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rcle 第5章 The Emperor

“她在哪里？”

这本应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因为克莉斯多向来会在外出之前同老师或是霍克艾中尉报告。

只是这次外出的时间实在太长，地点也太过遥远，没人找得到她。

……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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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向我展示‘炼金术’，卡梅伦小姐。”齐肩短发的中年男人坐到办公桌后，双手交叠。

你为什么……

被强制要求的少女动了动嘴唇。

“我为什么会知道？一定要说的话，是卡梅伦小姐的老师暴露了你。”太宰治一回到森鸥外身边就将他所听见看见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知对方，然后和他打了个招呼，拿着森先生的借书卡就跑到横滨市立图书馆借阅神秘学的相关书籍去了。

老师……

如果没有那个羞耻度爆表的彩铃，他们还真不一定猜得到她炼金术师的身份。

一定要打个电话给莉莎姐让她把老师揍一顿或者对着老师开一枪，实在不行的话交给爱德华也可以，反正他一直都想照着老师那张大饼脸来上一拳。

红发少女冷漠地想，然后掏出口袋里在刚才进来时拆得七零八碎然后又被贴心组装起来的钢笔，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一个正圆。

“圆代表能量的循环。”

随着克莉斯多的解释，里面被画上一个倒立的三角形。

“倒三角形则代表了万物之水。神灵行走于水上，乃是一切智慧之总和。”

褪去了手套的手指触及纸面，空气中便产生了肉眼可见的一片白雾，挡住了森鸥外的视线。

下一秒，钢笔的笔尖被锋利的手术刀抵住。

“啧。”

克莉斯多没有再试着进攻。她本身就不擅长暗杀一类的工作，刚才能动手也完全是仗着对方不清楚这炼成阵的使用效果，失去那一瞬的时机，就不可能再成功了。

“力道不错，就是速度太慢了。”

“我本来就不是干暗杀这一行的啊，森先生。”

懒散地回答之后，她正了神色：“刚才向您展示的就是炼金术的其中一个炼成阵。”

“条件？”

“什么条件？就是把空气里的水蒸气进行物态转化从气态液化成白雾啊？”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里已经带了几分嫌弃，“……您不会连这都不清楚吧？”

这已经是最最基础的普遍用于物态转化的炼成阵，原理自然也是最最基础的理论，和人体炼成那种堪称禁忌的内容相比已经很浅显易懂了，连这也搞不清楚的话……

她已经在考虑趁着对方不注意给自己画个点火的炼成阵用来脱身了。

“炼金术的发动条件，从本质上讲……我记得是等价交换？”

“是。”

“那就好办了，跟我去见首领——作为我的部下。”森鸥外从座椅上站起身，脸上带着已经算计了一切的微笑。

“提前收了入职礼物，现在已经由不得你反悔了，卡梅伦小姐。”

“把你用来点火的炼金术准备好。”

在走出办公室的一瞬，他周身的气息就统统收敛了起来，乍一眼看去与真正的废柴医生无异。如果不是克莉斯多在军部待了几年，也不会看出这样外表颓废又无能还唯唯诺诺的中年人曾经参过军。

真是阴险的成年人。

她沉默地跟在森鸥外身后，做足了恭敬却生疏的模样。

“首领，这就是属下上次和您说过的能够控制火焰的异能者。”

他像是把克莉斯多当成了精致的商品，“但她的能力不仅仅只是控制火焰，卡梅伦小姐是位异能者，异能的名字叫做【解析重构】。”

克莉斯多·卡梅伦：？？？

说是炼金术师她还能理解，但是异能者是什么东西？

然后她就被迫听了一耳朵森鸥外在十分钟之内编出来的虚假情报。

比如她其实是孤儿，自幼丧亲，被恶毒的亲戚赶出家门流浪贫民窟。

比如她是个中二病，觉得自己偶然被发现的异能实际上是一种炼金术。

比如手背上的炼成阵其实是不良少女的特色纹身。

比如她之所以要在点火前打响指是因为这样很帅。

……

如果不是因为她出身亚美斯特利斯，祖上是和霍克艾家同样修习焰之炼金术的卡梅伦家，双亲早逝因此早早去读了军校跟在马斯坦上校身后继续修习焰之炼金术，写作弟子读作劳力一个人当两个用的话，她大概会把森鸥外口中的话当真。

……虽然点火打响指是很帅没错。

于是克莉斯多脸上的恍惚在老首领眼中就变成了被查到情报的震惊和心神不宁。

于是他对森鸥外就更加信任了。

“首领，属下有一事相求。”

得到老首领允许的的目光之后，这个在克莉斯多眼中已经和老狐狸划上等号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说道：

“首领，属下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足以保护自己。卡梅伦小姐攻击力强，又是属下推荐加入的港口黑手党，不如就让她来负责属下的安保工作吧。”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医生？”

“属下不敢，只是觉得若是能保下这条小命，能够服侍首领的时间也更长些。”

于是克莉斯多就成了森鸥外的外出安全保护人员，俗称保镖。

看着他对老首领的伪装，克莉斯多就想起了自己那位想上位大总统的老师，于是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说起来，森先生您是不是……”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回来的太宰治打断，他抱着几本一看就很厚实的书籍，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我回来了，森先生。”

“欢迎回来，太宰。”

“这不是卡梅伦小姐吗？我刚好借了几本有关炼金术的书籍。”

“卡梅伦小姐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太宰。”

“等等？什么叫你们的人？”他们两个之间跳跃性过大的谈话让克莉斯多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字面意思哦，卡梅伦小姐。”太宰治轻笑着说，“刚才你也打算和森先生提起这件事情吧？没错，就是你认为的那样，哪怕是‘废柴’的森先生偶尔也想往上爬的啊。”

“毕竟如果被淹死了，可就是真正的尸骨无存。”

克莉斯多·卡梅伦自接过那个ZIPPO打火机的那刻起，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港口Mafia，半只脚搭在森鸥外夺权的贼船上了。

早知如此，她就是被那些人用乱枪打死掉进地狱然后被老师揪着耳朵质问为什么要给焰之炼金术师一脉丢脸也不会接过那个打火机。

老师应该可以理解她的难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