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分配至R区的特聘审神者霜降。
种族为种花非人类。
我的代号取自种花的二十四节气,而我们这一批入职的审神者,很巧的是,几乎都以二十四节气作为代号。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怀疑已久,但是就是苦于没有证据一位同期,“小满”,好像被人——嗯,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形容——截胡了。
我还是在查询到他的本丸锻刀炉被突破限制开炉的时候发现他被截胡的。
不光是我发现他被截胡,而且截胡他的人大概也发现我发现他被截胡了…哎哟好拗口。
他来了。
那么,下次再介绍吧。回见。
跳窗逃离指甲油威胁的穿越者收起了所有的慌乱,拍了拍衣服,把刀匠从衣兜里边掏了出来。
这小东西自从被带到这里就很安静。
“带路。”
小刀匠从穿越者的掌心跳下来,抖抖索索地迈着它的小腿儿往前面走去。
霜降,是二十四节气之一,代表进入了寒冷的冬季。
每到这个时节,大地就会逐渐失去生机,变得寂静而冷清,薄薄的一层冰附在大地上,带来腐烂的躯壳、干枯的叶子,即将到来的风雪的混杂在一起的气味——那是一种千百年中亘古不变的死寂的味道,冬天的冷寂蔓延上植物的尖端,凭空浮现一种终末的冷感。
霜降盯着远处。
“寒露,冬季…有温暖的吗?”
寒露:……
寒露:如果你是指以自然规律运行没有外物影响的冬季的话,没有。当然,如果狭义地来讲的话,如果你要在一整个冬天窝在暖和的空调间里边的话,那勉强可以说是温暖的冬天…
霜降法**礼:“我错了我错了请停下吧啊啊啊别念了…!”
寒露翻了个白眼。熟知自家搭档尿性的她知道他不会凭空放屁——于是她也将目光投向霜降目之所及的地方。
“…哈。”
“我收回前言。”
“‘冬’、‘雪山’、‘冰原’这一类东西…的确也有温暖的。”
对方也是察觉到了他们提前将此处清场,所以才毫不掩饰地将灵力外放出来——
既是警告也是诚意。
明明是充满了冷感的雪风,却潜藏在了冬日的暖阳之下,那风中夹杂着的晶莹雪粒也仿佛快融化了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美丽的彩光,半个脸沉在阴影中的对方看不清具体形貌,但眼珠就好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让人联想到冬日泛着剔透薄冰的红色浆果。
是在审神者中也很稀少的能够实质化、影响周围环境的灵力,纯净又强大,它的主人大概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霜降不禁享受地眯起细长的狐狸眼,旁边的寒露眼瞅着搭档先生就要败于他的种族特性,直接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顺便用手拧起一撮肉来了个360度托马斯大回旋,直接整得毫无准备地对方四肢离地而起发出惨叫——一只脚踩在对方的jio上一只手拧着肉的寒露直接被不走寻常路的搭档一起带到了空中——
然后灵力的主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沉默地看着面前鸡飞狗跳的二位,又以一种好像看见了脏东西的眼神毫不迟疑地后退准备原路返回。
霜降:……
霜降尔康手:不,不,你听我解释!
霜降毫不怀疑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对方眼里由“这人是在干啥”降低到“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一个好看的小美女和一个其他哪都行就是头发有些稀少的帅哥以一个雪狐扑食的倒栽葱姿势砸在地上,四肢好像打结了一样缠绕在一起,颤颤巍巍地从最底下钻出一只手,以丧尸扑击的姿势伸向穿越者。
即使是穿越者,此刻内心也是被“我未来的盟友就是这种东西吗”刷屏。
好不容易把自己和搭档打出来的结解开的霜降满脸不怒自威地向穿越者做自我介绍,可惜穿越者已经目睹了对方形象崩塌的真面目……
虽然对方扫过自己撤去遮掩后嘴角的伤疤的神色无异稍微挽回了一点好感度。
霜降:那四芒星伤疤的位置好像有点熟悉,这种情况的【加州清光】可不多见…哪里见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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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穿越者想,对方点出对方自己身为非人类的事实是想拉近和我的距离,增加“共同感”吗?真是的,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啊,就是稍微查查资料就能知道的东西。
笑死了。顺着对方的想法来吧。
于是穿越者把手插在衣兜里揉搓又被他放回去的刀匠:“种族人类,没有名字。”
霜降&寒露:……
霜降&寒露:……?
不是,你不是刀剑付丧神吗?
“别看了,”穿越者头抬都不抬,“刀剑付丧神能自己生产这么大量的灵力?”
霜降:……
灯下黑了。他一直以为是这位【加州】殿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他的审神者那摄取的灵力来着…想想也是,从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的交谈也能看出来,性格喜好都大相径庭。
如果假设他不是【加州清光】就能说的通了…
是他狭隘了。
转变思想得很快呢,这位先生。
“你来我往真烦。干脆直白点吧——你们也不想像老橘子一样弯弯绕绕吧?”
还是“小满”外表的【幸】走——不,应该说是飘——了过来,无视对面一人一非人的警惕,一坨圆滚滚的东西就这么滚到了对方脚边——
“我的诚意。”穿越者说,“这家伙还是交给官方组织审判比较好——建议你们好好审问一下他哦?他脑子里可是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他森然一笑,“他背后的东西,和——”
“雪寂。”
这时候霜降才猛然想起到底为什么他有一种熟悉感——在那段他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的视频里边,那位拿到资料、把产业链掰碎了讲给他们听的【加州清光】,最后露出的笑容,独有的气质,和嘴角缝地乱七八糟的裂痕的位置……
和他眼前的这位,如出一辙。
不,应该说就是同一个…人。
他是完全有如此憎恨雪寂的理由的。
所以小帅哥面上淡定实际上伸手借着身体的遮挡开始狠掐自己搭档腰上的软肉,而他在刚刚已经想到了同样的事情而双眼亮起的搭档的眼神瞬间没了高光。
——当然是疼得。
“至于我今天弄出来的【指甲油】事件就交给你们啦。”
“那么,回见。”对方挥了挥手,寒露还注意到他的手上拎着哇哇大哭的、他们一派出去就折戟沉戈的小内应刀匠,“这个就放在我这,作为联络的中介——”
他们注视着穿越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下一刻,霜降和寒露完全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不愧是在那种恶劣的情况下,还能在黑市翻盘的人…”
“果然厉害,主动权除了一开始之外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啊。”
寒露:……
寒露不想说话并朝自己的狐狸搭档丢了对卫生球,顺便拖出一根狼牙棒准备痛击搭档的○○以报掐肉之仇。
“闭嘴谜语人!那不是你乐见其成的吗!再谜语人来谜语人去我就用你的半头头发来换他一路顺风!”
霜降号,击沉!
寒露无视对方摸着头发如遭雷击的表情,向对方脐下三寸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但她说出的话和此刻的动作画风完全不符:“不过啊,这位没有在时空乱流中殒命,实在是最近听说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种族,是怎么做到的——”
“——也不是什么必须知道的、重要的事情哦。”
已经离开的穿越者朝后瞥了一眼。
这对搭档已经提着武器开始痛击自己的队友了。
——好麻烦。
这么想着的穿越者没有回到他刚才离开的那一类付丧神的交流区域,而是蹑手蹑脚地跑向了千年老刀们的区域,然后在里边的几位付丧神的他并不想去弄懂到底是什么意思的目光中,挤到了特意坐在角落给他留了空位的小乌丸旁边。
然后将小桌上的和果子一扫而空。
坐在一旁的三日月:……
小乌丸非但没管甚至还从袖子里边拿了更多出来。
三日月:……(梅开二度)
联络器响了。
穿越者和小乌丸同时摸出各自的,上边是巴形薙刀给他们发来的消息:有刃暴动,速归。
啊啊啊啊啊刚干完一份工作又给我找事是吧!!!我是你们本丸的打工皇帝吗?!
垃圾本丸,迟早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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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硬了…这天守阁好像乌龟壳!”
橙毛的类少女付丧神站在楼底下,上边是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巴形薙刀。
“乱——!”
戴着眼镜、全副武装的短刀奔过来:“——你怎么?!”
“与其在这里腐烂掉成为肥料,还不如和他们拼了!”
“三日月殿都被带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估计会在什么时候在这地方窝囊的死掉吧?!”
“不能碎在战场上的刀剑付丧神——”
“——算什么刀剑啊——!”
“还有那种、帮着人类欺压自己同类的家伙!”他指向巴形薙刀,“凭什么啊?!”
巴形薙刀:躺枪。
赶回来的穿越者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说得不错。”他看着被砍得歪七扭八、又得花时间重修的天守阁,以及乱七八糟的本丸缓缓道。
橙发短刀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戒备地看向他,然后瞥到了站在穿越者后边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殿?!”
不敢置信的声音。
心底叹息的三日月:这不怪你们,老爷爷我被带出去的时候也以为自己要被拉去卖掉了……
“是我这段时间提供足够的物资、充分改变生活环境,牵制住审神者的原因吗?”
穿越者歪着头,把痛心疾首的眼神从那乱七八糟、破到与其补还不如推翻重建、活像个拆迁现场的的建筑物上撕下来。
“为什么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浩荡的灵力席卷了整个本丸,凌冽的霜风冻结了目之所及的一切活动着的生物。
第一次在三日月宗近面前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穿越者把这几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老冰棍丢给了看板郎先生。
“明天工作量加倍。顺便,”穿越者露出了一个疯狂加班后被逼得丧心病狂的笑容。
“明天我想看到一个完完整整的本丸——!”
“还有,”他警告道:“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三日月殿。”
好像已经确定了一些什么的老爷爷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明白啦【加州】殿。”
于是不擅长照顾自己的千年老刃一手夹着一个老冰棍慢悠悠地走开了。
“我已经是个老爷爷啦,重活什么的实在不擅长呢~~~”
穿越者:。
穿越者无奈扶额。
好吧,他想,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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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一只毛绒绒的面包形白狐狸在冰原上跑动,普通人踩上去会立刻打滑摔倒的冰面在他脚下却如履平地,雪压在无边无际的旷野平畴上,让水平的空间都似乎蜷缩起来。
而穿越者站在突出的大石上,黑围巾随着雪花似是有生命地舞动着,雪花似是有生命地在他周围漂浮,形成小小的雪幕。
雪之精灵与雪原之子。很美的画面。
但好像少了些什么。
视角转向雪原上耸立着的一个大帐篷,透过透明的塑料窗,依稀能看见里边堆满的毯子和中间放着的小火炉——
——以及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于是答案很明了了——少了的什么,原来,是我们亲爱的寒露小姐啊。
极度不适应寒带气候的寒露终于忍不住大喊:“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才会跟你们到这种鬼地方啊!!哦梅林的臭袜子啊!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祸端吗?!”
穿越者头也不回地开口喊,甚至用上了灵力,于是声音就透过了厚厚的帐篷壁传到了里边。
“不是你要来的吗?还有,你一个意大利佬发什么英伦佛教混杂瘟!”
寒露崩溃道:“我说的有点冷和你们说的有点冷难道是同一个意思吗!!我是在西西里出生的啊你们两个牲口!!!!”
这时在雪地里肆意发散天性的狐狸似乎玩累了,创开门帘投进毯子堆里,顺便带来湿漉漉的一串小脚印、没有融化的雪花和漏进来的寒风,成功地让寒露小姐又打了个哆嗦。
胖狐狸自然是霜降。自从有了穿越者读作磨合写作分担工作,原来有脱毛趋向的狐狸的毛终于长了回来,再加上到了爆毛期,整只狐狸看起来圆滚滚十分喜人,是毛绒控们看见就会心生喜爱抱起来亲香的类型。
寒露额头上鼓起青筋,把狐狸坦克抄起来揉搓泄愤,捏得他嗷嗷叫。
门帘又一掀,穿越者也进来了。
被冷空气双重攻击然后被肥狐狸踹到脸上的寒露:(愤怒)
她和霜降打了起来。
狐狸的白毛与枕头里的鹅毛满天乱飞。
穿越者:……
穿越者转头就走。
但他没走成,直接被俩二货拖入混战。
在各自的人中挨了穿越者一个大比兜后,寒露和霜降安静了下来。
被俩二臂插了满头鹅毛的穿越者:呵呵。
被二货们烦到不行的穿越者已经到了发飙的边缘,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俩人压力山大:“霜降一直维持着狐狸形态,是因为他比不上寒露你能够控制自己的表情吧?!”
“而寒露你这家伙,明明怕冷却非要跟过来…”
“所以,磨磨唧唧到现在,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霜降用狐狸爪子挠了挠头,胖圆的身子显得异常好笑,嘴里还嘟哝着什么“我就说吧他太敏锐了能够察觉”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寒露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
怕冷的女性这个时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平静地看向穿越者的眼底。
“这是一件有些复杂的事情,嗯…从哪里开始呢…”
“就从我和霜降讲起吧。”
“因为前代的乱象和某些遗留问题,审神者的培养改为集中培训制度,只有通过培训的灵能力者才能正式签订契约,成为一名审神者。”
“我和霜降就是这个制度的第一批体验人员。”
“当时负责教导我们的有十几位老师,其中有一对夫妻,他们是从校服到婚纱的青梅竹马——对,就是关于他们女儿的事情。”
这对夫妻性格都很好,就算面对最叛逆最顽劣的学生也不会露出一点点的不耐烦,反而会从学生的角度去理解他们,去引导他们。他们是实打实的好人,而一对好人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坏到哪里去——他们的女儿是性格十分好的小姑娘,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孩。
爱里长大的小孩会主动地去爱人。而那孩子有着善良柔软的内心,又从小被父母耳濡目染。于是自然而然地,她长大了就立志于在父母所从事的行业里边,把爱传递给更多的人。
但是啊,她太年轻了、也太天真了。
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类就是这样的,心软又天真,总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报。
那孩子的父母的本丸同样是二手,但那是一个拥有和父母同样良善的付丧神的优秀本丸。于是她被父母本丸里的付丧神陪着长大,对付丧神的防范心并不强——不,应该来说她这样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对绝大多数生物的防范心都不强——即使她知道在外边的世界里,并不是所有的付丧神都像本丸的叔叔们那么好。
她只是低估了【恶意】。
这并不是她的错。
这个性格很好的小姑娘在因为意外失去了审神者的本丸里选择了一个,然后和爸爸妈妈与本丸里的叔叔们告别,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审神者之路。
——那是她爸爸妈妈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寒露吐了口气。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影响很不好——前几任审神者也是这么去世的,多亏了那孩子最后传出来的消息,我们才发现这样残酷的事实——但是那孩子连残留的灵魂都没有找到。她的父母虽然没有实权,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却有着好人缘——谁不喜欢好人呢?”
“也许那个本丸里的刃渣也没有想过,仅仅是杀死了一个父母职位不显的女孩子,却使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后路。”
“那个时候我们这派权力还没有现在这么大,本土的家族们闻见味儿给我们使绊子,甚至遮掩了那个本丸付丧神的踪迹,使得这个案子一直积压到现在。”
“——直到我和霜降申请重启。”
寒露的眼神冷了下来。
“欺骗虐杀无辜的人类,将旁人的善意理所当然地当成自己的垫脚石,毫无自制力和底线地对前来帮助他们的审神者挥刀——因为在前任审神者那里遭到了不好的对待——那又怎么样呢!对别人做出了不好的事情,然后在即将付出代价的时候心安理得地认为果然人类都是坏种。”
“我痛苦我就有理,我被伤害了所以我要伤害来帮助自己的所有人,世界上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穿越者一直认真又耐心地听着寒露似解释似倾诉的话,然后开口问:“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
棕色长发的女性伸出一只手,指向下方。
穿越者皱眉。下面?太浅薄了。冻土?这还真是多余。
他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询问:“他们就在冰川底下,对吧?”
旁边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由狐形变回人形的霜降回答:“准确来说,在冰川大裂谷底下。”
“你的任务就是追捕他们。”
“去吧。”
——去看看属于付丧神的黑暗面。
——————
一期一振蜷缩在冰冷的岩石底下,但这并没有带给他哪怕一丝丝的温暖,实际上,缺少了灵力蔽体,就算是付丧神的体质也无法抵抗自然的侵蚀。
但寒冷的环境总比炎热的好。由金属矿物而生的付丧神总是害怕高热的,而一期一振尤甚。在他的梦中,大火烧毁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他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把弟弟们提前摘出来,或者说,做的不够隐蔽、不够好。
人类的哭喊与哀求是如此的甘甜醇美,年轻的人类就像一只虚弱的兔子幼崽。杀死对方的过程就似乎在报复他的初代审神者,让付丧神心生快意。
诱导、欺骗,利用小姑娘对“一期一振”这把刀稍高一些的信任,将无辜的审神者推入深渊。
善意?那是什么?人类会有这种东西吗?人类啊,就是一种愚蠢且虚假、容易被蒙蔽双眼,但又能够掌握着力量与权力的,一种恶心的生物。
一团带着雪风的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冰冷的石块上,好久没有感受到的充沛灵力就像一堆篝火,吸引着灵力几乎枯竭的太刀付丧神去吞噬对方。
穿着私服、略显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他似乎是根本没有注意到灵力枯竭、完美融入环境的付丧神们,开始焦急地咔擦咔擦按着一个金色的东西。
一期一振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刀付丧神和身旁的三日月宗近对视了一眼。
一根救命的稻草,一个误入此处的、灵力充沛的同类,一个穿着私服、似乎完美被审神者软化的废物,还带着时空转换器。
无论是什么生物,无论这个生物多么机敏、心智有多么突出,在离死亡只有一步的时候看见一瓶能救命的药,只要这个生物还有求生欲,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去抓住它。
至于吃了药有什么后遗症?
那是吃了之后才有余裕去思考的事情。
一期一振与三日月宗近交换了眼神。
谁去?
哈哈哈,我去就好了。
毕竟,老爷爷我也算有经验了,对吧?
在广大付丧神和审神者的认知里,加州清光是一位容易被审神者软化的付丧神。因为本身性格与经历原因,非常渴望来自审神者的爱。在大部分二手本丸中,虽然因为自身的少年体型的原因,比几位性格纯善、就算被伤害过但还是会因为一点点温暖去接近审神者的短刀难攻略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被感化了一些后这位付丧神会一边傲娇地告诫审神者远离他一边接近审神者,而被完全攻略之后,他就会对审神者敞开心扉,开始软绵绵地撒娇了。
三日月并不知道这个“加州清光”是来自二手本丸还是初建本丸,但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完全被人类所腐化的刀剑付丧神。
……真是天真的同类呢。
但是,对不起了,为了一期殿,为了所想要保护却已经逝去的大家,为了肩负的责任,为了我们的复仇和延续——你只能留在这里了。
穿越者感受着地面传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震动。嘴角转瞬即逝地划过一个冷笑。
你怎知,你眼中的猎物,不是狩猎你的猎人?
于是,在三日月接近穿越者到普通付丧神能够感受到的距离时,付丧神外表的年轻人才警觉地抽出腰间的刀,指向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殿?!在这种地方…站着别动!”
三日月宗近听话地举起手,展示自己的无害。
“老爷爷只是不小心迷路了。”美貌惊人的付丧神笑眯眯地说:“走着走着就掉进来了…这里真冷呢哈哈哈哈。”
眼前的“付丧神”细细地打量着三日月,发现没有一点点暗堕的迹象后,放松了一点,但却还是举着刀。
三日月宗近评估着自己的同类。
灵力处在极前水平,警惕性不错,但处理此类事件的经验显而易见不够多,行为符合逻辑,外表不同于一般情况下的同体,但可以用“审神者非常宠爱所以会为他进行外形设计”来解释…结论是,尚且有些稚嫩的普通付丧神。
“你的本丸编号?”
三日月微眯着眼睛,看不清眼中神色。
他报上了他以前的本丸编号,但是故意改了一些数字。长长一串让人听得呆滞,时政为了防伪故意做出的东西在此刻成为了迷惑同类的障眼法。
得到了编号的“加州清光”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严厉地命令他把本体放在地上并远离。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他才用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小方块,打开面板开始查询。
哎呀…带了这种东西吗?一个付丧神竟然有审神者专有的查询权限…麻烦了。
一旦查到编号对应的本丸不存在,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么,就算这个同类的出现再怎么可疑,他们只剩下一个选择——
那就是,现在动手!
极化过的太刀从“加州清光”身后袭来,与此同时,三日月没有捡起离他有一段距离的本体,而是从虽然脏兮兮,但仍然繁复的出阵服里边掏出一振断了半截的小狐丸。
刀尖逼近脖颈,一把极前打刀是无法防御从相反的两个方向袭来的极后太刀的。
但这把“加州清光”……他没有动作。
三日月宗近脑中的警铃大作。但是箭已经上了弓弦,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就算是陷阱…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眼中的“加州清光”终于抬起了头。
突然爆发的庞大灵力,将只有上方一线光束照下来的谷底照亮了。
这裂谷是正常的自然界不可能出现的景貌,雪是不会飘下来的,而这也是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选择呆在这里的原因。
而现在,强大的灵力改变了这一片冻土的天象,温柔却冰冷的雪潜入了这狭窄蜿蜒的一线天,露出了獠牙和杀机。
年轻人抿着嘴,眯起的眼睛发出一隙猎猎的红光。
“下来之前对此不发表看法,是因为我知道我并没有亲自了解过这件事情,并没有资格光靠人言就片面地看待它。”
“但是,当我见到你们的时候——”
“——我就知道,你们是罪有应得的。”
穿越者拿着联络器联系上边的寒露霜降,刚接通就听见被制住的一期一振恶狠狠地朝他吼:
“冠冕堂皇!你经受过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吗!愚蠢、天真,付丧神的背叛者,被人类的小恩小惠腐蚀了心肠!”
啊?
穿越者倒是没有被倒打一耙的他气到,他只是单纯地感觉有点好笑。
好笑到他愿意多对一期一振讲几句话。
怎么会呢。他回答。
——我也是黑暗本丸出身呀。
无论是穿越者还是留在本丸内体验高科技生活的小乌丸,都是有着对他们说教的资格的。
你们这样的行为啊,和那些伤害了你们的人类——
——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当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还轻轻地飘荡在空气里,穿越者却迅捷地、以一个付丧神躲避不了的速度探向一期一振的胸口——
残破的军装下根本没有血肉,而是极其酷似时间溯行军的骨质,但穿越者伸进去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无形的阻力,和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他准确地在心脏位置掏出一个小光球。
穿越者任由太刀惨叫着,拿着这个紫黑色的小球左看右看。
“怪不得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孩子,是你们以前的审神者吧?
——灵魂的大半部分被强行抽出来,作为能源带在身边,感受着灼骨的污染渗进来,由内而外地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这就是这俩付丧神外表看不出来暗堕的原因——怪不得当初这位审神者连灵魂都没找到。这孩子其他的灵魂散落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连轮回都进不去。
而这本该纯净的灵魂,常年累月地呆在堕落的付丧神身边,已经被染黑了。
年轻人打了个响指,于是两振太刀就被他压回了本体。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能被他们看到了。
灵魂与生命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一部分。一般情况下来说,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
但是请不要小看穿越者喔!
小球慢慢从穿越者的手上浮起。
于是原本充斥着这片空间、带来霜风与雪的灵力倒灌进小球,似乎是什么界限被【空想】打破了,小球一点一点地被洗去污浊,慢慢变回本该具有的颜色。
在污浊完全被洗掉的时候,这个小球却惊慌地飘离了穿越者——而穿越者也没有硬要阻止她。
她先是无头苍蝇一般地往前飞了一段距离,碰见两把半太刀的时候又被吓到了似的迅速往回跑;虽然穿越者的净化让她对他有着天然的初始好感加成,但她又却不敢太过于接近穿越者,只好茫然又羞涩地在他周围打着转。
因为灵魂不完整,在保留了生前的本能的同时,却像个两三岁的幼童。
——失去了那些惨痛的记忆,大概是好事吧。
穿越者想了想在上边时寒露说过的话。
“要回家吗?”他小声地、以一种轻柔的、就像是面对什么毛茸茸小动物的语气问道:“回去见见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本丸的叔叔们,好不好?”
小光团抖了一下,终于不顾害羞飞到了穿越者的手心里。
于是这孩子灵魂中帮助净化的、属于穿越者的灵力回到了本体,同时意想不到地带来了小姑娘生前的少许记忆与思绪。
这孩子…在生命的最后,并不是在仇恨导致她死亡的付丧神,而是在想家啊。
年轻人为这个孩子惆怅地叹了口气。
一个本该在家人的陪伴下,接任一个不错本丸,能有一个多彩且明亮人生的柔软孩子。
——————
上去之后,寒露霜降就围了上来——
——然后对着穿越者捧着的小球左看右看。
小球不好意思地躲到了穿越者的围巾里。
然后白狐狸呲溜一下变成了人形,感冒绿光地打开联络器,哒哒哒开始联系某人。
球:(?˙▽˙?)
寒露:?!!!
穿越者:。
伴随着穿越者把好奇探头的小球按回围巾的功夫,寒露的爆吼声响起。
“衣服!!!衣服!!!!这里还有孩子呢你化形的时候为什么不变衣服!!!”
霜降看了看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
人形狐狸发出鸡叫。
“我忘了呀呀呀呀呀呀!!!!所以为什么妖也要穿衣服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形狐狸手忙脚乱地变出衣服之后,面露希冀地看向穿越者的方向——
——然后对上穿越者面露戏谑的脸。
寒露用肘顶了顶正在无声嘲笑霜降的穿越者的腰部:“什么感觉?”
穿越者思考了一下。
“长针眼了。”他诚实地回答。
——————
刚出时空霜降就拉着穿越者和寒露直奔目的地——他并没有作出直接的说明,而穿越者秉持着信任也没有多问。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很大的本丸。白色油漆粉刷过的墙面和黛青色的瓦片,围墙后隐隐露出茂密的竹林和巨大的万叶樱,朱红色的鸟居矗立在青石小路的两边。
大门已经打开了,本丸的两位主人和付丧神们正在翘首以盼。
被俩二臂没打招呼地拉到别人家的穿越者明智地站在了他们后边,只是看着寒露走上前去,把装在袋子里的两把半刀剑递给他们。
“幸不辱命。”她说。
——啊,原来如此。穿越者感觉到了藏在围巾里的小球的焦躁不安,这么想道。
那是你的的爸爸妈妈啊。
“那个,其实还有一件事。”穿越者听见霜降开口,然后狐狸就看向了他,然后所有人或刃的眼神都投向了他。
穿越者拍了拍自己围巾里的小球。
小球一点一点地飘出来,慢慢向她的家人飘过去。
本丸的女主人捂住了嘴。
小球在半空中又不动了,滴溜溜地转了半圈——如果她现在是人形,大概就是一个眼巴巴看着穿越者的女孩子吧?
明明生前那么想回家,但在家门口,却变得犹豫了起来。
近乡情怯吗?穿越者这样想着,向小球挥了挥手。
“快去啦。”
——————
对于女儿的失而复得,她的父母抱头痛哭,和刀剑付丧神们里三层外三层把这姑娘围得严严实实。
灵魂还有大半部分留着就好,只要好好养着,再请最顶尖的巫女通过灵魂间的吸引力帮忙找一下剩下的碎片,小姑娘还是可以回来的。
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至少让她的家人们看到了希望。
正好天色晚了,来拜访的三个人顺其自然地被感谢他们的夫妻俩留宿在本丸里,借着“早睡”的理由给久未见面的他们留出空间。
大家都心照不宣。当然说是“早睡”其实没有睡,寒露霜降不请自来带着这个本丸烛台切光忠和小豆长光提供的饮食挤进穿越者的房间里看论坛,穿越者想了想于是掏出联络器开始给本丸里的小乌丸和巴形打视频,顺便看看本丸里的原住民们有没有啥事儿。
吃了东西就是有一个不好,容易想上厕所…尤其是这个本丸的烛台切光忠和小豆长光为了感谢他们制作了复杂且好吃的糕点,穿越者一不小心就多吃了一些。
所以他出去找厕所了。
成功完成人生大事之后,穿越者正准备原路返回时瞥见了楼梯间的一双眼睛。
穿越者:……什么毛病,难道每个本丸的楼梯间都会固定刷新出刀剑男士么?
站在楼梯间的刀剑男士从黑暗中走出,青蓝色的头发,金色如蜜糖一般的眼睛,温柔优雅如同王子一般的气质——
正常的一期一振就是这样的,他看起来和杀害了无辜审神者的那一振一点都不一样。
“这位…殿下。”这个一期一振捧着一个漆雕的、看上去就十分华贵的木盒。
他向穿越者深深鞠躬,两手捧着木盒越过头顶。
“非常感谢您对这座本丸的帮助…恳请您收下。”
穿越者挑眉。
“您说什么呢,一期殿。”
“那是职责所在,报酬就不必了。”
一期一振的腰弯得更低了。
“不是报酬,而是吾等的谢礼。”
穿越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那好吧。”他终于开口。“我收下了。”
一期一振似乎是还有话要讲,但他在犹豫。
穿越者接过盒子顺手揣了起来,状似无意地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膀。
“哦,对了。”
“那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怪过你们…她一直在想念你们。”
一期一振深吸一口气,穿越者体贴地移开目光,假装没有看见他眼角的泪光。
——那是一期一振看着长大的小主人,就像女儿一样的小姑娘。
一期一振,一直是非常自责的。因为有着照顾一大堆弟弟的经验,所以幼年时期的小姑娘经常被交给他照顾。而就算排除照顾弟弟们的经验这一点,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性格温柔、待人礼貌,也没有什么不良爱好的一期一振,无疑是带孩子的绝佳人选之一。
而当时逃离了一代审神者,被一对温柔的夫妻接管、正在忧心这种奇特的接任状况的一期一振,接到照顾审神者们女儿的任务时,时如何的受宠若惊哪。
但就是这样,那孩子被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在确认死亡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期一振一直在后悔没有仔细再仔细地调查她选择的二手本丸、没有给她看看世界上的黑暗面…
……没有教她好好保护自己。
小光球从二楼开开心心飞下来,察觉到一期一振的一瞬间,顿时焦急地飞到他身旁转圈圈。
穿越者倚在立柱上,伸出食指点了点小光球。
“你看,她就是这么想的。”
一期一振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跟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那股滞塞感压下去。
“对不起,在下失礼了。”
穿越者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塞给了他一张纸巾,再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没关系。不过,还是先擦一擦比较好。对吧,一期殿?”
——————
黑暗里又走出一振三日月宗近。他看了看背对着自己擦眼泪的一期一振,又伸手摸了摸急得转圈的小球。
“没事的,姬君。”他轻轻说。
穿越者往后瞄了一眼。楼梯间刷新一个不够还要再来一个是吧。
但是呢,他想着,三日月宗近真的很敏锐。明明自己从外表而言是付丧神,却结合寒露霜降与自己的关系摸索出了令穿越者感到舒服的称呼。
穿越者想起自己暂居的本丸那个约等于在出阵地流浪但天天都在哈哈哈哈哈哈哈的装傻老爷爷。
头疼。
穿越者没有把所有人当傻子。那孩子的灵魂是从俩潜逃的付丧神身上扒拉出来的,能有那么纯净才是有鬼呢!所以,也只能是他做了些什么……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而一期一振的行动…穿越者也不信没有男女主人的指示。
至少,仅仅是为了他们的女儿,这对夫妻也是会保密的。
——毕竟也是聪明人,被完全净化的灵魂是多好的实验样本,他们也是知道的。
——————
离开的时候,全员欢送他们,整得穿越者挺不适应。
等到终于有时间看一看那个本丸的一期一振,啊不,那个本丸的全员送给自己的谢礼,穿越者已经活人微死了。
霜降凑到旁边看那木盒子,穿越者也由着他看。
“哇哦!”霜降惊叹。
“是万屋里店铺的转让证明耶!”
寒露听见也凑过来看了眼。
“你应得的。”漂亮姑娘说,“这个位置的店铺对他们来说也挺贵的…这是他们大半的家产吧?”
“等你的身份能够曝光了,把名字签上那家店就是你的了~”
穿越者没有说话。
“至于那些伤害了无辜者的付丧神…做出了这些事情之后,只需要碎刀就能够回归本灵,等待下一次的降灵——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这和恶人也可以轮回有什么区别呢?这是不配的。”
“我们打过招呼了,他们失去了回归本灵的权利。”
“但是幸运的是,时政对于这一类付丧神的判决是碎刀,这就给了我们动手脚的权利——只要【结果】是碎刀就好了。”
寒露冷漠地说,“前几任审神者都没有亲人,而那个女孩子也已经失去了决定的能力,我只会把他们交给受害人的家人们,让那个女孩的父母、让陪她长大的付丧神们代行。”
——作为同类,那些经受了挫折却不改初心的付丧神们,更加能够了解这些家伙的弱点——因为他们也曾有过一段重合的心路历程,而他们克服了。
有着与棕褐色长发同色的眼睛的女性面无表情,瞳孔深处隐隐映着金色的光圈。
穿越者并没有作出什么异议,只是在接触了那孩子的家人之后,仍然为那个孩子感到情绪低落。
他摇摇头。
“我只是感觉…有点难过。”
一种卡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那孩子虽然可以回来,但温养灵魂到底要多长时间呢?剩下的灵魂碎片,要寻找多长时间呢?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她的父母会去世,她父母的人脉也会去世。而刀剑付丧神…一场征调或者出阵就有可能碎刀。假如她回来了,却见不到父母的最后一面,却再也见不到自己记忆里熟悉的叔叔们…那那个柔软的孩子,该会有多自责呢?
他吐出胸口郁结的那口气,很快地整理好了心情。
——可不能这么低落下去。
然后年轻人转向寒露和霜降,毫不意外地发现两个家伙在看着他,眼中蕴着柔和的笑意。
“我过关了,对吧?”穿越者将手握成拳状,指向寒露与霜降。
“是啊。”褐眼睛姑娘和白毛狐狸异口同声地回答:“同样的,我们也过关了。”
三只拳头相撞。
——————
“他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寒露笑着说,“而他的心里应该也是这样想的——类似于霜降和寒露没有辜负我的期待”这样的话。”
“哎呀呀呀…寒露哇。”霜降又变回了本体,胖狐狸在地上摊成一坨:“幸好现在我们已经升职啦,要是是我们刚入职的那会就惨啦~做出这种实际上不符时政规章制度的渎职行为,咱俩得去蹲小黑屋。”
寒露盯着联络器,头也不抬。
“你也说了是时政的规章制度。”她哼哼道。
熟知这鸟人尿性的霜降:……你干了什么?
“所以我稍稍辞了一段时间的职顺便也帮你辞了。”寒露轻松地说道:“所以我们在之前的行为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渎职。当然,现在已经官复原职了。”
霜降:……我能说什么,负责招募的是你审批的也是你,这算监守自盗还是滥用职权?
于是胖狐狸翻了个身,由一坨变成一摊。
“不愧是你。”
作话可以直接跳…这章碎碎念得有点多
在起点看过不少咒回或者其他动漫文,有的会把世界观引申回种花…
然后我就开始想刀乱。从全球角度看就有点狭隘…假设各大战区接收的审神者的祖籍都是大混杂。假设各国战区只由字母区分。假设刀乱大世界半架空。有共同的敌人某些地方就不会互扯头花了。由于刀乱游戏设定的原因,本文只会涉及R战区,其他会在后边某个地方浅浅提一嘴,就几句话。
真的很烦啊要是深入探讨的话不免会涉及一些更加深刻且无法回避的东西,还有矛盾对立辩证思想(真的联想到乱七八糟一堆)…
当然这些不会在正文里直白地指出来。就酱。反正对穿越者来说全部是异世界,穿越者提过他的脸由三次元变二次元,所以他是从像现实的类三次元无非科学现象的世界穿过来的,异世界爆炸了都和他没关系。他想家也没办法,找都找不到。他目前所在的世界本质上是二次元,而他本质上来自三次元。任何和他家相似的地方都只是替代品,按他的性格他是拒绝找替身的人。
写文令人头秃…再钻牛角尖我的头发怕是要和霜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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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寒露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