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昨天夜晚。
存活百年之余的乌丸莲耶死亡以后,这个曾经恶龙下的恶鬼不在被压制,彻底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朗姆,一个早已在这些年的黑色中失去自己名字忘掉过去,掌管着情报部的一切资源,也是最了解组织黑色事业的人,他自然而然的站上前台来。
“如果boss死了,接下来的敌人会是谁?”
很久以前,早在黑泽隼刚产生念头的时候,他就问过琴酒。
早已成为组织最锋利的剑的年轻人在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时,只是平静的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
烟雾遮挡了他的面容,年幼的小孩听不出他的情绪,只记得两个字,“朗姆。”
琴酒的过去一直属于组织之谜,有人说他是组织培养的杀手,有说他出自于实验室……哪怕和他相处最久的人,对于这个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人了解也并不算多,即便是国籍这么个显眼的特征,猜测也有诸多。几乎没人会认为,这样一个人会背叛组织。
一件事人尽皆知的事,BOSS的养子和BOSS的关系却是非常的差劲。这个来历不明的养子和组织的扛把子交好,早早在黑暗中挣扎的小孩很清楚自己被收养全是因为他有个靠谱叔叔。而他的好叔叔对他的照顾来源于他的父母——
年幼失去父母的孩子不会知道父母究竟是干什么的,他只知道某一天起,会在睡前给他讲故事的父母再未出现,取代的是一个年轻的、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着实不算会照顾小孩,时不时冒出让小儿哭泣的笑容就暂且不提,一个不察,一心扑到工作上的年轻人还会时常忘记有一个小孩需要照顾,这个靠谱叔叔相对的也不是这么靠谱。
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了一段日子。
很快,平静的湖水就被扔下石块激起涟漪。事情的转变悄然而至,一份收养文件,一个黑衣人带着一台电脑敲响了家门,电脑对面听不出情感的声音只是短短几句话便交代了黑泽隼的未来。
马维特,在改姓乌丸前他的名,明明是出生前便被给予的名字,现在对他而言却是相当陌生。
黑泽隼坚信,琴酒再次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定会这样。
两边的相隔隔离了他的情报,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人。
独眼的老人站在他面前,手举着枪不见丝毫混乱。
“野心的年轻人……”朗姆沉默片刻,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其实并不需要火药味这么重。”
“我可不觉得。”黑泽隼举起手中的枪正对着朗姆,“全部和一半我还是分得清的。”
朗姆啧了一声,唯一的眼睛紧紧盯着,脸色肃然,“麻烦。”
他举起手中的枪,用枪托往左边墙上的火警按钮狠狠一砸。
雾水席卷眼前的景色,流水从天花板的蓬头上落下砸在人身上。措不及防行动受损的黑泽隼射偏了轨迹,在墙壁上留下痕迹。
两方视角大差不差,朗姆对着眼前的雾气处连开几枪,他并不在乎击中了对方没有,他要的只是拖延时间。
有奔跑的声音传来,说明已有人赶来,这个时候,朗姆并不打算赌来人是敌是友,对于一个情报头子,目前的情报缺少非常令他不安,识时务者为俊杰,先走为上。
将后方逐渐散去的人影给甩在了后面,越走越远来到走廊的拐角处。都说关键时刻,转角就像开盲盒,没人知道等待在这一地方的会是什么东西,就像现在——
标准的美利坚男孩抱臂倚靠在墙角。这个年轻人长得很年轻,脸上看上去稚气未脱,蓝色的眼睛却又截然相反。
奇怪的人。朗姆不妙的往后退。
“Hello!”阿尔弗雷德上前打了个招呼,脸上扬起热情明媚的笑容“我可算等到你了。”
这个人完全忽视掉了对方震惊的面容和问话,自顾自说道:“解决掉你我就下班啦!”
俏皮的嘴脸说着恐怖的话。说的就是阿尔弗雷德,嘴里说着要你命,脸上却是友好的表情。
朗姆往后退的同时,开枪的动作没停,“我可不记得组织什么时候有你这个人。”
“你是为钱还是为名?”
“你可真搞笑。”阿尔弗雷德闪避掉了子弹,听到他的话,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铲除罪恶还需要什么理由,我可是世界的hero。”
“……原来是还在做英雄梦的男孩哈。”独眼的老人笑了起来,低头抬起的瞬间,脸上浮现出狠厉,手从袖口里甩出几枚小型炸弹,“给我下地狱去做你的英雄梦!”
嘭。
火药味飘散,爆炸处的中心传来一声枪响,被击中的目标应声倒地。
“居然敢说我是在做梦……”
闭眼的一瞬间,朗姆看见从致命量炸弹范围中踏出来的人影——金发上多出了一些灰,衣角破损了一些以外,没有任何伤口。
“你……”是什么东西?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永久的闭上眼,唯一的一只眼倒映着死前的一幕。
“真没礼貌。”阿尔弗雷德嘀咕几句,走过去从尸体口袋里掏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随后侧头往右边望去,“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活了。”
“嗯。”一身湿的黑泽隼狼狈的点头,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个身份莫名的人,终究是选择了沉默。
太阳还未从天上升起,组织里的一二把手都已死亡。
缺少头狼的组织并不代表着胜利,而之后要忙的事已经和阿尔弗雷德他们无关。
被一直拖着的小侦探终于发现了问题。他盯着现场还未凝固的血迹陷入沉思。
“果然已经发现问题了啊。”
隔了一段距离并不影响观察的弗朗西斯叹了口气,开始思考怎么敷衍过去。
“亚瑟,你的魔法有没有那种让人忘掉记忆的啊?”
亚瑟:“有啊,但我拒绝。”
弗朗西斯凝重脸,“这个时候还追究个人恩怨,幼稚。”
“呵。”亚瑟冷笑一声,“都说我幼稚了,自己想办法。”
听着熟悉的冷笑,弗朗西斯冷静下来,他眼睛一转,不经意的往柯南方向走,拿出手机放到耳边,做出在和人通话的动作。
“行,我知道了。”
柯南注意到他的身影,侦探的直觉让他追上去。
“这群乌鸦的动作最近这么大,想不注意到都难……不对,你说错了,今晚会是一夜无梦。”
柯南:什么意思?
“好好珍惜难得的清闲吧。接下来的动作可是你们国内的问题了,美/国。”
“俄/罗/斯最近可没时间管,他刚找到他家的人。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你自己好好管管那些家伙,这么大的动静也太过放肆。”
“中/国可说了,要是手伸得再长点他的手段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这边一切解决,回头再聊。”
完全不等人反应,挂断电话的人冷着张脸回头看了眼柯南藏着的角落。
眼神对上的一瞬间,柯南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难得出结论的侦探理智的没有跟上,不再热血上头的大脑思考着弗朗西斯的话。
总觉得这些话信息量非常大,柯南想,一切结束了究竟指得是什么?是指船上的这些痕迹?为什么是以国家为称呼?
信息的差距让柯南没有头绪,如果是赤井秀一在这,或许能说上一些话,可惜今早起,这艘船上的部分成员就没在出现过。
另一边,还在房间里的灰原哀收到一份短信。
一份写着一切结束,你自由了的短信,落款是Ame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