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时光间隙 第98章 第92章

92

【 “怎么啦？”】斯内普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语气往下念。

【“没什么。”哈利轻声说。

他低头望着羊皮纸，再一次把笔尖落在上面，写下了我不可以说谎。他又一次感到手背上烧灼般的疼痛，那些字又一次刻进他的皮肤，几秒钟后，伤口又一次愈合了。】

麦格教授用手撑着额头——哈利从未见到过她展露出如此疲态。

“天哪，哈利，宝贝。”眼泪从莫莉的眼角溢了出来。

“我没事，额，我是说这些都还没有发生。”哈利局促地承受着那些关切地目光，他为这么多的爱而惶恐。

哈利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勉强微笑着盯住自己的鞋尖，尽量和他人的目光有接触。他不太习惯把自己遇到的问题摆出来，更不想要别人的同情。

过了一会，他感觉罗恩的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而赫敏的头轻轻靠着他——上一次他们三人这样瑟缩的挤在一块还是昨晚看恐怖片的时候。

当然，气氛完全不一样。

【就这样，哈利一遍又一遍地把这行字写在羊皮纸上。他很快就发现，他用的不是墨水，而是他自己的鲜血（唐克斯的手无意识的拧着头发，她满脸焦虑，泰迪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遍又一遍地，这些字刻进了他的手背，然后愈合，然后，当他再把笔尖落在羊皮纸上时，这些字又会再一次出现。】

“天哪，这是黑魔法吧？”阿不福思说。“这个老太婆。”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但他什么也没说。

【乌姆里奇办公室的窗外，夜幕渐渐降临了。哈利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停止。他甚至没有看看表上几点钟了。他知道她在注视他，看他有没有软弱的迹象，他不想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即使他要在这里坐一整夜，用这支羽毛笔把自己的手深深地割开。】

阿利安娜紧紧缩在老魔王的旁边，她有些害怕。

阿不思突然发出了响亮的啜泣声，那声音戛然而止，像是他强行咬住了舌头。

过了一小会，一滴水落在了哈利脚边的地板上。

是阿不思的眼泪。

斯内普没有再朗读下去，一时间也没人说话。

“我，我不懂——”小男孩强忍着哭声，“你明明——嗝——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求助——你可以嗝——可以跑出去，告诉麦格校长。”

哈利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勉强给这个孩子擦了擦眼泪。

哈利没有办法安慰他。

因为哈利知道，就算有一万次求助的机会他也还是要这么做——这是他的——战争。

读书会在一片沉默中继续了下去。期间卢修斯回来了，他看上去不太好，哈利第一次如此感激一个马尔福，感激他在某个时间里吸引了大多人的目光。

【“过来。”过了似乎好几个小时之后，她说道。

哈利站了起来。他的手火辣辣地疼。他低头一看，发现伤口虽然愈合了，但那里的皮肤红红的，露着嫩肉。（小天狼星紧紧捏着拳头）

“手。”乌姆里奇说。】

【哈利把手伸了出去。她把它握在自己的手里。当她用肥厚短粗、戴着一大堆丑陋的老式戒指的手指触摸哈利的手时，哈利拼命克制住一阵战栗。】

德拉科马尔福用手帕紧紧捂着嘴，纳西莎倒了杯茶，让它滑向这个年轻的男孩——他们真的把他宠得很好，纳西莎想。

“这个恶心的老虔婆简直就是一只泡粪坑里的陈年癞蛤蟆！她怎么敢？她怎么还敢碰哈利！”莫莉的手发着抖，她用了许多粗鲁的词汇，以至于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就算是哈利和罗恩开着汽车飞上天那次她也没气成这样过。

“妈妈！”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拉住了她。

“是我我就把她从房间炸到墙里。”年轻的格林德沃眯着眼睛。“让她去和地下室的癞蛤蟆和老鼠呆一块去。”——他被开除倒也不是毫无理由的。

“应该把她挂在夜骐后面拖行到死。”老魔王冷酷地说。

红发的邓布利多惊讶地瞪着他。

老校长盯着自己的指尖，这次他谁也没有阻止。

斯内普用低低的声音继续念。

【“啧啧，看来我还没有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烙印。”她笑容可掬地说（“操他妈的！”哈利确定自己听到了詹姆斯骂了脏话） “没关系，我们明天晚上还要再试一试，对不对？你可以走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罗恩白着脸。

“她在宣布她的权力。”雷古勒斯用一种空洞的语气说。小天狼星盯着他面色古怪的弟弟。

斯内普往下看了几行便把书扔回了德拉科手上。他抱着手臂，看上去心情也不怎么样。

德拉科不情不愿地念起来——他再讨厌波特也不愿意读那些详细的描写，仿佛那些伤口都是他一点点刻上去的似的。

【哈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学校里几乎空无一人，时间肯定已经过了半夜。他慢慢地走过走廊，当他拐了个弯、确信她不会听见时，便撒腿跑了起来。】

莉莉的眼眶里隐约有些眼泪，但她没有看向哈利，她只是盯着地板，似乎看得专注（哈利为此而感激她），詹姆斯则呆呆地望着哈利的方向——他好像至今无法理解这个同他如此相似的人怎么会遭遇这些。

【他没有时间练习消失咒（麦格教授皱了皱眉，但看上去并非是责备而更像是担忧），做梦日记里一个梦也没有记录下来，护树罗锅的草图还没有画完，那么多篇论文一篇也没有写。第二天早上，他没吃早饭，匆匆忙忙地编造了两个梦，草草写下来，准备拿到上午第一节的占卜课上交差。他吃惊地发现罗恩衣冠不整，蓬头垢面，也在临时抱佛脚。】

“你又是怎么回事？”莫莉怒气冲冲地问。

“我，我怎么知道，这又还没发生——”罗恩晕乎乎地说，万万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莫莉瞪了他一眼，暂时放过了他。

【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做呢？”哈利问道，罗恩漫无目标地在公共休息室里东张西望，寻找灵感。昨夜哈利回到宿舍时，他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听了哈利的问话，他嘀咕了一句，像是“干别的事情了”，然后埋头在羊皮纸上划拉了几行字。

“这肯定能对付了，”他啪地合上日记本说道，“我说我梦见我在买一双新鞋，这下子她总编派不出离奇的算命鬼话了吧？”】

“对付——罗纳德！我警告你——”

“妈！”罗恩几乎是在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