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4.
瑟潘并没有带他们离开太远。
瑞利定睛一看,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翻倒巷的出口、对角巷的入口之一。
“现在我给你们一分钟做伪装。”
瑟潘站在阴影中,说道。
伪装?
瑞利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并不确定这是什么时候。
万一此时还有一个瑞利斯特奥利凡德在霍格沃兹学习——或者在对角巷里面逛街的话,双方撞上会变得非常惊悚。
于是她默默拿出自己(偷偷拆掉踪丝)的魔杖,想了想,对着自己的头发用了个变形术。
金色的长发慢慢变色,变成了银白色——瑞利选这个颜色主要是为了合群。
毕竟奥托和瑟潘都是白发。
这显得她的金发非常格格不入。
随后瑞利如法炮制地用了变形术,改了些许细节,最主要的是把蓝色的内衬改成和外面一致的黑色,让人第一眼根本看不出来这是霍格沃兹的校服。
……说起来她要不要再把眼睛也变成红色?
瑞利想起瑟潘的红色竖瞳和奥托的红色瞳孔,迟疑地想道。
然而在她转头看向瑟潘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红色竖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湖绿色的普通瞳孔。
好,多省事。
瑞利在心里点头。
而一旁的奥托则是干脆用变形术直接把冲锋衣变成了德姆斯特朗的校服。
瑞利:“……”
这是否有些太敷衍了?
不过奥托的变形术还真好,连布料的质感都改得这么真实,完全看不出冲锋衣的影子。
瑟潘用湖绿色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在确定他们都准备好了之后,拉上兜帽,走出了阴影,走向被阳光照射着的对角巷。
25.
今天的阳光不错,从地上的影子长短来看,大致是中午时分。
细小的尘埃漂浮在空气当中,在阳光的直射下清晰可见,四处飞舞。
骤然从阴影处进入阳光下,瑞利眯了眯眼睛才逐渐适应过来,此时他们也已经走到了较为繁荣的地段附近。
不同音色的叫卖声传来,商人与客户据理力争、讨价还价,各种交易于这里达成,人流量不算太大,至少在瑞利看来,和开学前的对角巷根本没得比。
瑞利的目光在边上的药店展示柜玻璃上明显是新贴的“三月一日,新品上市,敬请期待”的广告标语上停留了一瞬,判定这时霍格沃兹应该已经开学了。
——不是二月中旬也得是下旬了,因为没有对角巷商家会愿意在二月初的时候为三月新品打广告。
提前几个月预热活动这样的营销盛况对于对角巷而言还是过于超前了。
“应该去哪里搜集信息?”
在瑞利思考时,瑟潘开口问道。
在他的那个时代,离对角巷建立起来还早得很。这就直接导致了他对于对角巷的不熟悉。
好在瑞利对这里很熟。虽然时间上可能有些误差,但对角巷这么多年下来的布局都大差不差,近百年的时间当中,变的只有哪家商店转让了哪个著名商家入驻了之类的细枝末节。
但破釜酒吧经久不衰。
瑞利想到这里,辨认了一下方向,道:“破釜酒吧。那里能买到各种报纸。”
虽然丽痕书店也行,但要探听消息果然还是人流量巨大、而且客人喜爱聊天的破釜酒吧更合适。
……
“请给我们三杯啤酒。另外如果方便的话请允许我们借阅一下最近时段的报纸,”敲了敲柜台吸引了酒保的注意力,瑞利从口袋摸出几枚西可递过去,措辞十分礼貌,“谢谢。”
在等酒保动作的间隙,瑞利还短暂地走了走神。
幸好这个酒保是她不认识的,这就意味着他不认识她,也就等于这里没有人认识她——也就是说,即使她只变了头发的颜色其他半点没变,也没有人会知道有个拉文克劳在应该上学的日子里在破釜酒吧里虚度光阴。
绝妙!
瑞利在心里感叹。
只要想想那些同龄人还在霍格沃兹里面上课,而她则自由自在地在对角巷里面游荡,瑞利就像是在大热天喝了一杯冰可乐一样快乐。
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快乐的胡思乱想,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木制的柜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酒保并没有动作,而是一直盯着她看,一边看还露出仿佛在深思当中悟出什么的表情。
“呃……三杯啤酒,近期报纸,谢谢?”瑞利迟疑地重复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吗?”
酒保这才缓慢地动起来。
他取过边上擦得锃亮的酒杯,数了三个,但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些报纸都是蠢货……”他缓缓点头,没等一头雾水的瑞利发出疑问,又极其顺畅、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的妈妈呢?她当年去了哪里?”
瑞利:“……Pardon?”
她虽然表情管理还算撑得住,内心已经充满了问号。
这个酒保在说什么啊!难不成他认识叶莲娜吗??
——不对啊!叶莲娜明明在自己出生之前都一直住在俄罗斯……不会是叶莲娜在自己小的时候来这里买伏特加?
等等,破釜酒吧卖伏特加吗?
瑞利的内心悄然拉起警报,与此同时脑内也不停转过各种念头,直到酒保出声,打断了她的头脑风暴。
“你妈妈……奥利维亚这些年还好吗?”他透过瑞利的脸,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你长得很像你妈妈,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现在还好吗?”
瑞利:?
“加里克这些年过得不太好,查理在你妈妈走后不久也离开了,上次写信回来还是十多年前……”酒保继续絮絮叨叨,可能上了年纪的人都爱自说自话吧,即使瑞利满脑子的问号没有回答,也丝毫不妨碍他发挥。
说到最后,他带着点小心翼翼问道:“奥利……你妈妈,她还活着吗?”
他看样子是给瑞利安了个“母亲因为种种原因背井离乡然后在死前告知了孩子自己的故乡,孩子带着母亲的遗憾孤身一人来到伦敦探寻母亲的过去”的感人肺腑的奇妙剧本。
——至于为什么是“孤身一人”,而边上陪同的瑟潘和奥托在这个故事当中去了哪里?
——不知道,可能酒保的眼睛自带屏蔽陌生人功能吧。
瑞利:???
一个问号已经不足以表达瑞利心中所想,少说也得用上三个。
“呃……很抱歉,但是我们只是长得像,我并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奥利维亚。”瑞利原本想澄清自己其实是查理的孩子,但想了想自己这会儿说不定还没出生,于是作罢。为了避免露出什么破绽,她决定少说少错,转而开始催促起酒保,“请问,我们的啤酒和报纸……?”
酒保:真的吗?我不信。
除了奥利凡德家的人,英格兰这一片还有谁还能长出这样的银白色头发?
——而且你长得和奥利维亚不说九分像,至少也是七八分像。
自认为自己遇上了小孩儿叛逆期的酒保虽然满眼写着不信,但还是往杯子里装好啤酒,再弯腰拿出一沓报纸,随后把瑞利递过去的几个西可连着报纸啤酒推了回去。
“就当我请你的。”这个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的中老年男人内心洋溢着一股慈爱之情,放缓声调道,“你妈妈是我们对角巷的人看着长大的,这点小钱不碍事。”
瑞利:“……Fine.虽然事情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但是谢谢。”
她算是明白了,今天她再怎么说,她也是她姑姑的女儿了。
奥托耳聪目明,坐在教远的桌子边上旁听了大半场谈话,直到瑞利端着啤酒和报纸坐下都没直起腰,把脸埋在臂弯里遮住自己无声的狂笑。
瑟潘沉默过后,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亲戚之间长得像很正常。”
瑞利:“……”
草。这梗是过不去了!
她已经能预见到后面奥托把这件事情宣扬得全社团都知道的场景了,到时候伊万肯定会狠狠嘲笑她。
想到接下来悲惨的社死生活,她没好气地把三分之一沓报纸丢到奥托的白色脑袋上边。
“别笑了!起来干活。”
“ほい、ほい~”奥托脸上带着灿烂到过分的笑容,用日语答道,随后接过头上盖着的一小沓报纸准备开始做英语阅读理解,在开始前还敬了个松松散散的礼,懒洋洋地拖长声调,“保证完成任务——”
这是要是教导主任看见哪个少先队员这样敬礼,肯定得勃然大怒的程度。
瑞利在心底对奥托的班主任充满怜悯,有奥托在,他们班高中这三年是别想拿流动红旗了。
瑞利摇摇头,把啤酒摆到另外两个人方便取用的地方,开始专心阅读报纸。
……
最新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是1996年2月22日。报纸头条则是“伏地魔回归?福吉部长回应:大难不死的男孩疯了”。
……嗯,怎么说,毫不意外呢。
毕竟这就是福吉的风格,没有被全巫师界的人看见的丑闻一律当做谬论处理。
瑞利摇摇头,对这种行为不做过多评价。
她继续阅读报纸,为了速度成为了一个标题党,即只看标题和副标题,觉得有用了再仔细看内容。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之下,报纸被翻得哗哗响,混在嘈杂的酒馆里倒是不显得突兀。她很快翻阅完了报纸,发现了不少信息。
尤其是被塞在预言家日报角落的角落的阿兹卡班越狱新闻。
如果不是瑞利翻页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说不定就把这条信息给漏过去了呢。
啧。早点下台算了。
要是换成金斯莱,说不定伏地魔还能早死两年。
酒保:你绝对是你姑姑的女儿!
瑞利:别太荒谬(地铁老人手机.jpg)
姑姑:已死勿cu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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