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咒回顶级鳏夫 第6章 资料

虽然这么说着，但毫无疑问他根本没有做过这样脑力派的任务。在炳里，属于禅院甚尔的只有直来直往的暴力工作。

但现在，组织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到释魂刀并交给他，意味着其势力绝非他猜想的那样弱小，说不定自己的现状正应该归功于组织。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突然冲着悄悄透过后视镜避开视线的伏特加咧开一个充满危险意味的微笑，直到他敢怒不敢言地缩起肩膀才重新摆弄起新咒具。

不过是再次虚于委蛇，他又在矫情什么。

“停车，伏特加。”琴酒的声音再次响起。

车辆缓缓停在路边，伏黑甚尔这才注意到在他沉思的时候车载收音机的电流声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响着。他向后靠去，直视着后视镜上不断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抱怨道：“有必要这样一直盯着我吗，老板。”

“任务所在。”重叠的两声响起。

琴酒放下手机，朝载着两人的丰田走来，车里的设备也随之关闭。他罕见地在黑色风衣外披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配合足够高挑的身形，在东京也算得上时髦。琴酒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许久，银色的长发末尾已经有了些许凌乱。他弯腰将手中还沾着水渍的礼帽放在了中控台上，坐在了副驾驶，混合着车外水汽的潮湿和硝烟味。

东京的雨早已停了，但琴酒的身上却带着明显的湿意，应该刚从某个偏僻的任务地点回来。察觉到伏黑甚尔的视线后，琴酒微微侧头，冰冷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伏黑甚尔耸了耸肩，收回目光。

“开车。”

这辆低调的黑车再次缓缓启动，只是车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伏黑甚尔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已经重新挺直腰板的伏特加，将手放在琴酒的靠椅后背上，身子向前倾斜，指着他问道：“怎么伏特加今天没有开你那辆保时捷。”

琴酒的神色更冷了，他按动收音机上的音量键，确保整个车辆都被电流声笼盖后才带着冷笑开口：“她被老鼠装上了窃听器。”

“那可真是遗憾。”

老鼠，伏黑甚尔重新靠在靠枕上，眼神划过主控台，即使暂时不打算脱离组织，组织的敌人也值得他去了解一二。而且，能够维持原版装潢的保时捷才是经典，被琴酒送走后无论是装上高科技还是直接销毁都足够可惜。

“喂，不如你把它……”送给我。

脑海里突然响起的熟悉信号让伏黑甚尔停下，他非常有危机感地描补，“把伏特加借给我。”

琴酒哼笑一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伏黑甚尔，侧头掰出方向盘下的点火器，单手点燃香烟后重新放回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必要。过几天我带你去基地复习一下这些科技产品。”

伏黑甚尔挑眉。虽然他对琴酒把自己当狗一样看待没有什么意见，但琴酒早有知晓的用词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他将手放在耳边比了一个手机的姿势：“没有必要吧，老板，那些诅咒师最多只会用手机打电话。”他出任务时甚至还见过依靠钻木取火的任务目标。

琴酒冷笑一声：“我不是你的老板，而且能和组织的合作的诅咒师团体绝对不是你之前接触的三流类型。”

“好好好。”伏黑甚尔双手抬起，不再和他争辩。咒术师的术士千奇百怪，说不定真的会有与时俱进到以科技作为术式的人，他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周末而已。

“这次的任务资料。”

伏黑甚尔翻开被琴酒抛到后座的文件夹，里面只有寥寥几张纸，最上面的一张上面贴着任务目标的照片和基本资料。

“夏油杰，男……还是个盐系帅哥，看上去蛮受欢迎的嘛。”

伏黑甚尔捻起几张照片，其中不少是夏油杰冲着镜头猖狂大笑的抓拍，狂乱的黑发、扭曲的笑容和被马克笔牢牢涂上的周围。他的手指擦过还带着点湿润的涂鸦，抬眼看向琴酒：“至少照片给全吧？”

“组织判断你不需要。”

切。

“能力，咒灵操术，真是犯规的能力。收服咒灵保守估计超过三千只，特级咒灵不下十只……哈，没了？”伏黑甚尔跳过一些无聊的旁白，继续向后翻去，然而接下来几张只有对几个咒灵的介绍，他朝琴酒抖了抖资料，“就这样？”

“剩下的资料不是你能够翻阅的。”琴酒将烟头熄灭，车窗打开了一个缝隙，让弥漫在车内的烟雾飘出窗外。

“那就这样让一个无咒力废物去送死，你们还真是放心啊。”

资料里的关键内容只有几行，伏黑甚尔很快就翻来覆去地看完了。天与暴君气定神闲地将文件夹扔到后备箱，算是接受了自己的任务。

他可没有说过自己过去的任务是百分百完成率，这种目标就算是孔时雨在也只会拜托他赶紧推了好让他下班吧。这次也早点结束四处逛逛好了。

琴酒眯起眼，见怪不怪地重新将香烟填进嘴里，低头点火，火星随着他的呼吸声闪动：“释魂刀已经给你了，别做个废物。”

……哈，老套的激将法。

废物这个词语他在过去十八年里已经听习惯了，但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反而让他开始怀念炳里匮乏的骂人方式。

伏黑甚尔翘起二郎腿，干脆将整个车窗降下，把头伸出窗外看着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这里的风景他很眼熟，距离他被安排的公寓越来越近。车外的寒风绕过伏黑甚尔吹进车里，不断扬起琴酒的长发，叼着的香烟也几近熄灭。伏特加咳嗽了两声，还是没有把车窗重新关上。

“那我之前的任务呢。”

“既然你忘记了就没必要了。”

琴酒不理会伏黑甚尔的挑衅，将烟摁灭后就靠在座椅上开始闭目养神。伏特加收回已经搭在车窗键上的手指，用空出来的左手调整了下已经吹歪了的牛仔帽，继续开车沿着公寓打转。

“你知道？”

“是我和你订下的束缚。”

“没意思。”

伏黑甚尔不再追问，琴酒会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想必一时半会也不会告诉他。

束缚讲求交换，失忆前的他应该不至于失去理智给自己挖填不上的陷阱吧。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必须想办法解除，被项圈套在脖子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轿车已经在伏黑甚尔的公寓下盘旋了很久，伏特加终于在两人谈话告一段落后插空将车停在了大门前。

琴酒收起手机，单手示意伏黑甚尔下车：“房间是36A。”

36A，那不就在组织分配给他的房间下面？

伏黑甚尔单手撑在副驾驶的窗户上，顶着发动机的轰鸣将头伸进去看向琴酒，凑近的距离足够让彼此看到瞳孔的颜色，“夏油杰就在我楼下？”

琴酒淡淡地嗯了一声，错开伏黑甚尔的呼吸，示意他没有理解错：“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废物不配活在组织里。”

“喂，意思是我还要避开他们吗，我没有哪里得罪你吧。”

一想到自己如果不另外寻找安全屋接下来就要在数千个咒灵监视下起居，伏黑甚尔气急反笑，他隔着车窗拉住琴酒的头发，“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我今天休假。”

伏特加被伏黑甚尔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慌忙重新拉起手刹，战战兢兢地看向琴酒。

但琴酒并没有被冒犯到的不快，他手指掠过发梢从伏黑甚尔手中扯出，径直拿起座椅旁的咖啡，侧头对伏特加说：“去多罗碧加乐园。”

说罢，琴酒按下关窗键，黑色的防弹玻璃轻易地升上了大半阻隔了两人视野，窗户的缝隙间只能略微辨别伏黑甚尔轮廓，但他依旧能够隔着车窗轻易想像出对方那束具有侵略性的视线，这让琴酒收敛起不应有的情绪，讽刺地道别：“希望你任务顺利，甚尔。”

希望你任务顺利，甚尔。

伏黑甚尔撕开面包的包装纸，大口填到嘴里。随着组织和夏油杰约定时间的靠近，手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难得让他觉得这排队许久的贵价面包也失去了滋味，但习惯还是让他三口并作两口地咽了下去。

他看了眼天色，光线昏黄黯淡，距离他离开帝丹小学差不多过了两三个小时了。

现代东京咒灵滋生，高专和咒术界高层派驻了大量的咒术师，也有不少诅咒师在这里拓展业务。不过相比于正规派，诅咒师不得不避其锋芒，选择在东京的乡野小町蛰伏。而现在，他也不过是打算在公寓附近的网咖碰碰运气，说不定正好有了解咒术界现状的诅咒师。

伏黑甚尔轻轻嗅闻着空气中混杂的各种气味——汗味、烟味、廉价香水的刺鼻味道，还有那些普通人无法察觉的、属于咒术师的独特气息。相比于普通人，咒术师的味道就像是蛋糕上的草莓一样明显，而诅咒师就是腐烂的叶蒂。

“真是lucky。”

他蹲在网咖对面，将包装袋团起扔进垃圾桶，站起身远远地跟在刚从铺面里出来的黄发男人身后，握紧手中的释魂刀，“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真是永远不会变。”

他还不知道束缚的内容，虽然想直接跑路实验一下威力，但他可不想就这样断掉肢胳膊或者大腿，因为违约而不治身亡禅院直毘人可是会在矮桌上笑死。但琴酒足够放任的态度又让他想要就此尝试一下。如果等下是在逼供的时候那些人恰巧说出来一些线索就没办法了吧。

他的目光锁定在刚从网咖里走出来的一个黄发男人身上。男人穿着一件足够潮流的黑色连体裤，手里提着被绷带包裹住的短剑，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个习惯于躲藏在阴影中的家伙。

他真的该佩服这些生生不息的咒术师，就算和杂草一样也会穿得格外与众不同。

伏黑甚尔站起身，将手中的包装袋团成一团，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他握紧手中的释魂刀，特级咒术刀握在他手中也失去了咒力明显的阴冷。他远远地缀在黄发男人身后，脚步轻得像是猫一样，完全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黄发男人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他低着头，快步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堆满了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显然是个适合诅咒师藏身的地方。

伏黑甚尔缓缓将释魂刀出鞘，透亮的刀刃反射着余晖。

他原本还打算拿释魂刀作为借口，却没想到这个家伙自己就奔向了他的目的地。

真是幸运。

在居民区里有许多空无一人的巷子，重面春太步履匆匆地向里面走去。两旁的墙壁高耸，仿佛要将天空挤压成一条细缝，即使他早已经习惯这样的景象也不知不觉警惕起来，尤其是身后逐渐响起的脚步声，仿佛从一开始就跟着他。

他手指划过眼下的紫色三角，随后双手与刀柄上的大手交握才勉强放心，接着，他迅速回头，侧身贴着墙壁，看向从拐角露出一点面容的黑发男人。

注意到重面春太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伏黑甚尔将刀放在肩上，露出一个微笑：“诅咒师先生，接受委托吗？”

“哎呀，甚尔先生想对我的手下做什么？”

——第三个人出现了。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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