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里德尔]巴拉姆效应 第152章 想要的

“先有想要的东西，才会有得到的东西。”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埃达缠着泊拉给她念书听，仔细的从书架上取下来的自认为那些包装精美的但标题又晦涩难懂。

他们在大厅里度过最后一个晚上，明天清晨就会去伦敦，泊拉打开后扉页上就写着这句类似于经书里的口吻撰写的警句。

在听到这句话后汤姆翻着书页的手略微停顿了，想要的东西，他思索着装作继续阅读却不由自主的听着泊拉给埃达念书的声音，然后他笑了笑又继续往下翻。

那是夜里，然后是早上；新的一天，假期还没有结束，他们要启程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现在他或许还在希腊的岛屿里度假，被喻为整个欧洲的后花园旅居的胜地，但汤姆执意说泊拉想看薰衣草所以才不得已错过和教授一起的时光。

对于他来说故乡也只是路途上的一个短暂的落脚点，他的路很长，而且他永远不会停下来。

分别时刻埃达紧紧攥着泊拉的袖子又害怕扯出褶皱，她总是松开又拉上。她回头告诉埃达，没意外的话寒假圣诞节她们会再见面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汤姆，他没表态也没有反对，平静的看着她。

“走吧，泊拉。”

庄园被逐渐抛在身后，埃达扯着嗓子喊着告别，还会再见面的，一定会见面的。

“再见。小姐！”

“再见，夫人……”

而她多么希望这个圣诞节就是她有史以来度过的最隆重的节日，有暖和壁炉，可以吃到的食物这一切都是他们带来的。

庄园的短暂喧嚣暂时落幕，在夏天还没有结束之前他们要抵达英国最北的森林。斯拉格霍恩教授没说具体要去寻找什么魔药材料或者项目，只是让他们两个在快开学之前到约定的地方，外面世界的不安稳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她穿着短袖手臂和手腕的擦伤还没有好，在集合的地点教授看到了泊拉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发红的伤口，眼睛里那可怜的神情更甚。

“过的还好吗，看起来你们的度假……”

目光落在那些痕迹上泊拉本能的往后想遮掩，然后开始辩解起来，

“教授，假期愉快。这些是我不小心摔的。”

她大大方方的展示出去，就好像是一次爬树或者走路的失误，教授永远不会知道她手腕和裤子遮挡的那些伤口是因为泊拉从高空中跳下去导致。

“的确，我有些失职了。”

汤姆歉意的笑笑，关于小汉格顿的故事将永远变成秘密。

“她最近有些疏于锻炼。我会好好监督的。”

而他确定，泊拉不会背叛他。

她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教授看在眼里只觉得他们是在情侣之间的打趣，这些孩子没他想的脆弱易碎，他不需要太过于小心谨慎。

“那么我们出发吧，天黑之前在森林里找个地方宿营，虽然不是什么正式考察也不会像度假一样轻松。”

最北端的地方天气已经开始回落，比起伦敦依旧处于燥热阶段也许身处在茂密的阔叶林妨碍光线导致阴影里还有些凉，汤姆取出一件薄外套披在泊拉身上，以方一会进入深林里气温骤降。

她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蜿蜒平坦的道路，他们跟着教授走进山林之中。

“过度砍伐、尾气污染、杀虫剂的滥用、无处不在的战争，看起来我们马上要把自身都送去监狱里。”

教授走在前面他看起来对于这片地区很熟悉不需要指南针就能分辨脚下的方向，

“我原来到这来的时候树木还没有这么稀疏。”

走进之后他抬头看着天空，大片大片的落白被砍伐的树桩在哭诉罪行，这片地方明明是无人涉足之地却被直接开辟了一条大道直通森林的心脏。

“我觉得，巫师和麻瓜的界限有时候并不是那么的清晰。”

她走在后面看着萧条的大地感悟起来，泊拉听到教授提出的语句里每一项都历历在目，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未来的路是走向毁灭还是生存，难以预料。

来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了几个聚集的村庄，悬挂的招牌表示那是巫师的场所，但现在居然也会有麻瓜从远方赶来也要将这的树木带走。

“我们费劲手段试图建立起自己的领域，到最后大家还是近在咫尺。”

口吻里有些许讽刺，汤姆暗指到霍格沃茨的周围的农场，数以千计的杀虫剂通过循环悄无声息的荼毒，就连这个世界上最精明的仪器和最先进的魔咒都无法探查。他对麻瓜没有好感，若非可以他愿意剔除自己身上关于里德尔的那一部分血脉。

“噢噢，别太悲观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教授在前面领路，他的学生似乎对于巫师和麻瓜的关系看法激烈，但几乎所有的事情起因都在另一个世界潜移默化的就导致这一边世界的崩裂。

“很久很久之前，我们就是一体的。或许你们不愿意听到这个答案，但我觉得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坦诚相见的。”

他继续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在听到这个答案后泊拉笑了笑，汤姆没有反应沉默的跟着前进。

那一天就像巫师脱离出来一样遥远，人难以放下成见以及那些过去的伤痛，战争留下来的除了裂口什么都不剩。或许他们会握手言和，但现在魔法部还是政府都被风云搅得天翻地覆，谁都认为影响世界的局势动荡是对方造成后果。

气氛被引申到这个沉重话题上似乎三人都在闷头走路，泊拉压抑的疑惑也终于找到适用的调和点，她故意用轻快的语言问道。

“教授，我们在找什么？有没有特定的目标，我还从来没有出过野外实地探查，那些书本上的插图和实物还是会有些偏差。”

“这里有个传说，在森林的最深处会找到宝藏，我原来看到过一朵花。绽放在水面上的花，现在嘛……”

知道刚才的谈论有些过于严肃，教授说起童话一般的故事梗概，什么花会在靠近海洋的地方盛开，泊拉还从未见到过这种植物。

“我不确定能不能再找到，这些年我总是更着飘渺虚无的传说，但我亲眼所见还是只有那里。泊拉，我在找西塔凌。”

“开在海洋里的水仙花。”

她突然觉得教授说起的传言耳熟原来是因为早在希尔的老宅就听过相似的，在结界之外那片有温热自然水汽的地方也有着这个传说，森林的宝藏。

但她从不知道西塔凌原来是开在海水里的花，以及从教授那样再一次听到这个遥远回忆的名字将她带回了那个夏天。

漫山遍野的花海，她和汤姆的日子。

好像才过去一年，一年时间就可以变得物是人非，生活的磨练在雾气缭绕之后并没有好起来相反的变本加厉的掠夺泊拉所剩不多的确幸。

小小蓝色星球上的脆弱生物，被无数光年的寂静空间围绕。死去的人是否超越世界的喧嚣找到了安宁？

毁灭、死亡、新生，写起来或者念起来多么简单的词汇要经历过却像跋涉每一个地狱一样痛苦，用尖刀把灵魂割裂成碎片现在泊拉正在做的就是用锐利的针线把自己缝合起来。

“赫达原来摆脱我追寻这种花的起源，那漫山遍野绽放看起来是有人故意移栽。我找了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年轻时在海洋里那不经意一瞥确定那不是幻觉，之后的消息都是谬言……”

讲起过去教授变得开始缅怀，关于他和西塔凌的故事在看见绽放的花海后就种植下根脉，不断的发芽缠绕。

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解决的答案，他几乎每年都会到这来，每年都看不到重复的想要的祈愿。这成了他的一种生活方式，在第一次看到花的日子里期望重逢。

“我们这次应该会找到的。”

泊拉安慰着教授，也安慰起自己，关于西塔凌后来都汤姆的了解都比教授要多，昆西说过他发现的花海于是便定居在特巴文那，但为什么海洋里也会有花，它到底是什么。

配方的事情谁都不能告诉，关于希尔夫人的死因泊拉合理推测一定也和西塔凌有关，很大程度她是被威胁才迫不得已自杀也要守住秘密。

走了很久她开始有些喘气，整个假期她倒在床上睡觉的时间比清醒的还要长，疏于锻炼汤姆说的没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糟糕透顶。等待教授回头察看他们二人的情况时，泊拉已经用登山杖支撑自己的大部分重力才能行进。

“好了，我们是来休闲的，今天就到这里。”

教授拿出帐篷准备安营，他并不寄希望于今年能看到那朵花这一次的目的只是想将那些不方便写在信里的事情告诉泊拉，她有权知道关于西塔凌的故事。

如果使用移形换影他可以带着这两个年轻人很快就抵达事发的海岸上，可那样就会丧失在行进路程上的细节线索，斯拉格霍恩还是选择使用这种最为传统的方式进行。

常用的帐篷款式是前后有两个独立房间那种在第一次汤姆更着教授野外勘探的时候就是这一顶内部被释了伸展咒语的帐篷。他和教授在晚上住宿时一人一边房间，现在却多出泊拉，他不明白席位要如何分配。

或许他习惯和泊拉在无外人知晓的情况下共享一张床铺，但现在教授的目光却在二人身上来回切换。

“我年纪大了睡眠不好，我一个人睡这边。”

教授在放置好帐篷于外面休闲片刻后指了指右边固定的位置，然后把尴尬和遐想的余地都丢下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泊拉坐在点燃的篝火旁喘气休息，汤姆手里还抱着收集来的柴火，他还在思考教授的意思泊拉却已经脸色通红，还好火焰遮挡了她的窘迫。

这是要让他们睡一张床的吗，因为长时间行走的肌肉紧绷，远不如教授表达出来的意思给人战栗的感觉。

泊拉坚持要在外面坐到深夜才进去休息，等到火光燃尽她才极其不情愿的起身，走路姿态都僵直的一点点朝着预留的帐篷靠近。

汤姆比她率先走进去，他撩开帘子进入对着在外面磨蹭的泊拉平静的让她进来。

她看清了里面的摆设房间里有两张床，中间摆放着像医疗翼用于分割视线的屏风。而这一瞬间，泊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还有些落空感。

“原来是两张床啊，哈哈……”

她尴尬的笑着然后坐在其中的一张床上，汤姆看着另一张空床没有说话。

外面的天气离开篝火后还有些凉，尤其她拖沓了很久直到熄灭了才来，帐篷内的温度适合睡眠，泊拉躺在床上很快就安静下来。

他一向都是浅眠甚至在霍格沃茨低年级里经常熬夜看书，自从夏天来了他和泊拉表现的肆无忌惮的亲密之后好像有那么几个晚上，他确实睡着了。

夜里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居然还捏着她的头发，那些发丝不肯放手非要缠绕着他的指缝就像他们在睡眠里也要十指相扣一般。

今夜，万籁俱寂，泊拉的呼吸均匀绵长，教授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他为自己听到暧昧不明的话想偏而好笑，却突然发现自己难以入睡。

隔着屏风他轻轻出声问泊拉睡着没有，得到的只是无人回应，灵魂切割会留下很多副作用。

她受到损害，重要的一部分被毁坏了。

他翻了个身胸口处还压着冰冷的吊坠盒，在温暖的空间里带来一丝清凉，她的灵魂也许一样在沉睡。

而忽然之间他感受到对面人的动静，她似乎从床上起身站起，衣料的摩挲在黑夜里如此明显，然后汤姆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她绕过阻拦的间隔要和他在挤在一张床上。

找到那狭小的难以容纳一人的空间泊拉侧着身子堪堪躺下，她的呼吸平稳漆黑的夜晚汤姆的视力像蛇一样绝佳，他发现她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他想伸出手试探她是不是清醒状态又害怕整个人都因为这轻微的力气翻下去，在触碰到她小臂的瞬间，泊拉蜷缩着躲进他的怀里，将身体更加的靠近他。

汤姆向后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她便更着一起后退，直到他快要掉到床下抵在边缘处，他伸出手包住了她的后背。

无意识的靠近以及一气呵成的动作，汤姆不知道泊拉是梦游还是演绎，他的视线很好她睡觉的样子都能看清。

安静，毫无攻击力，不堪一击，他给予出的评价标准很难说是褒义还是贬义。她还会说梦话，如果有这条评价那么可以判断泊拉到底是清醒还是睡梦，觉得晚上无事可做他便猜测起泊拉的行为是否无意识。

“我爱你……”

呢喃低语从怀中的位置被捕捉到，他正庆幸自己的判断不错，虽然看着像表演的效果不过她的确是睡着了。她开始进入下一个睡眠阶段，有些中断的呓语。

不过她刚才在说什么，他没能完全听清，但泊拉好像知道他的疑惑一般又重复一遍，

“汤姆……”

在此之前她加上名字，显得格外庄重，

“我爱你。”

黑暗中的声音清晰明了没有任何被误听的可能性，似乎他听过这句话在那天小汉格顿冈特的庄园那，不过那时他只当是一句场面话。

莫芬对他的诋毁都被那个吻化解在雨声中，他忽视了泊拉的言论直到现在才突然于脑海里重叠浮现出来。

“我爱你。”

这是她今天晚上说的第三遍，相同重复的三遍。

他拍着她的后背，她是不是梦游全然不在意，只是轻轻回应道。

“知道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