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祈祷型门锋 第12章 第12章

在这个夏天，你签了人生的一份职业合同，一份史无前例的门将合同。

在聊到你和多特蒙德的合同之前，让我们先来聊聊世界足坛的“花蝴蝶”，2000年退役的墨西哥的门将豪尔赫·坎波斯（Jorge Campos）吧。

90年代是个辈出疯狂门将的时代。

作为美洲足坛的三大“疯子门将”之一，坎波斯曾效力于墨西哥国家队，代表国家出战了129场，司职门将却活动范围极大，经常跑出禁区活动。

他创造了世界足坛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在一场比赛准备两件球衣，上半场身着1号球衣守门，下半场换上9号球衣破门。

坎波斯曾在联赛中打进了14个进球，一举获得了联赛金靴，甚至得到了曼城的邀请。

作为清道夫式的出击型门将，他在1990至1995年间，连续5个赛季垄断了墨西哥联赛的金手套奖。

这就是俱乐部高层对你的打算：

——才华横溢的射手？喜欢守门？

那就去吧！

我们欢迎你成为“清道夫式出球型门将”！

——而我们会在合同里规定你作为前锋出场的场次百分比。

在你的职业合同中，你大幅度降低了自己的薪水（并且捐赠了大部分），减少了广告拍摄、媒体出镜的硬性要求，要求俱乐部引进马尔科·罗伊斯（你根本不想靠足球赚钱）。

而俱乐部对你的“球场定位”进行了要求。

——你在每赛季作为前锋的出场场次比例不得低于20%。

你的合同是这样安排的：

——球员将作为俱乐部一线队的成员，为俱乐部效力，担任主力门将与替补前锋（你的主要职责是门将，但有义务根据球队战术需求，担任前锋的位置）。

——以联赛举例，若球队在赛季**进行34场比赛，则球员作为前锋出场的比赛应不少于7场。

——出场场次计算包括从开场即担任前锋的比赛以及在比赛过程中从门将转换为前锋的比赛。

球员的球衣号码将在整个比赛过程中保持不变，无论其担任何种角色（这是国际足联和德国联赛的规定: 每个俱乐部必须在赛季开始前向联赛管理机构提交球员的名单和对应的球衣号码，每名球员的号码在整个赛季中保持不变）。

——如果作为前锋出场的比赛数低于合同规定的20%，俱乐部有权减少奖金部分，若球员未能积极履行位置转换义务，俱乐部有权对其进行适当的处罚或减少薪酬。

合同可在双方书面同意的情况下提前终止：如一方未履行合同条款，另一方有权单方面终止合同，且有权追求法律赔偿。

任何变更或修改需由双方书面确认，并附加至合同。

这不是一份常规意义上的门将合同，现在是2008年，你的合同足以让媒体疯狂。

和90年代的南美足坛不同，德国足球协会有着严谨的规定，一名球员在赛季开始前需要注册比赛号码，并且在整个赛季中该号码是固定的，无法随意更改：德甲联赛规定一线队球员的号码范围为1号到99号——每个俱乐部有权决定如何分配号码，但必须遵守联赛规定，并在赛季前向联赛机构备案。

但德国足球联赛没有规定禁止一名球员“在门将和前锋位置之间转换”，这意味着在比赛过程中，球员可以改变位置，但球衣号码不会改变。

——只要球员在赛前的队伍名单中正确登记，并穿戴适当的装备，就是合规的。

决定球员位置的主要因素是教练的战术安排和球员的技能。

——在现代足球中，除非特殊情况（门将被红牌罚下，换人名额用完），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名在比赛中大幅度更换位置的门将。

——然后你就出现了。

这是足坛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合同，你甚至会因为这份合同成为绝对的流量巨星。

甚至可以说：在经过商讨后，球队高层愿意签下这一份合同，是对你无与伦比的溺爱。

——天才在哪里都会得到优待，多特蒙德也不例外。

足坛的奇葩合同并不少见，比如朱塞佩·雷纳，他是2002年帮助多特蒙德夺得德甲冠军的成员之一。

在和德甲球队比勒费尔德签约时，他的合同中有这样一项条款：“在比勒费尔德效力期间，球队每年都要为他建一栋新房子”。

还有2002年被任命为伊拉克国家队主教练的伯恩德·斯坦奇，由于该国有可能发生战争，这名德国人在合同中加入一项条款：“如果真的发生军事冲突，他可以选择离开”。

但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出现。

现代足球强调前场逼抢，门将要是敢随便出来，对方球员会直接断球吊门。

但你不同，你是超越时代的天才。

这是你的主教练和团队们在对你观察后得出的最好的方案。

作为德国最畅销的体育报纸之一，《德国体育画报》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多特蒙德的内部消息，用整整一个板块披露了你的合同细节。

他们在报纸上称之为“Verrückter Vertrag”（疯子的合同）。

门将和前锋在技能和体能上有很大的差异，通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专业领域，除非是地方性的小球队遭遇极端的人员短缺，才有可能发生这种变化。

——哪怕面临过严重的财务困境和破产危机，多特蒙德也是一支传统豪门。

……开什么玩笑啊？这只球队的管理层是疯了吗？

德国媒体认为：你疯了，克洛普疯了，你的俱乐部也疯了。

——现代足球场上早就没有自由人了。

在1994年世界杯后，足球规则的变动，尤其是越位规则的调整，导致拖后（drop back）的自由人成为整体防线造越位的负担，现代足球对球员的要求越来越高，能够胜任自由人角色的球员越来越少。

你的情况甚至可以称得上罕见。

克洛普给了你放纵的自由，你的队友几乎没有对你提出异议（如果在其他豪门，你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待遇）。

——因为你是多特蒙德青训出身的“小甜菜”，一名在注视下成长的全能型天才。

与此同时，你在更衣室里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块名牌，你的球衣就挂在上面。

你的球衣号码是81号。

在选择号码的时候，你没有选1号，用的是意甲的传统：在意大利甲级联赛，很多球员会用出生年份作为号码，比如安德烈·舍甫琴科是1976年出生，号码是76号；小罗是1980年出生，号码是80号，米兰的多纳鲁马兄弟一个是99年一个是90年，所以号码是99号和90号，还有77年出生的77号弗朗切斯科·科科。

——你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但你知道格策和罗伊斯的。

格策出生在1992年的仲夏，罗伊斯出生于1989年的春末，你将他们的生日相加，得到了最后两位数字——81号。

在告诉他们这件事的时候，你说你们会是一辈子的“Das Trio”（铁三角）。

格策看起来感动坏了。

——而罗伊斯呢？

他说他最近在打算纹身。

……

在媒体见面会的前几天，你提交了自己的“语言偏好表”（Language Preference Form），表格注明了你接受采访可以使用的语言，以便媒体准备和安排合适的翻译或记者。

但你的语言能力着实让多特蒙德的媒体和公关部门惊呆了。

除了常规的德语和英语，你的表格还上填写着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俄语和中文——感谢你的FIFA系统吧，它几乎能为你翻译世界上的所有语言，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外交官。

多特蒙德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开始偷偷用“Polyglot Boy”（语言天才）指代你。

他们甚至建议让你成为多特蒙德新闻发布会的“常驻翻译员”。

……

周日的时候，罗伊斯终于把自己的纹身展示给了你。

你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他的家乡多特蒙德的经纬度坐标。

他的左前臂内侧纹着“MARCO”和“31.05.1989”，那是他的名字和出生日期，上面还写着：The biggest adventure you can take is to live your dreams.（人所能做的最大冒险就是活出你的梦想）

他的手臂上还有四个吊坠，分别刻着字母“T”、“M”、“Y”和“M”。

这些字母是他家人名字的首字母，分别是他的父亲托马斯（Thomas）、母亲玛努埃拉（Manuela）、姐姐伊冯娜（Yvonne）和梅兰妮（Melanie）。

——在这几个纹身旁，还有一只穿着81号球衣的小金毛。

“……这是……这是我吗？”

你有些惊讶。

你怀疑罗伊斯在编排你，多特蒙德的球迷喜欢叫你“小闪电”，还有一些却爱叫你“小金毛”——尤其是在早年你青训的时候。

格策也凑过来看了罗伊斯的纹身，他定定地盯了那只小狗几秒钟，然后若无其事地看向了你，说：“这太蠢了。”

和马尔科·罗伊斯不同，马里奥·格策没有任何纹身，完全是个“保守派”。

他说过自己不太喜欢身体上的永久性装饰。

在这一刻，格策甚至和你强调：球员应该注重的是保持身体健康和状态，而不是纹身。

“……你要考虑自己的足球事业和个人形象。”

他语重心长地对你这样说着，用词和他的教授父亲很像，你完全被他逗乐了。

罗伊斯向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了你。

“……因为我们都爱你。”

罗伊斯笑着对你说道。

格策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看着罗伊斯，在你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目光像是在询问：你他妈在说什么。

罗伊斯却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耸了耸肩。

“这是个……Freundschaft（友谊）纹身，关于你的善良、接纳……和爱。”

格策喘了一口气，他刚刚差点把自己噎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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