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丘林走在茂盛的热带雨林里,长满倒刺的暗红色长/枪握在他手上。
野兽们匍匐着躲开这戾气深重的英灵。
原本被成为“光之子”的他有着野生动物般黑色的皮肤和猩红眼眸,黑色盔甲覆盖住身体的各个部位,强盛的气势给人一种远比他本身实际还要高大的错觉。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已不是那位被爱尔兰人代代传颂的英雄啦,只不过是头连“人类”都算不上的人形猛兽,正寻觅着死亡,携裹着杀戮。
他身上有血气。
提枪的那只手臂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畏惧。
只不过是击杀了一个敌人。以撕裂这条手臂为代价。
那算的了什么?只知道战斗的野兽连疼痛都不自知,只有曾为人的躯壳还残余些反应。
库丘林踏过一条溪流,罕见的低头看了看那倒影。
丑陋的,野蛮的怪物。
库丘林毫不在意的走开了。
他一直走,直走到一处长满青苔的石壁,抬手一道卢恩符文,撤去了掩饰。
这不是他的洞穴。只知道厮杀的战斗机器从不需要这些“无意义”的东西。
但有人需要——是的,“人类”。
“看来一时半会还死不掉呢,Master”
被利器剖开、仔细打磨过的石床上,纯白的少女应声睁开了双眼。长发垂下,露出天鹅般柔软修长的脖颈。
纯白的长发,纯白的衣袍,纯白的肌肤和眼瞳。少女不像活物的银白眼珠转向唤醒自己的男人。
“在我面前这么毫无防备”英灵露出一口森森尖牙,不无恶意,“会让我忍不住杀死你哦——我的主人”
“我可是一直很好奇,你的血是不是和这副皮囊一样……纯洁”
库丘林走过去,空闲的左手抚上少女的腰肢,粗砺宽厚的大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摩挲着向上滑去,纤细骨架和光滑轻薄的皮肉在那只手掌下显得尤为脆弱。
感觉到手下有活物在鼓动着。
到那是她还活着的唯一体征。
捏断过无数颈骨的手,不沾血地滑到少女的后背,轻轻靠近了那好像一只活蹦乱跳的鸟样的器官,它微微的鼓动,鸟的翅膀尖儿似的仿佛扫在他手心上,野性的,带着余雪的湿意。让他骤然觉得时空倒转,好像是遥远的那个少年走出师门的那个瞬间,终于把生机勃勃、纯粹美好的世界轻轻拢在了手心。
那微微挣扎的触感,就是一潭污浊中开始慢慢跳动起来的心脏,砰砰,砰砰,雀跃而鲜红。
忍不住加重了呼吸。少女几乎乖顺地靠在他的臂弯里,亦或者说,冷漠,原本垂下的美丽头颅被自己的从者半强迫般扶起,将线条柔和的下颚和那一管汝瓷般白皙的脖颈暴露,对方暴戾的面容与她相距极近——
那早已发了狂的血红眼眸中流露出渴/望——
在渴望——撕-碎-她
将她整个人都吞到肚子里,来补上自己失去的某块空虚的地方——
舔舐亲吻,吞吃入腹。
“……饿了。库丘林”
少女的五指伸入狂犬粗糙的毛发,僵硬的安慰他。
“……”
湛蓝色的卢恩符文整齐的铺满整个洞窟,闪动一瞬,失去光彩。
少女的身体软了下去,在再次陷入沉眠之前,是不是错觉呢,她的凶兽张着血瞳,依旧那么冷酷。
“等着吧,在我取得圣杯之前”
依旧那么……
“用你的死亡,好好的,取-悦我”
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