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时光间隙 第12章 第11章

【达力退缩到墙根下。哈利将魔杖不偏不倚地对准达力的心脏。哈利感觉到他对达力十四年的仇恨此刻正在他的血管里汹涌冲撞—— 他真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痛痛快快地出手，给达力念一个厉害的恶咒，让他只能像爬虫一样爬回家，嘴里说不出话来，头顶上忽忽冒出两根触角。（哈利不由得开始想像他真的这样做了，其实当他冷静下来把一切当故事听还挺爽的，他觉得。）】

【“不许再提这件事，”哈利厉声说，“明白了吗？”

“把那玩意儿指着别处！”

“我问你呢，你明白了吗？”

“把它指着别处！”

“你明白了吗？”

“把那玩意儿拿开—— ”

达力突然奇怪地打了个激灵，抽了口冷气，好像被冰冷的水浇了个透湿。——】

“梅林啊，终于进入主旨了，就为了这么个摄魂怪，我们念叨了这么久！”穆迪嘟嘟囔囔道。

【黑夜里，怪事发生了。洒满星星的深蓝色夜空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星星、月亮、小巷两端昏黄的路灯，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远处汽车开过的隆隆声、近处树叶的沙沙声，也都听不见了。刚才温和宜人的夜晚突然变得寒冷刺骨。他们被包围在无法穿透的深邃而无声的黑暗中，仿佛一只巨手用一层冷冰冰的厚厚帘幕覆盖住了整条小巷，使得他们看不见任何东西。】

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阴郁的，恐怖的语调开始念。麦格教授谴责的看了他一眼。

【刹那间，哈利以为他在不知不觉中施了魔法（“哈！现在年轻人的战斗意识！”穆迪愤怒的拍了拍桌子。但没人理他，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下文），尽管他一直在拼命地克制自己——然后他的理智跟上了感觉的步伐——他没有能力让星星熄灭。他把脑袋转来转去，想看到点什么，但黑暗像一层轻薄的面纱贴在他的眼睛上。】

【达力恐惧的声音刺进了哈利的耳膜。

“你——你在做——做什么？快停——停下！”

“我什么也没做！你快闭嘴，不许动！”（德拉科?马尔福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我——我看不见！我——我眼睛瞎了！我—— ”

“我叫你闭嘴！”

哈利一动不动地站着，失去视力的眼睛转向左边又转向右边。四下里冷得要命，他禁不住浑身发抖，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立（“哦，他可真有观察力，不是么？”唐克斯羡慕的说:“我都跟着紧张起来了！”）——他极力睁大眼睛，茫然地瞪着四周，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这不可能，他们不会来这里，不会来小惠金区。他竖起耳朵，他要在看到他们之前先听到他们的声音。“我要告诉一告诉爸爸！”（罗恩闷笑了一下，大概又是想到了某个人的口头禅。）达力抽抽搭搭地说，“你一你在哪里？你在一在做什——？”

“你能不能闭嘴？”哈利从牙缝里说道，“我正在听—— ”】

【但他停住了。他听见了他一直害怕的东西。小巷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另外的东西，正在发出长长的呼噜呼噜的沙哑喘息。】

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尽管早已学会了守护神咒，可他还是随时能回想起第一次遇到摄魂怪的那种可怕的恐惧，况且摄魂怪对他来说还意味着别的一些东西，哈利飞快的瞥了詹姆斯和莉莉一眼。他们坐在他的附近，正在专注的看书。他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哈利瑟瑟发抖地站在寒冷刺骨的黑夜里，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停一停下！住手！我一我要揍你，我说到做到！”（“麻瓜。”卢修斯露出了一种不那么让人喜欢的笑容来。）

“达力，闭—— ”

砰！一拳击中了哈利的脑袋，打得他双脚失去平衡，眼前直冒金星（“哦，不！”赫敏捂住了嘴，罗恩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而哈利不得不再次解释这些都还没有发生过。）。哈利在一小时内第二次觉得他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接着，他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魔杖脱手飞了出去。】

“飞了出去！在这种时候！”穆迪恨铁不成钢的跺着自己的木腿“霍格沃茨就是这么教你的——”

“冷静些，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安抚的看着穆迪。“不要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谴责哈利，好吗？”

“哼！”穆迪撇了撇嘴，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酒壶闷了一口。

【“你这个笨蛋，达力！”哈利喊道，疼得眼睛里涌出了泪花。他挣扎着手脚并用，在黑暗中胡乱地摸索着。（麦格教授发出了一声叹息。“现在的你关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战斗么？”格林德沃假装饶有兴趣的问。）他听见达力踉踉跄跄冲过去，撞在小巷边的栅栏上，脚底下摇摇晃晃。】

【“达力，快回来！你正好冲着它去了！”一声可怕的、尖厉刺耳的喊叫，达力的脚步声停止了。与此同时，哈利感到身后一阵寒意袭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们不止一个。】

哈利听见赫敏在他的旁边深呼吸着，她握得他的手开始疼了起来。

“嗨赫敏，我还在这里，这些都没有发生，好吗？”

“兄弟，我们可不想你在回去后立马遭遇这些。”罗恩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哈利的心慢慢沉下去。

“所以记得握紧你的魔杖！”穆迪没好气的说。

【 “达力，把嘴巴闭上！不管你做什么，千万要把嘴巴闭上！魔杖！”哈利狂乱地说，两只手像蜘蛛一样在地面上快速地摸索。“我的—— 魔杖呢—— 快点—— 荧光闪烁！”】

【他本能地念出这个咒语，急于想得到点亮光帮他找到魔杖—— 突然，在离他右手几英寸的地方冒出一道亮光（谢天谢地！莫莉说。），他简直不敢相信，心中松了口气—— 魔杖头被点亮了。哈利一把抓起魔杖，挣扎着站起来，急忙转身。】

“你甚至一直在黑暗里背对着它趴在地上找你的魔杖，波特。”斯内普不带感情的冷淡指出，邓布利多转着自己的手指。“它不值得你耗费你高贵的眼神么？”

“哈利只是需要一些训练！”小天狼星咬牙切齿的说。

“是啊，训练他起码正对自己的敌人！”斯内普针锋相对。莉莉扯了扯他的衣服。

斯内普——再一次的——消停了。

【他的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了。一个戴着兜帽的庞大身影无声地朝他滑过来。那身影高高地悬浮在地面上，长袍下看不见脚也看不见脸，移动时仿佛在一点点地吞噬着黑暗。哈利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举起了魔杖。“呼神护卫！”一股银色的烟雾。】

“哈！”白发的格林德沃笑道。“烟雾。”

“什么时候我们的课程开始要求一个四年级的学生用肉身守护神对付摄魂怪了？梅林在上，就连大多成年巫师也做不好它！”麦格教授毫不畏惧的瞪着上一代黑魔王。

“我想是在某位格兰芬多在一年级和巨怪贴面舞，二年级钻到蛇怪老巢，三年级同狼人与阿兹卡班逃犯厮混的时候。”斯内普指出。（詹姆斯喃喃:“我以为我的校园生活已经够丰富了。”）

好的，现在麦格转头瞪着斯内普了。

“起码我四年级的时候对付一打摄魂怪绰绰有余。”年老的格林德沃（有些得意洋洋的）说。

“是的，你四年级还炸了学校。”白发的邓布利多自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对格林德沃说话。“以及被开除。”

（年轻的邓布利多捅了捅他的好友:“我怎么还没听过这调？”格林德沃“额……”）

白发的格林德沃噎住了。

【——从魔杖头上冒了出来，摄魂怪的动作放慢了，但咒语并没有完全生效。看到摄魂怪朝自己袭来，哈利脚底绊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两步，恐慌使他的大脑变得模糊一片——集中意念——一双黏糊糊的、结满痂的灰手从摄魂怪的长袍里伸出来要抓他。窸窸率率的声音灌满了哈利的耳朵。“呼神护卫！”他的声音显得模糊而遥远。又是一股银色烟雾，比刚才更加淡薄无力，从魔杖头上喷了出来——他无能为力了，他念不成这个咒语了。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笑声，尖厉、刺耳的笑声——】

小天狼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为他的教子感到紧张——即便这只是一本书。

一切都还没发生，他反复对自己说。

【他已经感到摄魂怪那股腐臭的、死亡般阴冷的气息灌满他的肺部，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一想，快乐的事情，可是他内心已经没有丝毫喜悦，摄魂怪冰冷的手指就要掐住他的喉咙了——那尖厉、刺耳的笑声越来越响，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朝死亡屈服吧，哈利，甚至不会有任何痛苦？？我不会知道？？我从来没有死过？？”】

是伏地魔的声音，哈利痛苦的想。

他的最深的痛苦永远来自于伏地魔。

【他再也见不到罗恩和赫敏了——】赫敏泪汪汪的看着他。哈利脸红了。他从未当着他们的面说过他们有多么重要，不是么。

【——他拼命地喘息着，他们的脸一下子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呼神护卫！”

一头巨大的银色牡鹿从哈利的魔杖头上喷了出来，两根鹿角直刺向摄魂怪的心脏所在的地方。摄魂怪被撞得连连后退，像周围的黑暗一样没有重量。牡鹿冲上前去，摄魂怪像蝙蝠一样扑闪到一边，匆匆逃走了。】

“哦！哈利万岁！！！”双胞胎发出了胜利的欢呼。他们的笑声点亮了整个客厅，唐克斯把头发颜色变成了激动的红色，泰迪有样学样，甚至更过分——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即将点燃的庆祝烟花了。

莱姆斯开心的看着他，显然骄傲于哈利顺利使用出了他教过的咒语。

詹姆斯若有所思——“嗨，兄弟，我之后的守护神是牡鹿么？它现在还光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小天狼星顿了顿，用悲伤的语气说，“哦詹姆，你真是想太多了，你压根就没学会守护神咒。”

詹姆斯骂骂咧咧的给了他一肘子。

【 “这边！”哈利朝牡鹿喊道。他转身拔腿在小巷里奔跑，手里高高举着点亮的魔杖。“达力？达力？”

他跑了十几步就赶到了他们跟前。达力蜷缩在地上，两只胳膊死死地护着脸。第二个摄魂怪正矮身蹲在他身边，用两只黏糊糊的手抓住达力的手腕，几乎很温柔地把两只胳膊慢慢地掰开了，那颗戴兜帽的脑袋朝达力的脸垂下去，似乎要去亲吻他。】

“恶。”罗恩模拟出了呕吐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什么罗曼蒂克小说。”

【“抓住它！”哈利喊道，随着一阵快速的呼啸声，他变出来的那头银色牡鹿从他的身边跑过。摄魂怪那没有眼睛的脸离达力的脸只差不到一英寸了，说时迟那时快，银色的鹿角刺中了它，把它挑起来抛到半空。它像刚才它的那个同伴一样，腾空逃走，被黑暗吞没了。牡鹿慢跑到小巷尽头，化为一股银色烟雾消失了。】

“这段还行，小子。”穆迪评价道。“这个神护神还可以。”

“不要这么严厉阿拉斯托，”莫莉有些生气的说:“哈利已经做得够好了！”

【月亮、星星和路灯一下子又发出了亮光。小巷里吹过一阵温暖的微风。邻居家花园里的沙沙树叶声、木兰花新月街那尘世里的汽车声又充斥了夜空。哈利一动不动地站着，所有的感官都在跳动不止，以适应这突然的变化。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他的T恤衫粘在身上，他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摄魂怪出现在这里，在小惠金区。】

“是啊，出现在麻瓜社区。”卢修斯?马尔福的脸看上去抽搐了一下。显然不管魔法界的好坏，他都不希望有麻瓜——同享。

【达力蜷着身子躺在地上，抽抽搭搭，浑身发抖。哈利弯腰看看达力有没有可能站起来。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奔跑的脚步声。他本能地又举起魔杖，急转身面对着这个新来的人。】

【费格太太，他们那位脾气古怪的老邻居，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花白相间的头发从发网里散落出来，手腕上挂着一个丁当作响的网袋，两只脚都快从那双格子呢的厚拖鞋里滑出来了。哈利刚想赶紧把魔杖藏起来，只听——“别藏啦，傻孩子！”她尖叫着说，“如果周围还有他们的人怎么办呢？哦，我非宰了蒙顿格斯弗莱奇不可！”】

“什么？！”哈利惊讶的站了起来。“为什么是费格太太！我是说，这，这不可能不是么！她是个麻瓜！”他手足无措的说。

小天狼星放下了书，说:“之前我就想问了，这是那个哑炮费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