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猫来到海边,在所有岸边的大石块上游走观察,很快就发现了一条鱼。
她按照熟悉的流程,开膛破肚清理出内脏,将鱼在海水里冲洗干净,叼着躲到树后面,变成小女孩后,从树上摘下一片大叶子当盘子摆放鱼,就可以舒服地坐着,用人类的双手慢条斯理地品尝新鲜的海鱼。
她刚刚看水里还有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好像和她之前在电视上见过的有点像,应该也能吃,等主人来了,抓来给主人尝尝看。她用完晚餐后将完整的鱼头鱼刺鱼尾埋在土里,去海边洗干净手。
回到院子后,她锁上门,变成奶牛猫,睡在床的另一侧,靠着窗户感受夏日凉爽的风,慢慢地睡着了。
好累哦,今天走了好远的路干了好久的活。
夜里光线最黑的时候,她遵从猫咪的生物钟醒来。她变成小女孩用双手努力地放上重重的门栓,再变成猫咪,从窗户跳出去,走向那颗挂布条的大树。
很好,寺庙里轻飘飘地一个人都没有,她用猫爪子灵活地爬到大树最高处,变成小女孩用人类灵活的手,解下脖子的愿望红布条,迅速将它打结在枝条上,拉好形状,满意地用人形一点点爬下来。
上树猫爪子方便,下树还是人类的手方便。
到了树下,她变成猫心满意足地离开,还没走过远,她听到一个很轻的脚步声。要不是她作为猫的听力足够厉害,肯定发现不了。
她躲在石头缝后观察,难道是和自己一样来绑愿望的人吗?嘿嘿,那肯定也爬不了那么高,不会比我绑的位置更显眼的。
只见一个穿着罗裙的女子,从寺外进来,由于角度的原因,奶牛猫一直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看到那女子的手在解开别人的布条。
她在干嘛,难道是怕愿望太多,海神看不到她许的愿吗?那也不能拿走别人的愿望啊,那也太过分了。
奶牛猫正准备出去谴责她,谁知那女子居然腾空了起来,开始解开树中断的布条。
奶牛猫吓得缩回爪爪,她为什么能飞?难道她是妖怪吗?可是自己是猫妖,自己也不会飞啊。
就在奶牛猫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那女子又飞到了树顶,解下了奶牛猫刚绑的布条。
不可以,那是我要见到主人的愿望,要是被拿掉自己就见不到主人了。
奶牛猫着急地冲出来,准备和这妖怪拼了,那女子听到动静转过头,奶牛猫终于看清了全脸。
是主人?怎么会是主人?
奶牛猫激动地喵叫着跑到树底下,冲着女子猫猫叫:“主人主人,你终于找到我了,一定是我许的愿望被海神看到了。”
女子降落到地上,拿着奶牛猫的愿望布条:“原来这是你的愿望,可是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奶牛猫兴奋地围着女子的脚边跑:“主人,你也变成了妖怪吗?”
女子:“妖怪?嗯...可能也算是妖怪吧。你是猫妖?”
奶牛猫激动地变成小女孩,她简单了整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就冲上去抱住了女子,“主人,炮弹好想你啊,炮弹都来这里好久了,你怎么才来?穆果说你没有住的地方,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被子,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女子第一次被人类小孩子温暖的体温拥抱,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地跟着拉她跑起来的小女孩。
直到一处院落,小女孩变成奶牛猫,从窗口跳进去,吃力地拿下门栓,拉着女子进来,再用同样的办法打开了房门,拉着女子进去。
拍拍床上的被子说:“你看,这是我在这里工作得到的被子,我只要变成猫猫就可以睡觉了,被子是给你准备的,还有枕头、灯、毛巾、打火石等等,都是我一件一件搬过来给主人的。”
女子好奇地看着小女孩兴奋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地打断她:“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主人?”
小女孩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就僵住了,“主人,你不认识我了吗?哦对,你没见过我人类的样子,我变成猫猫,你再看看。”
小女孩变成奶牛猫,着急地蹭着女子的脚边,在地上露出肚皮打滚,展示着全身的花纹,着急地喵喵叫着,又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紧张地问:“想起来了吗?我是你的炮弹呀,我们之前还在那个村子里的,一觉醒来,我就在这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后来听说这里许愿很灵,我就来这儿许愿想找到你。你刚刚还拿到了我的愿望布条呢,就是最高的那根。”
女子从手上一堆布条里,拿出那根,看上面写着:“希望和主人快点重逢”
女子:“你的主人长什么样子?”
小女孩不安地回答:“就是你这个样子啊。当时你工作完,给我喂了罐头,用梳子梳了毛,我就躺在我的在床上睡觉,一觉醒来,我就看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变成了一只猫妖。”
女子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问出疑惑:“什么是罐头?”
小女孩听到这句,越发觉得奇怪,:“罐头就是罐头啊。你经常给我买的各种罐头啊,鱼罐头,肉罐头,还有猫条,还有猫草冻干鸡胸肉香肠等等,各种好吃的。”
“为了养我你一直在努力工作,后来你接了一个新的工作到村子里,还问我要不要拍戏。我想着你那么辛苦,我也要赚钱养你,所以就努力表现了,那个导演还夸我了呢,你都不记得了吗?”
每说一个,炮弹就看女子的表情越来越迷茫,她开始不自信了:”那你的名字是什么?不是夏方枳吗?”
和夏方枳一样的脸,神情却不一样的女子,回答:“我叫环。”
小女孩懵了,难道真的不是自己的主人吗?可是,可是,小女孩再也绷不住表情,哇哇大哭起来。
她表达不出自己的感受,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猫,她从来没有过这么伤心难过。
做猫的时候,她自由自在,有主人的宠爱,有很多的朋友。来到这个世界成为猫妖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预感,主人一定也来了,只是需要她找到主人。只要找到主人,她就不再孤单了。
可是现在终于找到了,主人却不认识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过是一只小猫咪而已,如果主人不要自己了,那她为什么要来这个陌生的地方,过着不能被发现是妖怪而躲躲藏藏的生活呢。
环看小女孩哭得那么伤心,轻柔地抱住她,“好啦好啦,乖乖别哭了,是我不好,可能是我忘记了,你现在找到我啦。我确实没有地方住,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
小女孩停止哭泣,泪眼婆娑看着她的眼睛问:“真的吗?是你忘记了对不对,你是我的主人对不对。”
环温柔地点头:“嗯,以后我们就一起住在这里吧,现在很晚啦,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小女孩也哭累了,点点头:“嗯,你不能再不见了哦。”
环笑着点头。
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真正的主人在哪儿,反正自己无事可做,就做她的主人,直到找到她真正的主人吧。没想到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这倒是稀奇,她活了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
环顺着奶牛猫的毛,看着它一点点的呼噜起来,很是可爱。
在门外的穆果听到这里后,满意地离开。但没走几步,环打开了房门。
穆果转身做了一个佛礼:“海神。”
环走向他,犀利地眼神看着他:“你见过我?”
穆果毫不慌乱地回答:“在海神实现树上的那些愿望时,有幸远远地见过一次。”
环拿出刚刚在树上解下的所有布条:“这么说,你见过我从衰老变成年轻的那一刻?”
穆果:“是的,海神。”
环:“你不好奇?”
穆果神秘地笑笑,沉默不语。
环:“也是,我看你这么多年利用愿望,让寺庙和周边城镇一点点的壮大繁荣起来。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并不重要吧。”
穆果:“感谢海神的恩赐,改变了这附近居民们的生活质量,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来这里消费和停留,带动了这里的发展。”
环看着他不说话,穆果也保持恭敬地姿势不变,直到肌肉有些僵硬,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环才开口:“既然你借着我赚了这么多钱,那给这孩子找个私塾上学应该可以吧,最好是那种明天就可以住宿进去,偶尔回来的,我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而且听她的描述,她主人是个人类,若她发现我不是人类,可能又要伤心了。”
穆果:“当然可以。镇上一位姓田的教书先生,他的私塾就可以收留学生。所以有很多渔民都会在出海的时候,把孩子寄放在他那儿。”
环:“好,那明天我说服她去私塾,等我办事回来了就去接她。如果我耽搁了回不来,你也记得十天去看她一次。”
穆果:“您放心海神,我一定给您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