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荣光再续 第8章 处子球

“我不知道他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他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教练。”远在迈阿密的贝克汉姆听着电话里难得遇到困境的大儿子感到新奇，刚刚锻炼完的维多利亚递来一杯颜色恐怖的蔬菜汁，大卫僵了一下，接过杯子放到一旁，装作十分担心儿子的模样。

他该庆幸通话对象是远在曼彻斯特的大儿子，这才让维多利亚没有盯着他喝完那杯蔬菜汁。听着赛里斯在电话里的描述，一开始还只是想当一下儿子情绪垃圾桶的贝克汉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宝贝，所以你是为什么不会去主动射门呢？”这个问题问一个有进攻任务的职业球员实在奇怪，但贝克汉姆觉得穆里尼奥对自家儿子的形容并不准确。赛里斯从来不是一个甘于失败的人，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优秀的那个。

“我在球场上的位置并不负责进攻，我的任务是组织进攻和梳理形势，贸然射门只会影响我在场上的节奏，也有机率会失去球权。”贝克汉姆觉得这个答案勉强还算能理解，但随之而来的话却让他意识到几分不对劲。

赛里斯并没有向贝克汉姆透露出他在曼联受到的困境，其实这不算个难发现的答案，但正巧碰上了贝克汉姆即将退役的节点，忙碌的行程自然会让他忽略一些细节。再加上一线队那些球员们的排挤并不算太明显，只是会让赛里斯莫名其妙就在替补上场后销声匿迹。但本就背负了很大期望的赛里斯本身就会收到更多的关注，范加尔也不算多看重他，甚至他之前还和老贝克汉姆发生过一些不大不小的矛盾，他自己就因为要下课而焦头烂额，更没心情去管赛里斯到底为什么表现不佳。

“我并不认为我不射门就会面临输球的情况，我在场上时能够掌握所有进攻线路，尽管拿球的时间只有那几秒，但相比那些纯粹靠着肌肉记忆踢球的球员，我能更快思考出场上的局势以及解决的方案，所有的胜利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因为队友们会更喜欢一个乐于助攻的队员，而不是一个执着于射门的队员。他现在要做的第一步是融入队伍，其次才是展现自我，争取地位。

贝克汉姆这才明白穆里尼奥的意思，赛里斯他太高傲了，他并不是不渴望胜利，准确来说，是这个形容词用的不对。赛里斯只是将胜利当做了囊中之物，所以才有了穆里尼奥对他这样的评价。并不足够了解儿子处境的贝克汉姆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有些浅显的答案，赛里斯默认了他的结论。

“我不得不说你太高傲了，赛里斯。”这是贝克汉姆头一次用这样责怪的语气对赛里斯说教。“足球是圆的，你怎么能确定胜利女神永远站在你这边。”“因为我足够了解自己。”“是的，但你不够了解足球。”所以他才会在升入一线队后惨遭新秀墙，甚至这所谓的新秀墙来自于球队自身的内斗，而不是外界的研究针对。

以赛里斯的天赋来说，只要正常踢球，他不可能不展现出自身的过人之处。问题就在于足球是一个集体项目，一个人再怎么强大，都无法撑起一支球队，没有其他人的配合合作，孤立无援的赛里斯也只能自己咽下苦果。

曼联最有名的青训教练说他“脚下技术成熟，善于对抗，视野开阔。”弗格森也说他是个“难得用脑子踢球的球员。”他在升上一线队之前几乎所有的英超豪门都对他蠢蠢欲动，想要将他撬到自家球队里来。他对自己的天赋与实力心知肚明，缺少的只是上场证明自我的机会。

他有足够的自信扭转如今的劣势，赛里斯从不认为这些困境能够打倒自己。或许他对胜利没那么渴望，但那只不过是他对完美执念的掩饰罢了。

“赛里斯，你已经真正进入了足球的世界。在这里，没什么胜利是必然的，也没什么失败是绝对的。我在这里度过的职业生涯中，太多的奇迹告诉我，上帝都无法决定球场上的结局。”

“胜利天平不会永远倒向你，赛里斯。或许是过去十几年的人生太过顺风顺水，才让你有了一切胜利都唾手可得的想法。这是我的疏忽，我光去教导你怎样去踢足球，却忘了教你怎样面对足球。”

贝克汉姆终于发现藏在儿子身后的隐患，他曾经无数次骄傲庆幸过赛里斯继承了他在足球上的天赋，甚至他会拥有比他更光明的未来，但他却忘记了，从小生活优渥的赛里斯缺少了足球运动员必不可缺的危机感。

踢球踢的好的球员大多出生贫困，他们有的家境窘迫，有些出生于贫民窟，更甚者要养整个家族。这些吃过苦的球员会对足球更加执着，他们会比家境优渥的同行更为虚心，努力，也更为顽强。这些危机感促使着他们拥有超越常人的意志与好胜心，所以他们获得的成就远比同等条件下出身优渥的球员来的出色。

赛里斯是一个勤奋的球员，他不会沉溺于他人的追捧与酒色之中。他从不逃训，会认真完成所有的训练任务。贝克汉姆从他踢足球开始几乎就没操心过他的未来，可现在他却发现过去忽视了的赛里斯的缺陷。

“我知道你可能暂时还完全无法明白我话里的所有意思，但是赛里斯，我想你可以尝试去做出改变，穆里尼奥先生并不是一个死板固执的人，我相信你能扭转他的看法。”

或许赛里斯还对这些懵懵懂懂，但他也的确不希望成为穆里尼奥的弃子，尤其是在如今几乎孤立无援的境地中，他自然会更倾向于在穆里尼奥身上寻求突破。

于是第二天穆里尼奥早上来到训练场时，便看见了球衣有些被汗浸湿的赛里斯。他挑了挑眉，询问一旁的助教赛里斯来了多久。“他提前了一个小时来这里训练，先生。”穆里尼奥对这个回答不算吃惊，他知道这个小子肯定刚接过美国那位万人迷的电话。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训练场上做着射门训练的赛里斯，知晓对方还未完全明白他那天的话。不过没关系，穆里尼奥心想，他是一个耐心的人，急于求成是赛场上的大忌。

当天在训练场上积极拼抢的赛里斯也收到了来自好友的质疑，“你今天怎么这么有拼劲儿，吃错药了？”拉什福德面带好奇的询问赛里斯，但想起场边的穆里尼奥，又不觉得这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了。

对于这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好友，一直没透露自己处境的赛里斯自然也不会解释什么，他想从穆里尼奥身上寻求突破，自然要从改变自己获得认可开始。穆里尼奥又不是什么慈善家，在没有在赛里斯身上看到足够的价值前，他自然不会冒着触其他人眉头的风险来帮助这位“小可怜”。

这天完成训练后，赛里斯又一次出现在了曼联主教练的办公室中。“晚上好，先生。”“晚上好，小贝克汉姆。”穆里尼奥对这小子的出现毫无意外。

“我想你今天来是告诉我答案的对吗？小子。”“是的先生，我按您说的打给了我的父亲，我们聊了很久。”穆里尼奥轻笑一声，又接着问到，“你有得到什么收获吗？或者说，你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了吗？”穆里尼奥想问的当然不止面上这些，但是他相信赛里斯能懂得他的意思。

“我并不想欺骗您，先生。”赛里斯看着穆里尼奥的眼睛，并没有透露出太多情绪，“我得到了答案，但却不能完全理解。”穆里尼奥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赛里斯不确定他是否满意这个回答，“但我想我在做出改变。”作为同样的聪明人，赛里斯理解了对方话里的深意，他也给出了自己的决心。

魔力鸟看着面前这张称霸了足坛几十年的脸，感叹了一下这小子的好命，还有这不大不小的挫折。这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这支球队的每一个人，对于赛里斯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这并不是个完美的答案，但却是穆里尼奥最想要的。至少他还没认为自己没办法处理眼前的困境，他如果真的认输了，估计穆里尼奥会毫不犹豫地在冬窗来临时将他租借出去练级。

“是的，这很好，你开始尝试了。”办公桌前的男人终于吝啬的施予了他一个笑容，“如果刚刚你告诉我，你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的不足，然后把你父亲的话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你现在就已经被我赶出这个办公室，在冬窗时被卖出去了。”

穆里尼奥带着笑意说出的句子却透漏出几分残忍，若是站在这的不是赛里斯，估计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塌了，但他脸上的淡然与冷漠却让穆里尼奥更为满意。

“你还不算无可救药，我也不需要现在的你完全理解，但我想你的确要改变。”穆里尼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对这个小子更为满意了，但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相信你会去尝试主动进攻，对吗？”

赛里斯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尝试的自然不只有所谓的主动进攻，追求胜利，还有扭转自己如今在曼联的尴尬位置。“是的，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他的回答很明显取悦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很好，赛里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当然，先生。”赛里斯知道他终于迈进了穆里尼奥的眼中，“我会给你证明自我的机会，但前提是你的确在尝试，并且这不是无用的。”“没问题，先生，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见，赛里斯。”穆里尼奥看着远去的背影，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和他猜想的没错，这个小子不是个绣花枕头，那些缺陷也是可以容忍的。

穆里尼奥调查了很多资料，再结合了赛里斯的日常表现，他知道这个幼年时期被诊断出阿斯伯格综合症但后面奇迹般变正常的家伙并不像外界所说的，已经完全痊愈了。幼年的经历还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他，这个家伙并不能算是完全的过度骄傲，穆里尼奥完全能确定赛里斯拥有超乎常人的头脑，他只是过分的冷漠，并且有自知之明。

穆里尼奥喜欢聪明的球员，更喜欢将这份聪明用在球场上的球员，在了解完赛里斯后，他也很难不喜欢上他。从他仅有的几次上场经历中，他能看出赛里斯的天赋异禀，总的来说，这位小贝克汉姆算得上是瑕不掩瑜。

于是几天后面对南安普顿的联赛上，赛里斯换下状态一般的马夏尔，在第70分钟上场。梅开二度的伊布拍了拍赛里斯的肩，表示了自己的欢迎。

南安普顿已经被打得没了脾气，却还是希望能抓住曼联的失误打进一球挽回一点颜面，但很可惜，抓到对手失误的却是刚上场五分钟的赛里斯。

既然队友们不和他配合，那就尽量减少合作的次数。只要将进球间传球的次数减少，那么他被孤立也不会成为困扰他的存在。

是的，在思考了几天后，赛里斯终于想到了对付其他人针对的最好方法，既然他们孤立自己，那就踢的更独更自私，不将希望完全寄托于他人身上，才是最快的获胜方式。

“接到伊布斜传的是刚换下马夏尔的小贝克汉姆，相信这个球员大家都不陌生了，他打出了一脚长传找前点，拉什福德旁边已经被封堵住了角度，看来刚上场的小球员还是有几分冲动……”解说员调侃了一下场上的赛里斯，但随即的情形却狠狠打了他的脸。赛里斯根本没想着把球传出去，而是结结实实的自己射了门。

“GOAL——！难以置信！25米外突发冷箭，赛里斯在比赛第七十六分钟又一次攻破了南安普顿的球门！助攻的是这场比赛梅开二度的伊布拉希莫维奇！对方的守门员甚至都没发现这是一脚射门！”老特拉福德又爆发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没发现他意图的不仅仅只有对面的守门员，还有曼联这些孤立他的球员们。他用一脚石破天惊的远射打破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魔咒，打破了外界所说的“新秀墙”，更打破了他被孤立的这一层遮羞布。

“一记精彩的似传似射将球送进了南安普顿的球门，赛里斯打进了他在英超的处子球，而今天也是贝克汉姆为曼联打进第一粒进球的日子！这真的是难以置信的伟大传承！”

曼联的球迷们看着球场上被围着庆祝的熟悉身影，却感觉好似回到了二十三年前，也是相似的球衣，相似的球员。他们有的时候也在怀疑，是否是贝克汉姆的转世提前来到了世上，才有了这般巧合的情形，但赛里斯和大卫却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可他们都是曼联的孩子，球迷们爱着这样的他们。

这场比赛两传一射的伊布夺得了MVP，他也被穆里尼奥带去接受采访。赛里斯打开手机，里面全是家人朋友发来的祝福消息，贝克汉姆还把他当年进球的照片和赛里斯的p在一起发到了ins上，并很快登上了热搜。

晚上还有一章，昨晚实在是太困了。。。下面一章开始估计比赛就会多起来了，查资料查的我心力憔悴orz

过几天要出去玩，在这之前完全没想过存稿的事情，现在也得开始准备起来了。每天打开电脑都要发一会儿呆再码字，话说文章的节奏会不会有点慢。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评论，下周有惊喜。（一猜就是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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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处子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