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族长大人，你家闺女有毒 第247章 番外·巴山雪·完[番外]

「你没有给你的女儿绑过头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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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家伙的侄子？”

老人的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两条眉毛也拧在了一块儿，眉间多了个皱巴巴的川字，凶巴巴的表情让宇智波带土想起奇话怪谈里的老树妖。

肉||体年迈腐朽得像是要干枯的老树。但架不住这老头的眼睛实在是犀利，普通小孩给这老头儿一瞪，怕是要当场哭出来。

可他宇智波带土大爷好歹是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男人，神无毗桥都没能砸死他，区区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半瞌的眼皮动了动，半睁的眼睛在面前的宇智波族人稚嫩的面庞上略过，一股子阴冷的风悄无声息地顺着脊椎骨窜上了大脑。

宇智波带土曾经以为宇智波斑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搞定的臭老头，万万没想到还能出现另外一个难搞定的老头，并且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老头，直觉告诉他，对方并不比宇智波斑好搞定，而且宇智波斑本来就不好搞定。

“……是吧。”宇智波带土心里苦。

“看着就不像。”老头说。

巧了，宇智波带土一点都不想被人说“你和你姑姑长得真像”之类的话，即使说出这话的人多半不会有恶意。

还没等宇智波带土在心里说出“这老头有眼光之类”的话来，老头凉飕飕的话就飘了过来。

“太傻了。”

短短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宇智波带土被人吐槽“脑子不聪明”“太傻”之类的话超出他过去十几年，这帮人不是仗着年纪大就是仗着脑子好，就理直气壮地揭人短戳人伤疤，宇智波带土忍不了了，虎着一张脸开口，“……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乱说话。”

换了以前，宇智波带土少说得炸毛，但这些日子被宇智波神奈和宇智波斑磨得没啥脾气了，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老头停顿了一下，眼睛里的光芒也不似刚才的犀利了，平缓下来后，目光从上到下，再一次把人瞧了个遍，“看吧，一点都不像，怂的。”

宇智波带土：“……喂！”

“这个也不像。”老头子没再理会宇智波带土，而是转头，目光看向了看起来就很乖巧的小姑娘。

“不大像宇智波一族。”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

佐良娜听到这个说法有些不高兴，但她不跟老人家计较，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恰到好处地挡掉了乌黑的眼眸，敛去了其中的情绪。

“不过也不一定。”老头的话锋一转，“你们宇智波前前后后的变化太大了。”

佐良娜：“……”

完全是在自说自话，好奇怪的老头。

“这是你对宇智波一族的刻板印象。”宇智波斑语气淡淡地开口，“她不是美琴。”

“虽然感觉很像。”末了，这人轻轻抬了一下眉梢。第一次看到这个戴眼镜的小姑娘的时候，宇智波斑第一感觉就是小姑娘很像美琴。

“这是个好姑娘。”老头子开口，“正常得不像你们家的。”

佐良娜：“……”

小姑娘抬起手，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球转动，余光顺着眼角移动，落到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她阿爸身上，这个世界对宇智波一族的看法好像不止于“天才”和“精英”之类的说法，生平第一次，小姑娘有些好奇，外界对宇智波一族的看法。

有被内涵到的宇智波斑完全不在意他的说法，宇智波一族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达到的标准，无论是武力值，还是脑回路，寻常人无法理解也是正常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因为他人对自身的看法苦恼。

“您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加个前缀，不然要引人误会。”宇智波斑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现在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是富岳。”

“哦，您是前代宇智波族长。”老头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我以为你之后的宇智波族长会是那家伙来的。”

“如果她想，这也不错。”宇智波斑抱着胳膊，腰杆挺拔如松，“她经验还是挺丰富的。”

类似家主的工作，在过去的时间里，宇智波神奈没少干过，这一回生几回熟的，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宇智波神奈的考量却不在这里。

“但她不想。”宇智波斑说，“况且她早就自请出族了，现在不能算是宇智波族人。”

宇智波一族本就是骄傲的一族，至高的权力和地位能让族人引以为傲，也容易将人的心遮蔽，身为雨之国宇智波族长的宇智波玄已经够树大招风了，木叶这边还是低调稳重点的好。

况且宇智波神奈从来没有要和宇智波一族同行的意思，她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家族对要掌握权力的宇智波神奈来说，是桎梏，也是软肋，在同宇智波斑自请出族的那一刻开始，这根软肋已经被她亲手摘了出去。

只有把这根软肋摘出去，这根软肋才能置身于她制造出来的漩涡外面，不至于被靠近中心的风暴绞得粉碎。

现在的宇智波神奈不是宇智波一族，撇开其他的，她只是宇智波斑的孩子。

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过去后，宇智波斑和对方默契地没有再提宇智波神奈的事情，留下不知情的人一头雾水。

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宇智波斑觉得自己比过去宽容了很多，又或者是因为宇智波神奈和这个人的关系还算可以，闲着没事干喜欢在朝堂上跟对方吵几句嘴，逗着人玩儿打发时间，换做以前，他是没兴趣跟外人聊计划之外的事情的，到了如今，只要对方没有涉及到雷区，漫不经心闲聊几句到时没什么问题。对方识时务，见好收好，不再和宇智波斑聊今天计划之外的事情。

“我能不能只教小姑娘？”老头子一本正经地和宇智波斑打起了商量，

“人家脑子好使。”宇智波斑抬了抬眼皮子，说出来的话损得没边，半点口德都不留，“你要教的是脑子不好使的那个。”

“……”

“……”

“……”

宇智波带土：“……你们两个臭老头够了！”

据宇智波带土先前从宇智波神奈那边了解到的情报，宇智波斑的年级比这个老头还大上一轮，做老头的爹都没问题，但在相貌和某些行为举止上，宇智波斑这个糟老头子有时候幼稚得要命。两个老头子说起话来，年轻人就没了用武之地，就算能插进去，稍微说错话就得挨一顿削，于是宇智波带土耷拉着眼皮，全程看着两个糟老头子无视他的意见，把他本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老头是学宫的负责人，某种程度上，职位相当于忍者学校的校长，对于教导学生这件事情自认为是有一番见识和经验，外加上先前有教导过宇智波美琴的经验，寻思着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就算有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总归不会笨到哪里去，浅浅的交流过之后，老头改变了想法。

“我见过笨蛋。”老人家开口，“但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宇智波带土：“……”

“但是没关系。”老头眯了眯眼睛，“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家伙，就一定会肩负起把你教导成人的责任。”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生平第一次如此强烈地生出谢绝他人好意的冲动。

老头儿不是忍者，但对忍者的事情比佐良娜这个正儿八经的忍者后代还多，并且对忍者这种存在也独有一番见解，除此之外，知识面广阔，理论扎实，简单交流下来，佐良娜对这个临时被推上来的老师佩服得不得了。

小姑娘一点就通，老人家满意了，“一点就通，这一点也像美琴。”

天色已经不早了，长吉大人宅邸的大门在背后合上，宇智波斑边走边开口，“今天晚上会下雪。”

宇智波带土看了看青蓝的天空，满脸狐疑，“你怎么知道？”

“奈奈说的。”宇智波斑的眉梢抬了起来，颇有点高兴的样子，神采莫名让宇智波带土觉得对方心情很好，“阴阳寮第二年轻的天文博士。”

“那第一年轻的是谁？”宇智波带土更狐疑了。

“麻仓叶王。”宇智波斑随口回答。

“麻仓叶王又是谁？”宇智波带土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的问题太多了。”宇智波斑没了回答他的兴致。

宇智波带土：“……”

果然还是个臭老头！

青蓝的天空突然翻涌齐了大片的云雾，阴影铺天盖地地满上大地，凉风丝丝缕缕地从山脉涌来。

如宇智波斑所说，今夜，好像真的要下雪了。

平地掀起一阵强风，街道的碎雪被卷了起来，宇智波带土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远远听到了铜钟轰鸣，钟声在地平线上起落，像是穿越了千年的岁月而来。

风声呼啸，顺着街道延伸的方向，迎面灌了进来。宇智波带土缩了缩脖子，突然想起好像要到年末了，宇智波神奈最近频繁进宫，连看热闹都得掐着时间。

“老头。”宇智波带土耸了耸鼻尖，眨了眨眼睛，“她最近在做什么？”

宇智波斑开口，“制作新一年的日历。”

“哈？”宇智波带土听不明白。

小孩子露出来的表情懵逼，宇智波斑莫名有了回答他问题的性质，于是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年的天数、天体运转都不一样，她的工作之一是凭借规律预测、卜算出这些东西，以此来制作新年的日历。”

所有事情都会有自己运作的规律，日月星辰也不例外，宇智波神奈凭借自己所知的东西抓住规律，从而预测出运作的轨迹。

这原本不属于宇智波神奈的工作，但她在这方面的造诣，目前除去麻仓叶王，已经无人能及，预测出来的结果比先前历代天文博士都要来得精准，麻仓叶王又不在这里供职，她对这事儿似乎有兴趣，兜兜转转，这份差事和千年前一样，又落到她身上。

“占卜？”宇智波带土歪了歪脑袋，试探性地开口。

“嗯。”宇智波斑的鼻腔里轻轻哼出低沉的气音来。

风声在耳畔鼓动起来，青蓝的天空晕开沉沉的墨色，像是溅入青瓷笔洗的墨汁，大团泛滥的云雾吞没了白昼最后的微光。

最后一丝白光湮灭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宇智波斑已经不在他身边了，老头子说要进宫，至于进宫做什么，他没跟他说。

天空被密密麻麻的乌云挤得水泄不漏，冬日的黑夜漫长和急迫，并且厚重，星辰的光芒漏不下来一点。

脚步停在了朱红色的大门前，寒风成群结队低跑过，扬起稀碎的雪花，宇智波带土很疑惑，人怎么能预测星辰前进的轨迹？

主人不在，摄政关白宅邸里真正的话事人只剩下了九喇嘛，狐狸对这群外来人士格外放心，吃过饭之后便钻进了书房里闭门不出。对于尾兽会看人类的书这件事情，不清楚情况的人震惊之余会觉得不明就里，但和九喇嘛交流了一个下午的漩涡鸣人知道，这个世界的九喇嘛不仅会看人类的书，还会写人类的书，是知名的畅销书作家，比好||色仙人自来也还要知名的那种。

遥远的群山陷进了黑暗里，庭院外的石灯笼里点上了灯火，雪片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如豆般大小的微弱灯火便在雪天里摇曳。

吃饭前，宇智波佐助就发现，漩涡鸣人不对劲，时不时看看佐良娜，转过头来又看看他，还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

朱红色的凭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雪，垂在屋檐下的风铃也不响了，夜晚安静得让人难受。

“有话直说。”宇智波佐助看得难受。

“佐助。”漩涡鸣人轻轻喊了一声好友的名字，表情在一番挣扎过后还是看得人难受，“你……见过你的外婆吗？”

宇智波佐助顿了顿，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没有。”

声音清冽得好似此刻的池水。

祖父和祖母倒是见过，但他对母亲那边的双亲的确是一无所知，从父母零零碎碎的谈话和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只能得出来，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的很早，母亲甚至来不及对他们有过深的印象。

“有没有可能……”漩涡鸣人盯着宇智波佐助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明亮，把人看得浑身鸡皮疙瘩，末了这人又把准备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算了。”

宇智波佐助：“……”

“你……对摄关大人客气点。”末了这人又留了这么一句话。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神奈和宇智波斑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宇智波带土难得过了个清净的晚上，不用忍受宇智波斑那张不积口德的嘴，也不用遭受宇智波神奈恶劣的性格带来的摧残。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朦胧的白昼在地平线上亮起，御帘垂下来，挡住了视线，大殿别炭火烫得暖融融的，安静了一夜的大殿有了人的气息。被鹊女擦得铮亮的地板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各种卷轴和书册，其中甚至不乏具有相当年代感的竹简。

屋檐下的御帘被拨开的时候，宇智波神奈也没想着要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保持着一只手拖着腮帮子，一只手捏着卷轴的滚轴的姿势，肩头上挂着毛绒绒的狐裘，见帘子被人拨开的时候也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不愿意动弹的样子像极了没骨头的猫科动物。

“有事？”宇智波神奈抬起眼睛，看清来人的面庞的时候，屈尊降贵一般开了口。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对方木着一张脸，表情倒是没有昨天看起来冰冷，眼神里多了几份挣扎。

“我知道嘛。”宇智波神奈拖着腮帮子，似笑非笑地开口，“你是特地来叫外婆的？”

“……”

宇智波佐助想，不，他一点都不想叫这个人外婆。

漩涡鸣人一晚上都没睡着，隔天天一亮，宇智波佐助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蹲在庭院里抓耳挠腮的七代目火影，此前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会是他的外婆。

尚且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心知肚明，年少时他们面对的事情，这个世界还未诞生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不用面对，直觉告诉宇智波佐助，这脱离了他们认知的世界，和这个据说是他外祖母的人有很大关系。

“你一开始就知道佐良娜是谁。”

“啊。”

“你是故意的。”

“对。”

回答简短得让人一言难尽，宇智波佐助很久没有生出这种感觉了，这种被人耍着玩儿的感觉。

“为什么？”

宇智波神奈抬了抬眉梢，把手里的卷轴往旁边一丢，指腹轻轻抚弄起下颌，“好玩啊。”

宇智波佐助：“……无聊。”

为什么他的外祖母会是这么个性格糟糕的家伙？！

“就是因为这日子过得无聊了些，所以我才得找几个人逗着玩儿。”

宇智波神奈单手托着腮帮子，柔软的布料贴着胳膊白皙的皮肤往下滑，最后堆叠在肘关节，一截子漏出来的朱红色衣料格外的鲜艳惹眼。

“总是逗着带土玩难免有些腻味。”宇智波神奈哼哼两声，“得亏你们来了。”

宇智波佐助：“……”

人生三十年，宇智波佐助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不仅丝毫没有为老不尊的愧疚感，还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宇智波佐助好无语，真的好无语的时候，背后的御帘被人掀了起来，宇智波斑走进了大殿，手里还捏着一根鲜红的绸带，后者跟没事人一样从他身边绕到了宇智波神奈背后，手脚麻利地给宇智波神奈盘起了头发，动作熟练到让人怀疑人生。

“看什么看？”发带最后被打成了蝴蝶结，垂在白皙的脖颈后，男人的眼睛眯起，像危险的大型猫科动物，“你没有给你的女儿绑过头发么？”

一把无形的钢刀猝不及防扎进了心窝子里，把宇智波佐助扎得无话可说。

宇智波佐助：“……”

古老的钟声再次回响起来，佐良娜和宇智波带土从长吉大人府上回来了。宇智波佐助看着女儿半长不短的头发，宇智波斑的话在脑海里没完没了重复。

“佐良娜。”宇智波佐助艰难地开口。

小姑娘闻言，抬起头，冲父亲眨了眨乌黑的眼睛。

“……要把头发绑起来吗？”

宇智波佐助的心情从未像今天这样忐忑。

“爸爸。”佐良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虎着一张脸，“我觉得我的头发还没到需要绑起来的程度。”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的心窝子又挨上了一刀。

佐助：输了。

ps：这一章的灵感是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张佐助笨手笨脚给佐良娜绑头发的同人图，以及……加油吧，想要亲近女儿的佐助君[竖耳兔头]

这个番外到此结束了，还有个番外想写，奈奈和她正儿八经的外孙助助的小故事。奈奈和助助的交集会比大孙子鼬要多，因为助助的性格逗人起来会比鼬的反应好玩，而且在原本的轨迹上，是和斑斑一样的因陀罗查克拉转世，所以奈奈关注助助会比鼬多[垂耳兔头]

被外祖母糟糕的性格摧残过的正牌外孙助助：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动摇我了。（厌世脸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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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番外·巴山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