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变成猫猫也不错 第5章 chapter4.五人成行

强烈的晃感将丽奥娜唤醒，白光猝不及防射入她的眼睛，她不得不皱起半张脸，只打开了右眼的一条缝。

詹姆的笑脸逐渐变得清晰，在逆光里，他的双手扣着她的肩膀摇晃着，“丽奥娜！我们到了！”

丽奥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已经很久没有安心地睡过一个好觉了。伴随着火车与轨道合奏出的金属碰撞曲，随着涌动的人群，丽奥娜下了列车。即使詹姆和西里斯他们就在身边，丽奥娜的语言中枢却并不作出任何反应，他们的说笑声宛若隔世，她只是呆呆地盯着前一个人的后脑勺。

直到灯火由远及近如地毯般铺满夜色，衣袖摩擦间手臂与手臂紧靠传来的温热感，丽奥娜的眼前才变得清明。

巍峨的城堡屹立在嶙峋的岩石上，黑湖水层层涌来，没有传说中可怖的大章鱼也没有盘旋的火龙，只有这皎白的圆月与巨大的城堡，目送着学生们的离开又注视着新生的来临。

“丽奥娜，你在那愣着干嘛。快来！”詹姆挥着手，他已经快别人一步坐上了小船。“还有莱姆斯，快来呀，一艘小船要坐四个人呢！”

莱姆斯有些受宠若惊地快步跟上去，还不忘回头关切地看了一眼丽奥娜。

小船缓缓行驶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西里斯的手肘撑在船缘，整个人的重心向后仰，月光恰到好处地给他打了轮廓光，显得他五官愈发庄严立体。

他扬动的发丝让丽奥娜终于感受到——这里不再有阴魂不散地缠绕着她的预言和没日没夜的艰辛训练，这里有的是一群热情的朋友和随时会为她点亮的温暖灯火。

穿过黑湖和广阔的草地后，叽叽喳喳的学生们排队站在了城堡巨大的门前。一位身形高瘦，不苟言笑，穿着密不透风的深绿色巫师袍的女巫自我介绍和整顿了纪律后就挥着魔杖带领着他们依次进入了城堡。

来不及感叹墙上绚丽的彩色玻璃窗和大厅恢弘的悬挑式拱形支撑着天花板——挂满了闪耀的星星以及半空中漂浮的许多蜡烛，丽奥娜就被礼堂前方左侧的四个不同颜色的巨大沙漏吸引了注意力。她一手攥着詹姆的袖子，一手颤抖地指着沙漏，瞪大了眼睛，“那里面……装的难道是宝石吗？”

詹姆倒是假装老成地拍了拍她的手，仿佛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地说道，“孩子，这只是霍格沃茨最不值得惊讶的地方了。”

孩子们的讨论声随着一顶破旧的巫师帽被摆到教授们端坐的长桌前而逐渐减小，趁着摆放木凳的空闲，这顶帽子缓缓出声——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

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随着分院帽激昂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麦格教授摊开了一卷长长的羊皮纸，念下了第一个名字，“阿米莉亚·博恩斯，请到前面来。”

看着一个个学生被叫上去，有的在头发丝碰到分院帽的一瞬间就完成了分院仪式，有的经过了很长时间，分院帽才喊出一个学院的名字。但不管去了哪个学院，那个学院的长桌总会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其中尤属格兰芬多的长桌声音最大。丽奥娜算着她竟然是他们四人中第一个上去的人，她的手心不由得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怕什么，你可是狮子（Lion）啊。”从分院仪式进行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里斯突然出声。

“丽奥娜·杰克逊！”麦格教授的声音让丽奥娜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她勉强地对着西里斯挤出了一个笑容，怀着忐忑的心坐在了木凳上。

“嗯……有趣的名字和灵魂。勇敢且直率，毫无疑问，”丽奥娜感到分院帽苍老且冷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长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还有红色的彩带和亮片飘扬在空中。

在丽奥娜放下帽子离开时，似乎听见分院帽说：珍视你的天赋，孩子。

她脚步轻快地从詹姆他们身边走过，留下一个“等你们”的笑容，融入了那片红色的海洋里。

又经历了一阵阵如雷贯耳的掌声后，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的莱姆斯和詹姆都坐到了丽奥娜两侧。当他们小声议论着分院帽唱的古怪歌谣时，一个矮小、鼻子上有些许雀斑的男孩靠近他们，用湿漉漉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们，“你们好，我是彼得·佩鲁姆，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温和的莱姆斯自然很礼貌的给他腾了一个位置，并向他介绍了另外两个同伴——他们正目不转睛盯着坐在木凳上和分院帽不停交谈的西里斯。令人奇怪的是，此时，离得最远的斯莱特林长桌也陷入了寂静，尤其是胸前佩戴着闪亮亮的级长徽章的金色长发青年和他周围一圈的人，都专注地等待他的结果。

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分院帽终于喊出：“格兰芬多！”

在那一霎那，西里斯的脸上也闪过了错愕，但随即他又挂上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笑容，自然地走向格兰芬多长桌。

在斯莱特林长桌不可置信的抽气声、阴沉的脸色和格兰芬多热情高涨的炫耀声里——我们有了一个布莱克！——西里斯走向詹姆，咧嘴笑了，“怎么样，兄弟？”

两人击掌又拥抱后，詹姆热情高涨地说：“太好了，我们都在一个学院，我们一定会叱咤学校的！”

西里斯毫不留情地指出，“噢，詹姆，我看鼻涕精的朋友可只想吃了你。”

洋洋得意的詹姆这才发现，坐在他斜对面的红发小女巫正怒视着他，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丽奥娜被两头夹在中间，干巴巴地划清界线，“看来可怜的詹姆只能一个人‘叱咤’了。”

詹姆被伊万斯瞪得浑身不自在，他嘟囔着，布丁在叉子一刻不停的搅拌下已经变成了糊状，“噢…她怎么也在这里。我还以为在斯莱特林呢。凶巴巴的……”

接下来詹姆一言不发的反常表现让丽奥娜不由得连连侧目观察他。当她第九次看向詹姆方向时，坐在詹姆旁边的西里斯忍无可忍地用宽大的袖子阻挡了丽奥娜的视线，“小姐，你的头发都要掉到我的汤里了！”

“一年级新生们，跟我来！”跟随着高年级级长的指引，丽奥娜一行人爬上了高高的格兰芬多塔，一幅巨大的胖夫人画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口令是‘飞鱼’，大家记住了。否则你们就要被阻挡在楼梯外直到下一个同学来救你。”级长叮嘱着。

可是新生们的注意力早就被画像后到处挂着火红幕布的圆形房间和像棉花糖一样舒适的扶手椅吸走了注意力。

等到所有人都达到了公共休息室，楼梯随即自动分成了两条道路，詹姆跟着男生大部队往前走也不忘和丽奥娜约定明早礼堂一起吃早饭，莱姆斯温和地挥手告别。只有西里斯，慢慢游荡到了队伍的最后方，用只能被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和丽奥娜说：“今天列车上你说的…我们晚一点在公共休息室碰头再谈。”他拍了拍丽奥娜的肩膀，轻推了一下女孩的后背让她跟上大家的脚步。

一直到了宿舍门口，丽奥娜都心不在焉地想着在休息室要怎么给喀戎发送彩虹通讯。这导致她在进门的时候，她手提箱的扣钮撞到了门框上，发出了巨大声响。动静马上引起了她的室友们的注意，她们匆匆走向门口。一个棕色羊毛卷头发的女孩在见到丽奥娜后，露出了她可爱的两个小酒窝，很熟络地帮丽奥娜一起拿箱子，“嗨，我是玛丽·麦克唐纳，宿舍就差你一个人了。我记得你，你是丽奥娜·杰克逊对吗？我喜欢你的蓝眼睛。”

丽奥娜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同时她也很欣喜舍友的友善热情。她看到了从床上站起来的莉莉和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正关切地看着她。

“这是莉莉·伊万斯和马琳·麦金农。这是丽奥娜·杰克逊。以后的七年，我们就是舍友啦！”玛丽说着，就扑向了柔软的大床，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因为埋在了被子里而变得含糊不清。

丽奥娜与马琳和莉莉握过手打招呼后，才开始细细观察她们的宿舍。

与营地里阿波罗小屋冷冰冰的红色不同，宿舍的深红色法兰绒帐幔使人感到心安和温暖。房间里都是红和黄的配色，还有女孩们散落的各种可爱玩偶。虽然在列车上詹姆他们与莉莉的同伴发生了一点小冲突，但莉莉就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会冲她大方明媚地笑。而马琳的直率和玛丽的热情，都让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归属感和心安——丽奥娜倒在床上，盯着挂了星星亮灯的天花板发呆。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完毕，拉上了帐幔，丽奥娜才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前往公共休息室。西里斯坐在松软的扶手椅上，眼里倒映着悦动的壁炉火，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木质扶手。听到脚步声，他略微转头确认了一下来者的身份。

幸好，公共休息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丽奥娜长吁了一口气。她走到炉火边招呼着，“西里斯，我觉得询问我的老师比我自己的推断更可靠一些。你可以帮我弄到一些水吗？”

西里斯走到丽奥娜身边，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两个孩子在十一岁还是差不多的个头。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魔杖，“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咒语，但是我母亲让我学过，”荧光从魔杖尖头亮起，“Wasser-Aufrufzauber。”

水流从魔杖喷出，遇到炉火化作了一片水雾，丽奥娜赶忙利用光照造出了彩虹的影子，并朝着它丢出了一枚古希腊金币——这是阿波罗在上次见面时给她的礼物。

“彩虹女神，请接受我的供奉。帮我连接喀戎。”

目睹一切的西里斯，在看到彩虹快速闪动，渐渐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画面后，他不置可否地抿嘴挑了挑眉。

在看到喀戎的影像后，丽奥娜激动地抓着西里斯的手臂为了能够让他完整入镜。她先是讲了在西里斯身上闻到的强大的混血者的气味还有他所展示出来的极其特殊的能力。然而，在提及西里斯的家庭时，丽奥娜却谨慎地陈述着，并用余光观察着西里斯的神色——敏感的少女总是能感受到少年在提到家庭时的复杂情绪。

在听完丽奥娜的陈述后，喀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一旁矜贵无谓的西里斯，他的胡子微颤，“事关复杂，我要赶紧去奥林匹斯山上与诸神商讨一番。”说着，也不等他们的反应，他就急匆匆挂断了通讯。

在画面消失的那一刻，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