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时光间隙 第177章 番外

严重ooc预警

半小时之后，当所有人都捧着冰淇淋，爆米花，可乐和炸鸡块坐在遮阳伞下时，他们看上去好多了——就连斯内普也能铁青着脸舀一勺苦咖啡味的冰淇淋。

“那么！下一个项目！”小阿不思站起来宣布。

德拉科要死不活地捂住了脸，斯科皮怜悯地拍了拍他老父亲的背——刚才德拉科的惨样可把这孩子吓坏了，现实的矛盾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波特弯下腰和小阿不思耳语了几句，一开始小阿不思有些不乐意，可很快他就舒展了眉头，哈利同他拉了勾。

“让我们去坐摩天轮吧！”他大声说。

游乐园的摩天轮十分显眼，他们遥遥就能看到洁白立柱之上缓缓转动的完美圆形，待他们走近，又能看清点缀着巴洛克式繁复纹样的轿厢。

这个摩天轮就像一场甜梦的留影，就连纳西莎用最挑剔的目光审视也没法找出它的错处来。

只是，它看上去真的很高。

斯内普暗暗长吸了一口气。

如果能依着他的内心来，他真想呆在摩天轮下等待莉莉游玩结束，但当他扫视到詹姆斯波特那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后，他又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片刻。

介于摩天轮罗曼蒂克的外观，他们一开始就在包厢分配问题上出了一些分歧。

首先是年迈的格林德沃信誓旦旦说自己在关于这本书的问题上有新发现，想要同老朋友单独来一场友好而礼貌的密谈。

其次是卢修斯说自己偏头痛犯了，如果能有一个平静好的独处时光的话他会对在场所有人心存感激——如果这个环境人数等于二且拥有一个姓布莱克人（女孩）的话想必会对病情的恢复十分有利。

最后是某知名不具的波特先生坚称自己有恐高症，天空恐惧症，白色恐惧症等并发症，在上一场游戏中已然十分虚弱，需要熟人（他特意强调）的悉心照料，并一边这样说的时候一边频繁看向旁边的红头发女士。

除了最后一位之外，前两位都得逞了。

眼睁睁看着斯内普得意洋洋地跟在莉莉后面步入轿厢后，詹姆斯终于把幽怨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兄弟们。

可此时小天狼星已经揽住了雷古勒斯的肩膀，小天狼星一边忽视弟弟错愕的眼神一边把人推进车门里，他冲詹姆斯挤眉弄眼。

“不好意思詹姆斯，请原谅我，我患有恐高症，天空恐惧症，白色恐惧症，必须要有弟弟的陪同才能好起来——”他理直气壮地说，说完不顾詹姆斯恼火的鬼脸，一把就将门重重关上了。

詹姆斯把头转向莱姆斯。

而除了莱姆斯之外，唐克斯和泰迪也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们一家三口站成一排，眼神无辜又清澈。

詹姆斯没等莱姆斯开口就把三个人塞进了同一个轿厢——他敢说他在关门时听到了唐克斯咯咯的笑声。

他叹了口气。

“现在是父子局了，是不是？”詹姆斯转身对着眼前的哈利，小阿不思和波特说。

小阿不思撇了撇嘴，转头朝斯科皮和德拉科的方向跑去了。

或许一个波特很美好，两个也不嫌多，但三个——天哪，他还是宁愿和斯科皮呆在一起。

波特用一种詹姆斯很不喜欢的方式笑了笑，暂时没说话，他看到赫敏和罗恩在轿厢边向哈利招手，可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留在了这里。

波特耐心等待着莫莉，麦格教授和穆迪坐好，并帮他们把门关上，然后他转头看向詹姆斯和哈利。

“该我们了。”他说

詹姆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就内心而言他有些畏惧这个比他大了一圈的波特，他好像总能把他的内心看个掉底，和他站在一块时，他常常有种干坏事被母亲逮住的心虚感。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甩开这个波特，带着哈利霸占一个车厢。

但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分开，因为波特说——

“哦，等会你要去买礼物吗？我和金妮恋爱的时候……嗯，是的，不一定有参考价值，但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向……——”

所有的波特都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摩天轮上升得很是缓慢，这温和的速度让斯内普感觉好多了。轿厢还挺宽敞的，摆有两条对立的，可以并排坐三个人的长椅和一张蕾丝铺就的小方桌，桌面上摆放了些精致的花团和零食茶点，这里不闷也不热，倒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斯内普没像少年时般挨着莉莉坐，他坐在她的对面，拉出了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来。

此刻莉莉正站在窗边打量底下的风景，斯内普也假装看向窗外，窗外的天很蓝，可倒映出的莉莉的影子却并没有那么清澈开阔，她的眉毛微微皱着，看上去有些孤独又有些决绝。

那并不清晰的影子同他记忆中莉莉最后的模样相差无几。现实与往昔的模糊界限让斯内普有些没来由的恐慌。

他将目光投注到了其他地方。

一直以来斯内普确信自己爱着莉莉。

可此时此刻，当他真正的站在莉莉面前时，他发现这份情感已经被岁月侵蚀成了另一种形状。

它不再具有独占性。

它更像是一种距离。

或者一种没法形容的恐惧。

如同一张珍贵的魔药标本，你可以拥有它，但你却更希望它被安置在保存精良的博物馆里，而你只是每天去看看它还在不在，好不好。

莉莉突然转过了头。

那双绿眼睛直白的撞进了斯内普的视线，斯内普有些怔愣。

“西弗勒斯，我要和你谈一谈。”绿眼睛的主人说。

一瞬间，斯内普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他明白这一刻终于来到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离开，不管是从轿厢里幻影移形，亦或者直接跳下去，只要能马上离开这里。

但是莉莉说——

“上来之前我已经问ipad加了幻影移形的反咒，也确认过这个高度你没法安全跳出去，门我封死了，玻璃你没法在不伤到我的情况下砸烂，西弗勒斯。”

莉莉抱着手臂说。

“我还确认过摩天轮结束一转的时间是45分钟，但ipad说它给我留足时间，不管你怎么拖延——都会有足够的时间。”

“现在，我们可以安静地聊一聊了。”

莉莉笑了笑。

斯内普握紧了手，他察觉自己的额头不可抑制地钝痛了起来，万般痛苦盘旋在他的心上，那些不动听的嘶吼声让他的鼓膜隆隆作响，可是他只是紧紧闭上了嘴巴。

莉莉盯着他看了一会，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他也倒了一杯。

她蜷曲手指虚拢着茶杯，感受着这难得的热源。

“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猜。”

“你做了一件事，这件事一定是一件让我不会原谅你的事。”她盯着斯内普的眼睛笃定地说。

“然后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你无法挽回。”她喝了一口茶，语调平静地往下说。“最大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斯内普察觉自己的面部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莉莉明显捕捉到了这点。

“好的，好的……”她点了点头。“我们有一个不错的开头了是不是？”

斯内普的嘴角动了动。

“你想谋杀一个人，我身边的人，哈利或者是詹姆斯波特？或者布莱克？你被我撞见，我们大吵一架就此决裂，你当天晚上出门买醉，结果第二天得知我和波特出了车祸，本来你有机会在圣芒戈救我的，但因为醉酒错过了一切信息，导致我不治身亡——”

“我没有！”斯内普错愕道。

莉莉继续飞快往下说。

“那就是毕业后我们联系渐渐少了，我和波特在伏——神秘人身边卧底结果被发现，你是负责处决我们的人，行刑时你想办法竭力救下我，但波特死了，你告诉我让我等你一晚上，但等你匆匆返回的时候我已经——”

“没有，莉莉。”斯内普麻木地说。

他们对视了片刻，而后他把整张脸慢慢埋进他那布满伤痕的手中，此时此刻他不再觉得疼痛——

他心脏中的血已然流空。

他察觉到有另一双手握住了他的。

“那就告诉我好吗？”

“为什么你现在要站得离我那么远？为什么你那么不快乐？为什么你那么小心翼翼？

“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西弗勒斯？是我吗？”

斯内普听到了隐约的鼻音。

他抬起头，看到莉莉半跪在地上，她包裹着他的手，离他很近很近，两人都看到彼此脸上扭曲得毫不掩饰的情绪，他们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摩擦在四周。

他们对看了许久。

像是间隔着时光凝视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骂了你莉莉，我骂了你泥巴种……我害了你…”终于，斯内普让步了，他垂下眼睛，低低地说着。

他仿佛再次变回了那个徘徊在格兰芬多塔楼前的张皇无措的斯莱特林。

“你猜对了，我把你害死了莉莉，我犯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

“哦，我就知道，我总能猜中一切。”莉莉尽量平静地说。“我们在不同的路上越走越远了是不是——”

“所以我——那时候我无法原谅了你是不是？”突然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莉莉眼眶中涌出，她看上去心碎极了。

“我看得出来，西弗勒斯我看得出来你的倾向，我一直在努力，从——从三年级开始我就一直在努力——可是我们依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莉莉伏倒在了斯内普的膝盖上。斯内普感觉泪水渗透进了那些黑色的布料也渗透进了他冰冷的内里，他察觉自己那颗苍白失血的腐朽心脏彻底碎裂了。

“我没有办法，我努力了——”莉莉终于嚎啕而泣。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总是压抑着——在面对那些模棱两可的故事时，在面对这位装载着众多秘密的朋友时。

在一无所知的暑假里，她还对未来抱有一些希望。

可现下这希望如此自然而然地破灭了，就像是蜡烛点燃到了尽头一样。

她一直想知道的事实就是如此简单——她儿时的朋友在生命中的某刻走向了那条她无法规劝的可怕道路，他选择了他的，而莉莉选择了自己的。

“对不起莉莉，对不起……”斯内普似乎想为她拭去泪水，或者给她一个拥抱，可他最终只是僵直在座位上，把那个该死的，没用的对不起说了一遍又一遍。

“你是个大傻瓜，斯内普！你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莉莉几乎在破口大骂，斯内普以为她会诅咒他，或者等摩天轮降落到地下时再次转头离开，并永永远远再也不原谅他。

可莉莉最终只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斯内普没来得及躲开，而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你以为我是个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残疾人，或者以为我是什么一捏就碎的魔药材料，斯内普。”他听到莉莉咬牙切齿地咒骂。

“你错了，这世界上又聋又瞎又脆弱的人只有你一个，只有你——”

只有你看不清自己的苦痛和惧怕。

只有你走向光明又躲避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