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时光间隙 第80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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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会沉浸在一种冷冰冰的气氛里。

老魔王冷眼看着那个被背叛击倒的年轻人，觉得无趣极了，他低下头，决定往下看看还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反复念的东西。

一只枯瘦的手按在了书上。

“把书给我，盖勒特。”邓布利多冷冷地说。

“哦，伟大的霍格沃茨校长连阅读的自由也不愿施舍给我了么？”格林德沃讥讽道，“需要我诚惶诚恐地请求原谅么——就因为伤害了你学生的心。”

穆迪摸着自己的魔杖，他似乎只要邓布利多一声令下就会抽出魔杖和老魔王决一死战了。

邓布利多一言不发，他慢慢从这个老对头手中抽出那本书，格林德沃的手紧紧拽着书页，仿佛正被夺走的是他最后拥有的什么东西，可突然间他又想通了，他轻轻把书让到邓布利多手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说谢谢么？”他甚至戏谑地问道。

阿不福思简直被这一幕气得火冒三丈。

阿利安娜抱着自己的小羊，好奇地看着他们。

大家都沉着脸，年青的格林德沃尤其，他看不惯这个未来的自己，这真是太奇怪了——他怎么能这么对阿尔讲话呢？

老校长把书放在膝头，他交叉着手指，慢慢等詹姆斯的情绪平复——老校长知道这个孩子不会让他等太久。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更长一些，那个年轻人从小天狼星的拥抱中抬起了头，他看上去不太好——眼眶红肿，嘴唇咬破了皮，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无声地哭了一场。詹姆斯惯有的笑容消失了，这让他看着更成熟了一些，但也更悲伤一些。

哈利忧虑地注视着自己年轻的父亲，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安慰——他的意思是，他们甚至还不怎么熟。

“嗨，我们不继续往下读么？”詹姆斯勉强笑着说。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刚才的糟心事让大家都难受极了。就连马尔福们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看上去满是忧虑。

“我们继续吧？万一往下有些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呢？”詹姆斯强扯出一个笑容，他用一种虚伪夸张的充满期待的语气说着，但这没有让他看上去好一些——哈利的鼻尖酸了起来。

“叉子……”莱姆斯皱着眉头想说点什么，但莉莉打断了他。

少女强硬地往詹姆斯手里塞了条手帕。

“我，我不需要这个，我没事.……”詹姆斯有点手足无措地说，这是莉莉第一次往他手里塞东西——当然，他更希望是情人节巧克力什么的。

“就当有备无患吧。”莉莉盯着自己的脚尖说，她低着头，这样就没有人看得到她泛红的眼角。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对自己死亡的信息接受得那么快的。

“啊，哦，哦，好的。”詹姆斯傻乎乎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条件反射且发自内心。

斯内普喷着冷气，但他似乎认命了般什么都没说。

小天狼星危险地挑起了眉头——在自己的拥抱和安慰都抵不过一条手帕后！

“那么？或许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老校长微笑着问。

“开始吧！开始吧！”虽然还没有恢复之前的活力，但詹姆斯看上去有精神多了。

书在老校长手中摊开了，邓布利多用一种温和的嗓音继续念道：

【“嗯？”穆迪说。

哈利抬头看着穆迪伤痕累累、坑坑洼洼的脸。显然，穆迪还以为自己给了哈利一件很希罕的好东西呢。（穆迪愣了一下，哈利有些局促地把视线移向自己的指尖。）

“不错，”哈利说，又一次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对了，我刚想起来，我忘记收拾我的……”

他用不着绞尽脑汁编造一个他忘记收拾的东西了，因为小天狼星正好说道：“你在那儿做什么呢，疯眼汉？”穆迪转身朝那边望去。哈利赶紧走向厨房那头，不等有人来得及把他叫回去，就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向楼上走去。】

老校长顿了顿，他蓝色的眼睛透过玻璃镜片，悲伤的看了哈利一眼，他继续念：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感到如此震惊。其实他以前看见过爸爸妈妈的照片，还亲眼看见过虫尾巴（詹姆斯攒紧手帕，小天狼星安抚地揉了揉好友的头发，但詹姆斯一无所觉），可是他们在他最不防备的时候那样突然地跳到他面前——谁都不会喜欢的，他生气地想。还有，看见他们周围所有那些愉快的面孔——本吉芬威克，只找到一些尸体的残片，吉迪翁普威特，像英雄一样勇敢战死，还有隆巴顿夫妇，被折磨成了疯子！他们都永远在照片上愉快地挥手，谁也不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厄运。】

猝不及防的，莉莉忍耐了许久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哈利倒吸了一口气，他就要想跑到莉莉身边去，此时此刻他真是恨透了这本书。

斯内普看上去苍白得像一只幽灵，他似乎想安慰她，但就像触碰不到她一样手足无措，斯内普甚至找不到一块手帕——他怎么可能会有手帕呢？！

“来，莉莉。”詹姆斯很自然的把手帕递了回去，莉莉接过揩了揩眼睛。

“谢谢。”她有些不好意思。

詹姆斯故意逗趣的说：“你说的永远都是对的——有备无患是不是？”

莉莉抿住嘴角，她有点想笑。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难受。”她小声地说，“我们继续吧。”

“嗨宝贝，别怕，黑暗之后总是黎明的。”莫莉温柔地说——她完完全全和这个女孩共情起来，那些飘荡于陋居头顶的阴霾也总是让她夜不能寐。但人总是要站立要微笑的不是么？

乔治摸到了母亲的发尖，但又收回了手。他看向了弗雷德，心中的绞痛更甚。

【唉，穆迪大概会觉得这很有趣。】

穆迪嘟囔了一句，“并不有趣，哈利。”哈利的耳朵红了起来。“对不起。”他轻轻的说，自从读书开始他已经说了无数个对不起，想来还会有更多。

【他，哈利，觉得这让人心神不安。哈利踮着脚尖走上门厅的楼梯，走过那些挤在一起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他很高兴终于可以一个人清静一会儿了，可是就在他走近二楼的楼梯平台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有人在客厅里哭泣。】

“今天的哭啼可真是不少。”德拉科喃喃，几乎没有人听见。他自己也被奇怪的情绪包裹了起来。

【 “喂？”哈利说。

没有人回答，哭泣声在继续。他一步两级地走完最后几级楼梯，走过平台，推开了客厅的门。

有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墙边，手里拿着魔杖，哭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而四肢伸展躺在灰扑扑的旧地毯上，躺在皎洁的月光下的，正是罗恩，显然已经死了。】

小阿不思愣住了。

什么？哈利的脑子里炸开了锅。他看向罗恩，而他的朋友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像是被吓傻了，赫敏正紧紧掐着他的手。

“什么鬼？”德拉科马尔福几乎是在尖叫了。

莫莉猛地站了起来，似乎要确认她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老校长一目十行地往下看了看，他松了口气，说：“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我们这就往下读。”

【哈利一下子觉得肺里的空气似乎都被吸空了，他觉得自己正朝地板下面坠落，大脑里一片冰冷—— 罗恩死了，不，这不可能——可是等一等，这不可能呀—— 罗恩在楼下呢——“韦斯莱夫人？”哈利哑着嗓子说。

“滑一滑一滑稽滑稽！”韦斯莱夫人啜泣着说。】

德拉科小声骂了句脏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有莫莉还是呆愣地站着。她还没缓过来。乔治站起来揽住莫莉的肩膀，让她慢慢坐下。一个装满热水的杯子突然间出现在了桌面上，弗雷德把它塞到了母亲冰冷的手上。

“妈妈，别担心，我们都在这呢。”罗恩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