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选组的局长近藤勇,总长山南敬助,副长土方岁三,副长助勤冲田总司,副长助勤永仓新八,副长助勤武田观柳斋,诸士调役兼监察山崎烝……
晚上的会议在寺内大厅举行,上杉夏乡拉着干柿鬼鲛一一认过这些人以后,便向局长推荐起了她。
“局长,这位叫小林芳柿,是我的同乡,他也想要加入新选组。”
近藤勇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正值壮年,整个人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质,他上下瞅了干柿鬼鲛一眼:“他知道我们新选组的责任和目的吗?”
“当然啦局长,我已经和他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行吧,不过……”近藤勇语气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唉,你忘啦,我们招队士都要考核他们的剑术啊。”一旁的冲田总司笑眯眯的拍了拍上杉夏乡的肩膀,随即凑过来小声道,“你还真是挺大胆的,把她也拉进来。”
“总司说的不错,这位少年太年轻,看起来又实在有些瘦弱,不知道剑术如何了,如果剑术不行,我可不收,这也是为了他的性命着想。”
近藤勇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剑术不行,入了新选组,也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轻易交出去了,和自寻短见没有两样。
上杉夏乡听罢微微皱了皱眉,看向了干柿鬼鲛,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她去做个厨娘啥的,毕竟起码这样安全保证了。
干柿鬼鲛却是朝他笑笑,随即落落大方,将手搭在了腰间上的长刀上,看向了近藤勇:“在下自小便练习剑术,学了近十年家传剑术,自是愿意接受考核。”
近藤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站着喝茶的永仓新八:“永仓,就麻烦你用竹刀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一番了。”
默默喝茶的永仓新八被一口茶水给呛住了,随即一边说一边将茶盏放了下来,看向了干柿鬼鲛:“咳咳咳,话说小子,我的剑术可是很厉害的,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你可要小心了。”
竹刀轻便却更为安全,最是适合友好切磋,干柿鬼鲛拿起竹刀,当下便同他一招一式的切磋了起来。
砍、削、劈、挑、刺、他的剑术非常质朴,纯拼狠劲、力道、速度,威吓来制胜。
只是在干柿鬼鲛眼里,这样的剑术只能说是很是普通毫无威胁,若是放在忍者世界里,只怕是连小孩也打不过。
干柿鬼鲛拼着巧劲和技巧,同他拆解了几十招,与他打了个平手。
与永仓新八打平手,这样的结果一时间让场间的众人都为之一惊,永仓新八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剑客,他的能力与冲田总司相当,此番竟是与他打了个平手。
场间短暂的沉默过后,只听见冲田总司大声叫了一声好。
不论是近藤勇还是山南敬助,都向她投来欣赏的目光,更有甚者见到了这样精彩的切磋,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上杉夏乡也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干柿鬼鲛,明明眼前的人是小林芳柿,他却总觉得她像极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从她身上发现那种熟悉的感觉,那嘴角微微上扬,那种自信肆意的气场,都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永仓新八皱眉微皱,握刀的手被震得发麻:“想不到小林君看起来瘦弱,却是有着一身好武艺好剑术。”
“过奖了,以后也还请你多多关照。”
月明星稀,夜风幽凉,入夜后,干柿鬼鲛拿到了一本小册子,被分配了一间屋子。
壬生寺房屋并不算多,组员近两百余人,除了局长总长副长以及几位副长助勤是一人一个房间外,其余人都是三人一舍,或者五人一舍住在一起的。
由于他是新来的,暂时便被安排在了上杉夏乡的一人宿舍暂住,谁让两人是老乡呢。
干柿鬼鲛点了灯,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手里局中法度小册子,视线一扫便见上面满目都是“切腹”,除了切腹便似乎也没别的了。
不可违背武士道,不可擅自脱离组织,不可私下筹款受贿,不可擅自诉讼调停,不可无故私斗,凡违反上述规定者,一律切腹谢罪。
若说筹款受贿,诉讼,私斗什么的切腹谢罪说得过去,那擅自脱离组织还切腹谢罪,这简直就很奇怪了。
干柿鬼鲛看到了这一条“擅自脱离组织者,切腹谢罪。”差点笑出了声,他立马想到了叛忍,他可没见过哪个叛忍脱离组织后,会乖乖听村子里的话,原地切腹谢罪。
“看完了局中法度,有没有后悔?后悔进来了这新选组?”一旁的上杉夏乡见她盯着局中法度,当下小心询问着。
因为在他看来,女孩子并不是适合来这样的组织,他也不知道带她进来是对是错,一时间竟升起了几分愧疚感。
“我后悔些什么?我既然想要进来,自然是有做过心理准备的。”就算是想要离开,也没人能管的了,这些所谓的局中法度,对她而言毫无威慑。
蜡烛的灯光兀自燃烧着,散落着暧、昧的暖色光辉,上杉夏乡却是沉默了些许,随即起了身,从壁橱抱出了一床被褥。
“今晚你早些睡吧,明天和我一起巡逻,我现在出去洗个澡。”
干柿鬼鲛点了点头,看了眼木门:“嗯,你洗快点,我等你回来。”
上杉夏乡脚步凝滞了一瞬:“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先睡吧。”
见他语气奇怪的丢下这句话便跑走了,干柿鬼鲛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很随意的一句话,却不想他反应那么大。“我等你回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干柿鬼鲛手解着腰封,正准备脱衣就寝,便见一人走了进来,正是白天切磋的永仓新八。
当下又重新系了回去。
“永仓桑,你是找上杉桑吗?他去洗澡了。”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永仓新八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干柿鬼鲛。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若是切磋就免了,我要睡觉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我听着。”
“为什么你会选择加入新选组?”
“我选择加入新选组,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因为我需要一个可以活下去的职业,流浪剑士寻找工作而已,另外也只有你们新选组愿意收留我了,像是回见组他们连下级武士都不招,怎么会收留我呢?”
“可是我记得长州藩的奇兵队也收下级武士。”
“造反什么的,我可不想参与。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永仓新八顿了顿,眼眸锐利了起来:“为什么你方才明明可以赢我,却选择和我打个平手?”
干柿鬼鲛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与他目光平视:“因为,我想给你留个面子。”
他没有想到永仓新八竟然看出来他没有尽全力,因为她放水的技巧很高明,就连上杉夏乡似乎也没有发觉。看样子,这个人还真是粗中有细。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够全力以赴。”
“好啊,等以后吧,以后切磋的时候,我会全力以赴的。”
不过这以后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呢?她说着以后,却并不代表就是明天或者后天,一种托词而已。
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屋子:“今晚小林桑要在这里休息?上杉他晚上向来很晚才睡,灯盏常常点到半夜,不如去我屋里睡吧。”
干柿鬼鲛心下微微一惊,表面不露声色,淡淡拒绝了:“谢谢永仓桑的好意了,我也睡得迟些,应该并不碍事。”
如果说这话的是上杉夏乡,那么他可以肯定,他说这样的话是真的为自己考虑。可是现在说这话的人是永仓新八,一个人看起来普通憨厚,却行事沉稳粗中有细的人。
在他看来,他与他并不相熟,此番邀请除了别有用心,她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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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