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兼职球员 第12章 第十二章

安德烈·舍甫琴科最近很不开心。

尽管身体重新加满了油还得到了一直渴求的上场机会，射门靴套在他脚上就没脱下来过，进球和助攻数节节攀升，就算是之前一直苦手的和新队友的交流磨合问题，都在他一边瞌睡一边啃单词书的刻苦下好转起来。

在这种前途一片光明，事业焕发第二春的背景下，舍甫琴科的低落情绪显得是那么突兀又莫名其妙。

舍甫琴科心中像是有一个乱糟糟的毛线团，原本就怎么都理不好，旁边还有只不安分的小猫试图伸爪拨挠。他带着些委屈的眼神投向那只作乱的小猫——

“安德烈，你的训练还没做完，别停下来。”

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秃头男直接阻断了舍甫琴科暗送秋波的眼神，一瞬间什么酸涩的少男心事都梗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把舍甫琴科憋死。

舍甫琴科现在看到平图斯的脸都觉得有些腿软，曾几何时他也是个能把日常训练当热身，训练结束还在追问队友什么时候开始的家伙。

他甚至已经怀念起了两个月以前被处处限制，任何高强度训练都被禁止的时候，毕竟过去的痛苦总会被人淡忘，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苦闷，只知道眼下的痛苦是真真切切的。

“救，救命！”

舍甫琴科顺着这道凄惨婉转的喊声望过去，就看到卡瓦略已经累倒在地上扭曲阴暗蠕动，舍瓦看着他五官随机离家出走的可怕表情，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呼，还好还好，虽然他也累得想两眼一闭直接昏过去，但至少没露出一副被吸干灵魂的表情。

舍甫琴科能感觉到以利亚对他的脸是有些特殊偏爱的，偶尔的时候，他会在不经意间和以利亚专注打量他的视线对上。

以利亚这个偷窥的坏家伙倒是理直气壮，礼貌一笑之后继续盯着人目不转睛，把夜莺盯到不好意思红着耳尖落荒而逃才肯罢休。

以利亚虽然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但也没有痴迷到要盯着人一直研究的地步，他对舍瓦的打量其实带着一种认真的观察心态，也没有一直在盯着脸看——顶多是多看了几，不，十几眼。

连带着，以利亚也会观察巴拉克，他和舍甫琴科一样都是去年夏窗加盟的切尔西，外号巴熊的男人是另一款和切赫不一样熊熊。以利亚只是觉得他身上有着一些和舍甫琴科相似的气质，他想弄懂这种令他着迷的气质从何而来。

等以利亚花了一周猫猫祟祟地认真观察完自己的队友们，发现队内好几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这种成熟的领袖气质，就连只比他大一岁多的特里都有。

以利亚脸颊微不可查地鼓了鼓，大家的成熟都是真的，只有他一个是装的，这也太让人沮丧了。他常常觉得自己是混在一碟土豆丝里的一根姜丝，外表看上去能完美和周围其他人融为一体，实际上每天在为自己被拆穿这事担忧八百遍。

大家现在都把他当成可靠的无所不能的大人，以利亚便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按这个人设继续保持下去。

天知道他每天都只想默默蜷在角落里变成一颗自闭小蘑菇，什么事都不用他烦心，不用担心阿布和穆里尼奥吵架，也不用调和队内总是产生得莫名其妙的暗流涌动。

同时面对三个人提出的用餐邀请，以利亚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了，大脑快速思考自己为什么不能真像小蘑菇一样能来个自体繁殖，分成好几个去满足所有人的愿望。

最后他脑海里叮一声响起，直接把特里，切赫和舍甫琴科的手牵到了一起。

“我还要去陪陪乔，你们可以一起去吃午餐。”以利亚自认为这计划真是完美极了，自己既不用面临三选一的可怕局面，他们三人一起结伴吃饭也不会孤单。

三人:呕。

但以利亚一瞬间就跑没影了，他们连稍稍挽留都做不到。

要让以利亚自己来选，这三个家伙他一个也不要，不说特里和舍甫琴科，就算是看起来最好脾气的切赫在和他一起吃饭时也很严格，甚至说是最严厉的之一。

以利亚不想吃饭时，遇到特里和舍甫琴科这种容易心软的十次有一两次能糊弄过去，他们会说下次不许这样然后默默帮以利亚解决他不想吃的饭菜。

但如果对面坐的是兰帕德和切赫，那他必定是逃不掉的，他们监督着以利亚定时定量用餐，在看到以利亚挑食时会直接拿着勺子问“需要我喂你吗”。

以利亚还要脸，当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一个二十四岁还需要人喂饭的大宝宝，只能不情不愿地自己把饭吃干净，换来几句“真棒”“今天是乖孩子”之类的夸奖——被夸之后他心情又会好起来。

尽管他更多的时候担任的是照顾者的角色，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需要从别人的身上得到夸奖和正向的情感反馈，这从来不是一件矛盾的事，又或者说照顾者才更需要获得更多肯定和支持。

兰帕德敏锐地察觉到以利亚虽然面上不显露，但很多时候会因为被夸奖表现出更积极高涨的兴致，于是他经常会用对待小孩子的方法去对待以利亚。

有时候特里听到他和以利亚的话都会受不了地大喊:“弗兰克你真是肉麻死了，伊莱都二十多岁了你怎么还把他当成小宝宝一样哄，才没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会喜欢被当成不成熟的小屁孩对待。”

以利亚当时就很想拿手里的足球把特里的嘴给堵上，他生怕兰帕德认为他不喜欢以后就不来夸夸他了，但他也不可能明说自己很喜欢，毕竟他现在的外在形象还是个稳重可靠的男人。

好在兰帕德没有理会特里胡言乱语，直接给了他一脚让他滚远些，过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并没有因为特里的话转变对待以利亚的方式。

以利亚又开心了。

——

这段时间队内伤病不断，所以以利亚又重新拾起了自己的队医工作，帮助医疗团队分担压力。训练结束后他没有歇息，快速换了身干净衣服来到医疗中心。

以利亚的患者是两个科尔。

乔·科尔是从去年八月在美国的一次季前赛中受伤下场后直接报销了半个赛季，等好不容易恢复，断断续续踢了两场比赛后又伤了骨头。在保守治疗和动手术加快恢复这之间艰难抉择了一番后，小乔为了能尽快上场还是决定去做了手术。

阿什利·科尔则是之前和布莱克本的比赛后被诊断为十字韧带撕裂，这个令所有球员胆寒的伤病在阿什利·科尔身上倒算不上严重，因为是第一次在这个位置受伤，所以预估的伤愈速度要比通常情况乐观得多。

让阿什利·科尔坐在椅子上，以利亚单膝跪下用手扶着他的左腿，辅助他做抬腿动作。

“这个位置现在有什么感觉？还会很疼吗？”以利亚的手指在膝盖周围按了按，抬头看着阿什利·科尔询问道。

阿什利·科尔盯着以利亚按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出神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以利亚在问什么，闭上眼感受了几秒钟后拿手指比了个一点的手势，“还有点疼，但比之前刚伤到的时候好多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腿要废了，脑子里连退役的发言稿都想好了。”

“轻微疼痛是正常的，医疗团队预估再过六到八周你就可以重新上场了。”阿什利科在治疗中的态度很放松，以利亚便也用着轻松的口吻和他谈笑。

伸手拍了拍阿什利·科尔肌肉漂亮的小腿，以利亚朝他狡黠地眨眨眼，“这么漂亮的腿不能用来踢球那真是足坛的巨大损失，我相信上帝不会忍心这么做的。”

阿什利·科尔欣然笑纳以利亚的赞美，转而问起他下一场比赛要踢什么位置——至于下次比赛以利亚会不会上场，这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问题，他们车子现在健健康康的后卫也只有三个人，就算全排上去四后卫的位置也还空一个。

以利亚的表情很无奈，“这也不是我想去哪儿就能去的，况且你刚才也看到了，按我现在的体能暂时也踢不了边后卫，你就别想着抓我去做辅导了。”

阿什利·科尔哼了一声，“我可是为了你特意推掉头儿批的假期的，伊莱你这么说可真是伤我的心。给我一周，我肯定能把你教成边后卫的形状！”

以利亚没有在理会阿什利·科尔的满嘴跑火车，见他身体和心理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之后，直接无视了他的挽留把人移交给了另一个康复师。

以利亚来到另一间单独的康复训练室，里面已经站着了两个人，听到礼貌的敲门声，两人齐齐扭头看着走进来的以利亚，和原本辅助乔·科尔的康复师寒暄了几句后，以利亚接过了他剩下的工作。

乔·科尔是以利亚来到切尔西后接手的第一个病患。前几个赛季一路顺风顺水的乔·科尔在本赛季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一场可有可无的热身赛事直接给他创出个膝盖韧带撕裂来，然后一场正赛还没踢，就宣告半个赛季报销。积极治疗后生活终于有了点起色，结果上场还没踢两次，又直接来了个骨折。

乔·科尔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物极必反，生活永远不可能一直优待你，之前看似顺利也有可能只是把厄运攒了起来，就像泄洪的水坝一般，一到点立刻放水把你冲得找不着北。

而且，乔·科尔的问题也不仅出现在身体的伤害上，心理上的焦虑也极大影响着他的恢复状态。

连换了两个康复师治疗效果不理想，刚上任的以利亚了解完情况后，主动接手过这个棘手的摊子。

“抱歉，最近训练和比赛有些忙，有些疏忽了你。”自从被抓壮丁去踢球之后，以利亚能陪乔·科尔进行康复训练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乔·科尔点头表示理解，他也悄悄去看过以利亚训练和比赛，球场上的以利亚看起来似乎更加灵动和跳脱，眼睛里都仿佛在闪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头儿他怎么能让你去踢后卫，这也太危险了，一点都不顾及你的身体，万一你在场上被人撞伤可怎么办？！”

乔·科尔自己就是被那些生猛的后卫铲伤的，不敢想象看起来比自己还柔弱的以利亚到了场上会被怎么针对。

魔力鸟你好狠的心！在乔·科尔心里，穆里尼奥现在已经变成了挥舞着小皮鞭剥削小驴伊莱的黑心农场主，逮着以利亚这么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就使劲薅。

以利亚很想卷起衣袖，让乔·科尔看看他胳膊上的肌肉，上了球场谁铲伤谁还不一定呢。

不过他也没有要反驳乔·科尔的意思，只是用另一个话题转移走了他的注意力，“我们先来做康复训练，等你伤好了我们还可以一起踢球，到时候你来保护我好吗？”

乔·科尔想到能和以利亚一起在球场上默契配合的画面，就感觉身体都燥热了起来。什么不想训练都不存在的！他乔·科尔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进行康复训练了！

尽管很想今天扔掉拐杖，明天开始体能训练，后天就上赛场和以利亚一起夺冠，但残酷的现实还是冷冰冰地拍醒了乔·科尔。

不管脑内是如何幻想自己无所不能，现实中的乔·科尔依旧只能单手拄着拐，一步步地抬脚往前挪动。

以利亚在一旁观察着乔·科尔的状态，时不时用语言鼓励他继续训练。

以利亚能看出乔·科尔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急躁变形，或许是发现他努力走了十分钟的距离以利亚随便跨两步便能完成，又或者是觉得伤口处在隐隐作痛，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以利亚亲眼看着刚刚还是晴天的小乔在短短两分钟里头上便阴云密布，然后在转瞬之间“哗”地下起了大雨。

乔·科尔原本拄着的拐杖被他狠狠摔到了地上，他自己则因为动作过大结果脚下一趔趄，朝前直直栽去。

乔·科尔都做好了狠狠的摔在地上，疼上一场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自己落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乔·科尔的鼻子蹭在以利亚的脖颈间，鼻尖能嗅到以利亚身上散发出来的甜淡的香气，他用力嗅了嗅——以利亚用居然的是花香味的沐浴乳。

以利亚脖子被蹭，有些痒痒的感觉，他没有推开怀里的人，而是揉了把乔·科尔长长些的头发，在他耳边安抚，“还好吗？乔，要不要我们先暂停一下？”

听到以利亚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传来，乔·科尔感觉有些耳热，像只逃避现实的鸵鸟一般把头埋在以利亚怀里不愿意离开。

“伊莱，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乔·科尔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隔着衬衫打在以利亚胸口，虽然不太舒服，以利亚依旧温和淡定地回应着他的话，“你现在只是暂时生病所以状态不好，不用太苛责自己。你可以朝我大喊大叫，也可以发脾气，我永远不会因此责怪你，因为我知道这些并不是出于你的本意，你只是被伤病影响了。”

“如果很难受，你也可以哭出来，我可以保证只有我们两个会知道这件事。”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乔·科尔还想为自己辩驳一番，但以利亚已经能感受到胸口逐渐洇开的一片温热，伴随着温热的扩散，耳边传来的是一阵闷闷的啜泣声。

以利亚任由着乔·科尔发泄他压抑许久的情绪，手一下下轻拍在他脊背上，安安静静地等待哭泣声停止。

断断续续维持了半年的烦躁和忧虑好像瞬间被哭了出来，乔·科尔出走的脑子开始回归，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他恨不得直接用骨折的那只脚抠个棺材把自己埋进去。

完蛋了，全部完蛋了，自己在以利亚面前苦苦维持的高大形象就这样全毁了，之前就算身高不占优势他还能靠沉稳的气质和以利亚齐平，现在是从内到外都没什么气势可言了。乔·科尔真想现在直接让世界爆炸算了，不用让他面对接下来的尴尬局面。

感受到乔·科尔已经摆脱了刚才突如其来的强烈情绪，以利亚松开搂着他的手，稍稍后退一小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乔·科尔还没来得及失落，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一双大手掐住脸颊肉捧了起来。

因为刚才流过的眼泪，乔·科尔那双蓝色的眼珠像一对被水浸泡过的天蓝色宝石，澄澈又清凌凌的。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以利亚对蓝眼睛会有格外偏爱。

“伊莱，别讨厌我，我以后再不乱发脾气了。”

以利亚用拇指轻轻擦掉乔·科尔颊边的泪痕，轻声道，“乔，你做得很棒，学会释放自己的情绪也是一种成长，我永远不会因此讨厌你。”

看着乔·科尔不痛不痒的发泄方式，以利亚不自觉回忆起很久以前自己在做康复训练时的状态。

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懂得那重痛苦，你明确的知道你的腿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大脑和它之间的联系却被硬生生切断，怎么呼叫都得不到回应。

十八岁的以利亚还没有现在的沉稳可靠，他有时会歇斯底里地哭闹，有时又会骤然冷却下去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天一声不吭。两相对比，以利亚觉得乔·科尔可比自己那时候要乖巧省心得多。

得到以利亚一个亲亲做安慰的乔·科尔有些懵地眨了眨眼，露出多日以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陪乔·科尔做完剩下的康复训练之后，以利亚在他不舍的眼神中和他挥手道别。

不管是在康复治疗又或是在心理咨询中，移情都是很容易会在治疗者与被治疗者之间普遍发生的状态。

以利亚能感觉到乔·科尔对他的过分依恋，这种情况在其他人的身上却没有出现，或许这是因为乔是他唯一一个长期治疗对象，随着时间推移感情总会变得更加强烈。

以利亚认为他和乔·科尔之间的感情中并不夹杂着另一个人的身影，或许他是把自己当成母亲一类可以依赖的角色，但没有真的把他当妈，他利用这种感情去辅助乔·科尔的治疗，促使对方尽快康复。

等到乔·科尔恢复训练之后，以利亚会逐渐断掉和他咨询关系，到时候再通过引导让他们之间趋向友情发展，变成另一段阳光健康的感情。

以利亚为自己的计划鼓了鼓掌，随即又想起另一个对自己有不正常感情的人。

明明舍甫琴科只和他有过两次咨询，要产生移情也不至于这么迅速，毕竟队内找他做过心理咨询的人也不少，没有一个人像是舍甫琴科一样对他带着爱慕的。

以利亚对舍甫琴科的情感来源真是摸不着头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咨询过程中说出什么带有x暗示的话让他误会了，但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他都没发现问题出在哪。

过往的患者最多也就是把他当妈妈当朋友，根本不会像舍瓦一样把他当妻子，实在想不明白的以利亚自己又去找了咨询师解决困扰。

咨询师觉得以利亚思维走进了一个误区，“或许他对你产生好感的契机并不在这两次咨询呢？抛开医患身份把你和他当成两个独立的客体，出现性吸引也很正常。”

以利亚被点醒了，这么说好像确实是合理的。

但是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是值得被人爱慕的，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他表现出的和善温良都是虚假的，是为了更好融入社会披上的假面。

要是舍甫琴科看清他内里是如何的恶劣脾气，大抵也能打破幻想对他彻底死心吧。

以利亚这么想着，也打算这么实践，他不打算在看清舍甫琴科心意后还故意钓着人，让他早点放弃对他们双方都好。

舍瓦不必再吃相思苦，他也不用再期待被爱。

——

以利亚的边后卫训练还没有完成，切尔西就迎来了下一轮和米德尔斯堡的联赛。

魔力鸟本场比赛的战术安排已经事先把更衣室都震惊过了一轮，众人纷纷为穆帅的大胆发出赞叹，紧接着就有一种看好戏的期待感——被惊到出糗的不能只有他们。

话题中心焦点的以利亚和特里一同穿上了蓝色球衣，两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镇定，和穆里尼奥站在一起时，三人的表情活像是复制粘贴似的。

以利亚细心地帮特里戴好了队长袖标，祝贺他伤病终于痊愈。

主场的蓝军球迷们在特里踏上草皮的那一刻为他爆发出了最热情的欢呼，期待着他们的队长能再次带领球队拿下一场胜利。

然后，他们高涨的情绪戛然而止在了看到特里出现在左后卫位置上的那一瞬。

天，今天是愚人节吗？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这章修修改改了好久都不太满意，先把修完的放出来了，晚一点把剩下的一千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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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