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欢乐的斯莱特林还是沮丧的格兰芬多,他们都没有太多的时间仔细体会这份情绪,因为考试临近了。在看了出来的考试表后,哈利和罗恩对赫敏如何考试产生了好奇。
但是他们发现,好像只有他们会有这个疑惑。同样知道赫敏情况的阿斯托利亚和露西亚似乎没有这个疑问,这让两个男孩很是不理解。而当他们忍不住询问的时候,直接被烦躁的赫敏骂了回来。
同时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六号,巴克比克的上诉日期。可是随着魔法部人来的还有一名行刑官,就像是给巴克比克定罪了一样。
“我觉得,我们还是找机会将巴克比克放走吧,这更加可行。”露西亚道。
哈利一摊手,道:“问题是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去海格的小屋,除非布莱克在六号前被抓住。”
考试周开始了,城堡里寂静异常。赫敏对于考试有天然的紧张,尽管她做得很好。露西亚在一旁和她对着答案,哈利和罗恩则是两眼无神的听着。
在考保护神奇动物的时候,他们和海格见了一面,也有了谈话的机会。他的情绪不高。
一场场考试下来,露西亚的心情都是放松的,特别是魔药课,在斯内普的看顾下,她顺利的完成了考试。而和她同一个考场的巫师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斯内普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露西亚那,因此也不会注意到他们,这让他们的发挥稳定了不少。
一直到哈利从占卜课出来,露西亚都觉得这一年的学期末会是顺利的。然而,特里劳尼,没错,就是她,她的预言打破了露西亚的幻想;而且,海格那边几乎是在同时送来了一个预料之内的结果——巴克比克败诉了。
“我们必须过去,”哈利马上说,“不能让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等着刽子手!”
“可是日落的时候,”罗恩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说,“不会让我们去的……特别是你,哈利……”
哈利用手捧住脑袋,思索着。
“要是有隐形衣就好了……”
“它在哪儿?”赫敏问。
“独眼女巫雕像下面的通道里,之前被斯内普教授差点抓到,我现在都不敢拿回来。“说着,哈利看了露西亚一眼。
露西亚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会去拿回来。“
很快,露西亚就将隐形衣拿了回来。晚饭过后,哈利四人通过隐形衣来到了海格的小屋,说实在的,这很挤,等到了海格小屋后,露西亚迫不及待的就从里面出来,进去了海格的小屋。
“你们不该来的!”海格小声说,但退后一步,让哈利他们也走了进去。海格迅速关上门,哈利扯下了隐形衣。
海格没有哭,也没有扑过来搂住他们的脖子。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该做什么。这种无助比眼泪更令人难受。
“要喝茶吗?”他说,大手颤抖着去拿茶壶。
“巴克比克在哪儿,海格?”赫敏迟疑地问。
“我——我把它带出去了。”海格说,往罐里倒牛奶时洒得满桌都是,“拴在南瓜地里。想让它看看树——呼吸点新鲜空气——因为——”
海格的手抖得那么厉害,奶罐掉到地上,一地碎片。
“我来吧,海格。”赫敏忙说,抢着过去打扫。
“碗柜里还有一个。”海格坐下来,用袖子擦着额头。哈利看看罗恩,罗恩也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办法吗,海格?”哈利急切地问,坐到他旁边,“邓布利多——”
“他尽力了,”海格说,“但他无权支配委员会。他告诉他们巴克比克是没有危险的,但他们害怕……“海格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目光在屋中到处游移,仿佛在寻找一丝希望或安慰。
“邓布利多要过来,说是送送它。”
过了一会,海格又道:“你们该回城堡区,你们本不该来的……如果被福吉和邓布利多发现,那麻烦就大了。特别是你,哈利。“
泪水无声地从赫敏的脸颊上流淌下来,露西亚发现了,走到赫敏身边。赫敏不想让其他人发现,所以她假装煮茶。露西亚拿起奶罐,准备加牛奶。
突然,露西亚发现了什么,她一手抓向了那只该死的老鼠。
“看,我发现了什么。”露西亚的话语可没有半点的惊喜,斑斑在她手上发出吱吱的叫声。
她的喊声将人吸引了过来,特别是罗恩,在看见斑斑后,立刻激动的就跑了过来。
“斑斑!”罗恩又有些茫然,“它为什么在这里。”
露西亚盯着面前的老鼠,在用力掐了一下后丢给了罗恩。罗恩正在安慰那只老鼠。
此时邓布利多等人来了,海格催促他们离开。于是四人挤在隐形衣下,避开邓布利多他们离开。
三人顺着倾斜的草坪走向城堡。夕阳在迅速下沉,天空变成了澄净的灰紫色,但西天还有一抹红宝石般的光亮。
罗恩突然停了下来。
“哦,求求你,罗恩。”赫敏说。
“是斑斑——它不肯——老实待着——”
罗恩弯下腰,努力把斑斑捂在口袋里,可是小老鼠变得躁动不安,疯狂地尖叫着,使劲扭动,想去咬罗恩的手。
“斑斑,是我呀,你这笨蛋,我是罗恩。”罗恩小声说。
他们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和说话声。
“哦,罗恩,咱们快走吧,他们要下手了!”赫敏悄声央求。
“我可以给它一下昏昏倒地。”露西亚道。
“好吧——斑斑,老实待着——”罗恩加大了压制的力度。
三人继续前行。哈利跟赫敏一样,努力不去听身后的话语声。罗恩又停住了。
“我按不住它——斑斑,闭嘴,人家会听见的——”
老鼠疯狂地尖叫,但盖不过海格后园子里传来的声音。几个男人的说话声混杂在一起,接着是一阵沉默。然后,突然地,他们分明听到了呼的一声和斧子落下的闷响。
赫敏在原地摇晃了一下,露西亚已经抽出了魔杖,担忧的目光却落在了赫敏的身上。她没有赫敏那样强大的共情能力,当她已经为巴克比克努力过,虽然遗憾,但她也接受了它的命运。
但是显然,善良的小女巫依旧因为一条生命的流逝而感到难过。
“走吧,起码以我们的能力,还无法对付成年的男巫,邓不利多也不允许我们这样。”露西亚冷静道,同时伸手为赫敏擦去眼泪。
哈利握了一下拳,罗恩的脸色苍白,露西亚面无表情,但如果细看,能够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在赫敏身上。
他们继续朝城堡走去,走得很慢,以保证一直能藏在隐形衣下。现在光线消失得很快,等到他们走到场地上时,黑暗像符咒一样罩住了。
突然,斑斑再次不安分起来,然后克鲁克山出现了,老鼠从罗恩的指缝间钻了出去,掉到地上,飞快地逃走了。克鲁克山一跃而上,紧追不舍。哈利和赫敏没有来得及阻拦,罗恩已经甩开隐形衣,冲入了夜幕中。
“罗恩!”赫敏轻声哀叫。
三人干脆把隐形衣扯了下来,全力追赶罗恩。
他们追上了罗恩,就在哈利让罗恩赶紧回到隐形衣的时候,就听到巨爪轻轻着地的响声……有东西在朝他们奔来,如影子一般的轻捷——是一条庞大的、灰色眼睛的黑狗。
“不祥!”哈利下意识道,但是很快他发现这黑犬不光是他能够看见,这根本不是什么不祥!
大狗的速度很快,扑过来的力气也很猛。它的目标明确,咬住了罗恩的胳膊,像拖一个布娃娃一样毫不费力地把罗恩拖走了。在这个过程中,哈利被打了好几下。
利用魔杖的照明,三人追上了黑狗的脚步,他们来到了打人柳那。那大狗就在树干旁边,正在把罗恩倒拖进树根间的一个大洞里——罗恩奋力挣扎,但是他的脑袋和上半身正在消失——
“罗恩!”哈利大叫,想要冲过去,可是一根粗树枝凶险地在空中抽打着,逼得他退了回来。
现在他们只能看到罗恩的一条腿了。罗恩用腿勾住了一条树根,希望能阻止大狗把他拖入地下——然而啪的一声可怕的脆响,像枪声划破夜空,罗恩的腿断了。一眨眼间,他的脚也消失了。
“哈利——我们必须去找人帮忙——”赫敏惊恐地叫着,她也在流血,柳条在她肩上抽了一道口子。
“盔甲护身。”露西亚反应过来,给三人都用了一个魔咒。
趁着这个间隙,三人离开了打人柳的攻击范围。
“不行!那畜生大得能把他吃掉,我们没有时间——”
“哈利,我们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赫敏和露西亚对视一眼,将他们猜测黑狗是阿尼马格斯的事情告诉了哈利。
“你们怎么不早说!”哈利愤怒道。
“邓布利多让我们谁也不要告诉。”赫敏辩解。
“比起这个,我们先想办法进去。”露西亚道,“你的仇人小天狼星很可能就在里面。”
哈利暂时放下了同伴欺瞒他的事情,自从魁地奇的事件过后,他对上露西亚的目光总会有些不自在。
就在三人不知道要如何进去的时候,克鲁克山出现了,克鲁克山飞奔上前,像蛇一样从舞动的枝条间钻了过去,把前爪按在树身的一个节疤上。
那棵树突然不动了,好像化成了石头,连树叶都不再抖动一下。
“克鲁克山!”赫敏惊疑地轻轻叫道,她下意识的抓住手上的物体,但在意识到那是露西亚的胳膊后,她又立刻放松了下来,“它怎么知道——?”
“不管它怎么知道,我们先进去。”哈利催促。
几秒钟之内,三人就冲到了树干旁,但是他们还没有走到树根间的那个洞口,克鲁克山就已经把它那毛茸茸的尾巴轻轻一弹,钻进了洞里。他们陆续跟了进去,头朝前往里面爬,顺着土坡滑入了一条非常低矮的地道底部。克鲁克山在前方不远,一双猫眼在哈利魔杖的微光中闪烁着。
“罗恩呢?”她低声问,声音中带着恐惧,露西亚伸出手,握住了赫敏有些粘腻的手心。
“这边。”哈利说,他弯着腰跟上了克鲁克山。
“这条地道通到哪儿?”露西亚打量了一下四周,感兴趣的询问。
“不知道……活点地图上有这条通道,但弗雷德和乔治说从来没人进来过……它通出了地图的边缘,但看上去可能通到霍格莫德……”
三人顺着地道,一路来到了一个乱糟糟、灰蒙蒙的房间。墙纸剥落,满地污渍,家具全是破的,好像被人砸过,窗户都用木板封住了。
哈利看向赫敏,原本以为她会和他一样恐惧,但是不知道赫敏是不是从露西亚那汲取到了力量,她的脸色虽然微微发白,眼中却没有太多的恐惧。见哈利看过来,她下意识握紧了露西亚的手。
哈利从洞口钻了出去,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人,右边有一扇门开着,通到一个幽暗的门厅。
“哈利,”赫敏小声说,“我想我们是在尖叫棚屋。”
哈利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落到近处的一把木椅上,它被扯去了一大块木板,一条腿也不见了。
“不是幽灵干的。”哈利缓缓说道。
他们一边观察着环境,一边向里探索。很快,他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克鲁克山,还有躺在地板上的罗恩。他正抱着腿,表情龇牙咧嘴的。
“大狗呢?”哈利漫不经心的询问。
“没有狗。”罗恩呻吟道,痛得咬紧牙关,“哈利,这是个圈套——”
罗恩没有发现同伴们的镇静,继续提醒道:“他就是那条狗……他是个阿尼马格斯……”
很快,阴影内冲出了一个男子,他一下就关上了房门。他有着一头肮脏乱发,一直到胳膊。如果不是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的亮光,他简直就像一具死尸。蜡白的皮肤紧绷在颧骨上,像个骷髅。他咧嘴狞笑着,露出一口黄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除你武器!”他嘶声叫道,用罗恩的魔杖朝他们一指。
“昏昏倒地!”
“统统石化!”
“统统石化!”
小天狼星意外于三位小巫师的反应速度,他躲开魔咒。
“很不错的反应,哈利,你就和你爸爸一样出色。”他感叹道。
就在哈利愤怒的时候,布莱克突然再次出手,这次,强大成年男巫的魔咒让三人的魔杖都脱手飞了出去。
布莱克将它们接住,然后走近了一步,眼睛盯着哈利。
“我料到你会来救你的朋友。”他嗓音嘶哑,好像很久不用了,“你父亲也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很勇敢,没跑去找老师。我很感激……这样就好办多了……”
露西亚白了哈利一眼,下意识挡在赫敏的身后,警惕盯着布莱克。
但是显然,布莱克的目光都在哈利身上,就连旁边有一个他所痛恨的斯莱特林也没有被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