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卢修斯-斯德哥尔摩式情人 第4章 Chapter4

卢修斯走进舞会场地时，一眼就看到了在饮品吧台旁端着一杯香槟站着的克劳奇小姐，她似乎看起来很紧张，甚至可以说是局促不安，东张西望着，好像在找什么，时不时轻轻抿一口她杯子里的酒。他看得出来薇薇安不太会在这种人多的场所社交，他觉得十分惊讶——这个平日里对他呼来喝去下着命令的女强人，竟然也会紧张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他不由自主地走向薇薇安克劳奇，她那条红色的裙子让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在英国女巫们出席宴会一众的素色裙子中，她就像一朵还在滴着水的，绽放的红色蔷薇。

“噢...晚上好，马尔福先生”薇薇安克劳奇紧张地挤出一丝微笑。

卢修斯飞快地观察着薇薇安的装扮，她的头发看起来又直又顺，无暇的妆容和她散发出的若隐若现的香气，让人一旦决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无法离开。“你好，克劳奇小姐”他说罢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好像在确保周围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得不说，你今天的打扮真是令人耳目一新”他和她对视着，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他觉得在这种场合下，作为一名绅士，对女士的夸赞是一定不可以吝啬的，尽管那位女士是薇薇安克劳奇。

“谢谢你”她也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露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尽管那副害羞的表情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不到几秒，可似乎就在那一瞬间，克劳奇小姐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一个会害羞，会脸红，会紧张的有血有肉的年轻女子，而不是那个坐在办公室里，刀枪不入地对人发号着施令的执行司司长。不知道为什么，卢修斯觉得她这副紧张又不知所措的模样很是有趣，在某个瞬间，他好像真的不那么讨厌这位克劳奇小姐了。

“你太客气了，不过别觉得我会一直这样称赞你”他装出一副严肃的语调，但是他平时那副不耐烦又冷酷的神情却在他的脸上毫无痕迹，眼神甚至还闪过了一丝狡黠。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假装冷酷的游戏，期待着薇薇安克劳奇会如何反应。

“你今天看起来也那么糟了”薇薇安友好地打量着卢修斯，“看起来你真的有听进去我那天的建议，好好打扮了自己”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他点了点头，尽管她并没有对卢修斯的穿着大肆称赞，可她的这一番话让卢修斯心里痒酥酥的，他甚至有点开心。“当然，我一向是个很在意细节的人，克劳奇小姐。我并不觉得穿着得体是什么难事。反倒是作为在魔法部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觉得这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他用平静甚至略带友好的语气说道。

“真是这样吗？”她似乎不那么紧张了，开始和卢修斯开起了玩笑，她耸了耸肩“你每天的通勤装就像参加葬礼的丧服。但是，今天没有平时的一半糟糕...竟然出人意料的英俊。”

他轻微地眯了眯眼睛，那句“他的通勤装就像参加葬礼的丧服”似乎让他有些烦躁，是吗？他真的因为这句话烦躁了吗？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他似乎自己也搞不懂他此刻的情绪是什么，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丝小喜悦？或者他到底有没有对薇薇安的评论感到反感？他顿了一顿，“你是说…我今天看起来还没有平时的一半糟糕？”他重复着薇薇安的话，他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毫无情绪，脸上却隐约地透露出一丝藏不住的调皮——那完全不像卢秀斯马尔福的——一反常态的微笑。

“大概只有四分之一”她噗嗤地笑出了声，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她似乎又开始紧张了。

卢修斯的目光又在酒会的人群中四散开来，参加这次酒会的人大多都是魔法部的高层员工，各部门的部门总管和他们手下即将晋升的员工，还有各位名望的纯血巫师和他们的夫人或者情人，他们都眉飞色舞地和人聊着天，马尔福先生虽然总是在社交场合如鱼得水，但他却从来没有喜欢过和人打交道，只是他现在竟然觉得他不介意和薇薇安小姐多说几句话。但是这是为什么呢？他在心里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他并不理解自己当下的感觉，但这已经不再困扰他了，事实上，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觉得薇薇安稍带紧张的神色竟然有一丝…一丝可爱，只是一点点，他用一种不会被她发现的方式仔细又谨慎地打量着她，大概过了五秒钟“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她又轻轻抿了一口香槟，终于见了底“怕有人来寒暄”她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了，不再看卢修斯。

他顺手拿起了吧台上的香槟杯，为克劳奇小姐续了杯，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他看着薇薇安“和我说话也紧张吗？”

薇薇安和卢修斯对视，眨了眨眼睛，思考片刻“不紧张，我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和你打交道是一件让人紧张的事情，这可能是为什么我们的交流总是磕磕碰碰。”

他歪了歪头，他深深地和薇薇安对视着，好像在试图搞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她通常对卢修斯总是一种严格又直率的态度，几乎是呼来喝去，但是今天和克劳奇小姐的对话让卢修斯觉得格外的愉快。她隐隐含蓄的微笑，紧张的模样，不痛不痒的玩笑，还有几乎残忍的真诚，对卢修斯来说格外的新鲜。“我很荣幸。”

“是的，马尔福先生，我们现在的对话让我在这种场合也不那么紧张了”她微笑着，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俩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薇薇安突然盯着一个地方，“糟了，有人要来了”只见魔法部部长端着酒杯，笑脸盈盈地向着他们俩走来，薇薇安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她的职业假笑。

他就静静地看着她，直到魔法部部长走近，开始和他们说话，卢修斯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不近人情，他假装让自己看起来很不耐烦，他反社交又自大的人格又出现了，他完全不想和魔法部部长说话却还是冷冷地应付道“你好，部长”

“晚上好，卢修斯”部长似乎心情很好，“晚上好，薇薇安”

卢修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想回复部长，他想完全避免和部长的任何交流接触，他转过头，看了看克劳奇小姐，一个微小到几乎注意不到的笑容在他脸上轻轻地绽开，他努力地收敛着。

“你好，部长先生，你上周末度假度得怎么样？”她装出一副真切关心部长的样子。卢修斯看着克劳奇小姐，她很擅长演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如果不是刚才的那段对话，卢修斯便会和其他在场的人一样，认为她真的是那位她演出来的精干又擅于社交的女强人…

“谢谢关心，薇薇安。南法的天气现在已经凉下来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暖和”部长微笑着，他看了看卢修斯和薇薇安“你的前两周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我很喜欢在这个部门工作。我的同事们对我都很好，如果不是他们，我这两周的工作不会这么顺利。尤其是马尔福先生和斯蒂夫帕丁森先生，他们人都很好”她微笑着看了看卢修斯然后又看向卢修斯。

卢修斯知道这是一个谎言，过去两个星期他们的交往实在是不那么愉快。“克劳奇小姐…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上级，她聪明，工作也很努力。能够和她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

薇薇安不知道卢修斯这句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但是碍于部长，她微笑对卢修斯点点头着“谢谢你，马尔福先生”

部长似乎对他们这番友好的商业互吹很满意，开心地看着他们似乎非常认可地说“我很高兴你们部门的巫师之间能够相处得这么好，薇薇安小姐和马尔福先生，作为部长，我很高兴魔法部里有你们这样的员工”

卢修斯对着魔法部部长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薇薇安，带着一抹微妙的微笑，几乎让人注意不到，他似乎好像很享受这个对话，这对卢修斯来说可不常见。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热爱社交的人，他讨厌和不熟悉的人讲话，但是和薇薇安的对话让他觉得很不一般。他知道这种感觉好像是不对的，他不该这么关心克劳奇小姐，可与此同时，他又很难把目光从克劳奇小姐的身上移开。

在进一步的寒暄后，魔法部部长终于走了。卢修斯深呼了一口气，他才意识到在过去的这几分钟里他一直神经紧绷。“魔法部部长是一个挺难琢磨的人，你觉得呢？”他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克劳奇小姐，他想多和她说几句话，多了解一下她，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个人，可真的是一种新鲜的感觉啊！

“是的，我也这么想。但是我并不讨厌他。他对我一直不错，但是我觉得他对我这么友善关切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家族和魔法部有联系”她似乎在掩饰她语气中的失望。

卢修斯一直都这么想——部长对克劳奇小姐恭恭敬敬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克劳奇这个姓氏，但是他还是很诧异克劳奇小姐会这么坦诚布公的和卢修斯谈论这件事情，她好像对她这种“特权”不那么喜欢，卢修斯诧异道道“你认为是这样吗？”

“一定是这样的”薇薇安喝了一大口杯中的香槟，“和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儿吧，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心里一怔，他的无名指突然抽搐得厉害。他没有想到薇薇安会僭越同事的身份问起他的家庭，他还沉浸在薇薇安今日与众不同的害羞紧张却又有些新奇可爱的态度里，他也知道他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对身边的女人，尤其是他的上司，有这种心思是不对的，薇薇安眼中的好奇说明了她对卢修斯家庭十分地感兴趣，这也让卢修斯觉得很不舒服，被这样一位他逐渐隐约开始产生特殊感情的年轻女子问道他的妻儿，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他想打个马虎眼，不再去想这些事。“我的家庭…我的家族很古老，事实上，是巫师界最古老的纯血家庭之一。”

“那是自然。那么你的夫人和孩子呢？”

当克劳奇小姐提到他妻子和儿子的那一刻…就好像，在那一刻他今晚感受到的一切都改变了。他的语气瞬时变得冰冷而淡漠，他想到了纳西莎精明持家，在经历这么多风雨后对他不离不弃；又想到了德拉科一直以卢修斯为傲的那副可爱模样。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为对薇薇安感兴趣这件事感到了自责，他决定要划清界限，“克劳奇小姐，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他眨眼间就用冷酷的语气厉声说道。她为什么突然要问起他的私生活？对于他的家庭，他不想做出任何解释，尤其是对克劳奇小姐。

“只是作为上级的关心。如果你介意，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过问你的私生活了”薇薇安并不显得很失望，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复着。她的态度从那个害羞紧张却又友善的小女人变回了那个直率又冷酷的女魔头——这才是卢修斯所熟悉的那个克劳奇小姐，卢修斯不懂为什么她的态度能够转变这么大，

“再好不过”他非常的恼怒和不安，然而，出于某种原因，在他看到薇薇安眼睛里那一丝友爱又关切的目光消失后，他心里竟然有些不甘和自责。

薇薇安似乎不想再继续和卢修斯的对话了，她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不停地一口口抿着她杯中的香槟。卢修斯站在薇薇安身边，也一点点喝完了香槟，他给薇薇安和自己续了杯。他小心翼翼地试图捕捉克劳奇小姐的神情。她身上有某种东西…让他改变了对她的神情和态度…让他变得更敏感，更情绪化…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薇薇安克劳奇对他来说，就像一副巨大的拼图。

克劳奇小姐终于慢慢地开口了，她似乎有些喝醉了，却还是保持着那种疏远的态度“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正常的像朋友一样的交流，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也许你是对的，我们应该避免接触。”

听到这句话，他连忙转头看向克劳奇小姐。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语气如此的正经又严厉，他想过也许他应该用一个粗鲁又无礼的回答来回应她这句话，但是他没有。过了一会儿，他用那近乎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很好…克劳奇小姐。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就这样吧”他把那略带失望的灰色目光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