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就是要和beta恋爱 第11章 营业

结束拍摄在夜里十一点，魏时寒看着大家分好组之后下班，被神情复杂的周龄在休息室叫住，对方先看了一眼摄像头。

没有红光，没有亮。

“顾熄看起来脑筋灵活，知道走捷径，你别真的相信那些举动……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顾熄究竟有几分真心，谁能掏出来看一看呢？别陷到营业骗局里面了，魏时寒。”

被安上“老实人”人设的魏时寒只能点头微笑，看着周龄合上门离开，叹一口气，打开手机想给景宁拨电话，又停下来了。

如果不能永远溺爱一个人，可能最好在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他纵容。

魏时寒收起手机，出门的时候看见了顾熄，对方坐在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听见响动就朝他看过来，周围没有人，大概都准备下班了。

“怎么不回去休息？”

魏时寒凑近两步，在他身边盘腿坐下。

“我想听一下，关于《雨》的意义，因为是信息素的味道吗？”

顾熄转头看他，眼睛里映着灯光。

今天顾熄戴的美瞳是什么颜色？看起来很温柔。魏时寒漫无边际地思索了一会，他在面对不好回答的问题时反应会变慢：“你是想知道它才选了这首歌的吗？”

顾熄，对他怀着什么感情呢？

魏时寒难得地开始审视眼前的人，而顾熄凑得更近，靠近他腺体的同时也是把自己的腺体送到了魏时寒面前，是松枝的气味。

他愣了一下，感觉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腺体上，而顾熄很快退回安全的距离里：“如果我说是，你会告诉我吗？”

顾熄像猛兽，这个想法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在魏时寒心里成形，但这一刻更清晰，如同海浪离开露出海滩上的贝壳。

但……魏时寒不觉得讨厌，大概因为顾熄没有冲他露出獠牙，没人会不喜欢对自己乖顺的猛兽。更何况，他看见了身后在运作的摄像头。

“那时候出道一年了，我人气一直是垫底的，但是托组合的福，我终于能够发行个人单曲了。”

“这首歌，我从出道前一直在等待发行，等了一年。其实，后来发出来的心境和当时写歌的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雨水，本来就平平无奇的。雨水味的信息素是，beta性征是，我整个人都是平平无奇……”

“不是。”

一直沉默着聆听他断断续续的讲话的顾熄忽然出声打断他，神情很认真，语气也是：“我觉得，雨水气味很特别，beta也很特别……魏时寒，你是让我觉得与众不同的存在。”

顾熄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可魏时寒投过来的惊讶里带点欢喜的眼神让他的心开始泛酸：“魏时寒，你要相信自己是特别的。”

“你永远是最与众不同的存在，在我这里是。”

顾熄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下，明明不在意识混沌的易感期也没有生病到头脑发热，清醒得可怕。

雨水味信息素的吸引力这么强吗？

顾熄想说点什么来撇清，又在魏时寒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感受到对方的手落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不要把我当成小孩……”

“有镜头在拍。”

魏时寒压低声音，他从镜子里看见有人举着摄像机靠近，理所当然地误解了前面的肯定和赞许：“播出去粉丝反响应该会很好。”

顾熄的心好像被泡进冰水里，冻得无法呼吸了，他看着魏时寒的眼睛，神色淡得好像没什么能让里面产生情绪。

“你是因为镜头，才回答我的问题吗？”

顾熄生出要一拳打过去的想法，但面上忍得五官快扭曲了，强撑笑意：“导师很会营业这一套啊。”

“放心吧，我是过来人。”

魏时寒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难得地在交锋里有了自己处在上风的感觉，心满意足地拿出长辈的姿态：“好好表现，我觉得你是可以拿第一名的。”

收到了魏时寒的肯定，顾熄的胸膛里有火烧起来，有戾气在他身体里窜走找不到发泄口。

他甚至想推倒身边的摄像机对对方大吼：“你懂什么？你以为你算什么大人吗？你凭什么觉得我在营业？我他/妈就不能是真的喜欢你吗？”

但顾熄不能说，他磨着牙压着火，在镜头面前流露出半真半假的乖顺模样：“谢谢导师。”

看着魏时寒离去的背影，顾熄心里有火不断燃起来，被风吹着越烧越高，被火席卷了心里的草原。

大概是人不顺的时候做什么都不会顺利。

顾熄在排练时又遇到了麻烦，他挑选的除沈宇航之外都是他觉得实力还过得去的，但alpha的特征也很明显——实力和脾气成正相关。

排了几次，大家为分part谁多一句争得面红耳赤，末了还白莲兮兮地发表感言：“我也不是想争这一点，我是怕我的粉丝来了看到我没什么镜头会觉得很难过，我这个人心肠很软，舍不得看见他们难过……”

“……”

沈宇航都甘拜下风。

人气过得去的程铭则连连叹气：“早知道不应该来这组，观众肯定光顾着看顾熄去了，哪里会注意到我呢？”

粉丝截一下图马上就是现成的虐粉素材了，配以小作文杀伤力加倍。

但顾熄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当然也不会惯着他，当下就冷笑一声：“一首歌的时间不到五分钟，所有人都在台上表演，为什么会有人看不见你？你有隐身衣吗？”

“如果你真的那么害怕，和导演沟通一下，给你来个专属机位，好吗？”

“一首歌就这些部分，选同一段的就用清唱竞争。”

即使这样，大家的神情还是蔫蔫的，顾熄忍着脏话，到十点结束练习的时候第一个离开了练舞室。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被气死。

他走得太快，把舞蹈室里同队的人远远地甩在后面，也把魏时寒甩在了后面。冷着脸走过粉丝的包围圈，又接了无数的信件和礼物，他一一回答着粉丝的问题。

“我没事，现在没有生病，很健康。”

“在准备第一次公演的舞台了，希望会让大家眼前一亮。”

“谢谢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熄回到宿舍，照例把信件收在行李箱的小格里，对别人滚烫的心敬而远之。他洗澡换了衣服，在镜头面前放空，思考人生的意义。

沈宇航跟在他后面也回来了，特意来看他：“没有生气吧？明天大家的状态都会调动好的，你别太着急了。”

徐清听了一耳朵，就知道肯定训练得不太好，心里偷着乐，面上还是走过去关切地拍了拍对方的背：“别太担心了……肯定没问题的。再说了，观众看着你这张脸就会投票了，别太放在心上了。”

徐清毫无防备地对上顾熄的目光：“这是选美比赛吗？我们是在选秀，在为了光明的未来努力，不是站在舞台上就可以觉得无所谓了。”

被对方教训，徐清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当然知道啊！这不是为了安慰你吗？别不识好人心！”

想到后期可能会被剪成各种样子，徐清热度蹭不着还可能会被打成反派角色，他气得快挂不住笑，上床闷头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顾熄的情绪已经平稳下去，回到练习室时，众人的状态比他想象中好，不仅没有松松散散地堆坐在教室末尾，甚至已经在镜头面前练队形了。

顾熄愣了一下，出乎他意料，一切的环节都很顺利，训练速度快得怀疑其他人都拿了什么进化剧本。

这点疑问一直持续到录制结束，魏时寒是最后一个来督工的导师，评价中肯不严厉，对着沈宇航笑。

“你要加油啊。”

沈宇航点头，心里一遍又一遍放映景宁的脸，想起来景宁来探班时魏时寒在他身边的殷勤。

是因为长得像吗？

借着别人都去食堂的休息时间，沈宇航叫住顾熄，神情复杂：“顾熄，你好奇为什么今天大家这么配合你吗？”

“为什么？”

顾熄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回想起那天动手的样子。

“因为魏时寒昨晚下班前和我们聊了一会，说好的舞台是缺一不可的。”

不算太意外，这话像是魏时寒会说出来的，对方有一点执拗，对于爱豆。像第一次交锋时对方对他的规劝一样。

顾熄止不住笑意，觉得魏时寒有点可爱，想象到对方其实有把他的担忧看在眼里，心里就更欢喜。

就算说不上喜欢，魏时寒应该也不讨厌他。顾熄已然忘却自己最开始想的只是用利益交换来换取雨水味的信息素，重心从信息素变成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不去吃饭吗？”

顾熄切换话题。

沈宇航难得固执地摇头，关于问题的答案，他不是不好奇：“在等人。”

走廊上魏时寒拎着保温瓶走过，沈宇航就走了出去，露出很稚气的笑容：“魏导师。”

很像。

沈宇航其实比景宁更像那个人一些，因为他还没有在圈子里摸爬滚打，有天然的纯粹和真挚，比起景宁没那么颐指气使。

魏时寒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他保持清醒：“怎么了？”

“想邀请导师一起去吃饭。”

魏时寒不是不愿意给对方照顾，迎合对方去做一些举动，但他不愿意看到顶着和旧友相似的脸的人居心不良。

“沈宇航。”

魏时寒想叹气，但他说不出重话，只能再拉了一个人：“顾熄，你吃饭了吗？一起去吧。”

本来就打算加入的顾熄对着沈宇航挑衅地笑了笑，走近：“好啊，我也没吃饭呢。”

他邀请我吃饭。

明明魏时寒没有释放雨水味的信息素，顾熄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雨的气息，或许，是因为下到他心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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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