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予神赋lvss 第27章 Part 27 silly dog

1995年8月

阴暗、潮湿的巷道。

斯内普步伐缓慢的走在蜘蛛尾巷的小道上，周身传来的刺痛让他头晕目眩，但他依然挺着腰背，以稳健的步伐在黑暗的小道中前行。

夏季的凌晨，潮湿的空气还有一丝寒意，斯内普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暗巷中回荡，一阵有些突兀地杂音参杂了进来。

他停下脚步，看向右手边一丛灌木。两只发亮的眼睛正躲在灌木丛后窥探着。

夜晚的蜘蛛尾巷格外安静，斯内普感觉自己能听见远处那个麻瓜家里的女主人说梦话的声音。他转动脖子，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动动手指施展了一个闭耳塞听咒。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斯内普忍着怒气向那丛灌木丛中的眼睛说道。

一道黑影从灌木的缝隙间钻了出来，那两只发亮的眼睛盯着他，一只足有半人高的黑狗静悄悄地站在了斯内普眼前两步远的小道上。

“……蠢狗！”斯内普瞪着它，咬牙切齿。

“唔汪”黑狗低低地吠了一声。从它的眼睛里，能看得出来它不喜欢那个称呼。

黑狗盯着斯内普，冲他偏偏头，率先向灌木丛后的小树林走去。那片树林连接着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坡，它觉得是个密谈的好地方。

可是斯内普并没有动，依然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它一只狗独自走远后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折返。

“呜呜、汪”黑狗凑过来低吟两声，叼住了斯内普的袍子角，扯着他的袍子往树林里钻。

斯内普高傲的看着这只黑狗的动作，挥动魔杖抽打了一下它的脊背。黑狗吃痛松开了嘴里的袍角。

“不要碰我。脏狗。”斯内普冷淡地挥手掸掸自己的袍子，像是要抖掉上面的脏东西。

黑狗冲他龇牙。不甘示弱的站在灌木丛中与他对视着。

斯内普皱眉看着他，又瞥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黑狗看见他转头看向那个方向，立刻着急的呜咽两声。斯内普立刻瞪它，“闭嘴！”

黑狗咧咧大嘴，还是闭上了。

一人一狗向着小树林的深处走去。斯内普皱眉在那些多刺的树木中钻动，身上的刺痛让他有些行动不便，有两次差点儿在被藤蔓绊脚后跪在地上，不过那只灵活的黑狗都恰好托住了他。

黑狗仿佛对这片林地极为熟悉，在灌木丛的缝隙中钻动，就像一缕黑烟般轻快。等走到树林中央的空地中，它就化成了一个穿着条纹睡衣的男人，抱胸而立，看着斯内普狼狈的穿过最后一丛林木。

“你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斯内普。”西里斯嘲笑他。

“因为我不像你，是只有四只脚的狗。”斯内普烦躁的一把将缠在身上的藤蔓扯下来扔在脚下。“你应该留在你的狗窝里看家，蠢货，而不是在这里四处溜达。”

“哈利很担心你。”西里斯的目光顺着斯内普的动作滑动，他的视线扫过斯内普每一处裸露在外的肌肤，仔细地打量着他，“他梦到你被伏地魔惩罚——”

“别说那个名字！”斯内普神情激动得打断他，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右臂。

西里斯沉默了一瞬，继续说道，“哈利担心你会因为泄露了他们的秘密而被处决，所以我来看看你是否真的被抓起来了。”他的眼睛盯着斯内普的脸，注意到一根插在他头发上的树枝，于是下意识的抬手想摘掉它。

斯内普立刻防御般退后一大步，挥手打掉了他伸过去的手臂。他冷笑了一声，“波特！”那双刻薄的嘴唇轻蔑的笑着，“时刻找机会想表现自己。”

“……你这么说可就太刻薄了——虽说你一贯如此。”西里斯皱眉，“他惩罚你了吗？他知道你在泄露秘密给我们吗？你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吗？”

斯内普阴沉地看向西里斯。

夜晚的光线十分昏暗，在遮蔽了月色的树林中，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几乎和树影重叠在一起，不仔细看的话，甚至无法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

“别自以为是的四处张扬了，伟大的布莱克。”斯内普咬牙说，“这些事用不着你担心，你应该做的、唯一应该做的，就是扮演好波特父亲的角色，待在那个破房子里，好好留着你的这条命。”

“滚回你那肮脏的狗窝去吧。”斯内普说，“这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凭你巨怪的脑子，只能给别人惹麻烦。”

斯内普的话彻底激怒了西里斯，他在黑暗中向斯内普喊着，“我是在关心你！”

“我想帮你！大可不必如此说话，斯内普！难道没人告诉你应该善待你的朋友吗！？”

“朋友？”斯内普嫌恶的看向黑暗中地西里斯，“这个词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可真是恶心。”

“瞧瞧你的朋友们，那些跟班、跟屁虫，这个词在你的身上大概是被诅咒了。”

“那不是我的错！”西里斯从黑暗中冲出来，忍无可忍的大喊着。他抓住斯内普的肩膀，鼻子戳到了斯内普的脸上。“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他们！”他咆哮着。

“没错。你没想过这么困难的事。”斯内普残忍的继续说下去，“你只不过是爱冒险、喜欢四处溜达。”

“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是你害死了莉莉！是你给了机会让黑魔王卷土重来！”

“我没有！”西里斯用力抓着斯内普，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他痛苦地用恳求的声音大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以为——”

“你唯一正确的事情，是和一个可笑的狼人成了朋友。”斯内普盯着西里斯痛苦的面容，“然而悲哀的是，就连这唯一正确的决定你也错过了！你让一个胆小如鼠的叛徒出卖了莉莉，你应该为她的死负责！”

“我不——我以为——”西里斯的手几乎嵌进了斯内普的肉里，他垂着头，语无伦次的向斯内普辩白。眼前的人好像成了他噩梦里的詹姆，无情的谴责他、指控他、责怪他——斯内普说得没错儿，他自鸣得意，以为自己出了一个好计策，然而却是他自己亲手把詹姆和莉莉送上了断头台。

“对不起，詹姆，对不起……”西里斯啜泣着，不停的向眼前人道歉。

他想起那段时间，他竭力说服詹姆和莉莉，他还记得当时邓布利多的眼神，可是他义无反顾的认为，自己的点子精妙绝伦，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好友赴死。他怀着慷慨就义的心情骑着那台摩托，妄想着自己将追兵如何带离波特庄园。

然而回过头来，他却只能看见好友冰冷的尸体。

他想起那天从玻璃窗中看见的景象——断壁颓垣的残屋、詹姆漆黑的眼珠、哭泣的婴儿和一个怀抱着莉莉放声悲鸣的人。

他甚至不敢跨过那道门槛，他害怕碰到詹姆尸体的瞬间他就会因为愧疚和悲哀而失去复仇的勇气。他骑上摩托想去复仇，可是就连这一点弥补他都没能做到——他放跑了虫尾巴，而虫尾巴，复活了伏地魔。

西里斯跪在斯内普的脚边，捂着脸低声抽泣。他反复的道歉，“对不起……詹姆……莉莉……对不起……”

“你不配喊他们的名字。”斯内普高高在上的对西里斯说道，“你不配称呼自己为他们的朋友。”

“不——别——”西里斯恳求着。

“你惹了太多麻烦，犯了太多的错。余生都应该为你的错误而赎罪。”斯内普的声音平稳而冰冷。

西里斯跪在他的脚边，双目失神的听着他的话语。他喃喃道，“他们会原谅我吗？”

“不会。”斯内普说，“当然不会。他们永远都不会原谅。不要再奢求他们的原谅了。”

西里斯抬头看向斯内普，林间斑驳的月光从树丛中漏下，照亮了斯内普瘦削的脸颊。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上闪着两条银光——那是和他一样的泪痕。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他。他的话语平稳而冰冷，仿佛早就演练过千万次。

“为自己的愚蠢而惭悔赎罪吧。别再奢求着他们的原谅了。他们一生都不会原谅我们的愚蠢，所以你最好记住，一生都要为此赎罪。”

西里斯瘫在林地上，仰头注视着斯内普。

“你是个蠢货，所以就该用蠢货的方式来赎罪。”斯内普看着他，“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然后用你的一切保护好莉莉的孩子。”

“把自己当做一条真正的狗，围在波特身边，保护他远离一切伤害。”

斯内普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对跪在脚边的人说道，“现在，你该回去了。”

可是西里斯并没有就这样离开。他蜷缩在地上，无声地抽噎着，斯内普听见他在道歉。他伸出一只手，拽住了斯内普的袍角，西里斯将自己的脸从林地中抬起，看向如同雕塑般地斯内普。

“对不起。”他说。

一道咒芒从斯内普的衣袖中飞出，狠狠地击打在西里斯的背上，抽开了他的睡衣，留下一道淋漓的血痕。这道落在背上的伤口仿佛减轻了西里斯心中的伤痛。他更加用力得抓住斯内普的袍角，膝行向前一步，如同朝拜的人一般伏在斯内普的脚边。

更加用力得鞭痕落在了他身上。

漆黑树林中地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接连的咒芒从斯内普挥舞的袖口中袭向西里斯的后背。他忍受着每一次的疼痛，颤抖着等待下一次的责罚。西里斯在黝黑的泥土中喘息着，盯着眼前斯内普的鞋尖。他拽着斯内普的袍角，好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后背的伤口灼热发烫，西里斯盯着眼前的鞋尖，不断在心中道歉。

他的嘴唇在颤抖的击打中吻到了鞋尖上，来自身后的鞭打停滞了一瞬，然后更用力地落了下来。

西里斯亲吻着斯内普的鞋尖，牢牢抓着手中的袍角。疼痛和窒息感让他心中的愧疚终于短暂离开了他。他嗫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延续下去的只有这片荒芜林地中一道接一道的咒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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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Part 27 silly d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