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气温如何改变,不管是白雪皑皑还是夏日炎炎,忍者们大多仍是一件单衣着身。拥有查克拉便是如此任性。
地下据点温变化不大,夏天不热冬天不冷,简直四季如春。
四季的概念对于常年关在监狱里的那些囚徒来说,并不明显,终年不见阳光,甚至于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
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早,等干柿鬼鲛从通风口出来时,才发现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不知不觉冬天便已经来了。
仔细算来,在大蛇丸基地里他已经待了有近一年的时间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宇智波佐助实力增长飞快,除了在他这里学习修炼之外,他也受着大蛇丸的培养,再加上他自身的勤学苦练与聪明过人的天赋,可以说得上进步神速。
如今的他查克拉量比起那日河边初次见面时,足足增长了两倍有余。
身量也拔高了不少,十四岁的少年,身高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肉眼可见的增长着。也完全不像当年那个被哥哥狂揍的小孩子了,身量逐渐有了成年人的雏形。
出了据点,干柿鬼鲛同佐助照旧来到了瀑布旁的潭水边。
他让佐助用火遁烧一潭温水,继续和往常一样锻炼查克拉的上限。而他则将这些温水浸泡清洗着一旁泥池里的黄泥土。这些泥土是他精挑细选的东西,从很远的地方挖运过来的。
在他最近的研究中,他发现大蛇丸的秽土转生术,召唤出来的不过是死物,即便可以拥有生前的忍术能够使用查克拉,也仍旧是死物,像是干旱裂开的土地一般,毫无生机可言。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秽土转生召唤的是死物,那么用生人祭品的意义在哪里呢?如果只是给与灵魂一个承载的容器,那么用一具死尸不也可以同样达到目的吗?
分析一件事物,往往便要分析它的本质,他不认为这样残忍的术,用生人来做容器会是毫无意义的步骤。
为此,干柿鬼鲛想了很久,直到他在树上睡觉,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在了眼睛上,看着那树叶的脉络走向,他才恍然大悟。
既然要使用查克拉,便避免不了要使查克拉在经脉中运转,为了让秽土转生召唤出来的人能够像生前一样使用忍术,那么人体的经脉便是其中重要的一环,甚至可以说是这整个秽土转生术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因为人一旦死去,尸体便立马开始腐烂,经脉也不再完整。也正因为如此,秽土转生不得不使用生人祭品,被创造者二代目火影列为S级禁术。
黄泥土被反复清洗滤过杂质后,呈现出极为润滑质密的纹理,像极了烧制紫砂壶的泥土,细腻的像是凝脂一般。
他开始决定尝试用陶俑来替代生人祭品,用陶俑来承载灵魂的容器。
在他的实验计划里,他打算先烧制关节俱全的陶俑,随后再根据中医的经脉位置用忍术咒印来链接这些经脉,架设查克拉运转桥梁。
其运作原理便像极了芯片电路板一样。
在中医里,人体的穴位共有720个,经脉则归纳为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而这720个穴位则错落有致的分布于这些经络之上。
他前世学医,中医也有涉及,这720个穴位他曾一度废寝忘食的苦背过,只是现在快二十年过去了,让他再去画出那些穴位,无疑是极为困难的的事情。
为了这庞大的经脉络图,他硬是苦思画图工作了尽七个月,排除了各种记忆中的错漏,这才设计好了可以运转忍术的咒印。
佐助见他前几个月里没日没夜的秉灯画图,即便好不容易,喊他出来修炼了,他也在画图。
现在他终于不画图了,却爱上了捣泥浆。
实在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见过据点里负责饮食的忍者们捣泥浆,不过那是为了制作陶器来盛装饭食。
他可不认为干柿鬼鲛搞泥土来是要捏出个碗碟来,光是脑补便觉得满满的都是违和感。
三十分钟的忍术将查克拉用尽,佐助躺在雪地上小憩了一会。随后坐了起来,看向了一旁仍在制作细腻泥土的干柿鬼鲛。
“鬼鲛桑,你制作这么多陶土是要做什么吗?”从大前天到今天,这些制作堆积起来的陶土,足够用来烧制数百人使用的碗碟了。
“你知道兵马俑吗?”
“那是什么?”
“曾经有这样一位伟大的君主,他结束了数百乃至上千年的战乱,统一了这片大陆所有富饶的土地,建立起一个中央集权的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死后拒绝活人殉葬,用陶土捏成生前军队的模样以此来代替,这就是兵马俑。”
“所以你是在制作兵马俑?”
“差不多啦。”干柿鬼鲛望天无奈的长呼了一口气。
如果他现在有烟可以吸,那么这一口气,定是吐出了一个巨大的烟圈。
佐助想起了前些天药师兜与大蛇丸的聊天,现下联系起来,他才真正明白了干柿鬼鲛捏土的意图:“我听药师兜说,你最近是在研究秽土转生术,打算不用生人祭品。所以你是打算用这‘兵马俑’来代替吗?”
“你很聪明。”干柿鬼鲛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颇有些欣赏的看了他一眼,“与聪明人聊天,果然一点也不费力,不过我还是不太喜欢这样被洞穿的感觉呢。”
人也正是如此奇怪,他们希望有人可以理解自己,希望可以找到知己,却又害怕被看穿。
佐助顿了顿,言语一本正经,颇有些恭敬:“我发现你虽然看起来也是一个凶恶的叛忍,却与大蛇丸之流太不一样了。”
干柿鬼鲛哈哈笑了一下,学着他的语气,原封不动还给了他:“我发现你虽然看起来也是一个凶恶的叛忍,却与大蛇丸之流太不一样了。”
“……”
“你和据点里的那些囚徒战斗的时候,不管是一次对战多少对手,你却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这确实很不一样。”
与他的哥哥相比,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干柿鬼鲛想到了宇智波鼬,作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却是一个善良一个残忍。实在是有些令人感慨。
“他们并不是我想杀的人,我真正想亲手干掉的人,只有一个!”佐助也瞬间联想起了宇智波鼬,如同往日,他整个人又陷入了仇恨的怒火中,整个人周身的戾气又多了几分。
他起了身重新拿起草薙剑,跃入潭水开始劈斩着瀑布。
干柿鬼鲛看着他勤奋修炼的身影,重新捏起了泥土,不过思绪也有些飘远。
这个别扭的小孩,如果没有被仇恨纠缠,没有养成孤僻的性格,没有叛逃出村投靠大蛇丸,规规矩矩的不走歪路。
那么,凭借这天资聪颖和善良品行,有朝一日,想必定能获得村子里众人的拥戴,成为火影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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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