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频 第2章 二、特别的人

伏地魔倒台七年后，斯内普自那次审判以来第一次见到阿莱西亚。邓布利多在她入狱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为她平反，把她救出了阿兹卡班，可她已经被摧残得失去了意识，整日都沉在睡梦中，直到两个月前才苏醒过来，但依旧神智不清。

若不是圣芒戈病床旁贴着她的名字，斯内普无论如何也认不出她来。一年多的牢狱之灾和近七年的病榻生活使她模样大变。她才28岁，原本乌黑整齐的长发中已经抽出不少白发来，一双总是含着笑的浅蓝色眼睛也变成一潭死水，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她两颊深陷，活像一个骷髅。

阿莱西亚躺在病床上不说话，不对周围的任何动静作出反应，只是还能呼吸，还能在口渴时找水来喝。

“她天性乐观，是摄魂怪最佳的吸食对象……可怜的孩子……”邓布利多站在病床旁，眼眶里饱含热泪。

斯内普缄默不言，他努力地翻阅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到任何一个和眼前人相契合的身影，以证明她就是阿莱西亚，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很惊讶自己对这些瞬间竟能记得如此清晰，即使里面很多的片段都有那个红发女孩的参与，她也依旧没有变成模糊的背景。她一直都是那个特别的人，或许能称作特别的朋友。

他第一次见到阿莱西亚是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

一个黑发女孩扎着法式长辫，头上别着两个珍珠发夹，穿着漂亮的淡紫色长裙，高鼻梁上架着一幅太阳眼镜，脖子上戴着一条细长的亮晶晶的项链，独自推着一个行李车，上面堆着四个大大的行李箱。如果不是因为她矮小的身材，没有人会觉得她只有十一岁。

她在最后一个包厢里坐了下来，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本书后尽力把四个行李箱放好，而后把行李车退给了工作人员。火车已经开动，她摘下墨镜露出浅蓝色的眼睛，看起书来。这间车厢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这里已经放不下别人的行李了。

“抱歉，我们能坐在这里吗？”红发碧眼的可爱女孩推开包厢门，问道。

“可以，但我想你们的行李可能不大好放，我的行李太多了。”黑发女孩带着歉意说。

“没事，莉莉，让我来。”红发女孩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女孩随即站在一旁，让那个男孩走进包厢。这个面色灰黄的黑发男孩已经换上了长袍，他抽出魔杖指向那四个大行李箱，念道：“速速缩小。”魔杖闪过一道光，那四个行李箱很快变得只有原来一半大了。

“酷！”黑发女孩赞叹着，帮着二人放好行李。三人坐下后，她笑眼盈盈道：“我叫阿莱西亚·朱利安，你们呢？”

“我叫莉莉·伊万斯。”红头发的女生微笑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黑头发的男生说。

“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莉莉好奇的看着那四个箱子问。

阿莱西亚耸了耸肩说：“我爸爸和妈妈都是麻瓜，他们不知道在那边需要带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用猫头鹰寄送包裹要花多长时间，会不会丢。所以就让我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看来你就差把你父母带来了。”西弗勒斯嘲讽道，不过阿莱西亚并不生气，甚至赞同地做了个无奈的鬼脸。

“你在看书？是在预习霍格沃兹的课程吗？”莉莉指了指阿莱西亚身边的书。

她把书拿起来，将封面露给莉莉看：“哦，不，这是《双城记》。买来的那些书我一眼没看，我认为我不会在霍格沃兹待很久。”

“为什么？”莉莉惊讶地问道。

“用我父母的话来说，我是来‘治病’的，只要我学会控制我的魔法，我就要回去读中学了。”她平静地说着，转头去看西弗勒斯，“你花多长时间学会控制魔法的？”

“我一拿到魔杖就能控制了——麻瓜的世界有什么好的？你只要在霍格沃兹待上一天，就不会再想着回去了。”西弗勒斯说，语气很是不屑。

“西弗勒斯的妈妈是女巫，他对魔法很在行的。你不用着急，我就还不能完全地控制魔法。”莉莉说。

正如西弗勒斯所言，阿莱西亚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所学校。当她在小径上拐来拐去，眼前豁然开朗地浮现出雄伟的城堡、黑色的湖泊、璀璨的星空之时，就暗自决定要待在这里了。她、莉莉、西弗勒斯和一个叫做潘多拉的金发女孩共乘一条船，湖面的风吹得人冷飕飕的，她却觉得异常快活，不禁大喊出来：“哇哦——”

“一年级的新生，跟着我走。”一个身穿翡翠绿长袍的高个女巫说，她是麦格教授，样子看上去严肃极了。她带着新生走到一间空屋里，通知了分院事宜。

“莉莉，你一定要进斯莱特林。”西弗勒斯对莉莉耳语道。

“阿莱西亚，你想进哪个学院？”潘多拉问，她说话慢极了。

“我不知道，我对这些学院一无所知——他们都是怎么进行分院的？”

“我听说会进行考试！”潘多拉说。

这时候听到这句话的学生都面色紧张，有的不自觉地低下头去，有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自己学过的内容。只有西弗勒斯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真正的分院仪式和传言大相径庭——没有考试，只是把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戴在头上，就能够决定自己去哪个学院。

“阿莱西亚·朱利安。”麦格教授拿着长长的名单，念着上面的第一个名字。

阿莱西亚紧张地坐到麦格教授旁边的凳子上，麦格教授把那顶破旧的帽子放在阿莱西亚的脑袋上。

“嗯，看得出来，你很有野心，也愿意为之奋斗……也许你适合斯莱特林……”阿莱西亚听见分院帽在她耳边低语，她心想：“斯莱特林？就是西弗勒斯很想进入的学院吗？那应该不错。”

“哦等等，等等，你是一个勇敢的姑娘，格兰芬多更适合你……不对不对，你这么聪明不去拉文克劳可惜了。”阿莱西亚听着分院帽在那里犹豫不决，一下子把她放在格兰芬多，一下子把她放在拉文克劳，也不时提了一下斯莱特林。那些老生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心想为什么分院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既然你在这三个学院之中做不出决定，那就把我分去赫奇帕奇吧。”阿莱西亚说。

“不行！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工作！”分院帽继续在三个学院之间徘徊，阿莱西亚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她看见教职工席上一个银发银须的和蔼老者在冲她微笑，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像是在审视藏品一样看她，一个衣着质朴的中年女巫咯咯笑着……一个格外矮小的男巫好奇地注视着她，他的鼻子长长的，长得很像妖精，阿莱西亚用余光好奇地打量这个长相奇怪的老师。

“唉，好吧，谁让你对这四个学院一无所知呢？只好这样决定了……”分院帽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拉文克劳！”

阿莱西亚看见最左边桌子上的学生都鼓起掌来，那个长得像妖精的男巫也尖叫一声，快活地鼓掌，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分院帽要把她分到拉文克劳了。她走到拉文克劳的餐桌旁坐下，身边的学长学姐都问她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五分钟很长吗？阿莱西亚在心里发问，随后发现这真的很长。分院帽几乎刚碰到莉莉深红色的头发就把她分到了格兰芬多，只花了五秒钟的时间就把潘多拉分到了拉文克劳，也同样没费什么功夫就把西弗勒斯分到了斯莱特林。除她以外，分院时间最长的也只花了一分钟。

“我那么特别吗？”阿莱西亚在心里面想。

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魔咒课是同一堂，阿莱西亚不时会和西弗勒斯成为同桌。西弗勒斯发现，如果不算上早就掌握大部分魔咒的自己，阿莱西亚是全班学得最快的。她一节课就能完成两节课，甚至三节课的内容，到第一学期期中，已经开始自学二年级的魔咒了。

“西弗勒斯，我以后可以和你坐一块吗？他们都太笨了，总是拉着我问东问西。”阿莱西亚在一次魔咒课上，无不嫌弃地说。

“你和他们差不多。”西弗勒斯讽刺道。

“可我不会吵你，我们可以互相把对方当空气。”“笨”是对拉文克劳最大的羞辱，但阿莱西亚毫不恼怒，语气依旧平静，只是心里暗自下了决心，她一定要在魔咒课上超过西弗勒斯，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西弗勒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目中无人的女孩能在第一个星期就和莉莉成了好朋友，莉莉在和他聊天时，总会提到她：“你还记得阿莱西亚吗？她真厉害，变形课上总是第一个完成麦格教授的任务！”

“可我听说她被麦格教授批评了。因为当麦格教授把杯子变成老鼠后，她对同桌说，麦格教授平时可能会吃杯子——这句话被麦格教授听到了。”魔咒课上几个拉文克劳的男生大声讨论着这件事，传进了西弗勒斯的耳朵。

“哦，是的，她当时是这样和潘多拉说的，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能变成猫的麦格教授，会吃能变成杯子的老鼠！”莉莉大笑着，西弗勒斯也跟着笑，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个笑话，而是因为他看到莉莉笑就开心。

“还有魔法史，她说那是她除魔咒课外最喜欢的课程，真不敢相信！她聪明极了，对书里的内容过目不忘，还能抽出时间来改编麻瓜的小说。”西弗勒斯有点讨厌阿莱西亚了，他多希望莉莉和他聊点别的。

魔药课估计是阿莱西亚唯一不能称为擅长的课程，西弗勒斯很乐意看见她手忙脚乱，但她的成品总能摸到O的边缘，最后和他得到同样的等级，这让他很不舒服。

一年级的圣诞节，阿莱西亚送给莉莉一条红珠子的手链；送给福伦一大盒巧克力蛙；送给弗立维教授围巾；送给潘多拉一本书，这是她用所有的课余时间和魔法史的剩余时间巫师化改编的《基督山伯爵》……

她还送给西弗勒斯一把魔药课上要用的天平，这是目前市面上精准度最好的。西弗勒斯收到礼物后觉得很奇怪，他们并不是很熟悉，只不过因为有共同的朋友莉莉才不时在一起说上几句话，其余的相处基本都是同班上课。不过他很快弄清楚了阿莱西亚给他送礼物的原因。

“西弗勒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寒假结束后的一堂魔咒课上，阿莱西亚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书包，里面装着颜色各异的小瓶子，还有一张从麻瓜杂志上撕下来的纸，“你知道染发吗？麻瓜用这些来改变头发的颜色。不过这些东西对头发的伤害很大，颜色也留不久。这张纸上写有染发的原理和方式。你能根据这些帮我做一种对头发伤害不大，且颜色能保持很久的染发魔药吗？”

西弗勒斯耸耸肩，头也不抬道：“我不会做什么染发魔药。”

“嘿，拜托了，我会给你报酬的，十五个金加隆怎么样？”

他很明显提起了兴趣，取出那张纸看了起来，又打开那些小瓶子闻了闻，说：“我要二十个加隆。”

“可以，不过你得在这周末就做好。”

“成交——你要什么颜色？”

“拉文克劳院旗的蓝色。”

西弗勒斯果然在这周末就做好了染发魔药，他把那个蓝色的小瓶子递给了阿莱西亚：“把它倒在水里，头发在里面泡个五分钟就行了。”

“多谢！”阿莱西亚把钱递给西弗勒斯。她怀疑西弗勒斯在自己头上做了实验，只不过成功后又把头发染了回来。一头蓝发的西弗勒斯……想到这里，她不禁大笑起来。

“奇怪的人……”西弗勒斯皱眉抿嘴，摇摇头走了。

第二天阿莱西亚的头发已经和她的眼睛是一个颜色了，她把头发散开，让它像海浪一样流动到自己的背。过往的人纷纷打量着她，有的人在窃笑，有的人在皱眉，除了潘多拉，没有人对她的头发表示赞赏和喜欢，就连莉莉也只能做到接受：“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到了三年级，阿莱西亚成了全校的名人。几乎全校都在传阅她改编的《基督山伯爵》、《无人生还》和《简·爱》，人们对她的一头蓝发也不这么反感了，因为当拉文克劳获得学院杯时，他们发现这头蓝发和那些飘动的旗帜很相配。

但三年级她在魔药课上彻底跟不走了，有时周末都不能去霍格莫德。尽管莉莉时常抽出时间来给她补课，她的成绩依旧提升不多。阿莱西亚在刚开学时，待在二楼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做魔药实验的时间，要比她待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时间还要多。

“为什么她要你帮她补习？她自己多练习几遍，拿到E根本没问题。”西弗勒斯问莉莉，语气带着不满。

“因为E不是西亚的目标，她很要强，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一科不是O。”莉莉说。

“可她凭什么占用你这么多时间？”

“就凭我和她是朋友，更何况，她在魔咒课和变形课上没少帮我。”莉莉语气坚定地说。

西弗勒斯托着下巴，想到了一个方法。

“阿莱西亚，试试这个。”一次魔药课前，西弗勒斯塞给阿莱西亚一本书。这是他自己的教材，很老旧了，不知道经过了几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几乎遮住了本来的字——不，这些加上去的字是故意把原来的字盖住的。阿莱西亚根据上面的字进行操作，很方便地把魔药成品做了出来，外观和效果与教材上描述的一模一样。斯拉格霍恩破天荒地夸奖了她。

“怎么样，还好用吧。”课后，西弗勒斯一脸神气地说。

“真厉害，这是你自己做的？”阿莱西亚赞叹道。

西弗勒斯点点头，接着说：“总不能让莉莉每天都花这么多时间帮你吧。以后每一节课的改进步骤我都会写给你，保证你每次都能做得又快又好，但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阿莱西亚。

“5加隆，如何？每一种魔药。”

“我要10加隆。这些东西又不是一次性品，你的owls考试和newts考试都用着。”西弗勒斯说。

“成交。”阿莱西亚笑盈盈地说。

“不过你不能把这个给别人看，除了莉莉。我不希望那些蠢货都能做到良好。”他提醒道。

此后西弗勒斯与她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因为他的帮助，她和莉莉有时间去霍格莫德过周末，西弗勒斯也有钱可以去那里消费。

四年级时，西弗勒斯才真正觉得她有意思。她当时谈了个男朋友，是比他们高一个年级的拉文克劳级长，同时也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在与格兰芬多的比赛中，他被格兰芬多的追球手詹姆·波特击中了，摔倒在地上。她男朋友在赛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为了开导他，阿莱西亚在晚餐时不停地挠头发，把一头蓝发弄得乱糟糟的，用魔法模拟着詹姆的声音：“哦！是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是靠天赋。”这副中二的样子果然把她男朋友逗得哈哈大笑，他还把这个变声咒语学了去，不时用来嘲笑詹姆。

“西亚这件事情确实做得有点过分……这不就是输不起吗？”莉莉抱怨道。

“我觉得这件事有趣极了——她模仿得很像，不是吗？”西弗勒斯又想起她模仿詹姆的蠢样子，讥讽地笑着。

四年级的学生在魔咒课和变形课上的差距逐渐拉大，阿莱西亚在这两门课上的天赋真正凸显出来。她是年级里少数能在课堂上完成任务的学生，往往还是掌握得最快的那个。弗立维教授把一面三省魔镜送给她做奖励，据说这面镜子能够发现使用者的缺点，同时给出相应的建议。这还是弗立维教授二十年来第一次送给学生礼物，此后几乎所有学生在她面前都变成了笨蛋。

课堂上的知识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常常待在图书馆，翻阅那些魔咒书。

“嘿，西弗勒斯！”她在**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发身影，问候道，“你怎么在这？”

“找书。”西弗勒斯头也没偏一下。

“你在找**？”

“斯拉格霍恩教飞行课。”他说她多管闲事。

“谁让你和我分享这里的空气呢？”阿莱西亚怼了他一句，但两眼放着光，“我早就想来这边看看了，但是弗立维教授不给我批条子，说我年纪太小，让我把普通区的书都看完后再看这些——我真羡慕你。”西弗勒斯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她后来从莉莉的口中得知，西弗勒斯近来一直热衷于研究黑魔法，常常在图书馆的**区待到深夜。

“拜托莉莉，没必要这么生气，他就是对黑魔法好奇而已，又没有用黑魔法害人，这不是什么大事。”

“西亚，这是黑魔法，是黑巫师才会研究的东西！他现在没有用黑魔法害人，可是我担心他会走到那一步……我得想办法制止他。”莉莉担忧地说。

“要不是我还没把那些书看完，我早去研究黑魔法了，但我不会走到黑巫师那一步。莉莉，你不明白这种探究未知、高深魔法的快乐。”

“我和你说不通，你和西弗的研究是两回事。”

“这是一回事。”

莉莉的担心并无道理，尽管从没有人发现过西弗勒斯用黑魔法干坏事，但他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团体越走越近，五年级时甚至成了核心人员。而那个小团体，经常用黑魔法欺凌其他同学，光是被阿莱西亚撞见并阻止的，就不下五次，不过阿莱西亚并没有因此对他彻底失望，直到五年级的那个平安夜。

那个小团体中有一个叫埃弗里的男生，在走廊上偶遇了阿莱西亚，西弗勒斯站在他旁边，却对他侮辱性的威胁置若罔闻：“泥巴种，你记得小心点，别让我逮到机会。”

“放心，我不会让你逮到逃跑的机会。”阿莱西亚轻蔑地说，憎恨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走开了。她以为她和西弗勒斯是朋友，至少她把他当成了朋友，于是她越想越生气，把原本打算送给西弗勒斯当圣诞节礼物的一套恒温储物瓶收了起来，但她仍觉得不解气。出于嘲弄的目的，她给西弗勒斯送去了新的圣诞节礼物——一瓶波特家生产的洗发水。此后，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了。

这份恼怒和埋怨在半年后转化为了厌恶。

那是他们owls考试结束的那天，她在黑湖边看到了詹姆等四人和西弗勒斯的冲突。她没有第一时间前去阻止，一是因为莉莉已经去了，二是因为她还在生西弗勒斯的气。她听见“泥巴种”那个词从西弗勒斯口中说出来，莉莉愤怒地跑开了，詹姆的羞辱却还在继续。

“金钟落地。”阿莱西亚心里默念着，强光从她的魔杖里放出，被半吊在空中的西弗勒斯砰然坠地。

“拉文克劳的级长来管什么闲事？朱利安，你没听到鼻涕精对伊万斯说了什么话吗？”西里斯质问道。

“别告诉我你们一开始就是在伸张正义！再说，你和波特又是什么人，轮得到你们来主持公道？莱姆斯，你也是级长，管好你们格兰芬多的人，别让邓布利多校长失望。”她看着四人组走了以后，才转身去追莉莉，没看西弗勒斯一眼。

他们的交集仅限于课堂，但都把对方当空气。毕业以后，阿莱西亚似乎就从西弗勒斯的生命中消失了，彻底地分道扬镳了。

上一次见到她已是七年前，在那个阴暗狭小的审判室，她作为嫌疑犯，坐在“被告”的椅子上，却比审判台上的众人更像一个审判者。他听见她坚定有力地辩驳、批判，永远抬着头，不露出半分怯色，那模样令他陌生，但也令他动容。斯内普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她，从不了解她的性格和思想。

“圣芒戈的治疗师们说她情绪很不稳定，有时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有时候发疯似地尖叫，有时候看到人就蜷缩在角落里，痛哭流泣。她从不说话，哪怕是疯言疯语。治疗师们都尽了全力，仍然找不到能让她恢复神智的方法——西弗勒斯，你能治好她吗？”邓布利多恳切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阿莱西亚的身旁，紧盯着她的眼睛。许久，他才直起身来，在病房里徘徊思索，神情极其凝重。

“我可以试试。”他面色依旧不乐观。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学生时期的阿莱西亚是一个，聪明、高傲且有点刻薄的人，但她有明确的是非观，因此斯内普嘴她笨也好，嘴她多管闲事也好，她从不会生气；莉莉在一些情况下会因为观点和她不同而吵起来，她们也不会散。但只要涉及底线问题，她就会果断地做出行动。

在黑湖事件中，她已经憎恶斯内普了，但她无法接受有人被当众羞辱，所以还是出手帮忙。

斯教在学生时代对阿莱西亚并不算很熟，关系比普通同学好一点，但在阿莱西亚用洗发水讽刺他后他也开始讨厌她，但并不恨她。

斯教在旁观阿莱西亚受审判的时候，对她是有敬意和怜悯的，学生时期的厌恶也就此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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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特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