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番话讲的挺好的,换一个人站在这里估计已经答应下来了,倒不是说迹部景吾故意设话术隐瞒什么,只是大少爷站在自己的角度解释,却没讲清楚在这样大的好处下另一个人需要付出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要得到足够的机遇与好处,要付出的也不会是少数。
迹部景吾欣赏的看了一眼飞鸟蝉羽,一个足够敏锐聪慧的合作者,在这可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合作中是极其有利的。
“要演得像,除了身体,其它情侣之间该做的大多都要做,尽量抽出时间陪我出席各种活动、与各家的少爷小姐周旋、平时也要多抽出时间做出样子,更重要的是,可能会有些人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对你下手,我会派人保护你,但你自己也要小心。”
这倒是意料之中,飞鸟蝉羽想了想,很利落的就同意了,但派人密切的保护是不行的。
按理来说卧底不需要做任务,但因为近几年组织卧底叛徒频出,清掉了一大批人,现在组织在霓虹内十分缺人,尤其是狙击手,基安蒂和科恩的水平不够,过七百米的狙击尽然只剩下了琴酒和轩尼诗,所以boss发来短信要轩尼诗在尽量不出现在组织人面前的情况下尽量参与狙击任务,有人随行身旁不利于他出任务。
“迹部少爷,派人保护就不用了,我不喜欢有人随时跟着我。”
迹部景吾想了想倒是也没有强求,一般没有什么黑手党会接迹部家的任务,迹部家还是很不好得罪的,况且如果真的有人要找茬闹事,注意下飞鸟蝉羽的公寓周边应该就能解决大半。
方才只是为了方便谈话,迹部景吾随便选了一条风景比较好的路,谈话完成就没必要继续在路上浪费时间了,无论是飞鸟蝉羽还是迹部景吾其实都是挺忙的。
因此他很快就换了一条路送飞鸟蝉羽回家。
华丽的跑车引来无数不同意味的目光,车扬出尾气伴随着刹车声在路边停留。
飞鸟蝉羽选的公寓安保和安全性都还是不错的,迹部景吾抬眼看了公寓楼一眼,脑海中瞬息回忆起上课时查到的资料,稍稍放下心,挥手跟飞鸟蝉羽告别。
今晚刚好是有任务的,霓虹境内组织的活动一向频繁,不然琴酒也不会忙的被称为劳模,而在琴酒成为东京区负责人,多数情况下担任指挥的如今,高难度的狙击基本上只能靠飞鸟蝉羽。
飞鸟蝉羽关上房门,放下书本,给自己扎起一个马尾,取下眼镜,轻车熟路的走到卧室的墙壁前,在墙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墙上很快裂开了一道缝隙,那是个暗柜,他从里面取出一把狙击枪,检查过后做出伪装再放入吉他包的暗层里。
这个暗层是他在接到组织卧底任务后回国前,就托琴酒准备的,其实不论学校怎么推荐,中介怎么安排,飞鸟蝉羽都有办法看似合理的把这套房买过来,除了他这套房也不会卖给其它人。
这些准备不够充分,还不能就这么出门。
飞鸟蝉羽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敲击过几个特定的键位打开早已开发好的程序,鼠标点击过几条街道的图标后迅速连在一起,尽头是一座大楼,接下来近两个小时的监控悄无声息的在这看似简单的操作下被影响。
又迅速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是黑色的紧衣,紫黑色的破洞牛仔裤,还带了一件贴满亮片的华丽外套放进背包里。
这下准备就充分了。
飞鸟蝉羽迅速下了楼,从公寓的期中一个小门出去,门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轩逸,打开门,里面是今天难得没陪在琴酒身边的伏特加。
“琴酒大哥让我来送你”伏特加恭敬的递过耳麦,然后沉默下来启动车辆,引擎发出声响,不起眼的车不起眼的混入了来来往往的车流中。
飞鸟蝉羽挑了挑眉,把耳麦扣到耳朵上,里面传来琴酒那久违的令人熟悉的阴沉语调的声音“基尔会把人引到窗口的位置上,轩尼诗,等基尔把人带过去就开枪。”
飞鸟蝉羽敲了敲耳麦,一长一短两声,是他和琴酒约定过的同意的意思。
满意的听到了声音,琴酒便也不再说话,此时琴酒车上的另一个人,也就是正在负责开车的基尔,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琴酒,心里转了一遍“轩尼诗”这个有名但也神秘的代号,藏下了沉重的眼神,开始专心开车。
东京的夜幕灯火通明,足够璀璨的千万绚丽灯光会让人回忆不起来黑夜本来的颜色,灯红酒绿喧闹人声,麻痹了神经,让人忘记了越是绚丽的灯火,会让黑暗就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高耸的科技大楼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威严着,没有人察觉到有人混了进去,还一路顺遂的上了顶楼,连严密的监控都难以记录下任何内容去控诉罪行。
天台上吹着风,带来夜晚特有的凉意,飞鸟蝉羽架好狙击枪,嘴里含了一颗苦涩泛着些许香味的咖啡糖。
基尔穿了一身挺华丽的礼服,跟身边事业有成的青年企业家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窗口,谁能想到呢,看似年少有成的青年,私底下跟组织有过交易,还天真的觉得过河拆桥抵死不认就可以不用付出代价。
只要在来到窗口之后让合作的FBI马上把电断了就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引起混乱,基尔是这么计划的,她这次的任务被布置的太急了,还没来得及和面前这位企业家沟通,就只能先这样安排。
灯如约灭了,现场开始骚乱,基尔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却听见狙击枪击碎玻璃的声响,身边的人倒了下去发出巨大声响。
远处的大楼上,飞鸟蝉羽收起了异能力狼王,那双野兽似的绿色的泛光瞳孔渐渐的退回漂亮的红眸,眼底还残留着狼夜视能力看到的从人太阳穴上绽开的血色之花,那眼底的红色被鲜血映衬得越发漂亮。
灯终于亮了,基尔的不详预感在这一刻被证实,脑海中又害死人的负罪感与因此产生的呕吐欲在人群的尖叫与喧闹中越发难受,几乎让她头晕目眩。
反正也要装成无辜的样子,她便在那一刻放纵自己的心情,呆呆地看着那具尸体,像是吓傻了一样。
抓住裙边的手却渐渐捏紧,咯吱作响。