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兼职球员 第29章 错认与点球

“谁惹我们伊莱不高兴啦？告诉我，我帮你去揍他。”特里看见以利亚窝在座椅里，神色蔫蔫像一颗脱水小白菜的模样就忍不住要去逗他，“还是害怕利物浦所以不想上场？”

正说着，以利亚身边恰好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偏头看了一眼，是利物浦的激进球迷在用石头砸窗户，看到以利亚探头后变本加厉地叫骂和打砸着切尔西球队大巴。

以利亚拉上窗帘隔绝掉车外的混乱，“你在说什么梦话，利物浦有什么好怕的，待会我就去灌他们三个球。”

足球流氓都成英国特产了，也不是卧铺一家独有，切尔西自家也有个名叫“Headhunters(猎头者)”的流氓团伙，这帮人不见得是真心热爱球队和足球，但却要借着足球发泄情绪和暴力，日常活动就是寻衅滋事扰乱治安。

利物浦的足球流氓闹出过最大的乱子就是1985年的海瑟尔惨案，事后所有的英格兰球队被禁止参加欧洲的赛事长达五年之久，利物浦则达七年，自此红军大伤元气，多年来一直无法恢复其巅峰状态，所以即使自家球队对足球流氓也是深恶痛绝的。

特里拍拍他的脑袋，“不怕就好，但你的愿望估计要落空了，今天你要和我一起当后卫，可不能一直前插。”

时隔一个月，以利亚又要回到中后卫的位置上和特里做搭档，卡瓦略在上一场比赛中膝盖受伤，而且伤得还不轻，本赛季预计要提前报销了。

四月的末尾，切尔西再度遭受了伤病的打击，不如说这个赛季他们就一直和伤病缠缠绵绵没分开过，在罗本埃辛修养好可以重新上场的时候，其他人又出了问题。

除了卡瓦略，巴拉克在前两天刚接受了脚踝的手术，而舍甫琴科也在昨天的训练中出现问题，检查完后预计要进行腹股沟手术，就这样的情况让以利亚怎么笑得出来。

以利亚更多是为了舍甫琴科担忧和难过，倒不是说他不担心巴拉克和卡瓦略，但人总要分出个远近亲疏，过往他当队医的时候可以对所有患者一视同仁，但现在舍瓦的身份是他的男友，会偏心也是人之常情。

足球真的是一项有些残忍的运动，或者说所有的竞技项目都是如此，再闪耀的天才都敌不过岁月和伤病的消磨，迟早要黯然落幕。

夜里，舍甫琴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以利亚还没睡着，本能地伸手去抚摸他的后颈，“怎么突然醒了。”

以利亚又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一直没睡着，只能假装是半夜醒来要去上厕所，实际上跑去对着镜子洗了把脸，观察自己因为流泪有些发红的眼眶，祈祷明天不要肿起来让舍甫琴科发现不对劲。

以利亚一直在看着舍甫琴科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感觉心脏被揉捏得有些酸疼，无力感再次爬满他的心口，就和几个月以前只能看着查理在病床上饱受癌症折磨最后失去呼吸一样。

当医生好像也是个很失败的决定，因为医生也不是万能的，总会有束手无策的伤病，这种时候以利亚就会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知道这样的心态是不对的，但思想和感情本来就是最不受控制的两样东西，他只能强迫着自己进入睡眠，以此来对抗越来越悲观的心态。

只是在梦里也不得安生，一直在重复着闪现查理因为生病只剩下一层薄薄皮肉的骨骼，他坐在轮椅上失去知觉的双腿和舍甫琴科因为疼痛发白的嘴唇。

太不美妙的梦境让以利亚早早被惊醒，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但训练还要继续，比赛也不可能改期。

和特里相比，兰帕德就要细心得多，他给以利亚递了根能量棒顺便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换自己的额头和他贴了贴，“是哪里不舒服吗？”

其实就是没睡好，但以利亚摇摇头，连这个原因也没说，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毕竟这次的比赛太重要，他不能让球队因为他出现什么问题。

这场比赛已经是切尔西和利物浦本个赛季的第五次交手，说实在的，现在双方看到对面都觉得有一种“怎么又是你们”的嫌弃心态，连赛前的握手都很敷衍，早点踢完早点解放吧，真是不想再碰面了。

首回合切尔西1:0领先，贝尼特斯期待着主场安菲尔德能帮助利物浦逆转颓势，而球迷们也不负他的期待，KOP看台上的助威声浪排山倒海，把旁边BBC转播的解说声音都盖住了。

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有一部分会对声音很敏感，在过于嘈杂的环境下容易感到不适。

被源源不断的噪音冲击的以利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地乱跳，和kop们的助威声一起鼓噪了起来，本就发白的脸色更苍白了，连对面和他握手的利物浦队长杰拉德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他们握手的时候，杰拉德感觉自己像是握上了一块冰，明明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以利亚的手却依旧凉嗖嗖的。

以利亚松开了他的手去和下一人交握后杰拉德还有些愣神，想问一句“没事吧”又反应过来这是切尔西的球员，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利物浦队长来操心。

作为切尔西正牌队长的特里倒不是真的粗枝大叶到这种地步，只是以利亚上了场之后才开始出现不适，当时他们正走着开赛前的各种流程，他根本看不见以利亚的脸。

结果等他跑回到自己的位置和以利亚打了个照面后，差点还没开场就喊队医。

“闭嘴，我没事。”以利亚根本压抑不住越来越烦躁的心情，这是生理反应而非可控的情绪，所以他一点没有平时的好脾气，把凑上来的特里都给吓了一跳。

伊莱这是怎么了，突然变这么凶？

而利物浦前锋们这种感觉则更为强烈，毕竟上一场以利亚踢边锋时和他们打交道不多，受苦的只有防不住人的利物浦后卫，那时候以利亚踢得也比较温和，更注重技巧性。

今天则是踢法激进得和换了个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场边球迷《你永远不会独行》的歌声是在给他助威。

穆里尼奥今天少见的一直站立在场边指挥和布置战术，发现以利□□绪有些过于激动之后眉头皱起来又很快松开,他只当是以利亚第一次面对这种重要比赛所以激动了些，见他防守没有出现漏洞便只让费雷拉去提醒他注意节省力气，避免体能支撑不了整场比赛。

以利亚抬手擦了把滑落到下巴上的汗珠，应了声好。

经过二十分钟的跑动，他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刚开场的苍白，颊侧泛起运动后的红晕，看起来像是填上血肉后的精致人偶。

运动是很好的情绪发泄途径，现在他的心跳频率倒不再凌乱了，专注于赛场后耳边的喧闹也如潮水般褪去。

切尔西今天踢得很保守，毕竟他们有一球的优势在，只要能守住就能晋级欧冠决赛，所以——大巴，开摆!

谁能想到摆大巴这战术最开始还是穆鸟用来嘲讽热刺的，后来他自己却是“质疑、理解、成为”一条龙，摆起大巴比任何人都更娴熟。

开场后的切尔西战术思想非常明确,进攻全靠长传找德罗巴，避免中场过多倒脚以免被断球，防守的时候，前场只留下德罗巴，其他人按照穆里尼奥的要求守住自己的区域。

以利亚深刻贯彻穆帅的战术方针，一有机会便开大脚找在前场的魔兽。

这幅球在天上飞，人在地上追的场面把看台上的球迷都看愣了，手里的薯条撒了都没发觉，老天鹅，这熟悉的大脚，熟悉的长传冲吊，熟悉的英糙风味，今夕是何年啊?

德罗巴和以利亚是完美适配长传冲吊战术的球员，以利亚的长传脚法细腻，德罗巴经常是球从天降，莫名其妙就有球恰好降临到脚边，而魔兽又是个冲击力强的高中锋，能靠着出色个人的能力进行破门得分。

只是利物浦的防守也很严密，让他三次都错失了射门的好机会，二十分钟过去切尔西进球依旧为零。

德罗巴虽然看不清，但是已经能想象出以利亚垮着张小猫批脸，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样子。

以利亚倒也没有要责怪德罗巴浪费机会的意思，他自己的一脚远射也被利物浦门将雷纳扑了出去，单纯是因为进不了球所以有些沮丧罢了。

紧接着更令人沮丧的事就发生了，比赛第21分钟，由于米克尔和乔·科尔连续在右路犯规，利物浦获得一个任意球。

随时准备解围的以利亚在足球飞起的一瞬间就开始移动，只是还没等他判断出球的落点就发现面前多了两个高大身影把他视线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嗯？！

以利亚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他脚边窜了过去，他抬脚要拦但球滚得太快已经迅速路过他到了切赫面前。

切赫也是视线被挡扑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球进网。

进球哨声响起，贝尼特斯已经在场边不顾形象地和助教庆祝了起来，就差抱着对方啃两口了，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进球，为了这次成功的战术布置。

在定位球发出时克劳奇等利物浦球员就拼命向小禁区挤，不仅吸引了蓝军的注意力还成功阻挡了门将的视线，让阿格尔能轻松推射得分。

其他人就不说了，切尔西最憋屈的就是切赫和以利亚，毕竟他们两个全程没分心，但看不见球能怎么办。

在红军围着庆祝的时候，特里也在搂着以利亚安慰，“没事没事，还有七十分钟，我们再进两个，不，进三个。”

以利亚拍掉他想薅自己头发的手，抬手把垂落到眼前的几缕碎发捋了上去，声音闷闷的，“他们就是故意要欺负我。”

利物浦特意让两个最高大后卫来挡他不就是欺负他身高不够吗，生气;偏偏这种办法还很有效，他一米八一的身高在中后卫中确实不占体型优势，更生气了。

现在总比分变为1:1，双方又回到了同一水平线，切尔西大巴不能继续摆了，穆里尼奥立即做出了战术上的变化，乔·科尔和卡卢两个边锋交换了位置，小乔在左路扯动而蓝军整体前压，进攻加强。

但这些调整和以利亚的关系不算太大，他的主要任务还是和特里一起把防守给做好，避免被利物浦突然偷家。

红蓝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场面还是激烈好看的，但就是没有一方能有起脚射门的机会，全是后卫防守集锦。

明明以利亚和特里从体型上看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类球员，但他们的防守风格却是有七八成相像的，很大可能还是因为以利亚的许多中卫防守技巧是从特里那儿学来的。

他们都一样的不畏惧身体对抗，一样的擅长高防高球，一样的拥有细腻的长传脚法——虽然听起来和特里的硬汉形象不太相符，但他确实脚法不错。

他们两人的区别就是以利亚速度要更快些，更能准确把握比赛形势从而送出更合理的传球，进攻能力要强些;特里因为体型的缘故拼抢时更占优势，还多加一层队长的精神属性能鼓舞士气。

特里有时候看见以利亚的铲断会有种年轻的自己出现在场上的错觉，不止他，车迷们也总有种场上出现两个队长的错觉，就是让特里生个儿子估计都没这么像的。

但两个人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冲突与不适配，反而在很多时候会出现一些心有灵犀的默契场面，就像现在，面对克劳奇的一脚远射，特里以利亚两人一左一右同时选择滑铲封堵。

球自然被成功解围，但特里和以利亚也在地上滚成了一团。恰好上半场结束哨声响起，以利亚索性也不急着爬起来了，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以前他是多爱干净的一个小男孩，现在却可以大咧咧地在不知道被多少个人踩踏过的草皮上摊饼饼，身上还要被一个运动了五十分钟全是汗味的男人压住动弹不得。

以利亚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推特里的脑袋，“快点起来，不知道你有多重吗。”

特里手臂一撑从地上翻了起来，看到以利亚大有一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要在安菲尔德睡过去的样子，伸手也把他拎了起来。

以利亚抬手就给了特里邦邦两拳，为什么这么多正常的方法不用，他非要像拎小猫卡着自己腋下把自己提溜起来，这让他很没有形象诶。

兰帕德看不下去两人在场上腻腻乎乎了，或许是舍甫琴科和以利亚谈恋爱的事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他现在看谁都像男同，看到特里这样腻歪就像看到又一个对以利亚图谋不轨的混蛋，迅速上前把他们分隔了开来。

“伊莱你腿擦伤了，快回更衣室上药。”兰帕德拉着以利亚就走，完全无视了同样在地上滚了一圈的特里。

下半场易边再战，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加强了进攻，后卫们的防守压力骤然加大。

前一分钟足球还在利物浦半场，被德罗巴一脚爆射击中横梁，下一分钟就到了岑登脚下被以利亚一脚铲断。

切尔西要加强进攻，故而以利亚位置压得越发靠上，每次防守都要两边禁区来回跑，跑动距离一路蹿升。

切尔西和利物浦今天都没有很好地把握机会，多次射门良机最后要么化解在切赫和雷纳两个门将的手套下，要么被安菲尔德的球门婉拒，总之都没有能转化为进球。

到了比赛第78分钟，贝尼特斯率先按捺不住开始进行换人调整，阿隆索换下彭南特，杰拉德换到右路，而穆里尼奥始终没有动作，一直到九十分钟的常规比赛时间结束都没有用掉换人名额。

以利亚其实是有些紧张的，甚至有意在避免去穆里尼奥面前晃荡，期待他直接忘掉场上还有以利亚这个人，他不想现在被换下场，只能看着赛场上的各种形势却没有办法参与和改变。

好在穆里尼奥也没想动他，在98分钟时，他用罗本换下了乔·科尔，以利亚松了一口气。

第100分钟时利物浦差些反超比分，好在库伊特补射破门后边裁举旗示意越位在先，进球无效。

以利亚倒在草地上，看到终于感觉活过来，随即感觉到的就是小腿抽筋传来的强烈痛感，刚才他为了阻止阿隆索射门直接放铲，却脚下一个打滑却没能把球铲出界外，还是让阿隆索完成了射门。

在他咬着牙自己给自己掰着腿时，有人握住他的脚踝帮了他一把。

以利亚睁开被眼泪和汗水糊住的眼睫，发现这个给自己压腿的好心人身上穿着红色球衣。

“谢谢。”以利亚的声音有些哑，从地上爬起来后感谢了他刚才放铲的对象。

“没事。”阿隆索没有多说什么，摇摇头离开了。

距离加时结束也仅剩两分钟了，穆里尼奥用掉最后一个换人名额来应对即将到来的点球大战，格雷米替换下了刚才抽筋的以利亚。

以利亚下场的时候穆里尼奥不止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好孩子。”

看到以利亚有些闷闷不乐，乔·科尔拿过毛巾用水打湿后帮他擦干净脸上粘上的草屑和污渍。

“你就算在场上我们也不可能让你去踢点球，别郁闷了。”

“可是我在训练的时候踢点球命中率比你们都要高。”本来巴拉克和舍甫琴科不在，队里能踢点的人就不多，现在怎么还要把他换下来。

以利亚嘴巴都不高兴地抿了起来，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冷酷的模样，内心的小人却已经无能狂怒地和空气挥拳八百回合了。

“让你一个小年轻在这种大赛踢点球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所有人都知道以利亚点球好，但没人想过要把他排进名单里，如果罚进了还好说，要是在这种重要比赛罚丢甚至间接导致球队输掉比赛，那以利亚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没有人想让他去冒险。

这句话说完后加时赛也已经结束了，两队开始选出五个准备踢点球人员名单。

以利亚指着切尔西第一个罚球的罗本试图争辩，“我比阿尔扬还大两岁。”

“我们算的是工龄。”乔·科尔应对得非常坦然。

要是这样算，就连队里年纪最小的米克尔都比以利亚早两年踢上职业比赛。

看到即将炸毛的以利亚，乔·科尔耐心安慰并趁机揉乱了他打了发胶定型的头发，“等下次有点球机会我们肯定会把你排上，你不去还不行呢。”

他们不约而同停下了窃窃私语，开始把心神全部放在点球大战上，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猛然攥紧，以利亚抬眼看了看明显比自己还紧张的乔·科尔。

什么嘛，明明还没有自己冷静。这么想着，他便把手反握回去，并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拍两下当做安抚了。

利物浦率先踢点球，岑登把球稳稳罚进。切尔西第一个罚球的是罗本，但很不幸，他的球被雷纳扑了出来，两回合利物浦2:1领先。

第二轮，利物浦阿隆索把球罚进，切尔西兰帕德同样把球罚进，3:2。

第三轮，红军队长杰拉德主罚，足球顺利入网，而切尔西这边格雷米的罚球再次被雷纳扑出，4:2。

接下来只要利物浦再次把球罚进比赛就彻底结束了。

以利亚感受到乔·科尔的手心出了很多黏腻的汗，他也一样。

“我讨厌点球。”话音刚落，库伊特便一蹴而就顺利罚入点球。

利物浦点球大战4:1，两回合比分5:2拿下最后的胜利，这是切尔西三年来第二次在点球大战中输给利物浦，也是四年来第三次杀入欧冠半决赛，却无法再更进一步。

以利亚松开了乔·科尔的手，跑到了场上去拥抱跪倒在地上的切赫。

“彼得，还好吗？”

切赫听到以利亚的声音，抬起埋在膝盖里的脸，抬手把他紧紧搂紧自己的怀里，仿佛这样便能给予他自己一些能量和安慰似的。

“别哭。”

以利亚听到切赫的话想开口想反驳他没哭，但刚张开嘴巴就品尝到了眼泪苦涩的味道，苦得他死死皱起了眉，呸呸了两声想把眼泪吐出去。

以利亚把头埋进切赫黑色的门将球衣里，悄悄把他的衣服当成抹布给自己擦眼泪，他才不要哭得稀里哗啦被拍到。

切赫很快便缓和好情绪站了起来，牵着擦干净眼泪的以利亚和队友们一起去找随队而来的客场球迷表示感谢。

安菲尔德难得一见地为蓝军响起了掌声，但这是胜者对败者的宽容，切尔西自然不会为这感到高兴，他们更希望下一次能带着骂声从安菲尔德回归斯坦福桥，只是这要等到下赛季了。

本赛季四线争冠的梦想夭折，现在他们彻底与欧冠奖杯无缘了。安菲尔德的客队更衣室里气氛冷凝，输掉比赛后根本没有人有心情插科打诨。

洗完澡的以利亚头顶着毛巾想要找舍甫琴科帮他擦头发，却突然反应过来舍瓦现在还在家里养伤，根本不可能出现，或许他今天还在电视里看到了他这么狼狈地输掉比赛的模样。

“过来。”兰帕德朝以利亚招招手，把人呼唤过来后却什么也没多说，代替了舍甫琴科的日常工作帮以利亚擦起了头发。

以利亚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潜意识里他也没把这个动作和情爱联系起来，所以大大方方任由兰帕德摆弄。

擦着擦着他的困意就上来了，他第一次踢加时的比赛，体力值本来就已经见底了，被暖风轻轻吹着头发和耳朵边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他眼睛很快就只剩了一条小缝。

特里看以利亚变成困困猫觉得有趣，想把手里的冰水贴到他脸上吓他一跳，结果被兰帕德发现，把水瓶从他抽出来在他头上敲了两下便扔开了。

这次以利亚又是自己一个人住，兰帕德把他送回房间时他刚在大巴上睡醒一觉，或许也没有很清醒，是一种半梦半醒感觉灵魂都不在身体里的懵懂状态。

兰帕德帮他把鞋和外套脱了塞进被子里便准备离开，却突然被衣角传来的一股力道绊住了脚步。

以利亚眼睛里都是雾蒙蒙的，声音也软乎得像是在和恋人撒娇，“为什么今天不亲亲我？”

这本写得真的好慢，从昨天开始一直写到今天也才写了六千多，写不动了(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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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错认与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