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菲利克斯回归,秦近苽便变得无所事事,在Z站的人才市场投过简历后,还是一样石沉大海。
在XYZ宇宙似乎看重的是个人能力重于学历,就拿秦近苽认识的那些同学来说,他们在这里照样也能找到工作。秦近苽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她早就该打开门路。
秦近苽想的是,与其被动苦候,不如主动寻找机遇。
这不一大早,秦近苽就去外边查看,Z站的市场到底需求的是什么。以及,她又能做些什么?
秦近苽也没想到霍尔无处不在,他居然在摆地摊。地摊经济在哪儿都流行,是她思想落后,没能紧跟潮流。
秦近苽边张望边好奇地和他打了声招呼。“霍尔,好早啊!这么早就起来工作,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霍尔摆了摆头,他寻思着说道,“害,哪里的话?早上好,芭乐姐。”
霍尔摆摊的东西像是深山老林的山草药似的,秦近苽也没有问这是什么,她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深深地嗅了一口气,那小味儿,够带劲。
闻这味道,像是什么似的,秦近苽说不准,闻久了又有点晕乎乎,这应该是安全的药物吧?
不过Z站的讲究不多,法律都尚未完善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太大的限制,什么赚就销售什么。有需求就有创造,有创造又推动需求。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一条条产业链应运而生。
“芭乐姐,你找到工作了吗?”连霍尔都看得出来秦近苽是真的闲,人人都忙着挣钱,秦近苽这人还跟个二愣子似的,杵在那儿干哈呢。
“没。”
秦近苽这么一听他说,自己也开始急了。心里面莫名其妙产生了些焦躁的情绪,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她真的去抢劫吗?这样就算有大把的星币,她也得进牢子里看着别人花。
“别怕,慢慢的,总会找到的。”
霍尔粗略地安慰她,他似乎同时也在“大哥大”和什么人打着通讯对话,秦近苽只是听着笑了一下,她瞧他忙活,就不多逗留了。
“我走了,你慢慢干。”秦近苽跟霍尔说了声。
“好,姐你慢走。”
霍尔头也不抬地继续点着“大哥大”,他似乎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大生意要讲,以至于连头都没抬一下。
忙也一天,闲也一天,秦近苽以为这天和往常一样,谁知道,才走出大河公寓附近的街道后,秦近苽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见到她……
布兰琪?秦近苽还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布兰琪这么久没来过,她真就觉得雨过天晴了,仔细再看,是她,没错。
等等,她身边的是谁?
菲利克斯???!!!
还有一个雄性的兽人。身材清癯修长,他站得背光,因而脸看不太清,只看到隐隐一个大概,这个人的身形虽不似菲利克斯一样壮硕,可是也并不是孱弱无力,属于是肌肉精瘦型的类型。
想起自己曾经把布兰琪交待的杀人任务当作耳旁风,不仅没做到,还要连夜跑路去了东部。菲利克斯出卖了她和约瑟夫,完了!她得赶紧通知约瑟夫逃跑才行。
街道呈直线状,不能往前走,因为会撞到布兰琪他们,只能回头。
一路疾跑,秦近苽想回大河公寓拿电话通知约瑟夫,不行,她不能这样走。怎么办呢?!秦近苽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爆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紧张逼近,布兰琪他们几个的身影越来越靠近,她忽然又看到霍尔的身影,他还在那儿摆摊,没有离开过。
“救星!”秦近苽大声地对他喊起来,“霍尔快帮我!”
“芭乐姐,怎么了?”
霍尔一脸懵圈地抬眸,他听完秦近苽简明扼要的描述之后,便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是布兰琪要来捉拿她和约瑟夫,他就把“大哥大”借给她使用。
打了两次约瑟夫的电话,都没有人听,不知道是因为上班期间不能用通讯工具,还是说?
布兰琪先解决了约瑟夫,再解决自己。
约瑟夫不会变成一头死猪了吧?!!!秦近苽内心哀嚎道,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赌场!去赌场!”
秦近苽不能再浪费时间,她必须现在就到达约瑟夫工作的地点询问情况。
约瑟夫,你可千万别死。秦近苽在心里面求祷,佛祖,耶稣,她能求就求。
“芭乐姐!怎么了嘛?约瑟夫出事了?”
身后,霍尔一直在追问秦近苽发生什么事。只是,情况紧急,容不得多说,秦近苽没心情和霍尔解释。
“对不起,霍尔。我想我要带着约瑟夫回X城,我们俩在这里会被布兰琪一锅端的,咱们有缘再会。”秦近苽无声地在内心回答霍尔的问题。
在行动力这一方面,连秦远才都不得不要佩服秦近苽。她的行动力一直都是他比不上的,可以说是冲动性格引申出来的行事风格,但在必要时刻必须要做决定,不能一丝犹豫。这就起到了关键作用。
怎么说?性格冲动有时也不是魔鬼,是关键时期的霹雳天使。
约瑟夫刚干完上午的活,正准备休息休息吃口饭喝口水,就看到秦近苽风尘仆仆地撞到了店里面,一把抓住他就往外面带。
又来?约瑟夫的那口饭还没有咽下去,差点当场要噎死。
“等等!我能不能问问发生了什么?”约瑟夫手中的面包扑通一声就掉在地上,不经意一脚踩过去,碾成了小麦粉的碎渣子。
“别问,跟我走。”没时间解释,秦近苽领着约瑟夫就闯出了赌场。幸好这是休息时间,如果上班期间约瑟夫天天这样搞,估计就要做铁板鱿鱼了。
“喂喂喂,去哪呢?”一个饶有趣味的女声悠长地从耳边袭来,约瑟夫先回头,看到那个人是布兰琪。
秦近苽没回头,她在思考他们有什么下一步的举措,是该逃,逃去哪个方向?怎么逃?
“几个月不见,你们俩还做上亡命鸳鸯呐。”布兰琪掐灭了唇边的香烟,狠狠地扔到地上碾碎在高跟鞋底部,神情狠戾。
“这……”约瑟夫和秦近苽背对背站在赌场的门口,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怪不得芭乐会如此心急,想必她是知道了些什么。这个布兰琪,真是赶尽杀绝。
“布兰琪。是我不想杀人,你要我做刽子手。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最多就是个打手,我不是杀手!”秦近苽壮着胆子,和布兰琪当场摊牌,她也有点怕布兰琪这女人,心里直打鼓。
布兰琪身边已经没有菲利克斯的身影,只剩下那个雄性兽人。不用问了,她知道他是眼镜王蛇的化人,就是布兰琪当时吓唬自己的利器。
说不怕是骗人,秦近苽吓得心里面咚咚咚的,手心全都是汗水。
“哈哈哈哈哈!芭乐啊~你真的好蠢,我能用珍贵的血清素救你的命,是因为你能帮我达成目的,我是个商人,我们是在交易你懂不懂行规啊!要不然我救你做什么?!麻烦你清醒点再和我说话。”
布兰琪字字句句都是扎人心肝,秦近苽自知欠她一条命,她便隐约地带了点哭腔苦求布兰琪放过约瑟夫。她感谢布兰琪救了她,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始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要不,你杀了我,放过他吧,约瑟夫对你没有威胁,他就只是个酒鬼,平时连抱我都费劲,你没有必要浪费力气去干掉他。”
秦近苽是不想死,可是到了这种关头,她知道布兰琪不会这么轻易就收手罢休。她心里面堵着一口气,这口气不发泄出来,怎么可能就算数?
“你要我杀你?那当时我救你是为什么?芭乐,你真不惜命。我派你做个杀手而已,你都做不到。反而为了这头猪求我杀你,你真心让我失望透顶。你到底是一头猛兽,还是一头猪!”
布兰琪的面色如同骤降的雨一般,非常不好看,她的确坦承,自己对秦近苽有过欣赏之意。只是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这种感觉,为了一个废物猪大头,她表现得像个傻子。真爱至上是吗?这个芭乐的脑子需要去精神病院检查检查。
“那你说怎么办?”
秦近苽已经没了主意,她感受到身后约瑟夫的颤抖,他应许是害怕,她却无能为力。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约瑟夫。
约瑟夫猛地怒骂布兰琪,把身边的秦近苽都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吗?何必拖一个小女孩下水,她又能帮你杀什么人?你甭废话了,要杀就杀吧,你有本事的就现在杀,别多嘴多舌的说一通,烦死了!”
布兰琪越来越气,她咬着牙挤出一句话,这是对秦近苽说的,她不想理睬约瑟夫。
“很简单,我不用你杀人,也不要这头猪的命,你以后回来继续做你的打手。但是——你们俩,就这样结束吧。死猪大头,你想和芭乐在一起,我要你做梦!山鸡配不上凤凰,豪猪也配不上云豹。你们俩凑在一块,就是奇葩,就是另类。”
布兰琪把话给狠狠地放下,每一个字都充满个人情感色彩,她想秦近苽一定能理解她的意思。
“唯一的方法吗?”秦近苽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布兰琪。她忍住想流眼泪的冲动,硬着头皮问道。
“唯一!”布兰琪头也不低地作答。
“约瑟夫,你也想活命吧。也许,我们就应该这样结束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后我再也不能和你见面,等你下班。”
秦近苽不想强人所难,她知道约瑟夫本身已经是个孤儿,他的命够凄苦,她不想勉强他。
“我不同意!芭乐,不要答应她!我死了就算了,你要自由,别听这老女人的话,她才是神经病!”约瑟夫失控地红了眼眶,他坚决不肯答应布兰琪的话。他不要接受秦近苽受到这个女人的挟持和制约。
“菲利克斯出卖了你,别再找他。”
秦近苽伸出手摸了摸约瑟夫的后脖颈,她在最后还是要告诫约瑟夫小心谁。不然他被蒙在鼓里,被这样的伪君子欺骗一辈子。他才不配做他的老大,这个披着羊皮的狼。
“不行!芭乐,不可以!”
约瑟夫看到秦近苽真的跟着布兰琪走。他才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她的态度是多么的坚持。她不听自己的,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约瑟夫,你走吧!”
秦近苽的声音飘到风中,破碎的音节一卡一卡的传达到约瑟夫的耳里。他心痛万分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脸朝下埋在胸腔前,他多么希望布兰琪、菲利克斯付出代价。
上了前往西部的船,布兰琪的心情显然比之前要好多了。一个秦近苽对她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她想拥有的东西从未失手,这次也一样。她就是要赢,简单易懂。谁知道,行船的中途却出了意外。
一场巨大的风浪吹翻了整艘航船,布兰琪亲眼看到秦近苽落水,他们则捡回一条命,坐在救生艇上随海风摇摇晃晃。
“埃里克(Eric),你找一下救生圈扔到水面。我看到芭乐掉下去了。”布兰琪对旁边的埃里克说道,这是她的得力助手,最早跟随自己也最忠心耿耿的蛇王。
“老板,这个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既然天意注定她死,不如顺势而为。”
埃里克觉得没有必要强救秦近苽,况且如今海上的形势未平。何必如此浪费时间和精力?留个救生圈给自己用不好吗?
“我叫你救就救!埃里克,你当真这么冷血无情吗?芭乐是你的同僚,她是有过错,可她罪不至死。说到底,她从未背叛我,只是她选择心慈手软。是!不可否认,她干不成什么大事,但我不想是因为我,她才丧命。”
布兰琪有些愠怒,她不是生气埃里克不听自己的话,而是她在反思自己身边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的一样,布兰琪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她养了一群豺狼虎豹,处处窥伺着别人的巢穴?
那个唯一有人性,有人情味的手下芭乐,却眼睁睁地死在她面前。
“布兰琪,曾几何时,你也不是如此的。”扪心自问,布兰琪愈发迷茫。
“是,老板。”埃里克不敢再多问,救生圈放了,也一样没救到,他们在海上搜救了半个小时,还是找不到秦近苽的身影。
秦近苽到底去了哪里?
其实她已经被人救上了,不过救她的人不是布兰琪他们罢了。这是一个运输船队,他们碰巧撞到浮在水面上尚存一息的秦近苽,就急手急脚地把她给打捞上来。
上船的第一瞬间,秦近苽觉得特别口渴,她还特别想喝甜的奶茶。
“可不可以给我喝一杯□□咩咩好喝到咩噗茶(珍珠奶茶)。”
秦近苽的意识还尚未完全清醒,可是一张开嘴,吐完了海水后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什么是□□咩咩好喝到咩噗茶?”旁边的人疑惑不解地问她。
“就是珍珠、牛奶、红茶。”秦近苽迷迷糊糊地回答了问她的人。
“珍珠怎么能吃呢?你没事吧?”有人伸出手来试探秦近苽的额头温度,她一把就把那个人的手给推开了,扬声打断他道。
“怎么没有?珍珠不就是木薯粉制作的小圆子吗?!你以为我在说什么。”秦近苽嘟嘟囔囔地说着,然后她又昏了过去。
船上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这是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病人。但这总归是一条生命,总不能又把她扔到海里面吧。那救她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说,这个孩子是哪里人?”有人问道。
因为秦近苽掉落的海域是X、Y、Z的交界区,算是公海。落在这里根本就分不清她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想要送回原国,都不知道送到哪里去。
由于离开了Z站,秦近苽已经恢复非兽人的形态,只有在Z站才会维持兽人的状态,一旦离开,就会变回去。所以,要通过兽人形态去判断,现在也是做不到。
“要不放到救助站吧。”有人回答。
“那就放那吧。这个地方有X、Y、Z的居民。这样做,就不怕她会找不到回家的公益飞船了。”最后,救秦近苽的人把昏迷不醒的她交给了驻守在三地交叉地带的和平救助站。
临走之际,他们还好心地告诉救助站的员工。“这个女孩她说过她想喝□□咩咩好喝到咩噗茶,如果你们可以满足她的话就尽量满足她吧,可能对她的恢复也有帮助。”
“嗯嗯好的。”救助站的老员工也听不懂这是什么玩意,就把秦近苽交给了新来不久的救助站员工。
这个人,居然就是秦近苽的同学关耀武。秦近苽堂哥秦远才的同学和朋友关扬威的亲生哥哥。
可惜的是,关耀武脸盲。他竟然认不出来这是他弟弟的同学的堂妹。这也不怪他,很有可能是他压根就没记过秦近苽的脸。
“耀武,这个女生要喝什么□□咩咩好喝到咩噗茶。你看看等她醒了后能不能做给她喝。”老员工吩咐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脸蒙圈的关耀武独自在风中凌乱站立。
“□□咩咩好喝到咩噗茶?是什么火星文?”
关耀武虽然没有办法去理解,但他听了这话,他就真的去后厨给秦近苽做奶茶了。完全搞不懂什么是□□咩咩好喝到咩噗茶,不过学霸的自我修养就是题目垃圾,答卷依然完美。So,他能做就行。
秦近苽挣扎着从溺水的梦魇中顽强地“活”回来,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饮醉酒断片一样,什么都记不得了。除了最后的海浪席卷自己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之外,她就不太记得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哪?
一个疑问,油然而生。
秦近苽在救助站东走西跑,结果关耀武端着一杯简陋版的“珍珠奶茶”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刚刚晕倒的年轻女孩不见了。
关耀武这个人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他立马就敲响了警钟,立刻通报总控制台。“汇报!救助站刚刚的女伤患出了问题,失踪、失踪、失踪。汇报完毕!Over!”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他觉得有人失踪很重要。
谁知道,秦近苽不紧不慢地从关耀武的背后出现。她不假思索地便拿起了那杯简陋的珍珠奶茶喝了起来,她怎么做梦喝珍珠奶茶,现实真的有呢,太好了。
“你好面熟……”秦近苽和关耀武说着话。
“等等!是你?秦,近,苽?”关耀武不认得脸,但是他记得声音。他竟然还记得秦近苽的声音。
“秦远才的堂妹!”关耀武指了出来,这回,他信自己没有判断错。
“你还记得我?”秦近苽都离开X城很久了,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生活在X城市里。
“记得。”关耀武皱着眉头看着秦近苽咕噜咕噜地把那杯“奶茶”给喝完了,他不禁生出了一个疑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咩咩好喝到咩噗茶?”
“是吧,不知道。”秦近苽咀嚼着珍珠,含糊不清地说道。
关耀武看着秦近苽的身体检查报告,他在给她分析。
“你的身体素质不错。溺水者不能坚持超过五分钟。但是据检查得知,你应该在海上泡了不止五分钟。”
“随便吧,反正没死成。”秦近苽心大地回应。
秦近苽的运动细胞不错,体力比一般人好,所以她才能在巨浪之中稳住重心,不断地寻求可以支撑躯体的类似浮木这样的物体。
好运就在于她游着游着居然捡到了一个救生圈,也不知道是谁扔下来的,不然她是超人都顶不住后半段。
“佩服。”关耀武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两个字来的时候,秦近苽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她扯扯嘴角笑了笑,不发一言,忙着嘬粉圆珍珠。
关扬威和他的哥哥性格有异曲同工之处,感觉都是很闷很直的个性。怪不得秦近苽在对着关扬威的时候,也常常有一种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感觉。
“那你在这休息一下。”关耀武收到接收器的信息,他要赶去处理别的伤患,便和秦近苽简单的交待一下。
“好的。”秦近苽挥手表示ok,自己则躺在了救助站的沙发上。
闭上眼睛,好像,她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梦。一场汹涌澎湃的梦,是噩梦吗?但是至少,她摆脱了布兰琪。自由,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是不是真的如约瑟夫所说那般,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