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分岔路口 第3章 第三章 短暂的和平共处

哈利·多次活下来的·波特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邓布利多校长一定察觉到了什么，这个把他和斯内普强行按到一起的补课安排绝对是故意的。

男孩一脸愤愤地戳着餐盘里的食物，想象盘子里的吐司是老校长的长胡子，而旁边的草莓是斯内普的大鼻子。

不得不说，这个行为很好地安抚了他被迫坐在地窖里并且在斯内普旁边吃早饭的忐忑，毕竟它们真的很像。

“如果你的眼睛、手还和你空空的脑子连在一起，就应该知道，那是你的食物而不是敌人。”坐在单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啜饮着一杯咖啡的男人评价道，“你的早饭已经持续了足够长时间，我希望你并不是在思考如何给你的食物一个恶咒。”

“我就快吃完了，教授。”男孩加快了手上戳食物的动作，“我马上就去看书。”

在地窖吃了3天9顿后，哈利已经不会再因为斯内普阴阳怪气的评价而涨红脸。他现在学会在心中翻一个大白眼，尽情腹诽小肚鸡肠且永远不会好好说话的魔药学教授。

要他好好吃饭就直说，非要把话扭曲成别人听不懂的样子，就好像这样能从中获得额外的快乐一般。

“啧，”发现自己的冷嘲热讽对男孩的伤害已经大幅下降的魔药学教授站起身，衣袍翻滚中留下一句成功让男孩哀嚎的话：“希望后天的实战摸底，我们的黄金救世主能表现出与他名头相符的能力。”

“你明明说是三天后！教授！”

被救世主叫声中的惊恐愉悦到的魔药学教授转身给了男孩一个假笑：“我希望天赋优秀的救世主能理解，你卑微的魔药学教授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之后的教学内容，在我清楚你的现状能力后。”

你到底怎么好意思说出“卑微”这个形容词？你就是个出尔反尔、随心所欲的老蝙蝠。

哈利腹诽。

“嗯？”斯内普调高了眉毛，看向大概率没想好事的救世主。

“是的，教授。知道了，教授。”救世主学着他三年来的死敌，用咏叹调回复道。

斯内普怀疑地看了会儿眼前这个试图把自己改造成一个斯莱特林的男孩，然后快步走进了魔药间，狠狠带上了门。

门上“波特和狗禁止入内”的牌子被带起又落下，发出咣当的声音，嘲笑着对面曾经发誓要和魔药教授好好相处但屡次失败的黄金男孩。

敲了敲餐具，看着它们消失后，哈利坐到了原本的魔药制作台前面。斯内普对它们施了变形咒让这些桌子变成了舒适的书桌，附带光线明亮的台灯。

此时书桌上已经放了不矮的两摞书还有好几张散落的羊皮纸，前者是哈利花了半天在图书馆翻找并花了3天阅读的成果，后者是他基于阅读做的笔记和修改的假期作业。

他必须得承认，不论斯内普是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大师又或者愿不愿意好好教导他，至少斯内普给到的书单非常有用。尤其是对于一直在凭直觉和经验使用魔法的自己来讲，斯内普挑出来的书很好地补足了他在认知上的空白，

他甚至认真怀疑过自己前3年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从没有在图书馆看到过这些书（考虑到没有一本是**区的）。

看看这些名字：

《魔力来源，从守护神和阿尼马格斯聊起》

《如何有效防御——防御术实战技巧》

《我们在防御什么——黑魔法对抗本质》

《高效咒语组合》……

哈利甚至找到了一本《不标准咒语杂谈》，作者正是《标准咒语》系列教材的作者米兰达·戈沙克。

而在这本书里，他读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词——“魔力共鸣”。

“传说，在非常、非常、非常罕见的时候，两个巫师的魔力发生共鸣，可能是极短的一瞬间，也可能是漫长的一生。”

“共鸣意味着共享、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我们猜测，共鸣会帮助巫师淬炼魔力纯度，完善魔力循环。不是简单的提升，而很可能是质的飞跃。”

“历史上有记载的、最出名的共鸣者，正是创建了伟大魔法学校霍格沃兹的那些人。”

梅林的胡子，赫敏是对的，她总是对的，霍格沃兹的图书馆是多么宝贵的财富，任何一个学生都不应该错过或者浪费这七年免费借阅机会。

哈利这么想着。

深夜，地窖的魔药制备间。

斯内普沉着脸清理了坩埚，将旁边桌上堆成小山的补血剂、提神剂、解毒剂、生死水、缓和剂打包，他由衷希望这些药水能在医疗翼顶上一个月。

都怪被甜食糊了脑袋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原本有足足两个星期的时间来慢慢准备这些药水，而现在被迫接受无时不刻都在闯祸的救世主后，不得不在3天内按波比的要求准备好魔药。

啊，还是在波特小崽子的持续干扰下。

面色苍白、头发油腻地搭在两边的男人不满地想着，完全不顾这个波特小崽子除了三餐时间外几乎没有造成过一点额外动静。

是的，哪怕这个顶着一头和他那个自大狂父亲一样乱糟糟头发的波特小崽子每天早上准时到地窖报道，早饭后到晚上10点他出来赶人之前都安安分分投入在阅读和学习中，斯内普也依然认为这个波特崽子严重打扰并拖累了自己的工作和休息。

这种不满在他发现已经凌晨1点，而一个波特依然呆在他办公室的时候达到的顶峰。

“波特！”低沉但饱含怒气的声音把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男孩吓了一跳。

他傻呆呆地望向从魔药制备间大步走出来的黑衣男人，听到毒液四溅：“格兰芬多扣10分，为你深夜还逗留在你卑微的魔药教授的办公室，或许你和你父亲一样堪比巨怪的神经和大脑不需要休息，但你可怜的魔药教授需要。”

哈利有点懵，斯内普第一天就和他声明了学习时间（就好像谁愿意赖在地窖一样），他本来是打算规规矩矩回格兰芬多塔楼的。

不过今天斯内普午饭后就再没出来，他有一点点担心（他发誓只有一点点点点！），而且他还没有找到机会问斯内普自己可以在哪里练习魔咒（他猜如果直接在魔药教授办公室练习，可能会被直接赶出去），所以他选择留下来，给斯内普的午饭、下午茶和晚饭续了保温咒，然后因为太困而不小心睡着了。

发现男孩呆愣愣看着自己并没有动作，斯内普不耐烦地说：“现在，离开。或者伟大的救世主希望格兰芬多的宝石在开学前就变成负数？”

哈利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用力掐着手指，克制自己的脾气：“我现在就回去。以及，还没有开学，您不能扣格兰芬多的分数，教授。”

说完他大步走向办公室的门，打开，出去，再狠狠关上。

男孩压抑着满腔莫名的愤懑一路狂奔回格兰芬多塔楼，自然也没有发现刚刚还在挖苦他的魔药教授一路沉默地跟在后面，一直到他推开休息室门口的画像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的早餐和前几天别无二致，无论是绿眼睛的男孩，还是黑漆漆的魔药学教授。就好像前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魔药教授没有大发雷霆，绿眼睛男孩也没有摔门而去。

“教授，我想练习下魔咒，我可以去哪里练习呢？”赶在斯内普再次进入魔药制备间之前，哈利赶忙问道。

斯内普转身看向他的眼睛，脸上有轻微的惊讶和怀疑，然后他走向魔药制备间隔壁的一扇门：“跟上，波特。”

这是一间空旷的屋子，大概半个教室大小，靠墙零散摆了几张桌子，看着莫名地有些眼熟。

斯内普开始挥舞魔杖，口中念念有词，哈利只听出了隔音咒，其他都不是他熟悉的咒语，但他能猜到斯内普是在加固这个房间的防御。

他迅速回顾《咒语组合》和《实战技巧》中的观点，通常的防御体系由3部分构建：阻断、防护、警戒，可以是咒语、魔法阵、炼金产品甚至是一些神奇生物。当然更严密一些的防御体系还会再加上主动监测和逃生门。

他有些着迷地看着黑衣男人如行云流水般挥舞着魔杖，红色、蓝色、金色、白色的光芒间歇闪过，他猜每个部分斯内普都使用了不止一种咒语。

邓布利多校长没有说错，斯内普确实是非常厉害的防御大师，当然也是个足够多疑的大混蛋，毕竟去年他跟着卢平教授学习时可从没见到这么复杂的布置。

加固完防御的斯内普回头，就看到救世主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他不满地喝道：“回神，波特！”

确定走神的救世主重新集中注意力，他才继续说：“你可以在这里练习你学过的咒语。仅限于你学过的！”

说到这，魔药学教授再次狐疑地打量主动声称要练习魔咒的男孩，恐吓道：“别让我发现你在尝试不该触碰的东西，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他眯起眼，用带了七分恶毒三分愉悦的语气轻声说：“当然，如果大难不死的黄金男孩不幸死于自己无法控制的魔咒实验，我会很愿意为亲爱的校长熬一剂缓和剂来安慰他悲伤的心灵。”

“是的，教授。我知道了，教授。”

在这几天收到了堪比过去一年的毒液集中洗礼以至于快要免疫的哈利慢吞吞回答了自己多疑的教授，完全没有因为类似诅咒的话语而气到跳脚。

这一次，摔门而去的是他自称卑微可怜但从来只俯视别人的魔药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