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在高处的酒瓶从空中坠落,小林橙子来不及躲开,闭着眼睛抱头等待着疼痛来袭。
“小心。”
一声轻音。疼痛没有如约来袭,小林橙子闭着的眼睛睁开一只——前方站着一名帅气青年,蓄着胡子却并不老,紫色眼眸仿佛看任何东西都充满眷恋,而他的手中用托盘装着酒瓶。
“谢谢。”小林橙子脱口而出,脸上带着怔愣。
弗朗西斯眨了眨眼,“比起跟我道谢,哥哥更希望美丽的女士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小林橙子有些尴尬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面前她觉得奇怪的男人说的话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没一会儿再小林橙子自己都还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就听到他一声惊叹。
“诶!”弗朗西斯歪头,将脸凑到小林橙子面前“你是日/本人啊,哥哥还以为你是美/国人呢。”
小林橙子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一个人即便容貌在变,身份再换,习俗换改,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背着光站在面前的人一改之前的轻浮,酒吧昏黄朦胧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脸,只留下充满眷恋的声音。
“对于这片土地而言,有谁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好了,这位美丽的女士,哥哥要先走了。”
小林橙子甚至没来得及挽留,这个莫名的男子只留下一句话的余音。
“比起你的这张面孔,哥哥还是觉得你自己的脸更适合你自己。”
“伪装成绵羊的狼终究是狼——”
四周喧嚣,旁边却是空无一人,之前的一切如同泡影。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站立在原处的女人脸上却是浮现一抹凝重。
小林橙子——不,应该说是贝尔摩德心里已经确定,他认出了我。
可是……为什么?
贝尔摩德心下不解,总觉得事情的走向已经越来越玄乎,组织里琴酒最近奇怪的举动,cool guy身边那些情报机构最近也很奇怪。
也许是女性的第六感,贝尔摩德感觉这里面一定有大问题。
……
滑冰场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很奇怪,他就坐在椅子上,既不去滑冰也不离开,手上拿着汉堡可乐开吃。
有好心人数了一下,他已经吃了三个了。
就在阿尔弗雷德即将拿起第四个出来的时候,他忽然转头,冷笑道:“还舍得过来。”
鉴于语气太幽怨,伊万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奇怪的组合。”
听懂他意思的阿尔弗雷德赞同,“是啊,我也觉得,让王耀来也比我来靠谱。”
“我也没想到……”伊万表情复杂,他好像知道王耀说的是什么招了。
阿尔弗雷德还一无所知,“这个世界还是需要hero!”
对于他时不时的中二已经免疫的伊万捂脸,“我要申请换搭档。”
阿尔弗雷德嗤笑一声,“申请驳回!”
“你会后悔的。”
“英雄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
“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理不直气也壮,“总不过我也就是这个辅助,内部矛盾难道还指望我去调和?”
“也是。”伊万赞同的点点头,“让你去调和只会越来越乱。”
“你嘲笑我。”阿尔弗雷德肯定。
“我只是称述事实。”
提到这就没忍住想起过往旧事,伊万缓缓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仔细一想,还是把你解决掉才是世界和平。”
阿尔弗雷德熟练的往他肩上一拍,看这个力度更想往他脑袋上拍。
“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我可是世界的hero!”
谈着谈着谈崩了的两人眼神互杀,一不留神忘了正事,人都来了还在较劲。
看着面前两个幼稚的在这对视的两人,第一次,琴酒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和贝尔摩德的一头黑相比,知情更多的琴酒对于伊万·布拉金斯基的身份从来自俄/罗/斯的神秘青年到苏/联的上将再到国家意识体,一个坎坷的过程,到现在都无能接受的程度,甚至严重怀疑传递这个信息给他的线人被耍了。
现在,看着这个可能是他曾经效力的祖国化身一改从前他认识的形象,以一种很幼稚的姿态和对方较劲,琴酒更是对此打上怀疑。
浑然不知的伊万打了个喷嚏。
“哈!”阿尔弗雷德找茬,“你老了,布拉金斯基。”
伊万依旧能保持笑眯眯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才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你这种两百岁的大叔可不同。”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阿尔弗雷德还没露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伊万自己先被恶心的够呛,“好恶心,果然还是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好了。”
想要表达的恶心被抢先,阿尔弗雷德表情做到一半五官皱起,“一把年纪的大叔还装嫩。”
他做出个呕吐的表情,冲伊万做了个鬼脸,“自己忙活去吧,我不奉陪了。”
阿尔弗雷德作势要走,伊万想也不想的甩出水管阻止。
‘嘭。’
“你谋杀啊!”阿尔弗雷德向后仰,颇有些气愤的瞪伊万。他敢肯定,但凡他躲得慢了点,这一水管下来他得骨折。
龇牙咧嘴的少年咬紧腮帮,十分肯定这一下纯属私人恩怨,没有半点公事。
对于他扣下来的锅,罪魁祸首当然不会认,不紧不慢的收回水管的伊万轻淡描写,“胡说八道,没有证据纯污蔑的事我是不会认的,这只是情急之下的小问题啦。”
呵,小问题。
阿尔弗雷德冷笑着瞪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伊万这么需要我了?”
这话语,把两人挨着就是个错误,伊万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你的轻松很碍眼,不能我忙你不忙。”
这话说完,阿尔弗雷德非但没生气反倒恢复正常脸色,“你这是嫉妒!”
看小品似的看了场闹剧的琴酒浑身散发着冷气。
早就察觉到来人的两人眼看来人的臭脸,非常肯定但凡没有阻碍一定会掏出泊莱塔来试试。
也不是要特意冷落或给人下马威,纯属是杠上头的两个人一时疏忽,多亏那一水管,如焰火天降冷水,只余下残留硝烟。伊万回头,脸上表情和对面的人如出一辙,“来了啊。”
身后的阿尔弗雷德翻了个大白眼,看吧,就不应该叫他来。
琴酒绿色的眼珠子在眼前两个人身上回荡,放在口袋里的手本能拿起烟又放下,轻啧了一声,“不要做多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