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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切只要想做,他能做的事情准会使你大吃一惊,赫敏。”小天狼星说,他刚刚走进房间,手里拎着一只血迹斑斑的口袋,里面装的像是死耗子。“我刚才在喂巴克比克(卢修斯注意到西弗勒斯脸上露出了一种惹人厌的蔑视和嘲讽,可他却同时是一言不发地,卢修斯轻轻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品味到其中的有趣来),”看到哈利脸上询问的神色,他解释道,“我把它关在了楼上我母亲的卧室里。】
纳西莎用白色的手绢捂着嘴角,她实在不想在这些不熟悉的人面前情绪外露,但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小天狼星的某些行径就像个疯子——那可是他母亲的房间。
相反雷古勒斯的表情虽然紧绷却没有过于愤怒,他只是苍白着脸色安静地听着,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尘埃落定的结局。
【——不管怎么说这张写字台——”
小天狼星把那袋死耗子扔进了一张扶手椅,俯身查看那个锁着的柜子,哈利这才第一次注意到那柜子在微微颤动。
“没错,莫丽,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博格特,”小天狼星从钥匙孔里往里瞅着说道,“但或许我们最好还是先让疯眼汉给它变变形再把它放出来——它认识我母亲,可能是个厉害得多的家伙。”
“你说得对,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说。两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客客气气,哈利明白他们俩都还没有忘记前一天晚上的争吵。】小天狼星和莫莉都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像是书里的那种尴尬从字里行间流淌了出来。
【楼下传来丁丁当当刺耳的门铃声,紧接着是昨天晚上唐克斯撞翻伞架时触发的那种凄厉的尖叫哀号。
“我告诉他们多少次了,不要摁门铃!”小天狼星恼火地说,匆匆离开了房间。他们听见他脚步声很重地跑下楼去,而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又一次在整个房子里回荡起来——】
泰迪抬头慌里慌张地抬头看着小天狼星。
“哦,对不起,”他有些不知所措,“额,我是说,如果这本书里有什么冒犯的地方……”
小天狼星凑过来扫了几眼文字,最后他面无表情地说:“这没什么,一直都是如此。”
泰迪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又快速的念道:
【“伤风败俗的家伙,肮脏的杂种,家族的败类,龌龊的孽子……”】
雷古勒斯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既觉得羞耻又觉得悲哀,在泰迪近乎耳语的诵念中这些情绪混杂成了一种沉甸甸的苦痛从雷古勒斯的喉头缓缓灌入了他麻木躯壳。
他挺直着腰杆坐着——按着他从小遵守的礼仪,要纳西莎说,雷古勒斯就像一个用铁钉勉强黏连的,裂痕满满地雕塑。
这就是二十年后的布莱克。
一栋破旧不堪地老宅,一幅怒骂不休的画像,一位终日躲藏的继承人——一个已经死掉的家族。
谩骂终于念完了,泰迪的语速慢了下来,他又开始绘声绘色地表演起来,而这期间詹姆斯没有去看小天狼星,就像这件事不存在一样。说实话小天狼星松了一口气。
而小阿不思在面对这样沉重的气氛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太小了,有些没听懂脏字的含义。
【“劳驾你把门关上,哈利。”韦斯莱夫人说。
哈利大着胆子,尽量拖延关上客厅房门的时间(哈利有些尴尬地挠着头,为自己的阳奉阴违)。他想听听楼下的动静。小天狼星显然已经把帷幔拉上盖住了他母亲的肖像,因为老太太不再尖叫了。哈利听见小天狼星走过门厅,然后前门上的链条一阵哗啦啦作响,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话了,哈利听出来那是金斯莱·沙克尔。
“海丝佳刚把我替下,现在她穿上了穆迪的斗篷,不过我要给邓布利多留一份报告……”】
穆迪再次吹胡子瞪眼起来,哈利闪躲着他的目光。“阿拉斯托,”老校长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俩,“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谁都有好奇心——”
穆迪拿起自己随声携带的酒壶猛灌一口,哼了一声,表示这事情翻篇了。
【哈利感觉到韦斯莱夫人的眼睛在盯着他的后脑勺,便只好遗憾地关上客厅的门,重新加入了消灭狐猸子的行列。】
莫莉摇摇头端起茶,给了哈利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哈利敢说,如果回去之后他们还会按计划把他接往凤凰社,他们——特别是韦斯莱夫人,一定会紧紧盯着他不放的!
哈利在心里默默埋怨书里的自己。
【韦斯莱夫人俯下身,查看着摊放在沙发上的《吉德罗·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虫》里关于灭狐猸子的那一页。】
“哦不!”赫敏不由自主地叹起气来。“是那个草包的书!”他们同时想起了洛哈特教授当年的行径,一时间面色变幻莫测,就连麦格教授也露出了一个过份嫌弃的表情来。
“要我说,这书讲得还是很有用的!”莫莉有些不满地道,赫敏没敢说话。
【“听着,你们大家,你们必须格外留神,狐猸子的牙齿是有毒的,被它们叮咬之后会中毒。我这里有一瓶解毒剂,但我情愿没有人需要它。”
她直起身,在窗帘前面摆开架势,示意他们都过去。
(“听上去可真是精彩纷呈的一天”弗雷德埋怨。)
“我一发口令,就立刻开始喷。”她说,“我想它们会飞出来攻击我们,但喷雾剂上说,只要足足地喷一下,就能叫它们瘫痪。等它们不能动弹了,就把它们扔进这只桶里。”
她小心地走出大家的喷射范围,举起她自己的喷雾剂。
“预备——喷!”】
“我们就不能读点有意思的东西么?”年迈的格林德沃怨气冲冲地说:“晚饭,窃听和打扫,接下来还有些什么?”
“总不至于再听一遍你的罗曼史呀!”罗恩嘴上没把门地怼道,这下大家都瞪着他了。罗恩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双手用力地把嘴捂上了,从出生开始,他从没哪个时候像现在一样希望自己是个哑巴。
令人意外的,格林德沃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生气,而邓布利多则将修长的手指搭在一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