一趟霍格莫德买些黄油啤酒和苏打水回来。最好再去德维斯和班斯商店提前试试魁地奇装备。
毕竟明天就要参加入队的选拔赛了,他们不能没有准备的上战场,虽然他们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球手。
这次他们连隐形衣都没拿,怕兴奋起来再把它随意扔在哪儿,那可不好找。
他们逆着人流走,却没想到在这儿会有意外收获。
“鼻涕精怎么总跟她们走在一起,那个红头发的伊万斯不是咱们学院的吗?这是通敌啊!还有那个赫奇帕奇,嗯,姓特纳的———”
西里斯见他又在无意识往头上摸索,眼神会意地往中间的姜黄色兜帽看过去。
还不等他揶揄的说上两句,詹姆·波特就像燃起了莫名的斗志似的,“我们去把他们分开!”
詹姆已经在脑海中为自己和好兄弟披上了金红色斗篷,“这是充满正义的勇士该做的———拯救被邪恶控制的可怜姑娘!”
灰色星球里倒映着好友笃定的神情,西里斯也不准备劝阻,甚至还有意让他展现自己,
“让她们见识到鼻涕精的真面目,然后迷途知返,这刻不容缓兄弟!”
“说的一点没错!”
话还没说完,一头乱发的男生,就已经朝着那碍眼的黝黑撞过去。
西弗勒斯手里那一摞书自然被掼到了地砖上,连带着走在他旁边的埃拉纳也遭了殃。
连人带书扑到了莉莉的怀里,不堪重负的课本们撒落了一地。
埃拉纳刚想俯身捡起来,身后又是一阵风过,或许是她手里已经没有可以丢的书了。
她只能听到旁边传来的一阵闷哼,以及手肘处被人不着痕迹地扶了把。
罪魁祸首还能有良心?是以为她跟那些书一样,要往地上栽?
那一开始就不该这么无聊地找事!
埃拉纳怒视着还敢得意的、冲他们咧嘴笑的波特和慢悠悠靠在他身上的布莱克。
那双总是看起来无辜可怜的眼睛里涌动的怒火,如果能有实质,大概能将玩世不恭的两只狮子烧成灰烬。
“艾拉,你没事吧?”
红发小女巫又检查了遍地砖,确认没有被弄散的书页。
莉莉没着急把那一摞书递给她,从上到下仔细观察着埃拉纳。
埃拉纳强忍着安抚莉莉,“我好得很,放心吧。”
在她准备痛骂那两个惹是生非的男生前,埃拉纳余光瞥见一只袍袖磨损的手臂正把什么递向她,是那本她好不容易要来的魔药笔记。
这让她更气了。
“是什么塞住了你那还未开化的脑子,嗯波特先生?晃动你脖子上那玩意的时候,不会感觉到有水在响吗?怎么无休止的挑衅,是能让你们体会到异样的快/感吗?”
“或许你们该加紧时间去找趟弗立维教授,央求他给你们个进青蛙合唱团的机会,再晚一点,你的同类们就该冬眠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持沉默,他就不是格兰芬多了。
“嘿!特纳,你应该感谢我们———你自己认不清好坏,我们这是在帮你!”那头蓬乱的黑发显得越发凌乱,“还有你伊万斯,你这是在通敌······”
“幼稚!狂妄!我真不明白你是哪儿来的这种自信,你以为自己的好恶能当成标准?我们选择跟谁玩,这与你无关吧,波特。”
埃拉纳觉得再看一秒那张脸,都会忍不住朝他甩咒语,索性瞥向右手边同样气得涨红了脸的莉莉。
一时间又觉得波特以这种方式吸引女孩的注意力,可笑又可恶。
接过自己那一摞书,埃拉纳示意他们向前走,不用管自己,“跟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不做啊波特。你以为这种恶劣骄纵能吸引到谁?”
撞色的兜帽在拐角处站住不动了,埃拉纳知道他们在等她,“还有你,布莱克先生。能在前期看住自己的死党不去干傻事,总好过事后假惺惺的伸以援手。”
埃拉纳没再分给那两个惹是生非的狮子半点视线,手腕处的魔杖却一直牢牢地扣在手边。
直到她和等在那儿的西弗勒斯、莉莉会和,身后都没传来施咒的迹象。
“虽然没成功,但她注意到你了不是吗?”西里斯揽住兄弟有些泄气的肩膀,“别告诉我你那么容易放弃———”
詹姆短暂的被女孩滔滔不绝的言论噎回去的斗志,都不用怎么鼓舞,自己就又复燃了。
“当然不,怎么会呢?”眼镜男生绕过好友的脖子,也搭在了他脖颈跳动的血管上。
“等着瞧吧,明天的魁地奇入队选拔赛,我一定要拿出全部的实力······”
半旧的挂毯重又被吹起,透过纷繁的流苏穗,还能望见一往无前奔跑着的两位少年。
就如这张狩猎图上策马驰骋的捕手,开疆拓土的决心和持之以恒的耐心,一样重要。
“你要克服的是你的虚荣心,是你的炫耀欲,你要对付的是你时刻想要出风头的小聪明。”
———毛姆《月亮和六便士》
【注】:
(1)卡巴拉魔法:与数字相关的神秘黑魔法,它的观点是全部思想和事物的矛盾性,是以神秘的对立和统一法则为基础的。
举例来说,就是黑与白,上与下,左与右。每个事物的本质,也包含有它的相对的事物的本质。
(2)生命之树:生命之木意味着广大的宇宙、身为小宇宙的人体,以及达到神之境界的精神遍历。生命之树是由十个圆节点(sephira)与22个树径(pass)所组成。
(3)衔尾蛇:「六年级的重点事件,这里只匆匆带过」一头处于自我吞食状态的宇宙始祖生物,通过咬噬自己的尾巴造就生命与死亡的交替,因此这一符号象征着再生、无限循环和永恒的生命。
(4)座位表(变形课)
埃拉纳 瑞琪儿
利诺比利 特琳萨
格利歇尔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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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悲悯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