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往事,秦近苽从小到大都和堂哥秦远才一起生活,而秦远才偏偏又是一个极其顽固古板的人。他这个人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真实实的实践到底。
秦近苽就曾经看到他把自己高价购入的美丽写真集给扔到垃圾桶里面去,她当然是不能理解,怒气冲冲地去质问秦远才发什么神经,秦远才却有理有据地批判秦近苽思想不纯洁。
“小小年纪看这些露肤度这么高的人体模特,一日为兄,长兄如父,我有义务拯救你深受他们荼毒的灵魂。”
秦近苽把秦远才评价为恪守陈规的老处男,她深刻地怀疑秦远才处于封建朝代。不就是几个男装模特吗?人家穿条泳裤怎么了?
秦近苽心里不道德地揣测,是不是因为秦远才自己没有那一排闪亮的巧克力肌肉腹肌,才会因妒成恨,把她的写真集给销毁。
是,这样去评议自己的亲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与其说秦近苽去诋毁秦远才,倒不如说她只是发自内心地这样想到,她评价得很客观,不带一丝私人感**彩。
想想看,这么多年和秦远才的相处过程中,他竟然可以从未流露出一丝对异性的绮想和爱慕。他仿佛像那个得道高僧,对于尘世情缘总是一掠而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好,退一万步来说,不是异性也行,再不行,换一个物种。很可惜的是,这些假设的结果是统统不存在。
最要命,秦远才自己不接受世俗的爱,还不允许秦近苽享受辛福。
他对于秦近苽稍微表露出来一点点那种意思的星火,他都如临大敌般的严防死守。
秦远才先是会怒声斥责秦近苽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而后就是继续像个老太婆似的罗里吧嗦的仿佛给秦近苽“洗头”。
秦远才怎么费尽心思去铲除秦近苽的思想,也不一定奏效,因为原始的愿望是洗脑都洗不掉的,否则,怎么会有风花雪月行业的存在呢?大家都爱蒲,只是蒲的形式不同罢了,试问一句,谁能不需要性,消灭性的存在?
秦近苽瞒着秦远才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个对象,在有限的生命力及时行乐,是她一生之中最大的愿望之一。
只是,她在地球上并没有相中的恋爱人选,试过磨合,试过容忍,无奈,那些人都不是她的菜。
她来自春天的小心心居然是到了XYZ后才稍微死灰复燃了一丁点。
在此之前,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失去情感和念想了。
也许只是错误的暗示,不恰当的时机,她已经离开了X城市,就不再想着以往发生过的前尘旧事。她现在只想把握住这一刻,是,她真的是饿了。
她竟然会萌生出一个大胆到没有边际的想法,约瑟夫这个人看起来有点意思。
今晚,她就要把约瑟夫这头泥潭的小猪给吃干抹净,她生来就是捕猎者,怎么能有把嘴边叼着的这块有新意肥肉放跑的做法?
吃,自然是那个层面上的吃,饮食男女,她只是个正常有需求的女孩罢了。
这有什么问题?虽然其中不乏有性早熟的嫌疑,但是要怪就怪地球上的食物越来越不健康,激素打得这么厉害。把她给害得荷尔蒙飙升,竟然饥不择食。
她也不想这么早就体会周公之礼,不过要是真不体验,那就是罪大恶极。反正在这个地方,没有地球上的那些繁文缛节,没有人管束,没有所谓的道德制高点。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喜欢,就要做。
管他秦远才说什么鬼话,他这个人还叫秦近苽有空多读读《女戒》,秦近苽想,梁朝伟和汤唯合演的《色戒》她就看过,《女戒》是什么?她没看过,也不想看。
用完Z站特色通讯工具“大哥大”给约瑟夫私发消息后,她就打定主意他不敢爽自己的约,趁着这个家伙回复她的闲隙,秦近苽开始着手准备些东西。
等约瑟夫看到那信息的时候,时间距离她发送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一想到秦近苽的爆炸糖性格,约瑟夫就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自己该不该去找她。这个人在留言信箱里说的不清不楚,他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坏事。
几经犹豫,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秦近苽在房间里试酒试得有点嗨,她其实也没有醉,这个酒的度数估计不高,喝完之后浑身发烫,双颊泛红。
她想,酒壮怂人胆,小小约瑟夫,她要拿下还不是易如反掌?
她醉醺醺地趴在沙发上,双眼迷离朦胧,朦朦胧胧好像看见有人推开了她虚掩的房门。
约瑟夫身上的体毛又粗又硬,其他的兽人不一定具备这样的特点,秦近苽的手一碰到他就知道不会是别的人,是约瑟夫没跑。
“你怎么才来啊,讨厌。说,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的?!”
秦近苽喝高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发酒疯,一个劲儿地往约瑟夫的身上倒过去,她的头像是在甲板上的那样放轻松地枕在对方的腿上,说话含糊不清,还喷吐着浓烈的酒气。
“你喝醉了。”约瑟夫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随后他又不得已抓住她动来动去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双手。
果不其然,他认定的没错,秦近苽在占自己便宜,这个豹女真的是让他扶额苦笑。
“我醉了,都是因为你。”秦近苽自顾自地捋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玩弄起来。一会儿打圈,一会儿分开,约瑟夫心里有些影影绰绰地遐想道,她这个样子真像是初次饮酒不小心喝醉的样子。
她是在故意引诱自己吗?约瑟夫不敢相信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深深地吞咽一口浑浊的唾沫,整个人的脸颊和耳根越来越烧红。
“又怪我吗?你这个臭…丫头。”约瑟夫的声音朦朦胧胧的,柔和得好像山林的雾气一样。
秦近苽低声地笑了笑,她的笑意浅淡,像是似懂非懂般地勾起唇角。她忽然就冷不防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撩拨般的用自己的唇去贴他的嘴唇,像极了蜘蛛洞的蜘蛛精发动攻势要拿下唐僧的举动。
约瑟夫心慌意乱,但却无力反抗。他今天明明没有喝酒,却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发烧。
“芭乐……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不是最讨厌我了?”
“不,你错了。约瑟夫,我……要你!”
秦近苽的手不受控制地抚弄到约瑟夫的耳朵后面,她依偎般地待在他的怀中,小鸟依人般的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肩背,密不可分地和他缠绕在一起。
“你要我什么?”约瑟夫的声调愈发颤抖,他就这样任由秦近苽予取予求。他自问自己是个正常男性,他也曾去过风花雪月的场所,看着那些跳舞的兽人舞娘**滚烫扭送腰姿。
但是看了一次又一次,他的身体都是冷冰冰的,一点那种热望都增生不起来,后来约瑟夫放弃了,再也没有去玩过。
他没事好干,终日只能沉迷于酒精和赌场之中,放纵精神,过得日夜颠倒、浑浑噩噩。
约瑟夫自从遇到秦近苽后,确实一切都不一样了。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个豹女天真愚蠢、不可一世。又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有一股那样朝阳般向上的精神姿态,和自己完全是不同的。
直到他后面接触她,才觉察到其实她也有可爱娇柔的一面,像个腼腆的小女子一样,需要依靠在他的身上取暖求抱抱。他的身体持续升温,在一次恋爱经历都不存在之下,约瑟夫的感性防线全面溃堤。
“我要你陪我。”秦近苽梦呓呢喃般地说道,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睡着了一样。约瑟夫见她真的醉的不轻,叹了口气,把她横着公主抱起来放到床上,想她好好睡觉。
他坐在她的身边,突然也想到自己的曾经和过往,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活下来,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约瑟夫想不通为什么他一生下来就是在一个只有黑暗没有光明的地方,每一个人都各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说到底,一个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一定是他/她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这个环境想让他/她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只是环境的傀儡。
秦近苽在睡梦中拉了拉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闭着眼,看起来是无意识的动作。她的模样很美,至少在那一刻,约瑟夫会这么觉得。
约瑟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忽然就觉得有些流逝的悲伤,鼻头一酸,几乎想要哭出来似的。“芭乐。你这个蠢丫头、臭丫头、死丫头!故意骗我来哄你睡觉。”
秦近苽松松地抓着约瑟夫,他最终还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他用另一只手默默无声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液,心里的感情像是撒豆子一样七零八落,他侧躺在秦近苽的身边,用双臂轻柔地环抱住仍处于美梦中的豹女。
“安心地睡吧,芭乐,希望你做的是个很快乐、很快乐的梦。一定要是好梦,我希望是。 ”约瑟夫对着秦近苽说话,秦近苽却只能用起伏不定的呼吸声去回答他的祝愿。
听不到没关系,这样也好,假若你快乐,那么我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