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星光恰似你 第4章 以旧是想不出标题的一天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再一次碰见姜安是在图书馆的**区，而她刚拿下了一本哇哇乱叫的书，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把它塞回去。

“图书馆请保持安静！”瑟琳娜远远地就听到了平斯夫人的声音往这边来，而她并不想被赶出去。

姜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他接过她手上的书，很快把它放了回去，然后盯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愚蠢？

“平斯夫人，刚才在喧哗吵闹的人已经往那边去了，他们刚刚看到一本会咬人的书被吓了一跳，弗利维教授给我签了字，刚刚我只是在挑我要借的书，你如果要找找人的话，往那边找找吧。”

平斯夫人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姜安转过头来看她：“在没有教授批条的情况下，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到**区乱晃。”

“事实上，我有教授批条。”瑟琳娜反驳他。

“那很抱歉，是我误会了。”姜安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觉得很抱歉的样子，他继续冷静地从容地在书架上找书，如果不是他刚刚帮了瑟琳娜，瑟琳娜几乎都要认为他根本没看见她。

“刚刚你为什么要帮我？”瑟琳娜问。

这次姜安就直接多了，他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你难道不知道平斯夫人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连坐？我就在你旁边，很容易被赶出去的。”

“呃，好吧。”瑟琳娜回答。

瑟琳娜于是从上往下找起了《强力药剂》这本书，至于她为什么要找这本书？倒不是因为这本书里的药剂对她有什么用处，只是单纯的因为瑟琳娜喜欢魔药，她对魔药学感兴趣。甚至因此连带着对斯内普也讨厌不起来，尽管他偏心，尤其针对格兰芬多。

“可是他魔药确实很厉害啊！”这是瑟琳娜对斯内普最常用的辩白。比起其余的格兰芬多，瑟琳娜对斯内普观感确实可以。

等到瑟琳娜离开了，她也没看见姜安拿走任何一本书，她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尤娜，你有没有觉得姜安这个人有点奇怪？”瑟琳娜问。

“还好，拉文克劳不奇怪才奇怪，而且他成绩又好，魁地奇也出色，也不吝啬分享自己学习的方法，拉文克劳低年级的应该没有人不喜欢他。你应该记得吧，去年就是他考了拉文克劳的第一，当然也是全校第一。”

瑟琳娜记得吗？按理来说，她应该是记得的，但是她的印象并不深刻，整个一年级感觉就没有姜安这个人似的。

“你对他很感兴趣吗？”尤娜问。

幸好这话是尤娜说出来的，她的意思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感兴趣，不会像娜塔莉和伊莲那样带有引人遐想的部分。所以瑟琳娜坦率地承认了：“确实有些。”

“哦。”尤娜点点头，“我和他不熟，帮不到你。”

于是这个话题到这就结束了。

下午的魔法史课依旧是枯燥无趣，瑟琳娜都想不通为什么，一方面她不讨厌魔法史，另一方面宾斯教授的讲课方式也算中规中矩。可不知怎么加在一起她就昏昏欲睡，现在她的魔法史课课本都干净的和新书没什么区别。她一向是等下课娜塔莉把她叫醒，然后领着她去下节课的教室。

今天就是娜塔莉牵着她往塔楼走，天文学课一般都排在晚上，倒不是说他们每节天文学课都要到塔楼上去观察星星，但是这样排课需要的时候就很方便。比如上节课辛尼斯塔教授给他们讲了猎户星座的内容，并嘱咐他们下节课戴上望远镜到塔楼去，于是这节课他们理所当然地要观察星星，并开始尝试绘制星象图，尽管这对二年级的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太难了。

“参宿一和参宿二标反了。”姜安提醒瑟琳娜。

确实如此，瑟琳娜很快反应过来，把它改了过去。她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你很喜欢帮助别人吗？”

“并不是，我只是没有办法对发生在我面前的愚蠢无动于衷。”姜安说，“我何必看着你犯错？提醒你一下对我又没什么损失。”

“好吧。”于是瑟琳娜又转过头去老老实实画星象图了，看着漆黑的夜空和明亮的星星，尽管耳边有同学们吵闹的声音，瑟琳娜还是觉得周围是一片安静，有一种静谧的美感。

“真漂亮啊！”瑟琳娜忍不住感叹。

“如果要看霍格沃兹晚上的风景，塔楼实在是太合适了。”娜塔莉也忍不住出声附和，“我真想拍几张照给我爸爸妈妈看，虽然我回家的时候总是跟他们说霍格沃兹有多美丽，但我总说不清楚。”

“啊，对，霍格沃兹也很漂亮，但我说的是星空，它真的很漂亮。”瑟琳娜撑着下巴看星空，倒是不敢再拿羽毛笔撑了，她已经撑出四只羽毛分叉的羽毛笔了。

“你觉得星空很漂亮？”姜安问。

瑟琳娜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姜安移到了她的旁边。觉得星空漂亮也没什么可羞耻的，瑟琳娜不懂姜安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很直接的承认了：“对，怎么了吗？”

“那你觉得它美在哪？”姜安的这个问题让瑟琳娜感觉有些冒犯，难道星空不值得说它美吗？心里这么想，面上也不自觉带了点出来。有可能是姜安意识到自己的表述让瑟琳娜产生了误会，他飞快的补了一句：“只是陈述，没有质疑的意思。”

瑟琳娜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它有一种静谧的美感，但其实它处于运动之中，你不觉得很有趣嘛？而且它有一种简洁的美感，有一种规律的美感，就像是学习磨药时，最简略精准的步骤，可以一直遵循的规律。而且它是天然存在的，而且它身上总有一种浪漫的症结，这一部分天然的吸引着我。”

“我其实以为你会给我美景之类的答案。”姜安把他画好的星象图卷好，平静的说，“太多人觉得天文枯燥无趣了，他们唯一能够勉强认同的是天文学对占卜学的用处，以及星空的美丽。”

“你是天文学爱好者？”瑟琳娜下意识的问。

“这很难理解？”姜安反问。

“不，因为我喜欢的学科也是大多数人认为的枯燥学科。”瑟琳娜答道。

“魔法史？”

“不——是魔药学。”

“魔药学的处境还是比魔法史和天文学好点吧？”

“有什么区别？魔药学永远被魔咒压着。”

“想开点，起码医院要魔药。”

“你也是，起码占卜要天文。”

瑟琳娜和姜安一起笑了起来，正在画星象图的娜塔莉抬起头来，发现她的左边是正在一起笑的伊莲和杰里，而她的右边是正在一起笑的瑟琳娜和姜安，她摸不着头脑的问：“额，我错过什么事了吗？你们为什么都在笑？”

“完全没有。”瑟琳娜回她。

“你真该看看杰里的星象图！”伊莲笑嘻嘻地说，“他真是富有创造力。”

“那你应该先看看伊莲的星象图，她真是有编造能力。”杰里也乐呵呵地说。

“我只是写错了它们的名字而已。”

“rigel（参宿七）和riggle（蠕动）？他们的发音可是一点也不像，真不知道你怎么搞混的。蠕动的星星？要把我笑死了。”杰里忍不住说。

“哦？是谁把参宿四、觜宿一和参宿五画在了一条线上？你但凡用望远镜看一看天上也不至于。”伊莲故意掐着嗓子说话来模仿杰里，“猎户星座实在是太好画了，不过就是个沙漏罢了。”

“哈哈哈。”伊莲和杰里犯的错误让瑟琳娜一下想起刚刚姜安说过的话，她小声的念叨了一句，“我没有办法对我眼前发生的愚蠢无动于衷。”

“你最好闭嘴，不然我就把拿你刚才标反了的事加入他们。”姜安恶狠狠地说。

“我知道你看不到他们的星象图，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瑟琳娜试图解释。

“你觉得我会信？”

“啊，好冷啊，英国这天气真是一坨狗屎。”

“有没有人说过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很生硬？”

“哈哈，现在有人说了。”

但是最近英国的天气确实很糟糕，从傍晚开始就下雨，接着一周都是连绵的阴雨天。赫里兰奇急的不行，因为他们的魁地奇训练已经搁置好几天了，而上一次天晴的时候，训练的机会又被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抢了。

“他总不能带着你们在雨里练吧？”瑟琳娜不理解为什么杰里和伊莲那么烦躁。

“这就是问题，赫里兰奇已经这么打算了，不管今天下午雨停不停，他一定会让我们去训练的。”杰里忍不住抱怨，“我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学院不练，魁地奇比赛也没那么早！”

“要是真这样的话，会生病的。”娜塔莉有些担心。

“他才不在乎呢，刚说的，感冒对巫师都是小病。”伊莲掐着嗓子模仿赫里兰奇的口气，一面解释道，“赫里兰奇，他甚至准备了提神药剂。他自己对魁地奇狂热得不在乎会不会生病，所以总觉得我们也是一样的，反正我不去。”

“这样不好吧？到时候赫里兰奇来找你，你怎么说？”杰里有些犹豫。

“实话实说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杰里和伊莲有他们纠结的事，瑟琳娜也有自己纠结的事，那就是斯内普教授的禁闭。其实，斯内普教授关的禁闭不多，通常他都是直接扣分的。反而是斯莱特林颠倒过来，他宁肯关禁闭，也不扣分。即使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里面，想找出一个像瑟琳娜这样，从整个二年级起就几乎一直在斯内普那里关禁闭的也是少数了。但要说像其他人一样感觉斯内普的禁闭就是在折磨人，那倒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魔药的热爱，她一向把斯内普的禁闭当做是额外的魔药课，如果只是单纯要她处理两桶鼻涕虫的话除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瑟琳娜总觉得斯内普比起关她禁闭，更像是在教她魔药。

她在思考的是，她为什么会被关这么多次禁闭？一方面，她魔药学确实不错，甚至多次能在斯内普手底下拿O，另一方面，她课上也很安静，没做什么折腾事，那她到底为什么关了那么多次禁闭呢？

“麦克唐纳小姐，你到底打不打算对那只蟾蜍下手？难道你要看着它发一晚上的呆？针再贴蟾蜍皮一点会好弄死他们些。”

沙沙的批改作业声断了一瞬，然后又响起来，和斯内普教授的训斥一块：“快点，不要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麦克唐纳小姐。”

“抱歉，教授。”被发现走神让瑟琳娜感觉非常尴尬，但她几乎习惯了这种突然被斯内普抓到走神，睡觉以及在干一些与他课堂无关内容的感觉。

“嗯，教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当瑟琳娜处理完第十只长角蟾蜍，终于意识到自己忘了问问题。如果被斯内普关禁闭却不问魔药问题，那也太亏了。虽然其实斯内普通常不愿意搭理瑟琳娜的问题。

“麦克唐纳小姐，你要清楚你是在关禁闭。”斯内普停止了批改作业，把头从厚厚的一摞作业里抬起来，。

可是瑟琳娜不管，她知道只要她的问题在斯内普眼里足够白痴，斯内普一定会痛斥她并解答：“我们不用蟾蜍和不长触角的鼻涕虫的原因是一样的吗？”

“显而易见，麦克唐纳小姐。”

“那雏菊和洋甘菊又该怎么区别呢？”

“麦克唐纳小姐，如果你再拿草药学课或者神器动物学课上要学的东西来问我，那就请你处理两桶鼻涕虫吧？或者你更想格兰芬多扣分？”斯内普听上去更生气了，“现在请你赶紧把你今天的禁闭内容完成。”

于是瑟琳娜就不再问了，她一边处理着手上的蟾蜍，一边看看斯内普的办公室。由于这里光线昏暗，尽管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无数玻璃本罐，瑟琳娜也看不清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瑟琳娜真好奇斯内普是怎么看得清的？

地窖果然还是有些冷了，瑟琳娜感觉自己的脚冰冰凉，手也冰冰凉，整个人都止不住想打颤，但斯内普的壁炉其实是上了火的。尽管壁炉的火烧的旺旺的，但是瑟琳娜觉得这里一点也不暖和，炉火就跟摆设一样。他不由得加快了处理速度，想赶紧回到温暖的格兰芬多去。

“教授，我处理完了，可以回去了吗？”瑟琳娜小心翼翼的看向斯内普，发现他已经把作业批改完了。

“那你把格兰芬多的作业搬回去吧，啊，等下，有几张我要留下来，他们非常值得表扬一下。”

瑟琳娜只能在心里为他们默哀，斯内普口中的表扬绝对不是褒义，或许格兰芬多还要为此扣上几分？瑟琳娜不清楚，倒不是不清楚会不会扣分，而是不清楚到底会扣多少分，毕竟被扣分已经是注定的事了。

“唉。”瑟琳娜又叹了口气，她总觉得有时候被斯内普教授当助教用了。可是为什么呢？总不能是因为他就是想折腾格兰芬多吧？瑟琳娜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炉边上，一边撑着下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看见一个格兰芬多学生进来就喊他来拿作业。

“瑟琳娜，你的信。”娜塔莉把信递给她，“刚刚你不在，索菲亚就把信给我了。”

索菲亚，瑟琳娜的小猫头鹰，瑟琳娜敢打包票，整个学校里不会再有比索菲亚更漂亮聪明的猫头鹰了，唯一比较可惜的索菲亚不能和她住在一起。

瑟琳娜把信打开，里面的内容依旧是母亲熟悉的关心：

亲爱的瑟琳娜，展信安，这个学期感觉怎么样，很抱歉因为工作的原因没能陪你去对角巷采购新书，希望你开学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当然喽，你会好奇我和你爸爸到底在忙什么。圣戈芒医院虽然忙也不至于一点空都抽不出来，这段时间我们在努力研究有效治疗钻心咒后遗症的方法，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它带来的伤痛影响是持久的，我总想治好他们，不论是无辜的普通人，还是英勇的烈士，或者那些罪人。你爸爸虽然在魔法魔药上无法提供任何帮助，但他也给我提供了一点思路，尤其是心理治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忽视了这一点。他带来的麻瓜书籍终于派上用场了。他总想和我讨论一下这些问题，被我拒绝了，我劝他好好备课，别一不小心又把魔药知识讲出来了，还得装作开了个古怪的玩笑。我真的很怀疑你爸爸会被他学生叫做怪老头，我学生时期就会这么叫斯拉格霍恩教授的。

啊，差点忘了，我给你附上了你要的薄荷糖和巧克力。嗯，我猜你会再想要一些魔药学书籍？我也一并附上了，有些沉，希望索菲亚不会累到。

圣诞节你的小姑妈会来家里做客，先提前跟你说一声。不要太担心，她是个巫师，不像你爸爸是个麻瓜。她很擅长魔法史，如果你要向她问问题的话。

最爱你的妈妈。

“圣诞节？”瑟琳娜看完了信，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才刚刚十月份，距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到要那么远的事的。他们甚至连一场魁地奇都没有比过。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赛还在两个星期后呢！

“怎么了，你在想圣诞节去哪玩吗？我打算去法国看看。”娜塔莉问。

“我吗？”瑟琳娜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去麻瓜世界看看，要知道她上一次去可是她七岁的时候了，已经完全忘光光了。虽然她爸爸是教授，可他居然懒得带她去麻瓜世界逛逛，成天待在家里不是在写论文就是在看报刊书籍，让瑟琳娜曾经一度误以为他是像洛哈特一样的作家，只不过写的东西更严肃些。

“我更想溜到麻瓜世界去玩，巫师界我已经呆腻了。”

“真可惜，看来我失去了一次给你当向导的机会。”娜塔莉眨眨眼睛，俏皮地说，“下次来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比如你觉得寒假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瑟琳娜笑嘻嘻地附和道。

“杰里，快把你作业拿走！”瑟琳娜冲着门口的杰里挥了挥手，“这次可是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