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赫/Peremo 第3章 第 3 章

第三章

那个周末是这个魁地奇赛季的第一个周末。

赫敏讨厌魁地奇赛季。

在五十年代，不知何故，安全条例比她那个时代还缺乏，在那个星期六，她有两个学生腿断了，一个鼻子断了，三个脑震荡，一个肺穿孔。这还不包括其他割伤和擦伤的人。

最糟糕的是，格兰芬多输给了斯莱特林。

这意味着，赫敏有一个非常忙碌的周末。周一早上六点钟，她床头的闹钟响了，她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没有休息过。

不过，她告诉自己，至少她还能喝些咖啡精神一下。

她的私人住所和医务室一样，在一楼，就在魔咒课教室的走廊周围。这意味着，她从房间的窗户看不到什么风景，而且白天总是很吵。但是，去大厅就很方便了，不用走太远就可以吃到一个幸福的早餐。

那天早上，赫敏在从她的房间到大厅之间的旅途中，一定至少打了三个哈欠。在她刚张开嘴准备打第四个时，她突然在最下面的楼梯上停了下来。

他在那里。

呃。

那天晚上，她在猪头酒吧遇到的那个粗鲁的汤姆正在大厅的入口处徘徊，与迪佩特和斯拉格霍恩交谈。

的确，这不算是什么惊讶的事。卡斯伯特已经死了。他们当然需要一个新的魔法史教师，开始教课。

他看起来...不错。她又不瞎。他看起来挺好的，比她好多了。她连头发都没梳过。但，尽管黑色修身的长袍和完美熨烫过的汗衫让他看上去棒极了，可他还是有点自命不凡的样子。好像他有一种优越感。

赫敏哼了一声，然后，她权衡了一下自己的选择。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她可不想让他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是朋友关系，因为他绝不是她的朋友。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是很友好，但是他对她文章的评论也不是很友好，所以她才不在乎自己对他友好不友好呢。

但是赫敏也很想喝咖啡，粗鲁的汤姆挡在路上，成了她和香浓的咖啡之间的障碍。

于是，赫敏做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她低下头，以最快的速度疾走过去，假装没有看见他们。

除了斯拉格霍恩和迪佩特，霍格沃茨的其他教授并不怎么关注她。她不是正式职工，他们为什么要注意她呢？更不用说，她很年轻，个子也不高。她穿上长袍，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学生。

而且很适合她。她受到的关注越少，她就越不可能影响到时间线。

谢天谢地，这一次迪佩特和斯拉格霍恩没有注意到她。在她经过的时候，斯拉格霍恩的身体让开了一下，他可能让了，但是就算他动了，他也什么都没说。

好极了。

成功地避免了危机后，赫敏走进了大厅，走到教职工的桌子前，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

更好了。

当她到达她经常坐的的座位时，她声音很低，敷衍的问候了下右手边的斯宾德夫人，和左手边的凯特尔伯恩教授，然后，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咖啡。

啊，真好

当斯拉格霍恩、迪佩特和汤姆穿过大厅时，赫敏已经喝完了半马克杯的咖啡，心情明显好多了。她看着他们沿着大厅走过去。

汤姆的目光和她相遇了。

由于疲劳和咖啡因的共同作用，赫敏大胆地皱起了眉头。

他则笑着回应。

她的怒容本能地加深了，但随后她开始感到有点尴尬。上学以来，除了马尔福，她还没有这样目不转睛的怒视过谁呢。这挺幼稚的，真的。

赫敏决定做一个大度的人，她抬起下巴，吃了一些吐司。

他们坐下后不久，迪佩特又像往常一样在早上例行公事。

他以他惯常的问候开场，接着询问了学院杯的最新进展，以及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困扰着四楼的诅咒的清除工作情况。

只听了一半，赫敏就吃完了她的吐司，又喝了一口南瓜汁。

“最后，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魔法史课程的新教授，汤姆·里德尔先生。”

她猛地呛住了，南瓜汁没有咽下去，它从她的喉咙后面直冲上来，从她的鼻孔里流出来。

靠着教职工餐桌的学生们都笑了起来ーー显然，是笑她把南瓜汁喷得满桌子都是ーー但赫敏只是隐约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一些南瓜汁流向了错误的方向，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有些窒息。

她咳个不停，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凯特尔伯恩礼貌地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她一把抓过纸巾，捂着嘴咳嗽起来，试图掩盖自己的声音。

“你没事吧，亲爱的?”斯宾德女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问道。

赫敏挥了挥手，示意她没问题，接着又捂着餐巾咳嗽了几声。

“你需要一些...”

“不，不,”赫敏在咳嗽的间隙中勉强说着话，她把椅子从桌边推开。“我只是需要透透气。”

赫敏意识到迪佩特的发言结束了，而她现在咳嗽的动静很大，于是赫敏站起身来，迅速地从侧门逃出了大厅。

她一走出大厅，就毫无节制地使劲咳嗽起来，以便把气管里最后一点南瓜汁咳出来。她慢慢地沿着走廊往下走，在一根柱子和一套盔甲之间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她把自己缩进去。她弯下腰，双手放在膝盖上，用嘴深呼吸。

她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这并不是因为咳嗽。

汤姆·里德尔，他就是汤姆·里德尔。

她竟然就那样站在酒吧里和他吵了起来，就为了争论那些魔法生物的权利，她可真是个十足的白痴！

他当时是..

她会..

她用手掌使劲的捂住眼睛。

我亲爱的梅林啊。

这都是她的错，汤姆?里德尔——伏地魔在霍格沃茨，这都是她的错！

在她可能对时间线做出的所有改变中，汤姆·里德尔在霍格沃茨任教是最糟糕的情况。邓布利多一直担心他会从学生中招募成员，而现在ーー迪佩特还是那个没用的校长ーー他有了绝佳的机会这样做！

而这些都是因为她！

但是她所做的只是在宾斯教授去世以后，晚餐时和迪佩特随便聊了几句而已！这怎么可能足以说服他呢？他不是一直坚持认为里德尔太年轻了吗？

那他为什么现在要雇佣他呢？

赫敏思索着这个问题，焦虑地咬着嘴唇，然后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头！

当然，迪佩特已经雇佣了他。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因为迪佩特能力不足！对他来说，仅仅处理退休的梅里斯特教授就已经很困难了，但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找到第二个新教授...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在她的时间线里宾斯作为幽灵还能被允许留下来，继续担任教授的愿意。懒惰，绝望，管理不善。

在这个时刻，她又提出了一个新教授的建议，再加上邓布利多的支持，显然足以说服迪佩特。当然，他能怎么做呢？他有个热心的志愿者！汤姆几年前就已经申请了。给里德尔写封信再容易不过了。

这正是迪佩特的风格，考虑到她对里德尔的了解，就算教授的课程是魔法史而不是黑魔法防御术，他也会答应的，这不足为奇。

伏地魔向来是个投机分子。

赫敏一动不动地站着，把头向后仰，靠在石墙上休息。

她能听到自己的脉搏在耳边砰砰跳动。

她需要保持冷静。

惊慌失措也于事无补。

她需要——

她需要的是一个计划。

她不再靠着墙，她开始慢慢地踱步。

她知道什么？她知道什么呢？想一想，想一想，想一想，想一想。

在1952年，汤姆即将年满26岁。

在他26岁的时候，他还没有杀死赫普兹巴，这意味着他现在有两个魂器。

他的戒指和他的日记。

他的戒指，他应该会随身携带，要么戴在身上，就是放在他的私人物品里。如果实在找不到，那至少会给她一个寻找的目标。

但是那本日记——

赫敏紧闭双眼思考着。日记可能藏在任何地方。霍格沃茨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地点，但它也可能藏在其他任何地方。

然后，除了这两之外，如果她动作不够快，他就会再做两个，然后——

赫敏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捂住嘴巴，因为她又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如果汤姆没有去博金博克商店工作，那么他就还没找到挂坠盒和金杯。他现在也许没有遇到赫普兹巴，那么他可能要很多很多年以后才会找到它们。

那就意味着... 这条线索很可能会消失。

如果没有他在原本的时间里收集这些东西，如果没有他在原本的时间里把它们变成魂器，那么她对于他原本会把这些东西藏匿的地方，也同样的失去了把握。

这意味着，在战争开始时，她能够给凤凰社带来的优势... 也随之丧失了。B 计划完蛋了。

一种彻骨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只是和迪佩特随口说了几句话，又和邓布利多进行了一次简短的私人谈话... 她不仅仅破坏了时间线。

她他.m的把时间线彻底杀死了。

后来，当赫敏从世界能否存在的危机中恢复过来，刚好能说几句话的时候，她告诉斯宾德女士，她身体不舒服，今天剩下的时间不能在医务室帮忙了。

对此，斯宾德不以为然地咕哝了一句，然后坚持说，如果她不能干体力活，那么她肯定可以在办公室里帮忙。

那头母牛。

于是，几个小时后，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赫敏独自坐在医务室的办公室里，低头看着那些她本该完成后寄给受伤的学生的家长的信件。

她一个也没完成，她一整天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因为每当她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汤姆·里德尔在酒吧嘲笑她时那副得意的神情。她不停地回想他的面孔，想象着他们会如何扭曲变形成伏地魔的模样。她不停想到他的手指，那双握着黄油啤酒杯的手，那双握着紫杉木魔杖的手，那双会结束无数生命的手。

当她第一次来到1950年，她无数次想象过她和汤姆里德尔相遇的场景。在每一种想象中，她都觉得自己能够立刻认出他，因为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呢？他让她、让她的朋友、让她在乎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恐惧。他杀的人不计其数。她总是认为自己能凭直觉认出他，因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呢？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 平凡，这么像个人。

哈利曾经无数次提到过，他在邓布利多的记忆中看到的汤姆·里德尔，但是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看起来是多么的... ... 正常。

但她认为这就是危险所在。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相信他的外表，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被他吸引，这就是为什么——

“格兰杰女士?”

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赫敏吓得魂飞魄散，她跳了起来，羽毛笔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尽管她脖子上的肌肉僵硬得动弹不得，赫敏还是设法转过身来。

他就在那里，距离她不到六英尺，汤姆·里德尔，那个她故意想避开的人，正耐心地站在门口等着她。就如同那天早上一样，他看起来完美无缺、无可挑剔。她没听到他进来的声音。

赫敏感到毛骨悚然。

他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他没有提她害怕的事。相反，他解释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告诉我，我可能会在这里找到你。他说你经常工作到很晚。”

她眨了眨眼，尽量不去注意自己的心跳的砰砰声。

“嗯,”她勉强说道。她清了清嗓子，舔了舔嘴唇。“是的，是的，我喜欢让自己忙碌起来。”

他直视着她，瞥了一眼那些信件:“明白了。”

赫敏咬了咬嘴唇。虽然他们处在一起，但他是站着的，她坐着，她不得不抬头仰视着他。这种处于被俯视的下位者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呃，我就先去那边了。”她说着，指了指桌子的另一边，然后站起来绕过桌子去拿她的羽毛笔。

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站起来以后，她不在处于那么低的位置了，而且他们中间还隔了一张桌子。虽然一张桌子并不能提供太多的安全感，但总比没有强。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汤姆说，他的声音谦卑又礼貌。“只是，我一整天都想找机会和你谈谈，你没去吃晚饭，而且早餐的时候你也很早就离开了。我一直想为那天晚上在猪头酒吧和你说的一些不好的话，而向你道歉。”

赫敏下意识地交叉起双臂，眼睛自然而然地眯了起来：“哦。”

“我也想告诉你，尽管我们的观点可能有些不同，但你的文章确实写得非常出色。你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论点。”

赫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移开了。

他很完美。他的和解提议看起来完全真诚，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显得不真诚。

但赫敏知道真相。他找她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在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时表现不佳，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现在，他只是想弥补过失，想讨好她，想维护他的完美形象。仅此而已。

她想告诉他，让他把他的道歉统统塞回他的屁/眼里。她想对他大喊大叫，告诉他她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他注定会失败。

但是尽管她很想做这些事，但这样做太鲁莽了。那是哈利处于她这个位置时，会做的事情。

她需要的是冷静和镇定。最重要的是，她需要他离她远点。她决不能让自己忘记这一点。她需要他忽视她，不多看她一眼，她需要融入人群中。要做到这一点... 她决定最好让他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行事。最好让他以为她是一个无趣、乏味的女孩，像其他人一样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谢谢你,”她最终低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嘴唇形成一个微笑：“我很感激。而且... 我不该那样对你发脾气。”

汤姆的嘴唇上扬，满意地说: “没关系，我敢说这是我应得的。”

“嗯,”她没有表示异议，但也没有表示同意。

汤姆点点头，趁着沉默还没有变得尴尬，他说: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祝您今晚愉快，格兰杰女士。”

他礼貌地笑了笑，退后一步，准备离开。

突然，赫敏看到了一个机会。这是一个她不想要的机会，但时机只有一瞬间。她必须做出决定。

哦，她不想这么做。她不想和他说话，不想看着他，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但是ーー

“等等,”她叫住了她，选错了措辞。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说得太晚了，也许他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但这时，汤姆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与她对视。她觉得这样做很恶心，但她还是尽全力这么做了，她的眼神从睫毛向上偷偷看着他，就像金妮看哈利时那样。她舔了舔嘴唇。她真是讨厌这样。“拜托，叫我赫敏。”

汤姆的姿势挺直了，然后，他的面部表情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微笑。这是一种迷人的微笑，一种**的微笑。

这个微笑完全消释了敌意与戒心，令人厌恶。

他微微点了点头，重复道：“祝你晚上愉快,”这次他又补充了一句：“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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