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门选修课,算术占卜和古代如尼文,哪怕对于加布里埃尔来说也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赫敏也选择了这两门课程(虽然她其实五门都选了),她认为可以简单地把算术占卜和古代如尼文理解为麻瓜在学校里读的数学和英语,只是要更难得多。因为前者是依靠算术推算出某事发生的概率,而后者更像是一门考古语言,在日常生活中几乎用不到。比起赫敏更多处于什么都想学、想掌握更多魔法知识的想法,加布里埃尔学习这两门课程纯粹是为未来的职业规划做准备。他之前有想过去古灵阁担任解咒员,而古代如尼文就是必须要掌握的课程。
算术占卜的教授是塞蒂玛·维克多教授,是一个性格和麦格教授有点像的女巫,严肃到令人震惊。加布里埃尔几乎每次下课都要和迪安、西莫抱怨为什么维克多教授要布置如此多的作业——几乎是黑魔法防御术的2到3倍。不过,由于这门课非常的有逻辑和一定的规律性,他对这门课还是充满了兴趣。而且选了这门课的学生里有很多在拉文克劳,加布里埃尔很喜欢和他们一起写作业的感觉,甚至和德迈克尔·科纳约了一起去了好几次图书馆——那个变形术很好,长得和迪安长得有点像的拉文克劳男生。
芭斯谢达·巴布林古代教授说古代如尼文研究任课教师。他们在这门课上主要是研究古代如尼文的魔法文稿。光是数字1到9就搞得学生们精疲力尽,足足有好几天迪安和西莫都要忍受加布里埃尔莫名其妙地开始哼“动物的隐形象征0,动物的兽角象征2,而动物的犄角则是3…”。他们很担心加布里埃尔的精神状态,但在从罗恩那里打听到赫敏也总是莫名其妙唱起来之后就放宽了心。
等到了十月初,加布里埃尔有了让他更专心的事情,这类事情很有趣,足以弥补他神奇动物保护课给他带来的烦恼。魁地奇季节赛临近了,一个星期二晚上在礼堂吃饭的时候,格兰芬多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告诉他艾丽娅为了准备O.W.Ls考试没办法来训练,所以他们俩今年不需要再比一次,而伍德也不觉得全格兰芬多有第四个人能比加布里埃尔打得更好,所以这学期依然由他担任队内的追球手。
再说完这一切后,伍德把双手压在加布里埃尔单薄瘦弱的肩膀上做出一个诡异的沉思动作,然后宣布当晚就召开本学期的第一次会议,讨论新季节的战术。
一个魁地奇队有七名队员:三名追球手,他们的任务是把鬼飞球(一个足球大小的红色球)投进球场两端五十英尺高的环形圈里去而得分;两名击球手,他们装备有厚重的球拍以便抵挡游走球(两个发出嗡嗡声四处飞舞、伺机攻击球员的沉重黑球);一名守门员,他守卫球门;还有一名找球手,他要寻找并抓到金色飞贼,这是一个带翼的、胡桃大小的小球,抓住它比赛就结束了,得到这个小球的队就可以额外加一百五十分。
奥利弗·伍德是个个高腿长的十七岁少年,肌肉线条分明而充满弹性,脸部轮廓清晰。他现在上七年级,这也是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在越来越暗的魁地奇球场边上寒冷的更衣室里,他对他的六名队友说着话,声音里带着一种静静的绝望。
“这是我们赢得魁地奇杯的最后一次机会——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他对队友们说,在他们面前大步走来走去,“今年年底我就要离开学校了。我再也不能在这里比赛了。
“到现在为止,格兰芬多已经七年没有赢了。好吧,我们过去运气极坏——受了伤——然后去年又取消了锦标赛……”伍德咽了一口口水,好像这番记忆仍旧能给他的喉咙带来硬块似的。“但是我们也知道,我们有着本校——最佳——球队的称号。”他说,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上,眼睛里又闪现着昔日那种躁狂的光芒。
“要点是,”伍德继续说,又大步走来走去,“过去两年的魁地奇杯上应该有我们队的名字,但是我们没有得到这个奖杯。今年是我看到奖杯有我们名字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伍德说得那样情绪低落,就连弗雷德和乔治也不禁同情起他来了。
“奥利弗,今年是我们的年。”弗雷德说。
“我们会赢的,奥利弗!”安吉利娜说。
“肯定的。”加布里埃尔大声说。
这支球队满怀信心地开始了训练,每周三次。天气越来越冷,越来越潮湿,夜晚也更加黑暗了。但是,不管有多少泥浆,有风还是雨,都不能动摇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员们美好的预见:他们队最终会赢得那个巨大的魁地奇银杯。
一天晚上,完成训练的魁地奇队员们大步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雨水把他们的红袍子浸染成深色,他们的头发上还沾着大大小小的泥点。
哈利和伍德最先进来,他们热切地复盘着几个战术点。紧随其后的弗雷德和乔治夸张地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过洞口,仿佛刚从战场归来似的,然后扑通一声呈大字型瘫在地毯上。
“当我英年早逝之时,”弗雷德悲壮地吟唱道。
“照奥利弗这个训法,那是指日可待。”乔治呻吟着说。
“——记得告诉科学家们,我身上的器官随便拿,唯独屁股得留着,”弗雷德接着说,“好让奥利弗·伍德最后再享受一次踢它的乐趣。”
加布里埃尔跟在安吉丽娜和凯蒂的后面爬进来。他发现休息室里的人们嗡嗡地谈论着什么,都很兴奋。
“发生了什么事?”加布里埃尔艰难地坐到西莫和迪安旁边,这两个人坐在壁炉旁边最好的两个座位上,正在比较天文学课上的几张星象图。“你们画的都错了好几个地方。”他非常不客气地说。”
“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西莫一只手指着旧布告板上的一张通知,另一手伸过去捂住加布里埃尔的嘴,“十月底。万圣节前夕。”
“太棒了,”弗雷德说,他依然躺在地上,“我必须到佐科店去一下,我的臭弹快没了。”
“别只顾着臭弹了。”加布里埃尔本就亢奋的情绪也跟着其他人一起更加高涨起来,“你和乔治必须先把我们那个毛茸茸的问题解决了。”弗雷德立刻夸张地苦下了脸。
“谁能给我介绍一下霍格莫德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迪安问。
“嗨,我就是想到蜂蜜公爵去!”罗恩把头探了过来,他的膝盖上放着一份被改得千疮百孔后勉强正确的星象图。
“那是什么啊?”迪安问道,实在忍无可忍的加布里埃尔把他的星象图和羽毛笔用力抢过来,狠狠地涂改起来。
“是家糖果店,”罗恩说,脸上出现了一种梦幻似的表情。“那里什么都有……胡椒小顽童啊——吃了它嘴里就冒烟——还有油油的巧克力球,里面全是草莓奶油冻和一般奶油冻,还有真正绝妙的糖做成的羽毛笔,你在课堂上就可以吮吸,看起来就像是你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写似的——极大的冰糕球甚至能让你在吮吸的时候离地飘浮好几英寸。”
哈利坐在旁边打哈欠,完全不参与到霍格莫德的讨论里来。他看上去是真想去睡觉,只不过他的星象图还没有完成。他把书包拉过来,拿出羊皮纸、墨水和羽毛笔,开始做作业。
“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抄我的。”加布里埃尔心情很好地说,一挥而就地改好迪安星象图上最后一颗星,得意地挑了挑眉吗。赫敏是不赞成抄袭的,因此她噘起嘴,但什么也没有说。
克鲁克山轻快地跳到加布里埃尔的膝盖上(带来的重量仍然不可小觑),嘴里叼着一只很大的死蜘蛛。“聪明的克鲁克山,是你自己捉的吗?”赫敏笑了起来,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克鲁克山开始慢慢咀嚼着那只蜘蛛,它的黄眼睛盯着罗恩仍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罗恩,一面轻轻摇动它那多毛的尾巴尖。然后,它一声不吭地来了个突然袭击。
“哦!”罗恩吼起来,试图一把抢过他的书包,这时,克鲁克山的四只爪子已经牢牢地抓住书包了,而且开始凶恶地撕咬起来。“放开,你这蠢畜生!”
“罗恩,别伤害它!”赫敏尖叫道。整个休息室都在看热闹。罗恩拿着书包飞快地转了一圈,克鲁克山仍旧抓住不放,斑斑从书包顶端跳了出来——
“抓住那只猫!”罗恩大叫。这时,克鲁克山放开了书包,跳到桌子上,追赶那吓坏了的斑斑。
乔治猛冲过去想抓住克鲁克山,但是没抓着——他居然能那么敏捷地从地上站起来已经是个奇迹;斑斑在二十双腿之间飞跑,一下子就冲到一个五斗橱下边去了。克鲁克山猛然停住,低低地蹲着,开始用前爪狂怒地伸到五斗橱下面去掏。
赫敏抓住克鲁克山的腰部,然后费力地举起它放到了别的地方;而罗恩趴在地上,费了很大劲才抓住斑斑的尾巴,将它拽了出来。
“看看!”他狂怒地对赫敏说,一面拎着斑斑在她面前摇晃,“它已经皮包骨头了!你别让那只猫靠近它!”这一刻的罗恩,简直就是他母亲生气时的翻版。
“克鲁克山并不知道它做错了呀!”赫敏说,声音发抖,“所有的猫都抓耗子,罗恩!”
“我看未必,休息室里可不只这一只猫!它就是盯着斑斑不放!”罗恩的脸色以惊人的速度变幻着,即将从红色飙升到紫色,之后就要进入未知的色域了。“斑斑之前从来没这样过。”
“它比较聪明。”加布里埃尔试着帮忙说服那正在疯狂挣扎的斑斑回到罗恩的书包里去让罗恩别再那么生气,“克鲁克山可能嗅觉比较好…”
罗恩不再理会周围任何人,他们都开始笑起来。“斑斑是先在这里的,而且它病了!”他大步走过公共休息室,上楼到男生宿舍去了。
万圣节前夕的那天早晨,加布里埃尔和大家一起醒来下楼去吃早饭,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几乎所有的格兰芬多都去霍格莫德,尤其是三年级的学生,对他们来说,这是第一次霍格莫德之行,自然格外兴奋。迪安和西莫甚至带拿着一张长达十二英寸的购物清单。然而,在这欢乐的人群中,有一个明显的缺席者——哈利。
加布里埃尔在昨天才知道了哈利和小天狼星的事情(“他逃狱大概率是来杀我的。”哈利阴沉沉地说),以及尽管他用尽了各种办法,还是没能从他那些可恶的麻瓜那里弄到签了字的霍格莫德同意书的事情。
“我们会从蜂蜜公爵那里给你带许多糖果回来的。”加布里埃尔走之前说,为哈利感到真心的难过,“给你和金妮。”
“别为我担心。”哈利说,他希望自己说得很随意的样子。“晚宴的时侯见面。玩个痛快。”
看管人费尔奇站在大门里面,拿着一张长长的名单核对着一个个人,怀疑地看着每一个人的脸,提防着任何不应该去的人溜出去。
他们立刻就去了蜂蜜公爵,但到那里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店里的每面墙都被糖果桶占据,从地板一直排到天花板,同时摆放着一个货架又一个货架,上面放满了人们能够想象得到的最引入入胜的糖果,溢出来的五彩糖果倾泻而下,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在店内掀起一场彩虹色的风暴。大块的奶油花生糖、一块块发微光的粉红色椰子冰糕、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成百种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一大桶多味豆、一桶滋滋蜜蜂糖、罗恩提到过的飘浮在空中的果子露饮料……
另外一半房间里摆的的是“具有特殊效果”的各种糖果:吹宝超级泡泡糖(它能使整个房间充满蓝色风铃草颜色的泡泡,几天都不会破灭)、奇异的碎片状的毛毛牙薄荷糖、小巧的黑胡椒小顽童(“为你的朋友从鼻子里向外喷火!”)、冰耗子(“听到你的牙齿打战和咯吱咯吱的声音!”)、形状像蟾蜍的奶油薄荷糖(“真的会在胃里跳动!”)、松脆的糖羽毛笔和会爆炸的夹心糖。
店铺深处,一座巨大的砖炉正熊熊燃烧,把十月的寒意一扫而光。空气中弥漫着烤饼干和纯糖的香味,那种让人几乎有些难以承受的甜腻,正是好的糖果店特有的气息。加布里埃尔努力从一群比他高得多的赫奇帕奇中挤了过去,看到砖炉旁的角落里挂着一块招牌(“不同寻常的口味”)。他和迪安、西莫一起站在这块招牌下面,仔细端详着一盘有血腥气的棒棒糖。
“唔,这是给吸血鬼的吗?”迪安说。
“也许可以带一点回去给哈利。”加布里埃尔思索道。
“那这个怎么样?”西莫问,把一罐挤成一团的蟑螂塞到他们俩鼻子底下。
三个人发出了狂笑,然后买了很多的蟑螂堆。
迪安拆开一个酸棒糖放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问:“接下来去哪?”
“我们去三把扫帚喝黄油啤酒好吗?”加布里埃尔立刻建议道。于是他们穿过马路,几分钟以后,就进了那家小旅馆。
三把扫帚酒吧和蜂蜜公爵一样拥挤嘈杂,光线昏暗却温馨舒适,弥漫着面包和麦芽酒的香气。他们找了个角落的隔间,舒舒服服地窝了进去。窗外金色的树叶和阳光婆娑洒落。一个身材婀娜、脸庞标致的女人正在吧台那里照料一帮子吵吵闹闹的男巫。
“那是店老板吗?”西莫问,“她很漂亮。”他加上一句,脸有点儿红。
“那是罗斯默塔女士。”加布里埃尔在脑子里努力回忆对方的名字,乔治和弗雷德曾和他介绍过她。他也笑了起来,推了推西莫得胳膊肘,“那你去叫酒,好吗?”
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走到房间后部,靠近的窗子的地方还有一张小桌子空着,更棒的是离壁炉也很近。五分钟后,西莫回来了,拿着三大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
“嘿!霍格莫德周快乐!”他高兴地说,举起他的大杯子。加布里埃尔跟着大大地喝了一口。入口如温热的香料奶油糖,顶上还浮着一层厚厚的奶油泡沫。这是他喝过的味道最好的饮料,而且这酒似乎让他从内而外地暖和起来了。
“这太美味了。”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又凑在一起干了个杯。
他们也去了那家出名的整蛊魔法道具店——佐料笑话店,坐落在霍格莫德村的中央。店内一层中央有一个类似于管弦乐的道具,里面便可以放出五颜六色的气球,气球飞天后便会一段时间后自动爆炸,放出烟火。加布里埃尔实在是太喜欢这里了,并且有点怀疑自己和韦斯莱双子是否真的能设计出比这里面的产品还要更有意思的东西。他在这里面采购了一些恶作剧和变戏法用的材料(没有买很多是因为知道乔治他们也会来买),包括大粪弹、打嗝糖、蛙卵肥皂和一个咬鼻子茶杯。
“看,”加布里埃尔说,“我们也给你带了!。”
一大捧蟑螂堆里面混着小部分糖果暴雨似的落到哈利已经堆满糖果的膝上。这是薄暮时分,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西莫才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哈利、罗恩和赫敏都坐在里面,不过可以从被冷风吹成粉红色的脸上看出赫敏和罗恩也才刚刚回来。每个人都神采飞扬,看上去好像是痛痛快快地玩了一阵子。
“多谢,”哈利说,捡起一只蟑螂团子仔细凝视了一下,露出一个纠结的微笑。
把礼物给了哈利之后,加布里埃尔他们三个就先一步跑下楼到礼堂里去参加晚宴。礼堂里挂着成百上千只南瓜灯,还有一群振翼飞舞的蝙蝠和许多喷吐火焰的橘色飘带,它们在天花板下面懒洋洋地飘荡,像是灿烂的水蛇。
食物是精美的,就连所有把蜂蜜公爵的糖果吃得肚子快要爆裂的人,也每样食物都要了第二份。晚宴以霍格沃茨的幽灵提供的文娱节目作为结束。幽灵们从墙上和桌子上突然出现,来作一种列队滑行;格兰芬多院的差点无头的尼克成功地重现了他当年被杀头的情况。
加布里埃尔、迪安和西莫跟随格兰芬多的其他人沿着通常的路线一起去到格兰芬多塔楼,他们在聊下次一定要去德维斯和班斯看看。但是等他们走到胖夫人肖像面前时,却发现走廊里挤了许多人。
“怎么都不进去呢?”西莫说,他慢慢长大嘴打了个哈欠。
加布里埃尔踮着脚试图越过人头向前看去,那张肖像画好像是关闭着的。
“请让我过去。”珀西的声音,他从人群中神气地走出来。“干吗堵在这儿啊?你们大家总不见得都忘了口令吧——对不起,我是男生学生会主席——”
人群静了下来,是从最前面开始安静下来的,所以这就像一阵寒流在走廊里散布开来一样。他们听到珀西说话,声音突然尖起来:“谁去请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
“出什么事啦?”金妮说,她刚到。加布里埃尔伸手揽住她,他们肩并肩紧紧靠在一起为对方增加勇气。
邓布利多教授叫所有的格兰芬多院学生都回到礼堂去,十分钟以后,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等院的学生也来了,这些学生都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样子。
“□□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教授对学生们说,这时,麦格教授和弗立维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负责管理。出了任何事马上向我报告,”他向珀西加了这一句,珀西一脸重要人士的自豪,“找一个幽灵带话给我。”
邓布利多教授停了一下,正要离开礼堂,又说道:“哦,对了,你们会需要……”他随意一挥魔杖,长桌就都飞到礼堂的边上,靠墙站好了;再挥一下,地面上就铺满了成百个紫色的睡袋。“好好睡。”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出去时随手关上了门。礼堂立即响起了一片兴奋的嘤嘤嗡嗡的说话声。
“大家都进睡袋!”珀西大声叫道,“快,谁也不要说话了!十分钟以后熄灯!”
“来吧。”迪安对加布里埃尔和西莫说,他们抓过三个睡袋掩到一个空位上。旁边正好是一群高年级的赫奇帕奇,里面就有塞德里克和他的舍友。
他们都利落的爬进了睡袋。
“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埃尔?”塞德里克就坐在加布里埃尔旁边,昏暗的灯光下他立体而深刻的五官更像是雕塑,伸手轻轻拍了拍加布里埃尔的后背。
“我们入口的画像遭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恶意破坏。”加布里埃尔说,他的声音里还有一点点颤抖,“就是胖妇人肖像画,你见过的上次。”
塞德里克点点头,用手抓住了面前格兰芬多细瘦到只有薄薄一层皮贴在骨头上的手腕。
“胖夫人已经从肖像画上消失了,帆布小片在地上到处都是,大块画布则被完全从画框上撕走了。”迪安补充道,“她躲到了其他地方去,皮皮鬼就和我们了凶手。”
“他怎么进来的呢?”塞德里克那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舍友问。
“我们也不知道。”西莫说,“说不定他知道怎么潜形,就是从稀薄的空气中显现之类的。”
“很可能是化了装进来的。”另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说。
“要不然是飞进来的?”迪安说,“降落到猫头鹰棚屋,然后走上来。”
“这些都不可能。”加布里埃尔和塞德里克同时说,他们对视了一眼。塞德里克继续说,声音平缓有力,“因为霍格沃茨不仅仅有墙壁的保护,城堡还被施了各种魔法,以防外人偷偷地进来。光潜形是进不来的。”
“而且化装是绝对不能够骗过那些摄魂怪的,他们不是靠容貌而是靠灵魂来识别每个人。”加布里埃尔小声补充,“这些家伙守着每一处入口。要是他飞进来,它们也会看见的。”
“现在熄灯!”珀西大叫,“我要每一个人都进睡袋,还要停止说话!”
所有的蜡烛立刻熄灭了。现在惟一的亮光来自银色幽灵,他们四处游走,和级长们严肃地说着话。施过魔法的天花板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布满了星星。在这种情况下,加之礼堂里仍旧到处是耳语声。
每小时就有一位老师在礼堂里出现,看看是否一切平安无事。大约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加布里埃尔也停止了和塞德里克没完没了的讨论,终于睡着了。
胖夫人那幅遭到破坏的肖像第二天从墙上拿了下来,取代它的是卡多根爵士和他那匹肥胖的灰色矮种马的肖像:一头肥肥胖胖、有深灰色斑纹的矮种马刚从容轻松地跳到草上,正在若无其事地吃草。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甲胄的矮胖骑士就发着当啷当啷的声音进入了画面寻找他的矮种马。从他金属膝盖上所沾染的青草污渍来看,他刚才从马上摔下来着。
“啊哈!”他大叫,看到了单肩背着书包下课回公共休息室的加布里埃尔、迪安和西莫,“胆敢闯到我的私人领地上来的恶棍是谁?竟然讥笑我的偶然捧跤吗?拔剑,你们这些无赖、狗东西!”他们惊讶地看到这位小骑士从鞘中拔出剑,开始猛烈地挥舞起来,并因狂怒而上下跳跃。但那把剑对他来说是太长了,幅度特别大的一招使他失去平衡,于是他脸朝下跌在草地上。
“听着,”迪安趁这骑士疲惫不堪时说,“口令是吉星高照,现在先放我们进去吧。”
“我早就改了!”那骑士又抓住了剑,用剑支撑自己爬起来,但那把剑深深地插进草里去了,尽管他用全力去拔,却拔不出来。最后他不得不噗的一声又坐到草地上,把面甲推上去,擦他那满是汗水的脸。“除非你们能战胜我!”
“你是不是疯了。”加布里埃尔麻木地看着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一天之内,你已经改了两回口令了。
“他真是疯了!”西莫生气地去找珀西投诉,“我们就不能换个人吗?”
“别的画都不愿意干这份差事,”珀西说,“被胖夫人遇到的事吓坏了。卡多根爵士是唯一挺身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