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分岔路口 第64章 目的

黑着脸的斯内普教授本人亲自回答了哈利的问题。

“减龄剂加魔力严重透支，我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么一个‘天才’的主意……”

冷冰冰的嘲讽暂停，黑漆漆的男人接住扑向自己的一小坨，他的声音柔和了一瞬：“守护神很不错，哈利。”

又立马严厉起来：“但如果你在干这事之前再为你自己的小命多考虑一些，而不是凭着一腔热血莽上去，我会稍微高兴一些。”

“作为你莽撞行事的代价，接下来你将不得不维持这副模样，直到你的魔力回路重新在它应有的水平上稳定运转。另外，在你会恢复正常前，禁止使用魔力！”

哈利抱着他的腿乖巧地点头。

西里斯气呼呼地推开椅子：“我没有邀请你上来，斯内普！”

他转头问一旁的克利切：“我告诉过你守好门，克利切，为什么让别人进来？”

家养小精灵慢吞吞地朝自己的主人鞠了一个躬，拖长了语调一句一句回答：

“主人要求克利切在门口守着，克利切一步没有离开。”

“斯内普先生带来了给哈利小主人的药剂，他需要进来房间里。”

“而且斯内普先生也不是别人，他和哈利小主人有几乎相同的魔力波动，他可以进来房间里。”

他的主人就像突然被埋进土里的曼德拉草一样失去了声音。

他大步离开了房间——在恶狠狠瞪了斯内普一眼后。

意外变成10岁也并不全然是坏事，尤其当还有“生日”加成的时候。

哈利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他在今天晚上以10岁的样貌向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提出任何一个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包括格林德沃。此人全程挂着和煦的笑容——虽然哈利觉得他的好心情纯粹是因为自己向邓布利多教授转交了巴希达婆婆给他的一些属于年轻邓布利多的照片，里面还有那张少年邓布利多和少年格林德沃挽着手微笑的合照。

当然也包括斯内普。黑漆漆的魔药学教授今晚的心情显然和他的衣服完全相反，他容忍了哈利整晚都像条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一只手还拉着他的衣袖。

“这样谁都别想来摸我的脑袋或者把我突然扛起来了。”哈利是这么搪塞带着一脸心惊胆战表情来问他要不要去他们那边一起喝点黄油啤酒的罗恩的。

他红头发的好友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心有余悸地点着头离开了。

“有时候我确实觉得万事通小姐相当不容易。”斯内普摇着头评价道：“她是怎样同时带大你们这几个的？”

“如你所见，我还很小呢。”哈利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显然，厚颜无耻是波特的家传。”斯内普一边嘲笑他，一边伸长手臂给他夹了块他最近很喜欢吃的糖浆水果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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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但快乐的生日庆祝后，他们重新聊起了这次国王十字车站事件。

分两个场地——楼下是正式的凤凰社成员们；楼上是被韦斯莱夫人赶上楼的未成年巫师们加上两个遵照命令看顾他们的家养小精灵。

“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就这样抛弃了我们！乔治还朝我挥手！金妮，你看到了吗？”罗恩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气呼呼地向自己的小妹妹寻求支持。

“事实上朝你挥手的是弗雷德，他们晚上互换了领结。”金妮纠正他。

“因为他们成年且毕业了。”赫敏说。

“那谁还有什么办法能听到下面在聊点什么吗？”罗恩问。

哈利给他泼了盆冷水：“即使他俩在这里，也没法做到了。他们的创意给了西里斯和莱姆斯太多启发，现在这栋宅子里的反咒种类多到你完全想不到。”

“我们自己也可以聊，”德拉科似笑非笑，“我们这有5个人当时就在现场，而楼下只有1个，不是吗？”

罗恩惊讶地瞥了他一眼，极其小声嘟囔了句：“真少见，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

赫敏轻咳了一声：“我们顺着时间线来捋一下。”

“按照金斯莱当时的说法，收到西里斯守护神传来的信息的时候，他们才刚刚到达阿兹卡班，确认摄魂怪确实逃逸并且8成以上的囚犯都逃走了。而阿兹卡班是少数绝对不允许幻影移形的地方之一，不论是傲罗们还是食死徒，都必须坐船进出。”赫敏说。

“我奶奶和我说过，只要囚犯数量变少，就会触发警戒咒，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逃狱都会被立刻发现的原因。”纳威说。

“那我们姑且就可以认为，摄魂怪们一离开阿兹卡班，就被人带去了伦敦。这里几乎没有时间差。”赫敏给了纳威一个鼓励的微笑。

“问题是为什么……”德拉科思索着。

“因为它们想要开一顿自助餐喂饱自己，顺便再给自己培养下一代。”罗恩不解地说，“这不是之前分析过的吗？我都知道。”

德拉科勾起嘴角：“自知之明确实是你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而装腔作势正是你令人讨厌的原因之一。”罗恩立刻反驳道。

“咳——”赫敏又咳嗽了一声，“我想德拉科的意思是为什么摄魂怪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袭击麻瓜们。”

“没错。”德拉科优雅地朝赫敏颔首，“我们都知道神秘人拉拢了很多黑暗生物，但是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发起过规模特别大的行动。为什么这次刚刚策反摄魂怪就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动作？”

“或许只是因为它们并不那么好控制？”罗恩努力跟上节奏。

“你瞧他们能在阿兹卡班安安分分待上几百年，就该知道它们并没有那么难控制。”德拉科摇头，“他们出现在国王十字车站一定是有目的的。”

“他们的大部队是从9-10站台之间的那堵墙里出来的，它们先到了9又3/4站台。”哈利补充说。

“这个站台专供霍格沃茨特快，绝大部分时候站台上是完全空着的。”赫敏思考着，“所以食死徒们把摄魂怪从千里之外的、海上的阿兹卡班带到了巫师侧的9又3/4站台，然后再从9又3/4站台入侵麻瓜的国王十字车站。”

“如果只是为了让100个摄魂怪变成200个，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纳威怯怯地问：“或许神秘人没有想那么多？”

“这不可能。神秘人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性。”金妮说。

德拉科挑眉：“你怎么这么笃定？”

红头发的漂亮女巫平静地回答他：“因为这里只有我和汤姆·里德尔做过一学年的笔友。”

德拉科的脸色白了一瞬。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哈利试探着提供了另一个思路：“我们倒过来想，这件事情，最后谁是获益方，谁是受损方？”

“获益方肯定是神秘人，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逃出去了。”罗恩说：“受损方显然是麻瓜、我们还有魔法部。”

“唔，你得剔除‘我们’，我们是意外因素，我确定当时并没有谁是特别针对我们而来的。”哈利说。

“魔法部这个概念太大了，得拆一拆。”赫敏若有所思。

罗恩往后靠到沙发靠背上，双手摊开在大腿两侧，用一种破罐破摔的语气说：“来吧，伙计们，靠你们了。”

“首先被冲击的应该是保密法。”德拉科用魔杖轻敲着自己的手心，鸽灰色的眼睛凝视着黝黑的窗外：“虽然理论上麻瓜看不到摄魂怪和守护神，但是这次的摄魂怪太多、停留时间也够久……就我得到的消息，那几个被送到了圣芒戈的麻瓜都对穿破烂斗篷的骷髅怪有印象。”

“对，珀西说记忆注销部的人快疯了。但爸爸说这不是他们最惨的一次，十五年前神秘人第一次失势那次庆祝才是最没法挽回、也根本管不了的。据说福吉的上一任，当时的魔法部部长就是这么被迫下台的，她在庆祝这件事情上公然支持人们违反保密法。”罗恩说。

“你说得对！”赫敏突然站了起来，她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并不说话。

“我说什么了？”罗恩小小声问旁边的纳威。

纳威茫然地摇头。

“你那有什么消息吗？”赫敏终于开口了，她问德拉科。

“如果你是说部长的话，”德拉科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对他不满的人很多，尤其是安全审查开始后，有不少人在盼着他下台。我个人毫不怀疑，在这件事情后，他的政||治生涯已经彻底到头了，现在唯一没确定的，只是由谁来接替他。”

他摸着自己的魔杖柄，思索道：“按照惯例，战争状态下的部长候选会从法律执行司里出。原本的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依然是失踪状态，剩下来要么是原本的副司长、现任司长皮尔斯·辛尼克斯，要么是我们都知道的傲罗办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据我所知，他俩之前的赢面五五开，可能斯克林杰还更高一点，毕竟辛尼克斯以油滑出名。”

“但我并不认为这里面有谁会疯到去和摄魂怪合作。”他最后补充道。

“当然不是摄魂怪！”赫敏说，她的嗓音都有些尖锐起来：“他们合作的是神秘人、黑魔王、纯血荣耀的支持者、迄今为止最强大的黑巫师之一。”

“甚至称不上‘合作’，只需要小小的互惠一下，帮一点小忙，就足够了。瞧，反正神秘人总是需要摄魂怪离开阿兹卡班的，为什么不在中途去给某些人帮一点小忙？我们都知道摄魂怪没有‘死亡’的概念，他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而如果成功了，你们猜未来他会获得什么回报呢？”

“我们只要等消息就知道了，看看最后的得利者到底是谁——尤其如果最后是你说的油滑的辛尼克斯上任的话。”赫敏笃定地说。

“见鬼。”德拉科停止了用魔杖敲击手心的动作，他慢吞吞地看了看这个出身麻瓜家庭的女巫，又看了看另外两个一脸懵懂的、出身纯血统家庭的格兰芬多男生，由衷感叹道：“你怎么会是个格兰芬多……你们格兰芬多都这么两极分化吗？”

“如假包换。”赫敏抬了抬下巴，露出一个有些盛气凌人、但绝不让人讨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