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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87.
“你都听见了。”赫尔加道。
格雷夫人默不作声地点头。
赫尔加也点点头，没有再问“你是怎么想的”这类蠢话，而是给了她一个轻柔的拥抱——
确实很轻柔。海莲娜想。
幽灵没有实体，赫尔加实际上是在与空气拥抱。然而她故意忽略了这一点，动作看起来仍像是在拥抱一个活人、她友人的孩子，只是在双手落点的控制上精准得惊人，既不有让旁观者能看出来的几厘米距离，又不至于造成游戏里穿模一般啼笑皆非的滑稽场面。
幽灵是冰凉的，但海莲娜恍惚之间又感到自己身上泛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
那暖意使她有一种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感觉。
那时霍格沃兹创立还没几年，她和母亲、赫尔加阿姨、戈德里克叔叔、萨拉查叔叔，还有他们各自的学生们，大家在一个难得空闲的冬日夜晚，一起坐在温暖的大壁炉边上，自由而闲适地交谈，不拘话题，漫无目的。
“罗伊娜不善于情感表达，所以她也许一直没有对你说过这句话，海莲娜。”赫尔加出声，将海莲娜从久远的回忆中唤醒，“但我很愿意为她代劳——”
海莲娜短暂地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幽灵的事实，下意识屏住呼吸，对赫尔加接下来的话有些急切的**、但又有些不太敢听。
“——罗伊娜一直为你而自豪，海莲娜。”
赫尔加说完，放开了拥抱的动作。
海莲娜愣住了。
过了几秒，她才回过神来。
“……我是吗？”她问。
赫尔加点点头：“你是。”
“可是我……我拥有的智慧不够。”
“可你已经很聪慧了。”
“……在霍格沃兹的学生当中，我不是最杰出的那个。”
“杰出的人物需要痛苦的磨砺，而罗伊娜很高兴你尚未经历那些糟糕的事情。”
“我……”
海莲娜抿抿嘴唇：“我偷走了母亲的冠冕……”
“这确实是一件错事，海莲娜。”赫尔加说，“可罗伊娜不会因此怪罪你。她只会担忧你驾驭不住这顶冠冕……强大的力量需要坚强的意志力，这也是她从来不允许你触碰那顶冠冕的原因。”
两行清澈的银色水迹出现在海莲娜的脸庞之上。
她：“我、我辜负了母亲，赫尔加阿姨……我、那个人……那个人把母亲的冠冕做成了魂器，赫尔加阿姨。”
“我告诉了他冠冕的所在地，但他却把冠冕做成了魂器……”
“……也许这个事情能让你感到稍微好受一些，海莲娜。”赫尔加道，“实际上，我的金杯也没能幸免。”
“……什么？”
赫尔加稍稍叹了口气：“我的金杯也被做成了魂器。”
“……？”
赫尔加：“还有萨拉查的挂坠盒。”
“……？？”
赫尔加忧愁地叹了口气：“只有你戈德里克叔叔的宝剑因为一直呆在分院帽里躲过一劫。”
一旁拐角里早已赶到，但却决定不出现打搅两人相认的邓布利多：“？？？”
骤然吃到惊天大瓜，邓布利多手一抖，不小心揪下一根自己的胡须。
88.
“我无意打扰二位叙旧，”邓布利多一手捏着自己的胡须，一手拎着魔药课教室拿来的坩埚，从拐角走出，“但事关重大，我必须确认一下——魂器？三个？”
不止。
赫尔加想。
然而这个世界意识极端厌恶剧透，不允许多说一句打伏地魔的相关剧情，刚刚能说那么多还纯粹是钻了空子、顺着海莲娜的话顺水推舟地引出来。
于是赫尔加只能点点头：“也许。目前已知的只有这三个。”
邓布利多：“……”
他想起去年密室里的那本充满邪恶力量的笔记本，陷入沉默。
怕是不止四个。
汤姆，你是在集邮吗？
还是说凑够一定数量的魂器可以去商场凭印花换一篮鸡蛋？
老年人邓布利多陷入沉思。
下一秒，赫尔加打断了他关于集印花换鸡蛋的沉思。
“你看上去有些思路，不过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她终于转身，看向一直被遗忘在角落的西里斯，为邓布利多让开一步以便他更好地观察，“波莫娜和你讲过了吗？这是一名阿尼玛格斯。”
邓布利多观察着面前动弹不得的西里斯布莱克，眼中闪过几分晦暗不明的思绪。
闻言，他略有些谨慎地答道：“是的，她是和我提到过……”
赫尔加：“虽然我已经是旧时代的人物了，但好在瑞利来自新时代……”
顿了顿，她暗示，“他的身上没有保密咒的痕迹。”
对于与中世纪那些触发条件与达成效果千奇百怪的诅咒打过交道的赫尔加而言，丰富的经验让她能够更轻松地绕过一些条件达成自己的目标。
比起瑞利的直接剧透，她显然更会钻空子——
说一些目前看来完全正确且可以推出的事实（或者说点出关键线索），随后等待脑子不差的近代巫师自己推理出事实。
这种剧透方式显然更加高明，且受到的阻拦近乎于无。
邓布利多听懂了。
他脑子不差，对一些事物总会有自己的怀疑与思考，只是缺少一些关键性的提点。
赫尔加把缺失的那块关键拼图递给他后，他当然自然而然地就能拼完整幅拼图。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举起老魔杖，向赫尔加投去询问的目光：“May I？”
赫尔加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便。不过也许您可以先将另一只手上坩埚放下来？”
“抱歉。”邓布利多终于放下了他从魔药课教室拿来的、拎了一路的坩埚。
随后他一挥老魔杖，便解开了西里斯头部以上的禁锢咒——
阿尼玛格斯状态下的小矮星彼得仍在格兰芬多男生寝室当中酣睡，等待自己的主人从万圣节晚宴上为自己带来些许美味的食物残渣，殊不知一场陈年冤案的翻案正在霍格沃兹的礼堂外拉开帷幕。
幕后推手赫奇帕奇带着草药与坩埚进入了礼堂。
89.
当赫尔加进入礼堂时，瑞利正在因为在试探剧透界限的边缘大鹏展翅而频频咳嗽。
等缓过气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满脸写满不赞同的赫尔加。
瑞利：“……”
不遵从医嘱、而且还被医生抓了个现行的患者此刻内心疯狂心虚。
赫尔加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才收回目光架起坩埚。
“接下来别说话了，喝完药就去睡觉。”
瑞利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不敢再有半分当面挑战医嘱的勇气。
——勇气是格兰芬多的特权，拉文克劳就是该识时务者为俊杰。
瑞利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然而如果他们的社长，也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本人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纠正这一点。
格兰芬多也没有反抗来自赫尔加的医嘱的勇气，赫奇帕奇的医嘱对于患者的威慑力力度之大，是格兰芬多本人都不敢忽视的程度。
只可惜这次的空间裂缝随机挑选幸运儿的时候没挑上他。
赫尔加动作娴熟地地烧起火来，随后一边看着火候一边处理起药材。
两分钟后，她不得不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发问：
“都围过来做什么？你们不用去睡觉么？”
当然是来看珍惜物种赫尔加赫奇帕奇在线熬魔药了。
——大家全都这么想，但没有人敢说出口。
“说点什么，伙计！”罗恩低声在哈利的耳边说。
因为害怕被赫尔加听见，他说得特别小声，小到被他贴着耳朵说话的哈利都差点没听清。
不过好在哈利还是大概猜出了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在说什么，也学着他的样子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
“不，”他果断拒绝，声音听上去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我最讨厌魔药！”
——对于这点，斯内普至少要占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
看过原著，也听见了哈利的话的赫尔加在心里评价。
虽然不赞同邓布利多把学术型人才拉来教书的行为，但旧时代的遗民怎么说也不方便对新时代的事物指手画脚。
于是她装作没听见哈利稍微有那么点大声的话的样子，继续她的魔药熬制准备工作——
——当然，顺便赶人。
她一边处理药材一边：“两分钟内不睡觉被我抓住的，是哪个学院的哪个学院就扣两分——我的意思是，每一个人扣两分。”
嘶——
大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他们内心还没感叹完，就听见他们亲爱的创始人女士慢悠悠地开口：
“然后，再在明天早上早餐前交一份十四英寸的魔药制作过程观摩笔记，顺便附上自己的心得体会——不许故意把字写大、不许故意空行空格、也不许故意进行多次涂改。”
嘶——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汗毛倒竖，就连部分拉文克劳也不例外。
——赫尔加赫奇帕奇你好狠的心！
他们纷纷在心中谴责她布置额外作业的行为，同时脚下动作不停奔向睡袋，速度快得像在鞋底粘了两把火弩/箭。
瑞利：“……”
谁也不想多写作业，而且是deadline这么近的作业。
她谨慎地发问：“我需要写吗？”
“……”
赫尔加：“你喝完再去睡。还有，少说点话，对你的嗓子好。”
瑞利松了口气，充满敬畏地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放心。
赫尔加点点头，低头继续处理剩下的草药，随便把坩埚下方的火调小了些许。
下章彼得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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