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游戏,但从其种角度来并不是。
邓布利多未曾说明的细节是:学生们需要搜集四块不同的小圆石,而每一个幽灵只知道自己所属学院代表的小圆石在哪里。
这意味着如果想收集更多的小圆石,学生们必须和其他学院的幽灵交流,甚至于向其他学院的学生求助。
这是拉文克劳的幽灵海莲娜女士告诉她的。
此刻这位高傲的女士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最好别再来烦我,我对你们的寻宝游戏可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他把东西放哪了,小鬼。”
是的,并不是所有幽灵都会加入这个游戏,像海莲娜这种性情高傲的幽灵,是不愿意陪一群小朋友过家家的。
“非常感谢您,女士。”
菲欧娜温柔地开口道。
而幽灵只是冷漠地睨了她一眼,钻过墙离开了。
凭心而论,海莲娜对菲欧娜的态度算得上好,换成其他拉文克劳,她根本不会搭理。
这一点,菲欧娜也非常清楚,毕竟她从开学到现在坚持向海莲娜打招呼了一个多月,最开始的时候海连娜完全无视了她。
菲欧娜并不在意,也不是想讨好谁,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貌,对长者的尊重。
这也是教授们对她都有一定印象的原因之一,她是少有的,会主动和教授问好的新生。
礼堂里的幽灵边都挤满了人,莉莉在尝试和一个赫奇怕奇的幽灵搭话,而掠夺者们已经和一个格兰芬多幽灵称兄道弟。
卡尔文似是又有了什么鬼王意,偷摸向无人敢靠近的血人巴罗。
菲欧娜在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在礼堂中看见西弗勒斯,他大概不想和人挤来挤去,已经到外边去了。
而拉文克劳的女级长艾丽娜却意外地混在赫奇帕奇中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她想应该是希尔维亚。
菲欧娜也觉得该出去,礼堂中的幽灵边的学生太多了,而城堡里的幽灵不止这些。她可以去找礼堂外的幽灵,或许会更快一些,或许还可以遇见西弗勒斯,把准备的万圣节礼物给他。
她思考着走出了礼堂,沿着烛火忽明忽暗的走廊向前去。
夜晚的走廊实在有些怕人,在轻微的风声里她只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而她的肩膀却突然一凉,有什么阴寒的东西渗入了骨头让她一个激灵,魔杖入手:
“Incarcerous(速速禁锢)!”
然而魔咒落了空,它直接穿过了幽灵珍珠白的身体。
“我很抱歉吓到你了。”
幽灵的脸上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平静,“我想你现在应该不害怕了,小姑娘。很高兴见到你,或许你并不高兴见到我?好吧,还是先做一个自我们绍吧——我是赫奇帕奇的幽灵,你可以叫我胖修士!”
“不,很高兴见到你。”
菲欧娜松了一口气,收回了魔杖:“我是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菲欧娜?菲尔德。”
“我知道你。”
幽灵这样讲道:“你和我们学院的一个孩子关系很好,就是那个平日里有点马虎的小家伙……嗯,我想,或许我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是什么?”
菲欧娜问道。
自从她来到霍格沃兹,就不再害怕什么幽灵。
很多时候,恐惧来源于未知。
而当人们知道幽灵几乎不能对现实产生什么影响时,那么他们也不为此大惊小怪。
“是一个可怜的小家伙,她已经哭了十几分钟了,她不能哭下去了,她会哭坏眼睛,我想请你去安慰她,她的胆子很小,我怕我会吓到她。”
胖修士愁眉苦脸道。
菲欧娜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让她停止哭垃,但我愿意去试试。”
“太好了,我会回报你的,孩子。”
幽灵高兴地升到了天花板上。
“当然,我可能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幽灵坦诚道。
“帮助别人不一定是都要有回报。”
菲欧娜摇了摇头,“我并不是想要您给我什么。所以,她在哪儿?”
顺着玫瑰花丛的小路向前走,在幽黑的角落里是女孩儿似有似无的低泣声。
这里的柏木生得格外好,只有一星半点的月光从缝隙间落下,照在了半埋在土里的院徽上折出了反光。
菲欧娜摸索着捡起了那枚徽章,是黄底的獾徽章,属于赫奇帕奇。
而那个女孩坐在玫瑰花丛落下的枝叶上,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菲欧娜无法看清女孩的脸,只看清她暴露在月光下两条瘦弱的腿畏宿着并拢在一块儿,在寒风中颤抖。
“我想,这是你的院徽。”
她声音平静地将院微递给她。
女孩儿吓了一跳,哭声一滞,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用了好久才缓过来,用怯弱的声音感谢她:“谢,谢谢。”
这声音很耳熟。
菲欧娜很快对上了人:“希尔维亚?”
女孩没有作声,但菲欧娜已经确认。
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同她讲话:“你怎么在这儿?艾丽娜在礼堂找你呢,万圣节晚宴可要开始了呢。”
她说这话时的模样,真像问哭泣的灰姑娘为什么不去参加舞会的仙女教母。
希尔维亚总是会有一些不恰当又幼稚的联想。
这让女孩儿更伤心了。
“很抱,抱歉,我的哭声吓到你了吗,我会小声一点的。”
女孩儿抽噎着道歉。
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只能是她的哭声引来了菲欧娜。
“不,是我打扰你了。”
她说着,在女孩儿的对面坐下,“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当然,不过我们最好离得远一点。”
希尔维亚道。
“为什么?”
她眨了眨眼,好似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因为他们都说拉文克劳不该和赫奇帕奇一块儿,我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故作平静地说到这里,就已经含不住热泪了。
可她得来却是拉文克劳的不解:“你什么时候给我添麻烦了,我怎么不知道?”
“早晚会的。”
希尔维亚哽咽道:“我已经给艾丽娜添了许,许多麻烦了。”
“我猜艾丽娜不那么想。”菲欧娜道。
希尔维亚不相信这一点:“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或许她只是太好心,所以才一直忍受我。”
“你怎么知道自己早晚会给我添麻烦呢?你又不是预言家。”
菲欧娜用她的话反问她。
希尔维亚的口才并不好,被反问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闷闷道:“他们都说……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不该交朋友。”
“谁听他们的。”
拉文克劳一字一顿道,声音温柔,并不强硬,却又有一种坚韧。
希尔维亚觉得她大抵是没有底气讲这样的话。
她总是会害怕,害怕很多东西,也很软弱,不懂得反抗。
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起,不再哭泣了,所以玫瑰花丛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
月光偏移了一些,让赫奇帕奇身上的泥土更显而易见了,而这时菲欧娜才看清了希尔维亚的脸,以及她额头上青紫。
这让她凝住了视线:“你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希尔维亚知道拉文克劳今天大概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她犹豫了许久,才开口:“是沃林顿……”
奥尔.沃林顿这个名字在新生中算是“大名鼎鼎”了,一如格兰芬多的掠夺者们。
当然,两者之间有一定区别。
沃林顿是一个典型的斯菜特林混球,他崇尚纯血论,自认高贵无比,只因为他是一个纯血。
他仇恨格兰芬多,看不起赫奇帕奇,将非纯血当做可以肆意取笑羞辱的对象,这与掠夺者的恶作剧并不同。
菲欧娜之所以如此了解他,是因为这个恶棍是西弗勒斯的室友。
因为过于清楚这家伙的为人,她不免急切了起来:“他做了什么?”
“他......他说要和我玩个游戏,让穆尔塞伯抓了许多,许多可怕的虫子……”
她害怕得蜷缩了起来,不敢说下去,声音也更加颤了:“抱歉,我,我太胆小了,认识我这样的胆小鬼,很,很丢人吧。我,我也想勇敢一点,可我被吓坏了……”
“一点也不。”
她反驳了她,为她擦干泪水:“如果害怕,那就害怕吧,你不用强迫自己勇敢,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这一点也不丢人。”
“而且,我很高兴认识希尔维亚。”
希尔维亚和菲欧娜的距离并不近。
甚至可以说,当她和菲欧娜面对面坐在一块的时候,她也感觉她和她如此遥远。
她太漂亮了,漂亮的让人有压力,有距离感。
所以希尔维亚虽然认识菲欧娜,却不觉得自己能在对方心中留下什么印象,也不觉得会有什么过深的交集。
她只当她是教堂里雪白漂亮的石像。
而此刻,希尔维亚看着她,却想起了故事里乘着夜色降临的仙女教母。
像是打开了童话书。
独白:
不勇敢的话,
也没关系吗……
ps:
我觉得害怕并不妨碍勇敢,强迫的勇敢一点也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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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仙女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