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在破釜酒吧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周,最后把属于里德尔的东西锁进了一只小箱子里。
查尔斯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到庄园和律师商讨财产和爵位的事。他们时常对玛丽露出怜悯的眼神,按照继承法,诺福克庄园会由布兰登全部继承,玛丽作为私生女,分不到诺福克伯爵的一分钱,葬礼结束后,她就会被布兰登打发出去自谋生路了。
“玛丽!你知道死亡圣器!我知道你在你母亲的遗物里发现了。”他抓着玛丽的手,“拥有死亡圣器的人能躲过死神的镰刀,找到它!玛丽!”
玛丽给他喂了一些止疼药,他躺回床上,睁着眼睛不肯睡去。
她翻出一封信,在查尔斯床边念道:“……强大的力量,死而复生的秘密……消失的影子……”
“是的,就是它!找到它!”
这是查尔斯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连日阴雨并没有妨碍庄园的处理工作,果然如那些人所料,葬礼一结束玛丽就孑然一身回到伦敦,并在麻瓜社区租了一栋小房子,推开卧室窗户就能看到泰晤士河。
一个炎热的午后,玛丽披头散发坐在窗户后面翻看《预言家日报》,安东尼奥出现在小房子门前,他皱着眉轻轻叩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这里。”
玛丽合上杂志,慢吞吞来到一楼打开门,安东尼奥收拾精致的五官立刻皱成一团,僵硬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末了坐在咯吱作响的沙发上,面带嘲笑语气悲痛的说:“可怜的玛丽小姐……”
玛丽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低头喝茶。
“好吧,我是来和说正事的。”他朝桌子挥动了下魔杖,“我的祖父去世了,他在咽气前让家养小精灵来找你,但家养小精灵显然知道布尔斯特罗德家族以后是听谁的。他给你留了一些东西。”
桌子上有一副画像,一个非常年轻稚气的女孩,金棕色的长发,身形纤细单薄,怯懦的笑着。
“她是我祖父的亲妹妹,已经被家族除名了,有人说她是个哑炮,玷污了布尔斯特罗德的血统,被流放到法国,后来就消失了。”
除了这副画像,还有一只黄铜窥镜,一套精致的高布石,装在盒子里,保存的很好。
“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看来是那个女孩的,祖父都把它们收藏起来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他像处理了令人恶心的垃圾一样,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收到这些东西后没几天,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卢克上门,他的主人让他告诉玛丽,“下个月我的主人举办婚礼,请帖我的主人会用非常正式的方式送到您府上,玛丽小姐,我的主人非常希望您能来马尔福庄园参加主人的婚礼。”
“恭喜你的主人,新娘是一位美丽的小姐吧?”玛丽好奇的问。
“女主人是一位纯血,哦!不!卢克不能在背后议论女主人!”卢克不停的撞击地面,很快他的脑袋就肿了起来,“请玛丽小姐一定要来参加婚礼。”
“我会去的,卢克,请住手!”玛丽立刻答应了。
卢克停下撞击,感激的看着她,啪的一声消失了。
马尔福的结婚请帖是另一个家养小精灵送来的,他似乎没有料到目的地是一个简陋的小房子,此刻正一脸委屈又鄙夷的半低着头,一双灯泡一样的大眼珠子却向上翻着。
打发走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后玛丽换了身衣服,幻影移形来到破釜酒吧,打算去对角巷为这对新婚夫妇选一件伴手礼,她穿梭在陌生的人群里,突然一张巧克力蛙的卡片挤到她面前,邓布利多教授在照片里眨了下眼睛,卡片对折似的点点头,她伸出手捏住卡片,一阵晕眩过后,玛丽站在了霍格莫德的大街上。
卡片变成一根手指,遥遥指着街角的猪头酒吧,玛丽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酒吧里的空气浑浊,混合了灰尘、黄油啤酒和动物鲜血的恶劣气味,角落里依旧坐着一些戴帽兜的人,曾经冒犯过的邓布利多先生在吧台后面,他脸上的胡子更长更乱了了,只能看到他的上半张脸,此刻他正用上半张脸的眼睛盯着她,半响低沉的声音才从下半张脸上的看不见的嘴巴里说出来,“他在楼上,挂月亮的那个门。”
“谢谢。”
楼梯很陡峭,仿佛是用历年积攒的木板拼搭起来的,每阶的高低都不太一样,一阶一阶伸向黝黑的二楼,楼梯的扶手非常油腻,玛丽穿了一双高跟鞋,此刻恨不得能召唤一把扫帚飞上去。
挂着月亮的门在走廊的最里面,推开门进去,邓布利多教授穿了一套黑色西装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了很多点心,一股香甜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
“看来阿不福思今天心情很好,”邓布利多欢快的说,“就是那个酒保,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是我的弟弟,他有点生你的气,他说你以前来过这儿,我还以为他不会告诉你房间的位置。”
每个人似乎都发生了一些变化,邓布利多教授瘦了很多,看上去有一点哀伤,但这些却使他脸上的五官更深邃了,一副半月形的眼镜架在他的歪鼻子上,眼镜后面是熟悉的蓝色眼睛,它像往常一样,朝玛丽眨了眨。
“来点咖啡吗?玛丽。”
“谢谢。”她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您加了太多的可可了,先生。”
“我想我可能还不习惯喝咖啡,非常苦涩,来点滋滋蜜蜂糖?”
高脚盘子里堆着一些漂亮的糖果,泛着诱人的光泽,玛丽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甜味很快在舌头上散开,还有一股蜂蜜的清香。
“每当人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总会让人感到放松。”邓布利多教授一边吃蛋糕一边说,“玛丽,对于你父亲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我很好,先生。”玛丽把蜂蜜糖嚼碎咽到肚子里。
“弗立维教授告诉我你会在毕业后出去游历,这个计划已经开始了吗?”
“还没有,马尔福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我打算在婚礼结束后再出发。”
“真是幸运,梅林让我在今天找到你,玛丽,你愿意来霍格沃茨任教吗?黑魔法防御课正好缺一名教授,你知道的,梅乐斯教授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要退休了。”邓布利多说。
玛丽非常诧异,里德尔早就把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个职位当作囊中之物,他在就业咨询之前就向迪佩特校长申请留校任职,迪佩特校长对他留校的决定十分满意,斯拉格霍斯教授还在鼻涕虫俱乐部为他举办了一个庆祝会,
没人会觉得他会申请职位失败,玛丽确定邓布利多不是在和她开玩笑,他正在等她的回答。
“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会认为我适合这个职位,我是说,我在霍格沃茨时,连级长都没有被选上。”玛丽说,事实上,她认为自己非常平庸,她没有里德尔令人惊艳的天赋。
“可以这么说,玛丽,你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而且据我所知,你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非常出色,你可是全年级第一个学会守护神咒的巫师。”邓布利多的眼睛掩在眼镜后面,透过眼镜,能清楚的看到藏在里面的东西。
“不,不只是这些。”她直截了当地说:“先生,请您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啊,玛丽,我说过你非常敏锐,”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的眼睛闪着光,双手指尖碰在一起,他的左手一根手指上戴了一枚银色戒指,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标志,跟她在玛丽罗宾的书信上看的一样。
“你应该察觉到了,我对汤姆一直很防备,”邓布利多话锋一转说,“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玛丽愣了一下,自从毕业离开学校后,她几乎忘记了这个人,不排除刻意的忘记,更因为毕业晚会那天发生的事。
“汤姆在博金博克商店里,当一名小小的店员。”邓布利多说,一点也不意外她不知道。
“什么?”玛丽有些不敢置信,里德尔是一个非常骄傲且自负的人,霍格沃茨职位申请失败,他更可能会去魔法部任职。
“玛丽,你还记得六年级的暑假发生的事吗?”
“......我告诉你汤姆整个暑假在为离开孤儿院发愁,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小汉格顿被杀害的三个麻瓜,其中之一就叫汤姆里德尔,是吗?”
“是的,真高兴你还记得。”邓布利多赞道。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后来我猜到了,莫芬冈特和老汤姆里德尔一家,那些可能是他的亲人,他很可能还拿走了一样东西。”
“东西?是什么东西?”邓布利多走到她面前,看上去非常急切。
一枚黑宝石戒指从玛丽脑海里闪过,可她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我不知道,先生,我对他的了解并没有因为某些关系而多多少。”
邓布利多的脸上没有再露出其他的神色,他在房间里踱着步,仿佛陷入了某种思考和回忆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玛丽回过神才发现邓布利多已经重新坐在椅子上,他对玛丽说:“玛丽,我不想看到你跟汤姆牵扯的太深。”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和办公室都在三楼,玛丽在开学前几天通过新开通的飞路网来到办公室,里面已经被家养小精灵打扫干净,一点前任教授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她把猩红的帷幔挂在卧室的墙壁上,玛丽罗宾的羊皮手札摆放到书房的书架,简单的布置了一番。
开学晚宴玛丽坐在教师席上,斯拉格霍恩差点打翻他的南瓜汁。
“梅林的胡子!哦!玛丽,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非常夸张的问,眼睛却盯着邓布利多,看得出,如果不是他的肚子太大卡在椅子里不好出来,斯拉格霍恩更愿意跑到邓布利多面前质问他。
“霍拉斯,很开心你也非常欢迎我们的新同事,玛丽是霍格沃茨新聘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很喜欢她。”邓布利多穿着一套缀满小星星的新袍子,他下巴上开始蓄胡子了。
“是的,我很喜欢玛丽,”斯拉格霍恩愣了一下,把头转向玛丽,“可是我们都知道,汤姆也申请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职位,难道他放弃了吗?这可不像他!”
“是的,我想他可能更愿意去做点其他的事。”玛丽笑着说。
“是的,汤姆的未来是有很多选择……”斯拉格霍恩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像想起了可怕的事一样颤抖了下,他僵硬的低头喝酒,冷汗顺着他的脖子流进天鹅绒的袍子里,直到分院帽将出身魔药世家的艾琳普林斯小姐分到斯莱特林学院时,斯拉格霍恩才心不在焉的炫耀几句。
玛丽悄悄的跟邓布利多说:“难道霍拉斯忘记喝巴费醒脑剂了吗?”
邓布利多哈哈大笑。
斯拉格霍恩在开学晚宴上的反常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在教师席上一起吃早餐时,他已经不断的炫耀他的昔日门徒巴拿巴斯古费成为《预言家日报》的特约记者。
“啊哈,我如果想表达一些观点,只要让猫头鹰给他送个信就行了。”
霍格沃茨任职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圣诞节,玛丽给琼安寄去了圣诞礼物,同时也收到了她寄来的圣诞礼物,吃完早餐,她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翻看玛丽罗宾的笔记,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一只猫头鹰从她的窗外飞过,脚下抓着礼物盒,玛丽怅然所使的望着远处的禁林。玛丽的情绪变得很低落,整个圣诞假期她都漫无目的在城堡游荡,那些躲起来亲热的情侣们被她打扰的怨声载道,她停下脚步跟他们道歉,调转脚步登上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楼梯。
楼梯的尽头是一条落满灰尘的昏暗走廊,一个乳白的幽灵坐在走廊的一根断掉的柱子上,长长的袍子逶迤在地,上面绣满了繁复华丽的花纹,是格雷女士,拉文克劳的幽灵。
她的背影看上去非常哀伤,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玛丽犹豫着停了下来。
“是你?”格雷女士站了起来,高高的飘在天花板上。
“是的,女士,很抱歉打扰到你了。”玛丽向她道歉,她的神情哀伤又愤怒,眼睛似乎盯着很遥远的地方。
“那么,再见,圣诞节快乐。”
玛丽尴尬的转身下楼,突然格雷女士飘过来挡住她,阴冷的风拂过她的脸,格雷女士用尖细急促的声音说:“为什么你会在城堡里?那个跟你在一起的人呢?他从我这里骗走的还不够多吗?”
“什么?”
格雷女士愣了一下,用空洞的目光看了玛丽一会,然后整个人变得模糊起来。
“你说的是汤姆吗?那个跟我在一起的人,汤姆里德尔?”
格雷女士没有回答,飞快从她面前闪到了走廊的另一头,逃一样的离开了。
作为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非常博学多才,她乐于指导每个拉文克劳学生的作业。
刚才格雷女士的话让玛丽联想到了开学晚宴上斯拉格霍恩的反常,他们都是在提到里德尔后才做出这种举动。
斯拉格霍恩和格雷女士两人的冒失举动,让玛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猜想里,她找到邓布利多,仔细向他询问里德尔在博金博克店的工作,有趣的是,里德尔的工作和她猜想的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为了弄清楚真相,她几次制造和格雷女士相遇,没等开口,就被格雷女士察觉了。
暑期快要来临时,玛丽不得不暂时放弃接近格雷女士,开始计划在暑假期间从租住的小房子里搬出去,那里处于麻瓜社区,有一次她忘记施忽略咒并且直接幻影显形出现在门前,吓坏了隔壁正在院子里除草的邻居。
并且她的猫头鹰总是能引起社区的流浪猫们的注意,它们肆无忌惮的闯进阁楼,在上面制造噪音,把猫头鹰吓的不敢回家。
玛丽需要搬到一个没有麻瓜的地方。
罗伯特写信建议她搬到切尔克斯特山谷,那里风景优美,每年的夏天山谷还会开满紫色的桔梗,并且周围人迹罕至。她写信回绝了罗伯特的建议,并附上一些亲手制作的饼干,对于毕业那天发生的事,她一直对他心怀愧疚,更何况切尔克斯特山谷离韦斯莱家的圣卡奇波尔村并不远。
离校那天玛丽收到邓布利多的邀请,顺着旋转楼梯来到校长室,新校长室的空气里飘散着奶油曲奇饼干的味道,似乎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小女孩的下午茶。
玛丽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新校长室,一只非常华丽的,长着长长羽毛的红色大鸟,金光闪闪的立在栖木上,像一副曾经在诺福克庄园看到过的来自东方国家的工笔画,美的细腻又震撼。
“它叫福克斯,”邓布利多说,“一只凤凰,在中国,凤凰和龙一样,是一个民族的图腾。”
“龙?”她皱了下眉,感到不可思议,谁会把那些长着坚硬鳞片,流着令人恶心口水会喷火又毫无智商可言的动物当作图腾。
“当然不是那些龙,玛丽,”邓布利多挥了下魔杖,玛丽发现他用的并不是他原先自己的魔杖,而是一根非常奇怪的魔杖——它很长,至少有15英寸,上面有很多个小小的凸起的节点。
新魔杖非常适合邓布利多,玛丽看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魔杖喷涌而出,一条长着鹿角狮首的动物和另一只拖着巨大的羽毛的鸟从魔杖的顶端飞出来,盘旋在空中,非常威风神秘。
“它们可真美!”她赞叹道。
邓布利多收起魔杖,一根细细的金线落在玛丽的手上。
“福克斯的羽毛,我想用来做装饰会很好看。”邓布利多说着指了指他蓄长了的胡子,褐色的胡须被一根金线整齐的扎着,金线底端还坠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邓布利多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校长,玛丽猜他每天早上起床肯定要花非常多的时间在梳洗打扮上,噗嗤一声,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谢您,先生,我很喜欢,不过我的头发可用不上。”她指着齐耳短发说。
“快看,霍华德教授的发绳和邓布利多校长的胡须绳一样哎!梅林的袜子,我可不想明天被人发现我和校长用同款发绳。”玛丽心想。
“哦!那好吧。”邓布利多有点失望并坚持的说,“我认为这很好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很高兴我找到了自己的。”
玛丽看着找到风格的邓布利多教授,打败黑魔王格林德沃的这一年的时间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声越来越响,但他自从去年开始,已经没有魅力了,这是一个令人感到非常沮丧的事实,几乎每天都有记者等在霍格沃茨外面要采访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如果他们看到眼前这位新风格的邓布利多,玛丽想,他们肯定会吃上一惊。
“是的,是的。”她心不在焉的附和着。
“差点忘了,瞧我!”邓布利多提高了声音,吵醒了挂在墙上历任校长的画像,他们嘟哝着抱怨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你可以搬到霍格莫德村庄,那里正好有一栋小房子,就在阿不福思的酒吧后面。”邓布利多很快解释说:“血人巴罗,他告诉我你最近要搬家,没有再去找海莲娜了,他还在天文台上碰到韦斯莱家迷路的猫头鹰,那只猫头鹰差点把信掉在天文台上。”
“血人巴罗?那个戴着镣铐的斯莱特林幽灵?”玛丽挑起眉,“海莲娜是格雷女士吗?他怎么知道我找过她?他们什么关系?”
“玛丽,我不知道该回答你哪个问题,”邓布利多张了张嘴,半响才说,“我在学生时代听说过海莲娜是被血人巴罗刺死的传闻,当然,都是一些传闻。”
要说霍格沃茨的幽灵里玛丽最不想碰到谁,不是惹人讨厌的皮皮鬼,而是斯莱特学院的幽灵,血人巴罗。他像一尊寒冬里的冰雕一样,浑身散发着阴冷绝望的气息,他浑身鲜血的模样让玛丽坚信他是被自己的绝望慢慢杀死的。
“这真是一个有用的信息,先生。”玛丽似乎看到一层被纱蒙住的东西。
“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邓布利多担忧的看着她。
“还不是时候,”她说,“还不是时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