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世间之律 第59章 09. 诚实的人

阿尔托莉亚陷入震惊。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召唤我的不是士郎，而是另一个男人？

在这个封闭而不断重复的Fate/Stay Night世界中，说起来，有很多英灵们必须忍受的事。比如库丘林，他必须任由召唤出自己的巴择特被言峰神父杀掉，不然巴择特会被虐待致死。比如archer阶职的英灵卫宫，他得想办法引导远坂凛在2004年2月1日深夜前往学校拯救被杀害的卫宫士郎，不然远坂凛会被虐待致死。除此之外，库丘林和英灵卫宫必须共同确保阿尔托莉亚会被召唤，不然没有成为Master的卫宫士郎会被杀，随后第五次圣杯战争将以很畸形的方式展开，全世界64亿人口会仅仅出于‘有人想要泄愤’这点程度的理由被屠戮殆尽。

于是、这一次的2004年2月2日清晨。

仓库外面，库丘林拼命冲亚瑟王眼神暗示：不要发呆！不能露出破绽！回神！

阿尔托莉亚对上战友的眼睛，随即收起满腹疑问，握紧宝剑，往库丘林俯冲。

既然lancer出现在这里，等于教堂的伪神父也在看着这边！亚瑟王再清楚不过了：眼下不是能与lancer交流情报的时机！

她猛然发力，一个箭步向前，手中宝剑重重撞上光之子的长-枪。

风压吹得庭院里落叶飞卷。

眨眼的须臾间，她与他过了第二招、第三招、第四招……。

锵！锵！锵！锵！

绮礼虽然不清楚saber为何会突然被自己召唤，但这不妨碍他在三秒钟内认知到他成了亚瑟王的Master的事实。

“宣告、以令咒的名义！”

绮礼将卫宫士郎拉到自己身后护好，抬起左臂大喝：“saber！击败眼前的敌人！”他手背上漩涡状的一条令咒爆发出一阵强光。

轰！

阿尔托莉亚获得大量魔力加持。

战况变成了一面倒。

枪兵完全被压制。

仿佛还嫌这局面不够保险似的，绮礼果断动用第二道令咒：“宣告、以令咒的名义！saber！在战斗中获得胜利！打败lancer！”

轰！

无比庞大的魔力漩涡缠绕在阿尔托莉亚身上。

肉眼可见的金色雾气在她周围辐射状盘旋。

黄绿色的萤光粒子溢出少女的皮肤。她的力量与速度在这个瞬间被提升到了极致。

磅！

三米之外，枪兵的表情仍旧定格在‘戏谑’的面具上，勉强接住亚瑟王的巨力劈砍。双脚深深陷入了地面。他们周遭的庭院仿佛大地震那样崩裂。

暗地里，库丘林的内心早已不平衡到极点。爱尔兰传说在日本知名度不高。他无法以最完整的姿态被召唤出来。更糟糕的是，言峰神父非常喜欢折磨他这个Servant。那个混蛋明知道库丘林向往畅快淋漓的战斗，却总是会用令咒命令他：“你只能侦察，不能全力与其他Servant对战。”

操！

本来习惯了自家Master的折磨。库丘林自我安慰胜败乃耐兵家常事。自家Master的个性比别人差劲，又能怎样？他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当然不会期望永远能以最好的状态出战！

……话虽如此！

可这回对面的Master明明也是言峰啊！

为什么对面的言峰上来就送saber两道令咒表示支持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库丘林哀莫大于心死。悲愤朝saber解放宝具，轰出GaeBolg，他便撤退了。

心知伪神父的视线会随着lancer离开卫宫宅，阿尔托莉亚却不敢大意：她的Master恐怕也是言峰绮礼！她见识过lancer被那名外道以各种方式百般折磨。她怀疑相同的命运已经降临到自己头上。

“是遗世独立的理想乡？”绮礼没有留意金发Servant瞬间阴暗下来又被克制住的表情。他忙于分析自己之所以召唤亚瑟王的原因。

答案过于明显了。

刚才saber现世不过片刻，绮礼与枪兵对战时受到的划伤立刻恢复如初。这必然是‘亚瑟王的剑鞘’带来的效果……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绮礼虽然持有遗世独立的理想乡，但他当时不是亚瑟王的Master。魔术回路没有与亚瑟王连通，此外，他那几天里与亚瑟王的距离总是很远，剑鞘的能力自然大打折扣。

“Master、请问您的姓名是？”

剑兵的提问让绮礼抬头。

“我是言峰绮礼。”

他这才发现少女的肩膀受了伤，于是又致歉道，“不好意思，怠慢了妳，请让我替妳治疗。”既然目标是帮助这个世界的居民、还要跟切嗣一起平安回家……他要与saber打好关系！

“谢谢您，Master，”阿尔托莉亚内心毫无波动，继续用扑克脸说，“很感激您的治疗。不过恕我直言，您的令咒在第一场战斗中足足消耗两道，” 她毫无起伏地试探，“圣杯战争仅仅开始，没关系吗？”

“放心。”绮礼卷高左边的袖子，“令咒量非常充足。战术方面足够弹性。”

“原来如此。”阿尔托莉亚闭上双眼，心情凝重得仿佛士郎与凛即将惨死街头，“感谢您愿意替我解惑。”

“不用谢。”

绮礼没再说话。完全不知道亚瑟王正在幻想一些可怕的场景。

某种后劲十足的内疚感已经击中了他：我居然没有马上帮saber治疗？绮礼想着：这也太不可取了！做为Master已经失格……如果是切嗣绝对不会这样对待avenger！以后要做到更好……

“那个、言峰！”

仓库旁边的卫宫士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少年走上前来，满腹狐疑、四处张望、渴望获得解释：“这到底怎么回──”

“Master！”阿尔托莉亚赶紧大喝，“附近有Servant靠近了！请允许我出战！”她希望士郎能跟言峰绮礼保持距离。最好连交谈也不要有。

“等等！你们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说什么！什么Servant？什么Master？圣杯战争？”

可惜Fate/Stay Night三线男主角，卫宫士郎，从来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少年，他用更大的音量盖过了saber的发言。

“什么叫做妳要出战？妳为什么要出战！不好意思，请问妳叫做什么名字？为什么深夜出现在我家？妳今年几岁？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和人打架呢？虽然很感谢妳的帮助，但妳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

亚瑟王一个头两个大。

时间被这样拖延，弓兵阶职的英灵卫宫便带着远坂凛登场了。

远坂凛之所以总会在2004年2月2日前往卫宫宅，是因为她担心自己救回来的男同学会被lancer灭口。她甚至用上家传的红宝石救人了！要是卫宫同学又被杀掉，她定会气得睡不着觉的！

“Master！请退到我身后！”

阿尔托莉亚只好继续演戏。岂料，她堪堪对上archer的眼睛，竟发现弓兵也在朝她疯狂暗示：不用打！我们不用打！装出警惕我的样子就可以了！友军！是友军！

“哎呀，这里是怎么了啊？一片混乱呢！”

穿着连身裙的远坂凛率先开口，优雅地打破庭院里短暂的静默。

少女锐利的目光撂过安然无损的卫宫士郎，撂过保持警戒的金发Servant，然后才停在绮礼的脸上，“言峰，你身旁这位……不会是剑兵阶职的英灵吧？难道……”

“是我的Servant，管理者大人。”

绮礼尴尬地承认了。只希望这副景象不会让老师平行世界的女儿误会了他想背着她耍手段，“出了点意外，我没有进行任何仪式，召唤却还是发生……”

“真的假的？”

“是真的。”绮礼不知道自己还能辩解什么。

语言不属于他的强向。此情此景，他唯有扭头，向亚瑟王下达另外一道指令，“这位大人是冬木市的管理者。我门彼此认识。saber，她不是敌人。放下宝剑。”

“哎？”阿尔托莉亚被呛住。

“说起来，我好像听过类似的事……”远坂凛摸摸下巴，想起资料里的纪录。

上一回圣杯战争，七人御主迟迟凑不齐，圣杯最终挑选了某个不会魔术的普通人参战。此人即是杀人狂雨生龙之介。换句话说，这次圣杯战争，假设也没能凑满七位魔术师，即使绮礼一点也没有召唤Servant的意图……但他只要留在冬木市内，圣杯擅自选择他成为第七名Master，也不是不可能。

“唉，算了！是意外也没办法！”

冬木市年轻的管理者深深叹息。

然后她双手插腰，瞪向绮礼，劈头一顿责怪：“所以你在做什么？言峰！不跟saber解释清楚傻站在那里有什么用？圣杯的污染！我们的合作！以及你来自平行世界！快告诉她呀！我为什么要冒着被英灵攻击的风险跟你说话啊？然后那个‘管理者大人’……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太冗长了吗？紧急情况时喊起来多碍事呀？只要‘远坂’就行了远坂！”

绮礼根本搞不懂少女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接纳了他的说词，不由得迷惑一阵，才赶紧组织语言，想办法对亚瑟王解释一切。

因为他从未担任某一名未成年女孩的监护人长达13年。绮礼不能理解，也没有办法理解：对于17岁的远坂凛而言，相信言峰神父做出的‘保证’可谓天经地义。

远坂凛绝对质疑自己监护人的人品。

远坂凛也绝对在怀疑那个伪神父于伦理道德方面有重大缺陷。

可她过去没打算否认，现在没打算否认，未来也不打算否认──言峰神父从未对她说半句谎话。事实上，她确信，那个男人在整整37年人生里，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半句谎话。

言峰绮礼、是远坂凛见过最诚实的人。没有之一。

“很抱歉，我必须离开此处。”当远坂凛提议大家是不是该立刻开个同盟会议的时候，绮礼咬咬牙，表示了拒绝，“我的同伴失踪了。我得去寻找他的下落。但我很感激这个提议……希望我们能改时间再讨论细节。”

“所以说，言峰，你的同伴到底叫什么名字呀？”

“……………………卫宫切嗣。”

“哎？”卫宫士郎、阿尔托莉亚与archer阶职的英灵卫宫同时说了两遍：“哎？”

也许是因为本章节崩溃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很欢乐，写得很顺，居然一天就写完了！

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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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09. 诚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