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I grow up,
I will be strong enough to carry all
The heavy things you have to haul
Around with you when you’re a grown up.
西里斯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眼睛不住的向礼堂门口瞟。在一群咋咋呼呼的一年级小萝卜头中,站在队伍末尾的阿塔兰忒是那样显眼,很快便有许多人注意到了她,窃窃私语猜测她的来历。
詹姆突然悄声说:“鬼脸天蛾的蛹我已经找好了,只要在下一个满月前弄到曼德拉草的叶子就可以了。”
“好样的,兄弟。”西里斯拍拍他的肩膀,“明晚我们就去温室。”他又瞟了一眼礼堂门口。
“要不……还是算了吧,这太危险了。”坐在詹姆对面的莱姆斯看上去非常担忧,他垂下眼帘,“我真的没关系的。”
“别担心,莱姆斯!不过就是个‘毛茸茸的小问题’,对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是吧,西里斯,彼得?”一想到明晚的夜游,詹姆兴奋起来,连声音也控制不住地变大。
长桌上的格兰芬多们纷纷侧目看向他。
西里斯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示意他声音小点,却也赞同地应了声。
詹姆依旧不在意地揉揉头发,转头去跟莉莉搭话。分院帽唱起歌来,西里斯注意到阿塔兰忒似乎很喜欢那顶帽子,她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它,像是在看一个稀奇玩意。
西里斯忍不住轻笑,他用手拖着下巴,看着她,在心里盘算起来……
“要不……我就不加入了,我,我成绩这么差,应该学,学不会……那个……”稍显尖细的声音从对面来。
阿塔兰忒突然扭过头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西里斯猛地转头,糟糕!扭到脖子了!他揉着后脖颈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刚好听见对面的彼得·佩迪鲁如此说。
他皱起眉看向彼得,他那总是湿润的小眼睛里透着惊慌,几乎不敢直视西里斯。
西里斯最烦他这个模样,懦弱得根本不像个格兰芬多,“有什么好怕的,有我跟詹姆在,你不可能学不会。”
他懒得再关注彼得,悄悄将头转回去,看到阿塔兰忒已经移开了视线,不禁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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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兰奇进了格兰芬多!
这个结果令所有人惊讶,连西里斯都没想到阿塔兰忒真的能进格兰芬多,一种巨大的欣喜从他心底冒着泡地向上翻涌,蔓延至整个胸腔,几乎要从他的头顶溢出来了。这简直比他自己分入格兰芬多还要让他兴奋!那个他一眼就注意到的姑娘,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吸引果然没错,她跟他是一类人。
阿塔兰忒摘下帽子走向格兰芬多长桌,注意到莉莉已经在身旁空出一个座位,她便过去挨着她坐下。
“阿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能来格兰芬多我真是太开心了!”莉莉兴奋地挽住阿塔兰忒的胳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当然,莉莉。”阿塔兰忒笑。
另一旁的玛丽也挽住她,“太好啦,你肯定能跟我和莉莉住一间寝室,只有我们那里有空床位!”
莉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开始拉着阿塔兰忒给她介绍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礼堂里一时有些吵闹,麦格教授敲响酒杯,示意大家安静。教师席中央那个身着紫红色印花长袍,蓄着花白胡须的老头站起身,强调了几条霍格沃茨的校规。他的鼻子有些歪,长长的胡须上还別了几个彩色的发夹。
“他就是邓布利多校长吗?”阿塔兰忒悄悄问莉莉。
“对,他可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莉莉有些骄傲地说,“不过有时候他会显得有些疯疯癫癫的。”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阿塔兰忒盯着邓布利多,见他讲完校规以后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那么,接下来到了我们最喜欢的环节。”他捏着魔杖扬起手,在空中划了一下,阿塔兰忒注意到那是指挥的起势,“预备,唱!”
礼堂里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的歌声,这是……霍格沃茨的校歌?阿塔兰忒听着,发现每个人唱的曲调都不一样,有人快有人慢,还有人用《安魂曲》的旋律在唱。阿塔兰忒回头,是詹姆和西里斯。这两个人勾肩搭背唱得开心,走调了也毫不在意,邓布利多却似乎很满意,愉快地给他俩指挥,甚至还对着看得起劲的阿塔兰忒眨眨眼。
梅林啊,阿塔兰忒想,我真是太喜欢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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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终于开始,格兰芬多长桌上不住有人来与阿塔兰忒搭话,她嘴角噙着笑耐心地回应着。她是真心喜欢格兰芬多这样热闹的氛围,或许分院帽的选择是正确的,她确实属于这里。
“对了,莉莉,霍格沃茨有公用的猫头鹰吗?”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
“有啊,你要寄信吗?”莉莉正埋头吃着一份羊羔排。
阿塔兰忒点头。
“在西塔楼的最顶层是猫头鹰棚屋,从四楼走廊能过去,里面有公用的猫头鹰。”莉莉擦了擦嘴角,突然有些犹豫,“你是……要给家里寄信吗?”她有些担忧的看着阿塔兰忒。
“不是的,我得给我在法国的老师报个平安。”阿塔兰忒笑着拉起莉莉的手,“不用担心我,莉莉。我的父亲才不会给我寄吼叫信,他一般都无视我。”
莉莉看起来更担忧了。
“我也一直都无视他。”阿塔兰忒朝她眨眼,又笑着补充一句。
莉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但是你最好明天再去猫头鹰棚屋,那里晚上黑漆漆的不太方便。”
“遵命!”阿塔兰忒笑嘻嘻地朝她敬了个礼,再次把莉莉逗笑。
詹姆看着女孩们的方向,不满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排:“伊万斯怎么从来不对我这么笑,她才跟莱斯特兰奇认识一天不到,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西里斯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眼睛也望着那个方向,嘴上却说:“或许跟性别有关?要不你下次试试生发药水,变成长发去找她,你瞧,你也是黑发。”
莱姆斯低头闷笑,詹姆气得拿桌上的水果砸向西里斯,被他跳起来躲开,两个人就这么绕着长桌打闹起来,一旁的彼得睁着豆大的眼睛兴奋地瞧着他们。
莉莉翻了个白眼,“你瞧,这才第一天,他们就想给学院扣分吗?真是一刻不能消停。”
“可是他们真的很帅啊!”玛丽拖着腮欣赏着。
阿塔兰忒有些惊讶:“学院还会计分?”
“对啊,”玛丽回答,“上课回答问题或者表现好会加分,魁地奇比赛也会加分,但是如果违反校规就会扣分,学期末分数最高的学院能赢得学院杯,这可是属于整个学院的荣誉。”
这样啊。阿塔兰忒有些遗憾,她之前听到邓布利多校长提到禁林,还想着要偷偷溜进去看看,可如果被抓到会扣分,那就……得好好计划一下了。嗯,放弃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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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燃着壁炉,跳动的火焰将整个房间映照成暖洋洋的橘红色,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放松的松木香气。
阿塔兰忒趴在壁炉边写信,身上披着一条红金配色的毯子,黑色长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脑后。莉莉和玛丽已经睡了,她怕打扰到她们,便到公共休息室里写信。
亲爱的里卡多,
不知你在卡斯特诺过得怎样,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一定在享受没有我打扰的假期,可我倒是挺想念你的,主要是想念你的那些宝贝们。
我终于离开那个压抑的庄园,到英国这里的寄宿学校上学了。我喜欢这里的氛围,我被分入的这个学院的代表色是红色,你知道我最喜欢红色,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不是吗?
但我还是有些难过。我终于又见到了哥哥,他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不,或许从我离开而他没来送我的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他依旧爱我,而我也是。但我们之间似乎已经阻隔着太多太多东西。如今我进入了我的身份最不容许我进入的学院,我看到他看着我,就像看着亲手放出的风筝飞入蓝天,但我希望他能够与我并肩翱翔,而不是握着断掉的风筝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里卡多,你说过,成长总是伴随着失去,可是这样的失去对于我和拉巴都太过沉重了,那么以此换来的成长,真的值得吗?
愿你身体健康,一切安好,有空我一定会去看你。
爱你的
阿塔
PS:老朋友很好,我有在好好练琴,也写了几首曲子,随信附上,请好好点评,别骂我。
PPS:或许可以让塔雷加跟着一起回我这,希望他没被你喂得太肥,还飞的动。
阿塔兰忒将信放入信封,印上火漆。她站起身,拢紧毯子回了寝室。
身后的壁炉里,燃烧的木料爆出零星的火花,噼啪声就像小时候走在花园里,脚踩在干枯树枝上发出的清脆断裂声。
睡觉吧,她想,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