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洁短篇 第4章 魔女的玩笑

像平时一样，晚间的闲暇时间，洁躺在床上和千切互相发着没什么营养的邮件。

手机传来振动，看着千切最新发来的信息，洁忍不住坐起了身。

「如果我是男性的话，洁也会喜欢我吗？」

喜欢一个男孩子？我可也是个男的啊，当然是喜欢女孩子的。

要发送的手指迟迟未动，洁想起了他初次遇见千切的场景。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认识千切的那次。

昏昏欲睡的午后，讲台上的老师讲着枯燥的知识，阳光洒进教室，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地困倦，靠窗坐的洁把头扭向窗外，思绪顺着老师的喋喋不休飘到了天外。

漫无目的地将视线随意投向楼下，操场上正在踢球的家伙们吸引了洁。对于已晋级全国大赛队伍的绝对前锋来说，这种过家家般的足球游戏完全无法和全国大赛的激烈比拼相提并论，但洁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并在脑中推演着自己身在其中时将会如何行动。时间在他的聚精会神中慢慢流逝。

不知名的家伙踢进了一颗球，这时场边走近一个玫粉色长发的人，他挥手喊停了正在踢球的那群家伙，短暂交流后，他站上了绿茵场。

漫不经心的目光随着这个新加入的少年逐渐加速的奔跑转为认真的审视。

快！非常快！

洁的视线无意识地追随着这个快到极致的身影，脑内不断推演着如果自己下场和对方踢球，将会变成怎样的战局。

偌大的绿茵场微缩进洁的眼中，场上的焦点只有两个，意气风发的黑发少年和神采飞扬的粉发少年。

糟糕！兴奋起来了！

洁以手掩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压下心中迫切想要下楼和对方分个胜负的冲动。

这个家伙是谁！

踢球这么厉害的家伙为什么不在足球部？楼下一面倒的比赛再没有获得洁的关注，他满心想着的只有这个不认识的少年究竟是谁，以及绝对要想办法把他拉进足球部。

行动力很强的洁在第二天就打听到了对方的身份，和自己同年的千切豹马是学校里许多同学的梦中情人，并且对方是个女性。

性别“女”这个信息对于洁来说不斥于一道晴天霹雳。将对方拉入球队一起征战全国大赛的美梦落空，洁却因这个契机而开始关注起这位校内有名的大小姐。

好想和她踢一场球啊。偷偷关注的视线被千切发现，洁慌张地把头低下趴在桌上，脸埋进臂弯中，长叹了一口气。

想要和对方踢球的心情并未因对方的性别而逐渐消失，正相反，那闪电般疾速的身影深深刻入洁的脑海，遇到强敌却无法与之相战的遗憾就此在洁的心中生根发芽，一天天壮大。

扭曲的感情在主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浇灌着养料长大，并因无法得到回应而逐渐异变。等洁反应过来时，他想，啊，我大概是喜欢上千切了吧。

想到自己近乎可笑的喜欢上千切的原因，洁没有回答千切的问题，反而在手机上反问。

「千切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信息迟迟未再来，洁想着千切会作出怎么的回答，但对方总归想不出喜欢上一个女生的理由是足球这个答案。

「我想，是因为足球吧。」

看到答案的这一刻，洁诡异地有种对方其实完全了解自己，包括自己其实是男性这一事实的错觉。将心底的惴惴压下，洁好奇对方怎么会作出这样的回答。

「为什么是足球呢？」

「因为洁很喜欢足球吧，之前聊到足球的时候洁看起来非常热情的样子。」

虽然仍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到对方的回答确实有理有据，洁还是大方承认了。

「我是因为千切踢球的身姿喜欢上千切的哦。所以啊，这周末我们要一起去踢球吗？」

温顺的小动物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千切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想到洁现在正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自然是不会错过对方的邀请的。

「好啊。不过在踢完以后我想做一件事。」

「洁还记得我说过有个瞒着你的小秘密吗？结束的时候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你。」

说是周末要一起踢球，但直到走在赴约的路上，洁才反应过来，只有两个人的足球比赛未免意犹未尽，可现在把自己在足球部的那群朋友喊来，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是个女性这个问题呢？

思考着的时候，远处粉发少女的身影在洁的眼中逐渐放大，他才隐约记起，千切是不是说过今天要把她的秘密告诉自己来着？

不等洁走到千切面前，千切已等不及熟稔地牵起洁的手，汇入了街上来往的人流，像是早已有了明确的目的地。

“说起来，千切，我们今天去哪踢球呢？”

“啊，去我平时踢球的地方。”

好像……不太对劲？明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洁看着千切却总有股微妙的违和感，思考无果，脑子里再次被即将到来期待已久的足球赛塞满，洁把这小小的疑惑抛之脑后。

果然好快！真正站上绿茵场和千切争锋相对后，洁确认了心中的想法，以速度为武器的千切绝不会比自己在全国大赛遇到的强敌差。

球场上的自私主义者此时脑中再次升起那个念头，要是千切是个男的，并且成为他的队友，能够天天和他训练就好了。他绝对要把他吞吃殆尽。

当惯了男性，女性身体的不适用在体育竞技上被无限放大，即使是适应性的天才洁世一，仍是对力量和耐力都要低一筹的自己感到陌生。但如果只是这样就想让他认输，那他也不是那个能带领全队都只是平平的队伍冲入全国大赛的前锋了。

利用自己广阔的视野和高速运转的大脑，快速整合自己能用到的所有信息和武器，洁带领着这只陌生的队伍艰难地赢过了配合默契的千切他们。

未等队友一脸惊叹地将洁围住，千切牵过洁的手带他跑离了球场，沸腾的血液还未完全冷却，跑动的风吹过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带来丝丝舒爽的凉意。

跑至无人处千切就停下了脚步，运动后仍未平复的呼吸让两人剧烈喘息起来，相视的眼却闪着同样灼人的光。半晌，无言的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下一刻，千切猝不及防地抱住了洁。高强度运动后的脱力感仍包裹着两人，剧烈起伏的胸腔传递着还未平静的心跳，千切的怀抱带着坚实的力量感。

未及多想，洁回抱住了千切。拥抱并不是个让人回复体力的好姿势，但能让两颗懵懂的心逐渐靠近。

待呼吸平缓，千切开口了：“洁，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等我们比完赛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吗？虽然我有想过要赢过洁，但你果然还是很强啊。”

“千切……”恋人的夸赞让洁飘飘欲仙，但千切坚固的怀抱和并不柔软的胸膛让洁本能地感到了危机。

“抱歉，洁。”千切的叹息在洁的耳边响起，“我是个卑劣的骗子，为了不让你在听完我的话后就跑走，就让我这样说出来吧。”

“千切？”心中的警报激烈叫嚣，想要挣脱却无果的洁此时才后知后觉害怕起千切即将说出的真相。

“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如果我是男孩子，洁还会不会喜欢我的话吗？抱歉……因为我确实是个男性。会假装成女孩子的原因，洁想要知道的话，之后我会向你解释的。虽然很卑鄙……洁能原谅我的欺骗吗？”

诶？这是什么？千切在说什么？……男孩子是？千切……真的是男性？

曾经荒诞无稽的梦、无数次球场上的妄想此时变成了现实，交往了不久的校园万人迷女友成了和自己同样的男性。比这更荒谬的是，洁却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排斥这个事实。

虽然如此，洁还是下意识双手推拒起来自同性的怀抱。女性的力量到底显出了弱势，洁没能挣开千切的怀抱。

长久以来欺骗对方的罪恶感、突然得知女友真实性别的冲击，让脑子里从来都只有足球的洁大脑陷入了停滞，在完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说出了他曾极力隐藏的秘密。

“那么千切呢！如果我说其实我也是男孩子，千切也会原谅我的欺骗吗？”

啊，终于说出来了。

在洁看不到的地方，千切勾起了一个笑，又很快被他掩去。

洁感觉到千切放松了对他的桎梏，却也没想要把他放走，他仍是只能拘于千切的怀抱。耳边传来千切的轻笑，洁心里咯噔一下。

“不论洁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着洁哦。”

温柔缱绻的话语化作柔软的锁链缠绕上洁心底异变的果实。

洁想，啊，他大概是逃不掉了。

做梦梦到不吃洁受的妹妹看我写的乐色，给我吓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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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女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