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哨向 饲养小鸟 第37章 不开花的盆栽

也许是头一次被聂娅这样冰冷的眼神注视，林芙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解释的话语梗在喉中连张嘴的勇气都没有。

“过来，小芙要我重复第三次吗？”

眼见着林芙没有动作，聂娅语气像是发出的警告。

简单没有装饰的座椅聂娅坐在上面宛如坐在王座之上，明明是平视林芙却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原来在拍卖场里感觉被一束目光锁定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气氛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向前一步，聂娅不肯主动走向林芙，明明就是林芙做错了，不给她一点惩罚，怕是以后都记不住教训，如果自己没有提前打点，光凭林芙找的中介难保她能安全回家。

一想到自己再接到林芙的消息可能是噩耗聂娅就控制不住自己，精神力失控导致电流一样耳鸣滋滋在脑中穿梭，尽管承受着痛苦聂娅也依旧稳坐着。

她要林芙承认做错了事，要林芙主动低头认错。

只是下一秒聂娅再也坐不住，金瞳轻颤，原本的愤怒被不可思议取代。

“黑玄！”

聂娅猛得站起身压嗓召唤黑玄，黑色小蛇在飞速滑行中逐渐变为水桶粗十几米长的大蛇。

黑玄盘在门口左右两根石柱上，像一张黑色的大网拦住了转身逃离的林芙。

“为什么？”

在僵持之下林芙选择转身向门口跑去，这样逃离的态度深深刺痛了聂娅，她不明白，送她玩偶、一起看海，明明已经接受了她的林芙为什么要逃跑。

“什么为什么，你跟踪我，在望汀装监控监视我，用精神体迷惑我，聂娅你不觉得你很恐怖吗？”

林芙大声指控着聂娅，因为黑玄密不透风的堵住了门口，她没有逃走的机会就只能面对聂娅，一双圆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怨恨。

“聂娅我根本就不爱你，我们只是一场交易你还记得吗？”

林芙的话像一把刀捅进聂娅的心里，她说的也没错，只是一场交易，可是自己明明特意等那场荒唐的交易结束了才提出的在一起，明明已经结束了。

“而且你精神力有问题你知不知道，我是不会和一个精神力有问题的女人在一起的。”

精神力，林芙知道自己精神失控，她知道！

瞬间金瞳收窄转化，一双类蛇兽眼死死盯住林芙，黑玄从石柱上消散，下一秒林芙脚腕上出现一条蛇形锁链。

“你不是小芙。”聂娅每向林芙走近一步锁链就收紧一寸，直到林芙无法掌控平衡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从前聂娅一定会接住她，但现在，面对这个不是林芙的人，聂娅只会居高临下的漠视着。

“你究竟是谁？”

俯身挑开林芙的黑帽，栗棕色细软发披散开来，只是一两周不见好像比自己离家前又长了许多，聂娅愣了愣随即收回情绪，眼前的根本就不是林芙。

不是吗？

聂娅自己也不敢肯定，伸手触碰到林芙面具时停下了，面前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双手撑地眼神呆滞。

木偶。

聂娅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个词来，精神海里一片混乱，飓风在海面肆虐卷起大片的浪与沙，幻听的电流声越来越大。

纤长手指摸上面具一侧，银白色面具下确确实实是聂娅一直思念的面孔。

熟悉的面孔口中却吐出陌生而冰冷的话语，林芙笑着，说：“我根本就不爱你。”

那你爱的是谁！

在海边，在望汀，在飞机上，那你爱的是谁！

一把将林芙推倒在地跨坐在她腰上，聂娅伸手虚握住她脖子，只要手下稍稍用力就能立刻掐断这脆弱的一节。

“是谁？”聂娅艰难的从口中说出这两个字，你是谁，你爱的又是谁。

黑色鳞片逐渐附着在聂娅的手背与脸侧，下半身在蛇尾与人身之间幻变。

“是林芙，不是你。”像是参透聂娅心声，林芙带着笑意回答了这两个问题。

电流声瞬间占据聂娅整个精神世界，十指指尖骤然尖长如兽掐住林芙脖子，硬甲刺进娇弱的皮肤，好多声音在聂娅脑海里争吵。

“杀了她，她根本就不爱你。”

“她不是林芙，她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呢，就是真的。”

“认清吧，精神失控就算你是S级也没用哦～”

……

好多好多的声音，叫嚣着让聂娅杀了眼前的人，精神失控的聂娅已经听不清手下的林芙在说什么，视线模糊隐约看见她嘴巴开开闭闭。

“浇了水施了肥用心照料的盆栽就一定要开花吗，小娅，付出不一定能获得，同样的，爱一个人，对方不一定会为你开花。”

在爆炸般电流声中传来母亲向汝温婉的声音，记忆被拉回到小时候，温暖的花房里有一盆永远不会开花的盆栽，无论向汝怎么照料都毫无动静，小聂娅总问她为什么不刨了重新买一点相同品种的种子种下。

“因为养花的乐趣不在于开花，而是你养花的过程，没有因为不开花就摧毁它的道理。”

向汝蹲下笑着摸了摸小聂娅脑袋，捡起一朵地上掉落的花朵别在小聂娅耳后。

“爱一个人，对方不一定为你开花，小娅你一出生就拥有许多，但是不开花也不是你可以摧毁对方的理由。”

可是妈妈，你忘了告诉我，如果我真的很想让这朵花为我而开要怎么办。

聂娅低头温热的泪顺着脸颊滴落，金色竖瞳中痛苦与茫然交织，掐着林芙脖子的手背上突然一凉，是什么？

“聂娅，你是说来找人的没跟我说你是来杀人的啊？”

箭毒木破开大门径直射向聂娅，速度不算太快，本来只是想分开俩人免得林芙被聂娅掐死了，没想到聂娅躲也要带着林芙一起，搂住林芙肩膀，聂娅将人稳稳当当护在怀中侧身避开攻击。

两股不同的精神丝以肉眼难以觉察的形态交锋，室内用来装饰的灯泡忽明忽暗，在精神力挤压下倏然熄灭。

来人深绿色齐肩发半扎着，黑色短裤长袖的休闲装，一副大学生模样，身侧灰狸一脸不爽的样子，两人并肩立在门口，走廊的光打在身后与聂娅分割出一明一暗。

“聂大小姐精神失控失出幻觉就算了，醒醒看一眼把你老婆吓得哭成什么样了。”

谁哭了？

聂娅努力想在强电流声辨别出熟悉的声音，随着几声清脆的啾啾鸟叫，飓风笼罩的精神海好像被啄开一个口子，数不清的白色羽毛从小口子里缓慢飘下落在海面，浪没有把羽毛打翻淹没，而是白色羽毛由小变大聚集成一张柔软的羽毛毯铺在海上，没有任何斗争的止住了巨浪。

隐忍的哭声也从这道小口子里传来，是林芙在哭。

“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林芙呜咽着，眼泪止不住像珠串一样落下，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即使刚刚被聂娅摁在地上掐脖子，现在也依旧哭着跟她道歉。

林芙不知道为什么黑玄突然捆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聂娅会突然精神失控，她只是后悔，后悔自己瞒着聂娅来地下城然后让聂娅变成这样。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要责怪的。

因为聂娅之前送的护心鳞林芙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浅金色的光像一圈绸带缠绕在她脖子上保护着，唯一受伤的地方是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时掌心的一点点擦伤，仅此而已。

精神海平静之后聂娅清醒过来，蛇尾兽瞳尖甲一瞬间消失，一切如常但聂娅没办法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有人被伤害了还会说对不起呢，今天聂娅问了太多愚蠢的问题，也做了太多愚蠢的事情，太不像她自己了。

紧紧的拥抱，聂娅低下头亲吻林芙流泪的眼睛，此刻，S级哨兵将自己的一切放到最低处成为爱人最忠诚的信徒。

妈妈，原来这朵花已经为我而开了。

麻薯脑袋上顶着一朵小白花：（歪头）我不是小鸟吗，小鸟也会开花？我果然不是一般的毛茸茸！

最近事情太多了，今天刚闲下来，这两天尽量更，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不开花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