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综英美]加利福尼亚永不下雨 第11章 第 11 章

“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听见这个声音，与自己名字戏剧性的叫法，甚至懒得挂上礼貌性的微笑，他交叠双腿，换了个姿势：“肖恩？好久不见。”

“也不算太久。”肖恩吊儿郎当地晃过来，臂弯里放着一大捧玫瑰：“给你的。”

爱德华多没接，他可以理直气壮地用巴西玫瑰去噎马克，但肖恩？绝对不行，作为体面的成年人，他也不能像当年那样挥拳威胁肖恩自己要揍他，只能忍气吞声地：“玫瑰？别告诉我你相信那部胡扯的电影。”

肖恩摊开手：“当然不会，不过我以前说过要送花给你。”

爱德华多皱着眉毛，看着肖恩强行把花束塞进自己手里：“马克知道你来新加坡吗？”

“马克？不、不不不、他完全不知道，事实上，我是来找你的。”

爱德华多抱着滑稽的花束，周围人的目光都集聚到这边，肖恩天生就是人群中的发光体，他和马克是同类，庸人朝圣般地簇拥在他们身边。

肖恩：“你想听马克演讲吗？”

爱德华多眉头深锁，站起身，冲着主体大楼做了个请的手势，肖恩毫不介意自己被当作姑娘对待，笑眯眯地跟上：“怎么样？马克是不是变化很大，大到你都不敢相信马克会变成这样？”

这倒是说对了。

“我第一次看马克打领带差点把眼睛掉出来，你能想象？那个马克会老老实实地每天打领带上班？每天工作超过十二个小时，住着小房子，和一条狗共同生活？”

爱德华多肯定地：“你在和我开玩笑。”

肖恩深吸一口气：“我也希望。”

两个昔日的敌人对视着、沉默着，彼此都觉得荒谬透顶，马克扎克伯格，一个又酷又怪的极客，大学就和爱德华多一起躲在厕所里隔着墙和两个女孩瞎搞，他定义派对、发起派对、和肖恩一起沉溺在酒精里，资本挥着大把钞票举着裤子追逐他，无数人幻想羡慕他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他竟然能把自己过成一个修道士？

爱德华多想也不想地指责：“你为什么不做点什么？”

“噢！”肖恩捂住脸，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上帝！我做了！我尽可能地改变他——我带他去派对，把姑娘介绍到他的房间，我带他玩了硅谷所有的花样，可我找不到机器人的开关！爱德华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不同于加州那晚宣示主权似的挑衅，他现在是真的挫败而又无奈，如果说Facebook是马克最伟大的作品，那么马克就是肖恩的Facebook。

不同于达斯汀、克里斯这类单纯的朋友，肖恩和马克的关系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复杂，他是Facebook诞生中必不可少的一环，直接导致爱德华多被踢出局，但他又一手奠定了Facebook辉煌的基石，并把它搬上风口。

肖恩是马克的引导者、伯乐，朋友、知己，爱德华多不清楚马克和肖恩搞没搞过，肖恩对马克很无私、无私到和肖恩帕克的作风完全相悖，流浪的吉普赛选中最辉煌的独角兽，毫无保留地投入全部。

金钱、人脉、甚至Facebook的董事席，他都可以无偿赠给马克。

爱德华多的荒谬感更盛，他曾经自诩马克的保护者，签下死亡合同时甚至还和律师重复马克需要保护之类的胡话，他感情用事，可肖恩——硅谷最残酷的掘金婊，竟然成为了过去的自己？

肖恩阴郁地说：“数据泄露，马克和你说过吗？”

爱德华多蓦地变了脸色。

Facebook是一个关联性极强的社交网络，数据泄露直接会导致大量用户群体丢失，以及联邦调查局的巨额罚款，再紧接着一堆连锁反应，股价跳水、披露政治献金、操控大选等等——马克将面临无休无止的调查和诉讼，爱德华多都能想到即将有多少罪名落在他头上。

彻头彻尾的噩梦。

爱德华多沉声：“媒体还不知道数据泄露，对方想和马克谈条件，你们付出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肖恩回答：“我还在等幕后黑手的反应。”

也就是——Facebook什么也没做？

爱德华多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端详着肖恩，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肖恩，你们他妈的有什么毛病？”

“你自己问马克。”肖恩冰冷地说：“他才是CEO.”

“噢，马克。”爱德华多被气笑了：“他来新加坡出席数据中心建成开幕式，到我的办公室商量收购魔笛手，而你们的总部已经收到死亡通知，没准马克下一秒就会沿街乞讨，而他连个有钱的老爹都没有？”

“没错。”肖恩异常干脆：“不然你觉得我没事来打扰你？”

“告诉我全部经过。”

“我只知道一部分，但马克那天发了很大的火，幕后黑手扣下扳机前，先发了一封吼叫信预热。”

“吼叫信？”

“聊天记录。”

爱德华多的脸色愈发难看，什么样的聊天记录能成为把柄？他凝视着肖恩，这个浪荡的混蛋：嗑药、和未成年人混成一堆——他都教给了马克什么玩意？

肖恩一言难尽地吐槽：“你像是看见我搞大了马克的肚子。”

爱德华多：“如果你搞大马克的肚子就能解决，我现在就把你俩关起来。”

他做好心理准备：“什么聊天记录？”

肖恩一言不发，躲闪着爱德华多的视线。

爱德华多屈肘，猛地将手里的玫瑰花束砸到远处，一字一顿地：“告-诉-我。”

“好了！”肖恩大叫起来，随即又把声音压到细不可闻：“马克禁止我告诉你，他发誓，如果你知道了，他会用剑把我捅个对穿，再用飞镖钉起来。”

爱德华多：“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钉起来。”

肖恩骂了一句，烦躁极了：“聊天记录……爱德华多！是你和马克的聊天记录——你们当年聊了些什么破玩意？电话性……？”

爱德华多闭上眼睛，冷静了几秒，斩钉截铁地打断：“我和马克没有搞过！”

“我他妈更宁愿你们搞过。”肖恩说：“只要不触碰红线，无意冒犯，你们俩也玩不了那么大，说真的，如果我按着你俩的头和媒体公开出柜就能解决这事，我一会就去抢马克的话筒。”

爱德华多顾不得自己被冒犯，他也觉得匪夷所思：“我和马克的聊天记录能有什么问题？他到底哪里有毛病？”

肖恩嘲笑着：“可能他怕观众知道你也是个混蛋。”

爱德华多没理肖恩，他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旧事，怎么想都觉得聊天记录没法成为筹码，就算坐实马克是一个暗算生意伙伴的恶棍，可硅谷巨头CEO的风评都不怎么好，同行衬托下，也能称得上出淤泥而不染——

“我需要解释。”爱德华多说：“你要参加吗？”

“为什么不？”肖恩矜贵地拍了拍爱德华多的肩膀，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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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