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宇智波佐助裸露着精壮的上身,若无其事地在三人面前整理房间,他并不想套件衣衫什么的,没有客套话,也并非无礼,他甚至体贴的为他们倒了茶,最后拿了鸣人买的苹果,坐在沙发上靠着软垫,翘起二郎腿,捡了把水果刀开始削皮。
漩涡鸣人跳出来,企图斥责他的冷漠,佐助马上展示鸣人那垃圾山一样的桌面,鸣人迅速败下阵来,拉着宁次去换衣服。
奈良鹿丸感觉自己闯入了某种大型动物的领地,而领主正盘踞在王座上,以高傲的态度冷眼审视他们,虽然他正在削苹果。
苹果削了一半,佐助抬眼见鹿丸还站着,终于张开金口:
“坐。”
鹿丸捧着茶杯摩擦:“你的脖子贴着膏药,落枕了?”
佐助削好皮,脆生生地咬了一口,房间里回荡起咔哧咔哧的声音,鹿丸低头喝着茶,空气静谧的不可思议。
他与佐助初中时同班,但并不大熟悉,当时的医药界宇智波集团二少爷是校草级别的天才风云人物,成绩排名第一,也像如今这般高冷,只有在鸣人出现的时候才会破防,就在中考前几天,佐助突然消失了,据说是家里突发什么事件。
隔天,鹿丸在报纸不起眼的一角,看到篇幅很短的报道,医药界传奇的陨灭,没有任何实质性消息,鹿丸也没在意,只是鸣人为了找宇智波佐助连考试都耽误了。
鹿丸看见茶盘里有削皮刀,还有折叠水果刀,而佐助却很自然的选择了水果刀,他形状姣好的手指上遍布着细微的疤痕,和厚厚的茧子,鹿丸拉开盘旋的苹果皮,像拉花一样,不由得连声赞叹:
“这刀工太好了,皮薄厚均匀,从头至尾都没有断,果肉一丝都不浪费,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用这种老式水果刀了,宇智波先生,你最近在考中华料理厨师吗?”
佐助看出他的试探,不屑地哼了一声。
鹿丸的眼神迁移到他身体上的陈旧伤痕:“看来做厨师很难,你的手受过许多伤,不过身体的伤是怎么弄的。”
“说来你不信,”佐助抬起眼皮,亮出漆黑的眸子,眼神里藏有些许促狭,他仰起头,将苹果啃成细细一条线:
“我曾有一段时间在□□打工。”
鹿丸投过去一个震惊的眼神,佐助继续:“不过现在改邪归正了。”
对于佐助的话,鹿丸嘲道:
“所以你反手握刀的肌肉记忆,是没改过来吗?"
他瞥向佐助垂在身侧的右手,刀柄握在手掌下方,刀身贴合小臂呈现15度夹角,正是个近距离作战的防御动作。
佐助慢斯条理地将刀放在茶盘里,指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日向宁次:“那个家伙换好衣服,你也该离开了吧?”
鹿丸低声说:“你的事我管不着,不过,你最好别对鸣人打什么歪主意。”
“你当然管不着,我们的事情。”
佐助在‘我们’两字上加重了读音。
宁次也打着赤膊,一边擦头发一边溜达到窗边,正好看见浇花的水舀,又顺着窗子看向楼下,正是他被水浇的位置,他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遍,方才问佐助:
“刚刚,是你泼的水?”
“不是我。”佐助面无表情地否认了罪行。
“窗台上还有水渍。”宁次指着水痕继续分析:“根据水量和撞击我头部的力度,以及楼层高度和当时的风速计算,就应该是从这个窗口泼的,请问十分钟前,你在做什么?”
“不是我,宇智波从不说谎。”佐助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漩涡鸣人抱着两件花里胡哨的打底衫走出来,正看见二人光着身子对峙,连忙把衣服塞给他俩:
“你俩三岁吗我说,吵架之前好歹穿件衣服吧?”
两人看到衣服的样式,眼神里全是嫌弃,鸣人对他们的态度作出评判——审美不行。
“吊车尾的,快把你的两位侦探游戏爱好者朋友请出去,他们干扰到我正常生活了。”
“佐助你也太没礼貌了的说——”
鹿丸拉起宁次走到门外,鸣人将他们送了出去,鹿丸临走之前,小声对鸣人说:“小心宇智波,他不对劲。”
“鹿丸你误会了,佐助只是不太会沟通,他人很好的。”鸣人眨眨眼,蓝色的眸子正在发光。
鹿丸咋舌:“啧,你这家伙——”
“吊车尾的,我有话和你说。”
佐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鹿丸话没说完,匆匆拉着宁次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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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鹿丸告别了日向宁次,直奔FBI资料室,兴许是被宇智波刺激了。他找到了之前一些尚未结案的政要死亡资料,一一比对伤口,果然发现了些许端倪。
两个死者都在左胸第三肋间隙有创口,与今晨军火案尸体的伤口重叠,正是武士刀逆胴斩收刃的震颤导致的肌理撕裂。他发现另外的两具尸体虽然是枪伤致死,但子弹入射口呈现**型的菱形灼伤。
鹿丸将这些照片发到工作群,日向雏田和春野樱讨论了一番,不明所以,旗木卡卡西发了一张武士刀的图:
“武士这个部分叫做刀镡,和菱形灼伤的形状相吻合。”
日向雏田很快给出回复:
“该灼伤很有可能是近身作战时用刀镡抵住枪口所导致。”
鹿丸分析道:“如果猜测正确,那么这些受害者都是被同一凶手所杀,而且他们都是志村集团股东,而今天的军火商只是凶手意料之外的冲突。”
旗木卡卡西发问:“志村集团一共八个大股东,鹿丸君可有头绪了?”
卡卡西正坐在临街的咖啡店,边看书边喝热拿铁,店里放着不知名民谣,窗外飘着细雪,书看了一章半,鹿丸才发了个达咩。卡卡西放大了那张菱形灼伤的图,只见玻璃外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高个子青年正弯腰看着他,青年戴着黑色毛线冷帽,□□镜挡住三分之二的脸。卡卡西摆摆手,笑弯了眼。
咖啡店门叮当一声响,青年大步走来,辫子上的雪花融成水珠滚落,他带着一阵寒气坐在卡卡西对面,拉下墨镜,露出眼下深深的泪沟,看了眼银发男人,又快速地戴上墨镜:
“说吧,叫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要不是你正好在附近出差,我肯定不会轻易召唤你的。”卡卡西将那张图递给他。
“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我还以为——”
宇智波鼬放大图片的双指明显僵了一下,菱形灼伤上似乎有模糊的菊花纹样,鼬的秀眉逐渐打结:
“这是……宇智波家族的刀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